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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韩野一脸冰冷站在我身后。
我从来没有见过韩野这样冷如冰窟的表情,一双淡然疏离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齐楚,微风吹起夜的寂静,仿若凝固的空气中袭来一丝波澜,见我回头,韩野清冽的目光忽地柔缓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瞬间爬上了他的俊脸,他迈步朝我走来,轻勾我的腰肢:
“黎宝,你们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语气轻柔,仿佛刚刚的漠然只是我不小心看花了眼。
齐楚有些束手无策的站在那儿,韩野笑着对他说:“齐楚,你要是再不来看张路的话,我估计她出院之后会跟你绝交,还不快去看看张路,在这儿发什么愣?”
韩野给了齐楚一个台阶,齐楚飞奔而逃。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韩野低头轻声问:“今天晚上我有应酬,不知女朋友可否赏个脸,陪男朋友出席一下这个虽然无关紧要却也不得不去的酒会。”
作为女朋友,给男朋友长脸这种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韩野给我挑了一条奢华金色长款晚礼服,收腰效果特别好,凸显身材,化了淡妆过后,镜中的自己难得如此神采奕奕,韩野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着镜子的人儿对我说:
“等到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你的婚纱和婚鞋都由我来亲自设计,我会找最好的制衣团队来帮我,我要让你穿上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走向我,我想,你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我脸上潮红,伸手去摸韩野:“你真的愿意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吗?”
韩野稍稍弯腰,在我耳边说:“换了别人,一婚我都不要,你的一切,我都接受。”
从镜中看韩野的双眼,充满了柔情蜜意,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谭君敲了敲门进来:“韩总,该出发了,怕路上堵车。”
在路上,韩野跟我提起薇姐,虽然神情中有些许的哀伤,但更多的是思念,他说薇姐最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酒会和party,可能是因为太寂寞的原因,薇姐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但韩泽不喜欢,韩泽除了生意场上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应酬会参加之外,别的扎堆的聚会他都不会参加。
所以韩野每次参加酒会,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永远都是薇姐。
谭君也开着车转过头说:“韩总这是第一次带薇姐以外的女孩子参加酒会,估计今天晚上你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韩野拍了拍座位:“你好好开车,别把我女朋友吓跑了。”
我从没参加过正儿八经的酒会,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走进酒会现场的时候,我手心全是汗,韩野拍着我挽着他左臂的手:“别紧张,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韩野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我生怕他会因为应酬丢下我。
起初只是简单的寒暄,酒会上太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我完全没想到会在酒会上遇见韩泽,他的受伤看起来像是痊愈了,只是坐在酒会场上的软沙发里,很多和他打招呼的人都不得不在他对面坐下,应该是脚上未好。
我拉了拉韩野的衣袖:“去打个招呼吧。”
韩野刮了刮我的鼻翼:“女朋友开了口,我岂敢不从,那就去打个招呼,你正好在那里坐一坐,很久没穿高跟鞋是不是很累?”
我还真是有些脚疼,走过去跟韩泽打招呼的时候,韩泽那待客式的微笑瞬间消无,表情有些不满的看着韩野:“今天是周董的局,你带着她来成何体统,周董和陈董可是世间,万一这消息传到婷婷那儿,你当真不考虑后果?”
我茫然的看着韩野,韩野拉着我往韩泽对面一坐,笑嘻嘻的说:“爸,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没来得及向您介绍,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浓重的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曾黎,我们现在感情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会结婚。”
结婚?
我的手心不自觉的抓紧了韩野的手臂,他带着笑低头看我:“黎宝,你说是不是?”
