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程奕枫&孟静言: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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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静言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忘了她是怎么和程奕枫结婚的。或许是因为那段过去太阴暗,又或许是因为太绝望,她时常自欺欺人的让自己忘掉,可是却始终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躺在身边的程奕枫时又想起来。

    想起她哭着央求他结婚,想起他后来是怎么咬牙切齿的答应的。

    静言决定要和程奕枫结婚是件很突然的事情,尽管对于孟继平夫妇对于程奕枫很了解,也很欣赏这个有为的年轻人,但是这么匆忙的就要结婚,孟家夫妇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知道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左芯玫和丈夫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地说:“那婚礼……”

    “婚礼先不办了。”静言抢在他们前面道:“我现在还没毕业,不想太铺张张扬,就先领了证,婚礼什么的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吧。”

    “可是……”

    虽然他们也知道静言所言有理,但是他们毕竟就这一个女儿,父母之心还是想让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更何况孟家在榕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女儿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嫁了人,他们心里多少还是觉得不舒服。

    静言笑了笑,凑到母亲身边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没事啦妈,你以前不就说只要我嫁得好,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吗?”她说完,刻意朝着坐在一旁的程奕枫望了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心里多少有些酸涩,但还是努力笑着道:“您看我现在嫁给奕枫哥,不是很好吗?他跟我哥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们也很了解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左芯玫还是有些狠不下这个心。

    毕竟从进门起程奕枫除了场面话和客套的寒暄外就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比平时来做客还要沉默,就那样毫无情绪的坐在那里。再者来说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他们实在是怕女儿以后受委屈。

    “我不同意。”

    一直坐在沙发扶手上抽烟的孟靖谦忽然开了口,他轻轻吐出烟雾,眼神凛冽的盯着程奕枫道:“静言现在还小,结婚太早对她不好。”

    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哥哥突然开口说了自己的意见,而且还是站在反对方,静言有些恼火的一跺脚道:“哥,你不要掺和成不成?”

    孟继平也跟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皱眉道:“反正你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不急于一时,要不然等你毕业之后再说吧?”

    一听事情要拖延,静言立刻有些急了,“爸,就现在吧,至少让我把结婚证先领了,婚礼毕业再说也不迟。”

    夜长梦多,她现在都会时常觉得不安心,更何况是再拖一段时间,她绝对不能接受。

    孟继平转头看向程奕枫,问道:“奕枫,那你的意思呢?”

    “我都可以,听她的。”程奕枫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情绪。

    孟继平有些异样的蹙了蹙眉,见父母都不同意,静言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去撒娇恳求,好说歹说最后总算是把两位长辈说动了。

    她原本恨不得当即就拿了户口本去登记的,可老一辈到底是有点迷信,软硬不吃的就是要挑个好日子才行,静言这才无奈作罢,只好等一周后再去领证。

    都商量好之后,两人便牵着手从孟家走出来,然而刚一出门,程奕枫就立刻甩开了她的手,不耐烦的插进了口袋里。

    “你满意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只及他肩头的少女,冷声问道。

    静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里隐隐作痛,却还是明媚的笑着点头道:“对啊,满意了,终于能跟你结婚了,我还有不什么不满意的。”

    “哼。”程奕枫不屑的冷嗤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道:“你最好记住,我虽然答应结婚,但是没答应要爱你,你以后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径直走向自己的车,上了车便驱车离开了。

    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车,静言垂下头长长叹了口气,站在落日的余晖下十分落寞。

    “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讽刺而又清冷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静言一怔,转头朝后看过去,却见孟靖谦靠在墙壁上,低头吸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想起他刚刚在父母面前出幺蛾子,静言就对他满腹怨气,也不想和他多说话,白了他一眼转身便准备回屋。

    然而她刚一经过孟靖谦的身边,就被他猝不及防的攥住了手腕。

    静言有些不耐的皱起眉道:“你又要干嘛?”

