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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正了正色道:
“对了,李老,伤李磐的是青城派玉玄,您说怎办?”
她没忘记玉玄老儿呢,想着方整这鳖孙。
“哼!”李祖隆冷哼一声道:
“玉玄现在有太平公主等人撑腰壮胆,况且他们青城派一向名声不错,倘若打虎不死,反遭一口,那不好对付他了,所以暂时按兵不动,以后再找他算帐。”
李谡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又想到另外一茬,暗忖道:
“不对啊,明明李陵说玉玄答应他,青城派出人出钱帮他,错了,这老鬼肯定是将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里,同时帮助多人,只要有一人成功,必定念他功劳,从而对其封赏,看来这个玉玄不简单啊,对付他的事,只能推迟了。”
瞬时,李谡就想了个明白,不过并未对李祖隆说此事,人心隔肚皮,她才不会轻信眼前之人。
二人再是闲聊几句,李谡随李祖隆便上了二楼,里面满满当当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也没觉得什么东子能瞧上眼的,就当她欲上第三楼时,却被李祖隆止住,说上面没什么东西,不准她上去!虽心知上面有秘密,但李谡还是依循着他的话,随意取了一件物品,就同他出了藏宝阁。
阳光透过花园中成片翠竹缝隙洒下,李谡二人走在幽静的廊道上,突然李祖隆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沉声道:
“公主,李磐现今无忧,你们的事,我也上书启禀陛下,应该无甚问题,您若是无事,不如我派人护送您尽快回京吧。”
李谡虽心有疑惑他怎提这一茬,还想着去游龙李家庄看看呢,但转念一想,路途恐怕不大平安,春丽等人的安全不可不顾,由李祖隆派人沿路保护自然是极好的,且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她也久仰大名,想去见识见识,当下决心已定,那就是!
去长安!
夜。
月色悠悠地透进李磐所住的小院,恬静又宁逸,迷蒙的月光,映在屋内窗旁定定望着明月两个人脸上,一个男人正无限怜爱的搂着女人香肩,而女人脸上却透着说不出的迷茫,是李谡跟李磐。
她对他说了今日李祖隆所说的事,而且还同意了,这叫李磐喜不自禁,李谡也有几分惆怅还有高兴,同时又十分焦虑,考虑着要不要将埋藏在心中变身的秘密告知李磐,依她估计,李磐铁定吓尿,变身之事既然无人知晓,索性她将这个秘密永埋心底,打算一辈子都不对任何说此事,从而迎接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对于嫁人,李谡认为这是必然,在古代除非是极为厉害的女性或者命苦到做一辈子婢女之类的,等老了毫无依靠,除非她跑个山疙瘩不在这圈子里混了,这几乎不可能!
因为,李谡脑子里还是想着斗垮玉玄老儿,还有她身边的这些人决计不会让她消失的!
倏然,李磐手不老实起来,轻抚了一下李谡的酥胸,试探她的反应,结果就是“啪”一声,被她拍掉,李谡嗔怒道: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赏月的吗?”
李谡这几天正处在妇女之友期呢,而且李磐重伤还未痊愈,没曾想,这胆还真肥,不怕横死花下。
李磐讪讪笑了笑,将手又移到李谡柳腰之上,垂首迷恋地盯着她的俏脸,道:
“公主,明日你就要走了,这一来,咱们就有好几个月见不着了,我…”
李谡翻了一个白眼,一手狠心的推开了他,愠怒道:
“看你这幅模样,真当生离死别啊,但是我现在不舒服啊!”
李磐脸上闪过失望之意,突然又眼睛一亮,启口道:
“明天你就要回京了,就温存一下吧。”
说罢,毛手毛脚的又探向李谡,却被其灵活一躲,俩人在房间里玩起老鹰捉小鸡…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还飘着雪花,李谡一身戎装在李祖隆派出的八名先天后期高手下,朝大唐京城长安而去,前路冗长,她却知晓是命运安排,一定要坚持走完全程。
天意即不可违,那就顺应天命!
目送李谡离去后,李磐戚然低语道:
“保重啊。”
李祖隆信步走到其身旁,抬手拍了拍李磐肩头,柔声道:
“磐儿,放心吧,爹会助你心想事成的,不过你也别闲着,昨日我试探公主,她至少先天巅峰的实力,你虽习武不久,但也不能太差,遂我决定亲自指点你,叫你这段时间闭关潜心修炼,待到公主再来时,叫她吃上一惊,且日后性格不要太软弱,以至于被她凌驾于上。”
李磐面露坚定之色,重重地点头…
数日后,李谡等人到了一条峡谷,两岸青山中间有一条湍急的小河,横穿过峡谷。
河上丈宽的木桥,是两岸交通的唯一途径。
在桥的东头,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名体壮身魁的彪形大汉,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树腰上挂了一个幌子,幌子上写着几个蛇爬鼠行的字“过桥买路,半两一人。“
彪形大汉身旁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只铜盆,每个从桥东到桥西,或从桥西到桥东的行人,都要往铜盆里扔下半两银子。
桥头几名面目狰狞的噗罗,腰挎佩剑大刀,凶神恶煞般威然而立。
这时,桥东“隆隆”冲来一支马队,路经大树底下时,却无人往铜盆里扔下半两银子。
过桥不留买路钱,在这里还是第一次。
两名喽罗忙拉起半丈高的绊马铁链,一人喝道:
“钱价不二,半两一人!”