话都说出口了,韩泽身边围着一群大人物,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跟韩泽打招呼:“伯父,您好。”
那些人虽然目光奇异,嘴里却都说着恭喜的话。
韩泽的脸色很难看,偏偏韩野却还要往枪口上撞:“薇姐临终前给您留了一封书信,不知道您看了没有,如果您看了的话,应该不会反对我跟黎宝的婚事。”
好端端的酒会突然提及薇姐,韩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哟,哟哟哟,这不是沈洋的前妻吗?看着挺像的,不过这世道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曾经的黄脸婆穿上这名牌设计师设计的礼服,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我应声抬头,看见那晚爽约的陈晓毓站在韩泽的身后,一条黑色长裙衬的她成熟了许多。
站在陈晓毓身边的,竟然是余妃,她挽着沈洋的手落落大方的出现在酒会上,那一日明显隆起的腹部今日似乎消瘦了不少,也许是身上那一件大红色披风接斗篷样式的连衣裙最能修身,虽然怀胎四月,但余妃的气色却很好,淡妆怡人,面容姣好。
沈洋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余妃身边,大红色的领带完全不适合沈洋这种性格的男人。
“陈小姐,今天是周董的生日酒会,你不必夹枪带棒的针对人吧。”
谭君站在韩野身边,忍不住开了口。
陈晓毓疾走两步来到谭君跟前,推了他一把:“你算哪根葱,一个开车的破司机也敢来酒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韩野噌的站起身来:“陈小姐,你可别忘了,陈董在谭君这个年纪的时候,连给别人开车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谭君现在我的副总,请你给出应有的尊重。”
陈晓毓傲气的冷哼一声:“哟,副总,好了不起啊,也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啪。”
我就眨了一下眼,陈晓毓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我都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陈晓毓摸着脸蛋满眼怒火的看着站在谭君身旁的女人,约莫三十上下,身穿一条水蓝色长裙,前凸后翘的身材,精致耐看的脸蛋,想必这一位便是陈晓毓的后妈,一个演过两部戏都退出了演艺圈的小明星。
“贱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女人目光清冽的看着陈晓毓:“今天你爸有事不能前来,这一巴掌是替你爸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就算你爸今天在场,这一巴掌他打不出手的话,我也绝不会手软。”
陈晓毓平时嚣张跋扈,但是站在后妈面前却明显气弱。
周董和周太太闻声赶来,劝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肝火。”
这一个小闹剧没有持续太久,周太太将陈晓毓劝走了,那个女人站在我们面前,温婉一笑:“韩总,很抱歉,我家丫头不懂事,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韩野舒缓一口气:“陈太太不必客气。”
陈太太盯着我:“想必这位就是薇姐在我面前赞不绝口的那个姑娘吧?”
我起了身,浅笑:“陈太太好,我是曾黎。”
陈太太点点头,回过身去跟韩泽说:“韩董,你这儿媳妇很漂亮,气质也好,和韩总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知何时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我对陈太太的印象很好,她看着只比我大几岁,为人处世却很老成,只是这种好感在这句问话之后就莫名消失了,我总感觉她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
韩泽虽然对我有诸多不满,但到底是要面子的人,只是应酬式的笑了笑:“听闻陈太太有了身孕,陈董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席酒会?”
见他们寒暄开来,韩野拉着我从韩泽身边立马撤了。
逃离这种令人压抑的氛围后,韩野的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韩野回头,跟那人热情拥抱了一下,那人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
“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省区经理,今日总算是见到真容了,没想到刘经理这一次竟然帮我招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得力干将回来。”
他伸出来的手,被韩野及时的握住:“兄弟,说这番话就见外了,以后我女朋友在你手下做事,还请你多多担待才是。”
我完全搞不清状况,韩野拍着那人的肩膀对我说:“黎宝,这位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杨铎,杨总。”
也就是说我去杨铎的公司应聘,是韩野帮我走了后门?
