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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经过电梯的时候,却忽然遇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生拉活扯着一个女人,往妇科方向走去。
那个女人纤弱且瘦小,被那几个大男人拉扯着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不断哭喊着求助周围的人群,可是人们见此情景纷纷向后躲,谁都不愿站出来帮忙。
关默存停下脚步蹙眉看了看,忽然叫了一声,“昕昕?”
那几个人的脚步一停,女人背影一僵,接着人们就看到那个女人不管不顾的甩开那几个男人,转身朝他们奔过来,颜歆月和卓方圆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衣着凌乱的女人就在关默存面前跪了下来。
关默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抱着关默存的大腿语无伦次的哭道:“四哥,救救我,救救我,我怀孕了,但是蒋祺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不想打胎,你一定要救我……”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关默存,顿时就像是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一样,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卓方圆蹙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孩,她和关默昕见得不多,记忆里她喜欢穿及膝的纱裙,留着齐刘海,有一头像洋娃娃一般的卷发。关默昕年纪小,可总是以一个单纯幸福的小女生形象出现在人们视野里,人们还从来都没有看过她这样凄惨可怜的样子。
纵是这是她的头号情敌,可作为一个女人,卓方圆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颜歆月和孟靖谦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有些于心不忍。
关默存低头看了看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孩,再看到她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样子,脸上顿时阴沉的吓人,眼神也冷厉起来。他弯下腰将她拉起来,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抱起她便准备离开。
那边的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急忙跑过来拦住他们,恭敬却也强硬地说道:“关先生,请您放开我们夫人。”
“你们还知道她是蒋祺的夫人?”关默存目光凛冽的盯着他们,薄怒道:“对你们夫人就敢这么生拉硬拽,你们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低声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关默昕窝在他怀里小声哭着,关默存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人,顿时更加恼火,一句话都不再多说,抱着她便绕过那几个男人。
“关先生!”为首的男人大步追上来,垂着头压低声音道:“我们也是听之任之,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帮人做事的。”
关默存不带情绪的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人我带走了,蒋祺要是还想认昕昕这个妻子,就让他亲自到我那里去接人,他要是不想认了,我明天就派人把离婚协议给他送过去,从此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关默昕闻言一惊,急忙拉他,“哥哥,我不想离婚……”
她之所以求助关默存,是因为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但她虽然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她更不想离开蒋祺啊!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可如果蒋祺要跟她离婚,那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
她无比的了解蒋祺,那男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离婚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关默存这样做也太自作主张了!
关默存闻言,眼中满是心疼和怒其不争。他实在是搞不懂关默昕脑子里想些什么,遭受了这样非人虐待,她居然还死心塌地的不肯离婚,莫非一定要蒋祺把她打死她才肯认清现实?
沉吟半晌,他才压低声音道:“我这么说只是权宜之计,你就不想看看蒋祺到底把你摆在心里什么位置?”
关默昕脸上隐隐有些犹豫,见她这样的深情,关默存当机立断抱着她便走进了电梯,卓方圆见状也急忙跟了进去。
“关先生!”为首的手下急了,一步追上去喊道:“那是我们夫人!”
关默存厉声宣告,“但她也是我妹妹!”
话音刚落,电梯门便缓缓地关上了,那几个男人懊恼的面面相觑,最终像是一群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电梯门口终于就只剩下颜歆月和孟靖谦两个人,被这么一闹,两个人心里都有些不痛快,颜歆月更是望着卓方圆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还要下去转转吗?”孟靖谦询问她的意见。
“嗯?”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当然,今天天气不错,你也应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入冬了的榕城气温尽管还没有到达零下,可是温度依然很低,医院花园里的树叶已经差不多落光了,枯枝落叶布满了整个花园,显得萧索而又寂寥,难怪医生总是不建议患者们冬天在花园里逗留。前些天刚下过一场冬雨,外面依稀还有着没有散去的泥土气息,扑面就是一层冷气,好在空气还不错,吸多了病房里来苏水的毒气,孟靖谦都觉得自己像是重回人间了一样。
颜歆月推着他的轮椅走进凉亭,自己把准备好的报纸铺在石凳上,两人就这么静坐着,谁也没有多说话。
她一直出神的想着什么,孟靖谦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神色,良久才问道:“在担心卓方圆?”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变得有了默契,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颜歆月抽回视线点了点头,面露忧色的说:“关默昕回来了,我怕关默存又对方圆……”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孟靖谦拉着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淡笑着安抚她,“放心吧,默存有分寸,自从上次卓方圆流产之后,他的改变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事,不要担心,嗯?”
