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久违(万更,求收藏)

止笔一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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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可不吃这套,甩开我的手爪子举高高,吓得我捉住忘轩做挡箭牌,这丫的真沉。

    银狼微眯斜眼睨我,威压扑面而来,心里强撑着,腿却已经发软站不住了,只得求饶,“好汉饶命!”。

    面对两个睡美人,不知银狼何时会肚子饿,扑一个吃干抹净,我硬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再分别拖住月川和忘轩,将他俩拉到墙根躺下,我坐在他们中间,又累又乏,想要小睡一会。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握住俩人,若是哪个不幸被银狼叼走临幸,我才能感觉到醒过来,虽说无法拯救他们于狼口,但也能从那堆山一样的骨头中第一时间挑出他们的骨头,挖个嘎啦洞埋了也算尸骨有存,不枉相识一场,仁至义尽。

    当然若是我被银狼叼走,至少手上还拽着两个垫背的。可是如果我醒来时看到只牵着半只手或半个人呢……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往下瞎想,鬼故事听太多了,哼着《兰陵幽谷》转移注意力,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尽也果真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我醒过来时没看到忘轩也没看到月川,事实上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手,仍然温热而安静,稍稍松口气,应该是蜡烛烧完了。

    四周静得可怕,心不受抑制地扑通扑通直跳,我握着月川的手摸到他胸口,心脏平静而缓慢地跳动,鼻尖吐出的呼吸均匀而有生气,仍在熟睡中。

    再一拽右手的忘轩,尽是一把骨头,顿时手足错乱,又惊叫又猛得甩手,全身鸡皮疙瘩乱蹦,抓过骨头的手直往月川身上抹,洞中回响着可怖的惨叫声。

    叫了几声,眼前突然刺亮,光亮处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正是忘轩,吐着三尺长的舌头,他变成厉鬼了吗?我已经完全把持不住,抱住月川大哭起来,“月川救命啊,你醒醒啊,有鬼有鬼……”任我女中豪杰,其然小女子一枚。

    正泣不成声,月川突然惊醒,下意识搂住哭泣的我,再定睛一看,忘轩诡异无比地拿着蜡烛吐着舌头,他抄手拿过地上的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忘轩连丢数根,忘轩躲过了前两根,却没躲过第三根,被连连正中脑门,痛得嗷嗷直叫。

    “忘轩,你是作何吓唬句之?”月川怒斥一声,异常生气,惊得我都忘记哭了,忘轩被敲痛也没好气连道冤枉。

    原来我睡着后,忘轩不知何时醒了,想起身却被我死死拽住,也不知我哪里来的气力,都已经在梦中了手指却掰都掰不开,好不容易挣脱一不留神又被一把抓住,他只得拿了根骨头给我抓。

    忘轩幽怨地举来左手给我看,被捏红的手腕,五指清晰可见,我也没了脾气,谁叫我把人家白手圣医捏成红肘子猪蹄了,但仍是心有余悸:“怕你们被狼叼走了嘛,你至于扮鬼吓我吗?”

    他道:“我没有月川那点火药的技术,好不容易点燃一根骨头,当然要护着小心灭了。句之妹妹美如画娥,惊若飞燕,怎么舍得吓你!”

    “嘶……”这厮还拿我取笑,骨头上,丢他。

    月川轻咳一声,拍拍我的肩,我才意识到吃人家豆腐了,抱得那么紧就差坐他腿上去,赶忙放开挪远点,尴尬了好一会才道“谢谢”,末了又慌乱地添了一句甜甜的“月川哥哥”,三人连同我自己瞬间都被冷冻,我于是更加尴尬地低头数骨头,不是故意发嗲的,只是一时紧张喉咙干而已,沉默了一会,三人心照不宣,都当作没听见,月川主动岔开话题。

    月川整整衣衫道:“念起那曲子,见你突然睡过去了,这曲子可能有催眠的功效。”

    忘轩点点头,“我长年四处飘荡,难得如此一梦睡得没有顾虑,醒来见你们都还没醒。”

    我忙插嘴道:“你们俩突然都睡着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吓死我了,而且死沉的,费我好大劲才把你们拖到墙根,不然让狼给吃了……”我叽叽呱呱地说着,他们俩突然不好意思连连道谢。

    此时的我尚且单纯,多年后回想起此情此景,此番对话,突然意识到,他俩话语中彼此较量的蛛丝墨迹,我尽完全没听出来,也不知他们的明争暗斗是否就从此时开始的。

    借着暗淡地烛光,环顾四周,银狼已不在洞中,洞口堵着巨石,目测集十人之力也未必推得开,忘轩和月川上前查看,摸索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开门的机关。

    三人冥思苦想,将空荡荡的山洞翻了个底朝天,弄得一地散落的骨头,仍是没找到出去的办法,于是幽怨的骨头再一次被我们丢来丢去数着玩。

    百无聊赖任时间缓缓流淌,我们只得在半睡半醒中一天又一天地度过,不分晓昼。

    很多很多天后,当银狼推开巨大的石门放我们离开时,见到久违的阳光,我们浑身舒坦地几乎趴到地上去拥抱阳光。

    若要我形容此时的心情,那就是守得云开见日出,痛哭流涕。

    我们赶回温泉边,估计着八月十八已过,闲在洞中的几日,我的腿伤几乎痊愈了,忘轩也称罕见,又自鸣得意不愧是师祖传的药方。

    温泉边已经人去水枯,月川和忘轩离开时同其他人说好了,“若是有缘,道观相见,若是无缘,他日有缘再见。”听他们的豪言壮志,我忽觉眼前一亮,不明所以地心情大好,好想见到小伙伴们。

    回到道观时已是午夜,又听见那方石琴所奏乐曲,万籁寂静仿佛连野兽都睡着了,我不由想起于观主又想起“袍子”的那番话,是否于观主真的别有居心,弹琴之人莫非真的是他?

    从后院进去,乐声戛然而止,一青衣小童子坐在后院的石阶上,一见我们进门,高兴地跳起来,“忘轩哥哥,句之姐姐,等你们好久了。”

    “嘟宝!”看到这肉呼呼的小家伙别提多高兴了,一把抱起来,小家伙有些不自在,扭捏着从我怀里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