我还愣在原地,杨铎已经开起了玩笑:“韩总,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咱们得明算账,你可是在我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九月一号开始上班,几百万的任务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别怪兄弟我不给你面子。”
韩野拍着胸脯保证:“我看上的女人绝对差不了,不过你可别把我女朋友当成赚钱的工具,我让她出去工作不是为了赚钱的,如果你敢委屈她,我决不饶你。”
杨铎大笑:“岂敢岂敢,就算不看你的面子,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我一直保持着招牌式的微笑,远远的就看见余妃挽着沈洋的手朝我们走来。
我下意识的抓紧了韩野的手,等余妃他们走近,跟杨铎热情的打了招呼:“杨总,这么巧,你也来参加周董的酒会。”
杨铎和余妃握了手之后,又跟沈洋打了招呼:“要见沈总一面可算是千难万难。”
沈洋堆起稍显无奈的笑:“杨总近来频频签单,势头压制着我们,似乎是不给兄弟一条活路了,听说你们华南区还缺少一个大区总监,杨总再这样势头迅猛的话,我可真得考虑去你公司应聘一下这个华南区总监的职位来养家糊口了。”
生意场上的沈洋竟然有种意气奋发的感觉,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
余妃冷笑一声:“好不容易来参加个酒会,就少说这些题外话了吧,人家韩总带着女朋友来的,你们说这些让人家一个外行人听着多难堪,韩总,你可别冷落了你的准新娘,小心回家跪蚂蚁跪键盘。”
我们之间的冷嘲热讽,杨铎似乎有所察觉,他淡笑着解释:“只怕要让沈总失望了,咱们华南区的总监早有人选。”
沈洋微微蹙眉:“我昨天还听说你们华南区要杨总亲自出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得力助手了?哪位高手抢了我的饭碗啊?”
杨铎微笑:“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韩总的女朋友曾黎,她是我们公司华南区的总监,九月一号上任,你们可要小心,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的健康产业冉冉升起,竞争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沈总这公司开了才一年半之久,很有可能会被我们砸了饭碗。”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余妃和沈洋却笑不出来。
他们用十分默契的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余妃更是用手指着我的脸问:“她?华南区的总监?杨总,你没开玩笑吧,华南区可是块肥肉,你把这么大一块肥肉交给一个只会埋头做饭的黄脸婆,就不怕我们抢了你们的风头吗?”
杨铎哈哈大笑:“沈太太这句话说的极好,一块肥肉交给屠夫只能卖到屈指可数的人民币,但是交给一个主妇,说不定会成就一盘很好的红烧肉,或者粉蒸肉,也有可能是一块经久耐嚼的腊肉,不知沈太太喜欢哪种口味?”
余妃的脸色很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冤家路窄,沈洋,你这个前妻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不知道她对你这个睡了五年的枕边人会不会手下留情?”
杨铎惊讶的看着韩野,韩野笑着解释:“再好的璞玉放在莽夫眼中还比不过一块硕大的石头,只有放对了地方才会熠熠闪光,杨总,不知你是不是莽夫?”
杨铎伸手握住韩野:“我争取做一个雕刻师。”
我曾在心里暗暗祈祷,我的上司一定要是个女的就好,最好是有孩子的女人,这样的话她能理解到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辛劳。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上司是个男的,还是一个长相很不错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从韩野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杨铎单身,而且单身了很多年,好像是个不婚主义者。
我以为余妃会为难我一番,但是我把她的战斗力想的太强大了些,事实上当她得知我将接手华南区总监一职的时候,那种震惊的眼神我历历在目。
刘经理交给我一堆关于产品的资料,其中还有一份是我们目前最主要的竞争对手的一些情况。
如此看来,沈洋开的公司便是健康产业中杀出来的一匹黑马,他目前紧盯着华南区这块尚未开发完全的地方,和杨铎算是竞争最激烈的对手。
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我职场上的死对头。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沈洋背着我做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多,悄悄开了个公司,我竟然毫无察觉,他每天照样上班下班兼职滴滴打车,这么低调老实的男人竟然在一年半以前就成立了自己的新公司,我不得不佩服沈洋,他真的是很能沉得住气。
我不知道沈洋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一年半以来沈洋的生活习性,我竟然找不到半点纰漏。
“累了吗?黎宝?”