颜歆月抬头看向他,触及到他眼中的笃定和郑重,她心里的担忧似乎也散去了一些,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见她仍然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孟靖谦便提议到医院外面走一走,呆在这里看枯枝落叶,她只能更加触景伤情。
颜歆月倒也没有异议,起身推着他便向外走去。
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小广场,颜歆月推着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最后干脆就在广场里坐了下来,孟靖谦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广场,只有几个带小孩出来玩的家长,他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聊。
抑郁了半晌,他怨念的问:“就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吗?”
颜歆月耸肩,“你现在这样只能就近了啊,反正你下午还得输液呢,咱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可是也太无聊了吧。”
颜歆月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不如咱们来打赌好了?”
这个提议倒是让孟靖谦来了兴致,“怎么赌,赌什么?”
“咱们就猜路人的年龄,谁猜的最接近就算谁赢,怎么样?”
“可以。”孟靖谦的胜负欲顿时燃起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要赌,咱们就赌点有意思的,不如这样,咱们赌三局,我赢一次,你就答应要让我为所欲为一次,怎么样?”
颜歆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红着脸骂他,“你除了这个还能不能赌点别的?”
“不能!”他回答的飞快,一脸无赖的说:“既然要赌,自然要赌点我喜欢的,再说了你赢了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绝对义不容辞。”
颜歆月耳根都红了,忿忿的说:“谁要对你为所欲为!这个赌注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好吗,你以为我傻啊!”
孟靖谦挑眉,“原来你不傻啊?”
颜歆月:“……”
很好,他居然敢这么说她。看样子今天这个赌约她是不接不行了,她今天不仅要接,而且还要赢。反正他只说“为所欲为”,至于是怎么个“为所欲为”的办法,那自然就是看个人喜好了。
她扬了扬下巴,当机立断的答应了下来,“赌就赌,还怕你不成!”
说完她便坐在了椅子上,孟靖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人一同等着第一个经过的行人。
很快就过来一个提着电脑又高又瘦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头发有些凌乱,衣领立起来,半张脸都隐藏在领子里,从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
孟靖谦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刻道:“我觉得他大概也就36岁的样子吧。”
颜歆月则觉得他那件风衣看上去像是新款,于是说道:“我觉得是32岁。”
都猜完了,颜歆月便起身朝着那个男人小跑过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又询问了他的年纪,过了一会儿一脸抑郁的回来了。
孟靖谦暗自得意,“怎么样?他说自己多大?”
颜歆月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说:“算你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猜对了。”
“输了就输了,怎么,输的不服?”孟靖谦挑眉,耐心的给她解释道:“我之所以猜他36是有原因的,他的衣服裹得很严实,唯独袖口处露出了一截红色的内衬,一般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穿艳色衣服的,哪怕是内衣也很少穿。他穿了红色的里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今年本命年。而看他的样子,比24岁要大,比48岁要小,除了36还有其他可能吗?”
他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一副“哥就是这么厉害,快来膜拜哥”的表情,看的颜歆月直咬牙。
“哼,只是赢了一次而已,有本事继续猜啊!”
说完两人便再次等着第二个行人,没过一会儿,一个梳着童花头的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朝他们跑了过来,这一次颜歆月抢占了先机,“我猜4岁。”
“这小丫头顶多2岁多一点,信不信?”
颜歆月在心底哼哼,切,信你才有鬼。
她在小女孩经过的时候,走过去蹲在孩子面前,放缓声音问道:“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啊?”
小女孩甜甜一笑,伸出两根肉乎乎的小指头,“我2岁啦!”
颜歆月简直要哭了,丫的孟靖谦以前是不是学过户口本调查啊,怎么一猜一个准?
她看着小女孩,欲哭无泪的诱哄道:“小朋友,说你四岁了好不好啊?”
小女孩一脸迷惑,天真的说道:“为什么啊,我明明2岁呀,阿姨你是不是不识数呀?”
颜歆月:“……”
“噗——”孟靖谦绷不住的笑了出来,颜歆月立刻一个怨念的眼刀扫了过去,他急忙憋着笑别过了头。
小女孩的妈妈很快就拉着她离开了,颜歆月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到椅子上,孟靖谦依然在笑,双肩抖得就像是全自动洗衣机一样,她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肯定在嘲笑她。
“说吧,这次你又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不是推理出来的。”孟靖谦笑得脸都有些泛红,“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的气球?上面那么大几个字清清楚楚写着两周岁生日快乐,而且她妈妈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这么简单你都猜不到。”
颜歆月:“……”她刚刚光顾着猜年纪了,哪能观察的那么仔细。
孟靖谦啧啧惋惜,“这是一道送分题啊,同学。”
颜歆月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道:“厉害了我的哥,有本事你三杀啊!”