    孟靖谦将嘴边的烟拿起,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听哥一句话,不要跟他结婚,你这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静言反手甩开他,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管。”

    “我要是不管你,你以为你现在能长这么大?”孟靖谦冷眼看着她道:“刚刚奕枫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何必还冲上去自取其辱?爸妈是怕你不开心所以不忍心拒绝你,你哥我可没那么心软。”

    “那你想怎么样?把户口本藏起来不给我?”静言挑衅的看着他,“别忘了,从你结婚那天起,你就已经自立门户去了,现在户口本的户主是爸爸,你可管不着我。”

    “你!”孟靖谦咬牙,怒极反笑道:“你非要嫁他是吧?”

    静言决绝的点头,“对。”

    “那好,既然你执意要往地狱走,不让你见阎王你是不会死心的。”孟靖谦支起身子,低头俯视着她道:“作为你亲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言尽于此,你以后过得不好可不要来找我哭。”

    他说完便转身朝屋里走去,静言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气得一跺脚,大声道:“我就是死了都不会找你哭的,你放心吧!”

    静言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没心没肺又没什么想法,但实际上是个一旦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改变的人。

    她就这么孤注一掷的嫁给了程奕枫,拿到那个代表他们身份的小本时,她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忽然就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十几年了,终于是让她等到了。

    她哭的那样凄楚可怜,让外人看了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程奕枫顿时觉得脸都被她丢光了,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厌恶。

    “喂,你哭够了没有,有完没完?”程奕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嫌弃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后悔的话现在进去还能换个离婚证。”

    “不是不是。”静言急忙摇头,擦掉眼泪笑道:“我只是觉得开心,很感动而已。”

    程奕枫白了她一眼,似乎对她感到很幼稚,“那你一个人自我感动吧,我还要去见一个当事人,先走了。”

    “诶……”

    静言追在他后面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出口,程奕枫便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决绝冷漠的背影,静言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小声道:“可是今天咱们结婚,我都没有和你吃饭。”

    领结婚证那天晚上,程奕枫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回家,故意让她等,既是为了惩罚她,也是为了逃避她。

    他想以那个丫头的性格,一定是等几分钟就不耐烦去睡了,可是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却愣住了。

    餐桌上放满了饭菜,都盖着,而静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站在原地皱眉看着那一幕,心里忽然翻腾起异样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爽,可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脱了外套和鞋子便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听见响声,静言这才慢慢转醒,睁眼看到他回来,立刻欣喜地迎了上来。

    “你回来啦,我做好了饭,我们一起吃吧,我还……”

    “我已经吃过了,你想吃的话自己吃吧。”程奕枫冷漠的扔下这句话,抽掉领带便走向卧室。

    静言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慢慢的低下了头,轻声嗫喏道:“我还一直等着你,都没吃饭……”

    那时程奕枫一直以为她真的那么单纯无知,他整日在外面夜夜笙歌,日日冷漠,可是她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以为是他做的还不够,还不足以击退她,所以便渐渐更加过分的冷落她。

    其实他一直都不了解,静言只是比较粗心,但还没到傻的地步。

    他做的那样明显,她又怎么不知道他的用意?可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她早已断了自己的退路,也从来不打算回头,哪怕是一条道走到黑,她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中,程奕枫对她冷淡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可静言也从开始的消极渐渐变为了积极应对。

    她已经步入大四,虽然尚未毕业,但是空余时间也是多得很。

    孟继平本想让她继续读研甚至是读博去深造,或者出国留学也可以,但是她自己却执意本科毕业之后就要创业开摄影工作室。

    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兴冲冲的在饭桌上告诉了程奕枫这件事,可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虽然你们孟家有别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你也不要随便挥霍了。你还是乖乖地当你的千金大小姐吧。”

    他那样瞧不起她的志愿,静言顿时感到无比的气愤,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拍到桌上,义愤填膺道:“哼,我一定会把工作室开起来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好啊,那就试试看。”那时程奕枫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她一个从小泡在蜜罐里的富家女,怎么会知道怎么创业怎么工作,她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活在她父兄的庇护之下。

    “试试看就试试看。”静言下巴一扬,不服气地说:“有种的话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有没有种,你不是最清楚么?”程奕枫扬了扬唇角,难得有了兴趣,“那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成功开了工作室,你就要陪我出去旅游。”就当是弥补了没有蜜月的遗憾。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留在了心底。

    程奕枫原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有点好奇这丫头的决心到底有多强,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好,如果你开了工作室,那我就陪你去旅游。”

    “一言为定!”静言喜出望外的看着他,甚至孩子气的向他伸出了小指,“拉钩。”

    程奕枫虽然嫌弃她幼稚的行为,却还是同她拉了勾,就当做许下了承诺。

    拉钩结束,静言看着他的脸,忽然认真的说:“奕枫哥,你脸上粘上米饭粒了。”

    “这里?”程奕枫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不是,再往右一点。”

    “这儿?”