车子驶入我们小区,谭君将车开在小区门口:“韩总,我今晚必须要回家一趟,公司半年会已经拖了很久了,韩董希望你能参加。”
韩野扶着我下了车,对谭君挥挥手:“别忘了你现在是行野的副总,不再是湘泽的小助理了,别人公司的事情你少插手,明天记得去仓库看一下存货,大客户那边要及时跟进。”
谭君无可奈何的走了,我忍着脚底的疼痛边走边问:“好歹是你爸爸,你能帮的就帮一把,他年纪大了,你多扛扛。”
韩野将我一把抱起:“扛别的事情我不在行,扛自家的媳妇还是孔武有力的。”
回到家之后,韩野端了生姜水给我泡脚,泡完脚后又让我平躺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我脚边给我按摩。
我哼着小曲看着韩野帅气的脸庞,忍不住问:“韩叔,婷婷是谁?”
韩野的手突然乱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挠着我的脚板:“看来我这服务还不到位,我的女朋友竟然还有时间心猿意马,黎宝,你想不想尝尝魔爪的滋味?”
我从小就怕痒,此刻把脚缩了回来蜷在沙发角落里:“别挠我,我累惨了,你经常参加这样的酒会吗?”
韩野又将我的脚丫子抓了去:“也不是经常,偶尔吧,陪薇姐参加的时候居多,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就不去了,累了一晚上还不如在家给女朋友揉揉脚。”
夜里躺在床上,韩泽口中的婷婷始终在我脑袋里盘旋,从韩泽口中听到所谓的孙子,再到今天听到有个神秘的婷婷,韩野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而我和他之间最和谐的相处方式便是,我问了,他不说,那我就不会再问。
最可能的状况莫过于韩野曾经有过一个老婆,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分开了,然后儿子给了前妻,就像我和沈洋之间的关系一样,可能这个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因为一张纸就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离过婚还带着孩子,韩野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在乎他是一婚或是二婚。
当然,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负能量,只不过负负得正,我在等,等韩野主动跟我说起他的过去。
第二天清早,韩野熬了鱼汤,我给张路送去的时候,只有齐楚陪在张路身边。
韩野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我正好逮住机会问齐楚。
在医院的空地,齐楚毫不隐瞒的对我说:“曾黎,其实网上的屈辱门事件,路路全都知道了。”
我记得那天张路送妹儿回了老家,按理说那些视频和报纸出来的时候,张路正在开车,她平时虽然胆大妄为,但只要有妹儿在她车上,她绝对不会开小差,也不会玩手机,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面对我的质疑,齐楚直言:“有人将那晚的视频发到了路路的微信上。”
怪不得那天张路在我家会那么激动,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陈晓毓干的,她还是会去找陈晓毓麻烦的。
果不其然,齐楚脸色低沉:“路路脾气暴躁你是知道的,她最重情义,又把你当成了亲姐妹一样的对待,看到你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不可能不为你出头,所以...”
我抓住齐楚的手臂:“她去找陈晓毓麻烦了?”
齐楚点点头:“有一天在酒吧门口,她蹲了一晚上才等到陈晓毓和一个男人从酒吧出来,陈晓毓和一个男人去开了房,张路就冲了进去,当着那男人的面扒了陈晓毓的衣服。”
我没哼声,齐楚又说:“陈晓毓是个挺滥交的女人,但是她已经很久没跟男人乱来过了,那天晚上也是喝多了酒才会跟陌生男人去开房,据说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把陈晓毓强,奸了。”
陈晓毓和余妃一样,都是心胸狭窄的人,有仇必报的性格。
那么后来的事情,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陈晓毓找人干的。
齐楚犹豫了很久,忐忑不安的问我:“你觉得喻超凡这个男人怎么样?”
我盯着齐楚看了很久,才点头:“还行吧,一开始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路路喜欢就好,还有,路路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吗?是不是傅少川的?”
齐楚脸色一变,急忙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
齐楚明显有事情瞒着我,我揪着他的衣领:“齐楚,我离婚后脾气也很暴躁,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揍你,你信不信?”
扬起来的拳头落在半空,随后又落入了一只冰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