“小妹妹,可千万不要挑衅我,要知道你可是要让我为所欲为的。”孟靖谦阴测测的笑着,别提有多阴险多得意了,“你就不怕我有什么特殊癖好?”
颜歆月:“……”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一个骑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过来了,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大爷停下来问道:“二位,要不要糖葫芦?”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颜歆月先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位大爷怎么也有70了吧。”
“75.”孟靖谦说完便抬起了头,客气的问道:“大爷,您今年高寿啊?”
大爷呵呵一笑,还没开口说话,孟靖谦便抢白道:“大爷,您要是说您有75岁,您这些糖葫芦我就都要了。”
此话一出,颜歆月立刻懵逼了,大爷也是一愣,随即看到孟靖谦跟他使了个眼色,立刻点头道:“后生你猜得准,我今年还真是75了。”
颜歆月都要哭了,生无可恋的控诉他,“不带这样的,你怎么还耍诈!”
“兵不厌诈,反正打赌之前又没说不能收买路人。”孟靖谦得意的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对着大爷朗声道:“大爷,麻烦您把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
“哎哎,好的。”大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趁着大爷包糖葫芦的档口,孟靖谦凑上去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又在她耳边笑道:“都跟你说不要挑衅我了,这三次就先给你记下了,等我出院之后我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愿赌服输,反悔的是小狗。”
颜歆月:“汪汪汪!”
孟靖谦爽朗的笑起来,“你这小狗当得可够果断的,不过呢,你就算是当小狗小猫大熊猫都没用,等着让哥哥为所欲为吧。”
她简直要疯了,为所欲为三次!谁知道这个衣冠禽兽会不会给她解锁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她宁愿当小狗都不想履行赌约啊!
说话间,大爷已经把所有的糖葫芦都包好了,满满的一大袋子,交到颜歆月手上的时候她简直是提都提不动了。
孟靖谦拿出几张红钞递给大爷,临走之前又问了一句,“大爷,您今年究竟多大岁数?”
“78啦。”
颜歆月有些于心不忍,“天这么冷,您这么大岁数还在外面卖糖葫芦?您儿女呢?”
这个年纪正是老人家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儿女怎么忍心让这么大岁数的老父亲在寒风里做这种小买卖?
大爷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儿子娶了个城里媳妇,买不起房,现在还租房住,我怕他遭媳妇娘家嫌弃,趁我这老胳膊老腿还能活动,我想再给我儿挣点买房钱。”
颜歆月本来就是个泪点低又感性的人,听老人这么一说,立刻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老人手里,“这些钱您都拿着,这么冷就别出来了,生病感冒多不值得。”
老人见状急忙推辞,但是耐不过他们的盛情,最后还是感激的收下了钱,骑着车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直到老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寒风中,孟靖谦才突然说道:“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把这些糖葫芦都买下来吗?”
颜歆月转头不解的看向他,“因为跟我打赌?”
“不是。”他笑笑,脸色难得严肃起来,“这个岁数还在外面赚钱,而不是像路边那些跪在地上乞讨,说明他一定是很需要钱。我敬重这位老人的傲骨,但是我也心疼他,我把他的糖葫芦都买下来,他今天就可以早点回家。以前我做法律援助的时候经常能碰到这样的中下层人群,他们或许过得不好,可是却依然靠着自己,无论如何,这都值得人尊重。”
颜歆月起初以为他这一切都只是胜负欲在作祟,为了打赢这个赌,甚至不惜花钱去买下那些糖葫芦要挟大爷为他说谎,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外冷内热,浑身都充满正能量,感性和理性兼具的优秀男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侠骨柔情”吧?她甚至相信,如果他这样的人活在金庸的笔下,一定会成为像《天龙八部》里乔峰那样的英雄。
她就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看错他,她爱的人始终是那个正义而又骄傲的孟靖谦。
她心里又感动又温暖,蹲在他轮椅跟前轻轻叫了他一声,“靖谦。”
“嗯?”他回神看向她。
她仰头凝视着他深邃澄澈的双眼,忽然闭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她的唇上还带着冬天的寒气,可是却又有着别样的温柔和动情。他们和好之后,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却是第一次吻得这样真挚而又迷恋,充满了仰慕和崇拜,就像是膜拜,又像是在致敬,她轻轻地吻啄着他的唇,甚至将自己送进他的口中与他纠缠。
孟靖谦起先微微一愣,可很快就意会了她这个吻当中的情意,双手捧住她的脸,闭上眼深情的回吻着她,仿佛这一刻就是永恒。
然而沉浸在浓情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保时捷里的人已经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才恋恋不舍的作罢。
颜歆月微喘了两下,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抬起头仰慕的对他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孟靖谦笑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下是不是顿时觉得我的形象都高大起来了?”