    “往左一点。”

    “这里?”

    “还差一点。”

    他指了半天,却见她努力憋着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这丫头耍了,顿时恼羞成怒道:“孟静言,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静言忍着笑道:“你还不是相信了。”

    “无聊!”他嫌弃的白了她一眼,转头将饭碗收进了厨房。

    那时的孟静言还有精力和心情和他闹着玩装傻,甚至还一直努力的闯进他的心里。她开始在他的生活中见缝插针,无孔不入。

    他在律所上班,她就拿着专业书跑到他办公室里去看,美其名曰是学习。

    他故意躲着她到烟花巷柳去喝酒,她就带着朋友跑到他在的地方去玩去闹,美其名曰是聚会。

    他冷眼相对,她就笑脸相迎,永远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无知者无畏,她从没想过放弃,所以从来不害怕他的冷漠。

    没过多久,静言的工作室便成功的开展了起来,虽然是和几个朋友合伙开的,但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创立人,也是股份最大的一个。

    开业的那天,静言邀请程奕枫去剪彩,站在镜头前,她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该你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哦。”

    程奕枫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她要他兑现两人一起去旅游的承诺,可他却满心的抵触。

    那时他没想到她真的会成功开起这个工作室,所以便随口答应了,现在可好,有些骑虎难下了。

    那之后静言一直等着他兑现承诺带她去旅游,她甚至都已经规划好了路线,做好了旅游功课,可她等了又等,每一次都被他以工作忙为由给推掉了。

    而这一等,就是无期。

    那时静言曾想过,他虽然冷漠,但人心都会有焐热的时候,只要再给她电视剧,只要再给她点勇气,她再努力一些,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打动他的。

    梦想永远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无比残酷。

    他们结婚的第三年,颜歆月回国了。

    还没等她将他的心焐热,他的心就再一次为另一个女人燃烧起来了。

    颜歆月的回国让程奕枫重新看到了希望,他开始不管不顾的追求她,甚至比过去还要强烈的追求。

    如今颜歆月已经不受婚姻的束缚,更加没有孟靖谦控制着她,程奕枫便更加积极了。

    他对颜歆月越是积极主动,与之相对的,他和静言之间的争吵纠葛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他会为了颜歆月而把她丢下。

    为了颜歆月在众目睽睽的酒会上把她推倒在地不管不顾。

    而这却还不是最严重的。

    他们之间的矛盾真正彻底爆发,是在静言的学长谭与钧回国后。

    谭与钧是她在本科时候就给了她很多帮助的人,甚至当时她成立工作室的时候,他也给了她很大的帮助,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支持她,明明知道那会是个未知数,可是却还是尽全力支持着她。

    对谭与钧,静言一直是十分感谢的,只是她没想到,谭与钧一回国就会成为她在报社的上司。

    谭与钧正式开始工作的那天下午,报社的领导理所当然的为他接风,作为报社最受领导赏识的静言自然也去了。

    人们都知道静言的身世背景,即便现在的她只是个小记者,可仍有很多人想要巴结她,因此不停地有人给她敬酒。

    谭与钧知道静言对酒精过敏,有时候喝啤酒都会起疹子,所以一有人敬酒便被他挡了下来,以至于后来甚至有人开起了他们俩的玩笑,说谭与钧喜欢她。

    对此静言只是扯起嘴角干笑了两下,刻意说道:“别闹了,我可是结了婚的人了。”

    那天晚上谭与钧自己反而有些喝多了,他喝成这样自然是不能开车了,于是只好叫来了代驾,正好静言家跟他顺路,于是他便提出要送她回家。

    路上谭与钧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结婚了?”

    “嗯。”静言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我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是嘛……”谭与钧扯了扯嘴角,兀自苦笑着。

    他知道静言的家世背景不是平常人能娶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向上爬,想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就回来向她表白,可是事实多么讽刺,还没等到他表白,她就已经嫁做人妇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静言家楼下,谭与钧下车同她聊了两句,静言便谢过他目送他离开转身上了楼。

    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有点难过的。

    这个时候程奕枫恐怕还没有回来,她大概又要像往常那样面对一室冰冷了吧。

    然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客厅居然灯火通明,而程奕枫则环着手臂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静言先是有些意外,随后把自己的包和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口道:“你今天回来的很早。”

    她本是一句无心的话,可是在程奕枫听来却完全变了味。

    这句话在他耳中已经变成了她晚归,面对他早早回来有些心虚的表现。

    他讽笑一声道:“是啊,回来得太早,打扰你和别的男人的雅兴了。”

    静言原本正在喝水,听了他的话手上一顿,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孟静言,你以为我瞎了是不是?”他豁然起身,指着窗外厉声道:“你别以为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你在楼下跟那个男人恋恋不舍的,你还不承认?”

    原来他都看到了。

    静言放下水杯,神色平静的说道:“我只是跟他道别而已,没有做别的事,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你一直目送他离开,这么依依不舍的,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忘了你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我没忘,反倒是你,忘了的人是你吧。”静言毫不胆怯的迎视着他道:“明明是个已婚的人,却对别的女人紧追不舍,忘了自己结婚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你!”程奕枫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顿时有些气结。

    两人各自站在原地,良久之后,静言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道:“罢了,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太多的争吵和猜忌已经让他们之间毫无信任可言,她已经不想再和他争论任何无意义的事,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就让他这么想好了。

    她说完便直接回了卧室,直到听到房门一响,程奕枫才拧起了眉。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不等他说话就着急的解释,可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便一度陷入了冷淡时期,直到几天后,程奕枫在自己家里看到了不速之客,谭与钧。

    由于最近他和静言的关系比较紧张,所以他接连几天都有刻意提前回家,这天他没想到自己刚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跟静言聊天的谭与钧。

    见他回来,气氛立刻有些尴尬,谭与钧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立刻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他说完便向外走去,经过程奕枫身边的时候还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

    房门被关上,程奕枫脸色阴沉的站在玄关口,而静言则平静地说道:“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是不是?”一想到那个人登堂入室的进了他的家,甚至还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跟他的女人谈天说地,程奕枫顿时便觉得一股无名火窜上了头顶,怒极反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再晚点回来?等你们办完事再回来?”

    听他越说越离谱,静言也有些恼火了,皱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来给我送……”

    “胡说八道?”程奕枫冷笑,“上次他至少还知道在楼下跟你亲亲我我,这次可好,直接登堂入室进了我家里,那下次打算去哪儿?直接到床上么?”

    “程奕枫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乱说话?”静言气的指尖都在打颤,她知道自己此时平静不了,于是便抱起桌上一个礼盒,面无表情的走向卧室,“你要是不能冷静,就等你冷静了再说话,我先回卧室了。”

    然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却一把拉住了她,顺势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咬牙道:“孟静言,你给我说清楚,那个男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这日子你还想不想继续过下去了?”

    听他这句话,静言顿时也是怒火中烧,怒视着他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还想不想过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追歆月姐,可是真可惜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最后还是站在了我哥身边,永远都没有你的位置,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接着她手里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静言只觉得脸颊一阵发麻,程奕枫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的停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静言慢慢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颤声道:“你……打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奕枫有些慌乱的看着她,他那时太过着急和激动,自己都没有过脑子就给了她一巴掌,但是打完就后悔了。

    他确实是生气,但是从来都没有对女人动手的习惯。别说习惯了,他自己都很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我知道了。”静言扯起嘴角笑了笑,垂下眼道:“如果你不想继续过下去,那就离婚吧。”

    她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而程奕枫则站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他才蹲下身去捡那个盒子,然而在看到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时却不由得一怔。

    那是一套青花瓷器,他记得以前随口跟她提过很喜欢这个花纹的瓷器,没想到她竟然就记住了。

    难道谭与钧会来,也只是为了送这套瓷器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程奕枫便顿时觉得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