“是啊,你今天两米八。”颜歆月也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孟靖谦,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孟靖谦傲娇道:“好话就不用说了,记着把我那三次‘为所欲为’兑现了就行。”
“放心吧,我决不食言,不仅不食言,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还决定要再奖励你一次。”她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艾玛,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好事,早知道他就给那大爷十万块钱买断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医院,颜歆月顺路把那一袋子的糖葫芦都分给了护士站的小护士和附近科室的医生们,正当他们快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他们身边。
孟靖谦抬头一看,立刻拧起了眉,“老六,你又搞什么鬼?”
顾绍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遇到卖器官的了!”
“什么?”
“就在刚刚,我遇见了一女的,穿着白大褂,打着医生的幌子,贩卖人体器官。她跟我说,你今天碰我一下试试看,然后我就亲了她。就在我亲了大概有三分钟的时候,她一把推开我,压低声音跟我吼:你要不要脸!”顾绍城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妈呀,我可没敢要,你说这多吓人!”
颜歆月&孟靖谦:“……”
三个人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瘦瘦高高的女医生走了过去,经过顾绍城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啐了一口,“不要脸!”
顾绍城对着女医生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
孟靖谦蹙了蹙眉,“钟玥?”
颜歆月疑惑,“谁啊?”
“绍城的……前未婚妻。”孟靖谦耸了耸肩,“就是她在婚礼上逃婚,把老六给扔了,怎么他俩又碰到一块去了?”
虽然心有疑虑,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孟靖谦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就当做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了。
*
大约小半个月之后,孟靖谦好得差不多,医生宣布他终于可以出院了。
住院住了将近三个月,出院的时候,他那几个兄弟本想要给他弄一个接风宴,可是他可不想把自己出院后的第一晚大好时光浪费在一群大老爷们身上,于是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直接拖着颜歆月回家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吃完晚饭后时间便已经不早了,颜歆月正专心洗着碗,腰上忽然被人紧紧一圈,接着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她吓得轻声叫了一声,手里的碗都差点丢出去,回过神来便埋怨道:“你做什么呀,我差点把碗摔了。”
孟靖谦索性直接将她手里的碗放进池子里,剥掉她手上的塑胶手套,直接将她抱上了灶台,脸埋在她的肩窝,动情地说道:“月儿,我等不了了……”
事情后来是怎么发生的,颜歆月已经记不清了,两个人从厨房辗转到客厅,又从客厅辗转到卧室,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尽管冬天很冷,好在家里都有暖气,孟靖谦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怜爱的吻了吻她的肩头,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月儿,你真好。”
颜歆月羞赧的红了脸,小声说道:“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叫我。你不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太腻歪了吗?”
“我不觉得腻歪,我就是要一个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称呼,我要当不一样的烟火。”他得意的笑起来,低头吻住她的唇,“歆月是陆景呈叫的,颜颜是奕枫叫的,我可不想跟他们那样叫你。”
颜歆月心里很甜,偷笑道:“可我还是觉得太粘人了。”
“那你喜欢什么?宝贝、honey、sweety、亲爱的、老婆?”
“算了算了,这些都太俗气了,还是叫以前的吧。”
孟靖谦勾唇,凑近她暧昧地说道:“那我叫你的称呼确定好了,你以后怎么叫我还没决定呢。”
“我就叫你靖谦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太生疏了。我爸这么叫我,我上大学的老师也这么叫我,你跟他们要不一样。”
颜歆月一脸认真的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叫你?”
“我记得你以前叫我孟学长,叫过我靖谦哥,还叫过我靖谦哥哥。”
“所以呢?你喜欢哪个?”
“我哪个都不喜欢。以后叫哥哥。”他笑,轻轻地咬着她莹润的耳珠,暧昧而含糊的说道:“以后就叫我哥哥,明白了没有?”
“哥哥……”她小声练习了一下,随后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太肉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叫?”他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危险,邪笑着凑近她,“不叫哥哥,后果可就自负了。”
“不,我……唔……”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便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后半夜的时候,颜歆月累的几乎都要睡过去了,孟靖谦依然不依不饶诱哄着她说道:“快点,叫声哥哥让我听。”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好又娇又软的叫了他一声,“哥哥~我好累……睡觉吧,好不好?”
他看着她微眯的杏眼,终于满意的笑了,吻着她的唇说:“好,哥哥答应你。”
漫长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一半,孟靖谦看着怀里已经呼吸清浅的小女人,唇角带着愉悦的笑容,终于和她一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