“吁“马背上的吴天风勒紧了缰绳,“呛”的一声,抽出随身佩剑,怒喝道:
“滚开,将绊马链给老子落下,不然砍了你们几人的脑袋!“
两个喽喽见老吴长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抽动,但树底下坐着养神的壮汉朝二人瞥了一眼,两人立马虎着脸,厉喝道:
“你谁啊,没看见吗,过河半两一人不讲价!”
吴天风回首望了一眼马队中间的李谡,见其正欣赏两岸风景,暗笑这天助他也,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将剑“呛”一声抽回,叻得砂锅大的拳头作响,冷笑道:
“哈,银子老子没有,拳头跟剑有!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还第一次遇到向老吴讨打的!”
说罢,吴天风翻身落马,迈着虎步,杀气腾腾的走向二人!
两个喽喽吓得后退了几步,一人默想着:“哎妈呀,这块头可真大啊,长得跟头黑瞎子似的。”
想着,两人丢掉了铁链,紧紧握住手中钢刀,一人喝道:
“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们不客气了!”
吴天风朝二人晃着砂锅大的拳头,怒吼道:
“去你…妈…的,什么阿猫阿狗也学人做路霸,还不开眼,惹你吴爷爷!讨打!”
说罢,“彭彭”两拳朝二人扑面击来,两人闪避不及,被铁拳击中鼻子,立即流出鲜血来,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二人给吴天风砸个眼冒金星,如醉酒般,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咚”一声歪倒在地,晕了过去。
老吴步履身风,忙跑至一身褐色戎装的李谡面前邀功取宠道:
“公主,您受惊了,老吴已经给您出了口气,咱们过河吧!”
这一幕,李谡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这类型的情况,见怪不怪了,想着还真是民不聊生,因为刚出蜀地后,就会遇到些许事情,大都是恶霸拦路,或者是土匪强盗下山劫掠,百姓们苦不堪言,她才真正见识了一下真正的大唐,也暗幸蜀地情况还挺不错,至少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就在李谡沉思准备回老吴话的时候,一名年约12—14岁的少年趁喽喽被打倒之际,飞快地跑上了木桥。
李谡有些好奇地盯着衣衫褴褛的少年,只觉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索性也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她这一下马,大伙只得通通跟着她落马,春丽有些不解,忙问道:
“公主,怎不走了?用不用我拿下那几个路霸。”
李谡摆手一挥道:
“先看看,待会那少年若是有难,老吴你去救下他!”
“属下明白。”
这个少年刚上木桥,就又有一名噗罗又拦住了他,恶声道:
“臭小子,还敢偷跑?别说不给你机会,要么给钱,要么绕路?”
这深山峡谷中,哪里有其它的路,少年盯着喽罗,固执地道:
“大哥,我是落了难,家里有的是钱,只是我家人在长安呢,你先让我过去,日后,再给您钱行不?“
躺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大汉陡然睁开了眼睛,凶巴巴地朝少年喝道:
“臭小子!连你居然也敢斗胆闯关,老子今天一个子还没收到呢?”
少年不答,对彪形大汉的话置若茫闻,大汉乃这里的头目,见李谡等人招惹不起,眼下这小少年“嘿”特么的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违背他定下的规矩,日后人人这样,可断了一条生财路子!
意念至此,忙弹起身来,拔起插在椅子旁地大砍刀,毫不犹豫就向少年兜头猛劈而去,怒声道:
“好!要过桥,便先问老子手里的大砍刀!”
大砍刀划起一道寒光,挟着“呼呼“劲风,凶猛扑向少年!
老吴乍见之下,也凝神敛气,准备出手相助,不过肩头被李谡轻拍了一下,回头一望,见李谡摇头,又赶忙再望向场中,只见彪形大汉的大砍刀就要将少年的头砍成两半了,也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错步斜身,腾身飞跃,避开丈外,这几个动作,这少年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的,大砍刀擦着他的右肩直臂而下,连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也被砍成粉碎!
吴天风被少年这一连串的动作震愕了,心惊道:
“这小乞丐看来不会武功,但身法却是如此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少年虽然避过了彪形大汉这凶猛的一刀,但冷不防被那名喽罗从背后拦腰把住,一下子拎离地面。
喽罗喜笑颜开喝道:
“小子你死定了。”
少年被喽罗粗粗的手臂抠得紧紧的,骇的小脸一白,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李谡敛气成音,暗助道:
“他下盘不稳。”
少年听清了李谡的话,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忙用右脚猛力向噗罗的右腿膝盖蹦去。
“喀嚓”一声,喽罗的右腿膝盖顿时被少年踢得骨头断裂,双手也随着一松,惨叫起来,少年得势不饶人,双手抓住喽罗的右臂,用力向外一盘,冷声道:
“你给我歇一边去吧!”
说罢,用力一摔,喽罗的身躯如断离弦之箭一般,向二丈外的吴天风砸来,还未及他出手,身畔的廖二抢先一刀“扑哧”一声,将其斩死!廖二冷道:
“呸,留着也是祸患,早死投个富贵人家去吧。”
这时彪形大汉举着大砍刀,恶狠狠的冲向少年,但见其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凭着极其灵活的身法,躲过彪形大汉招招沉猛的刀势,而大汉刀沉力猛,数十招过后,额上渐现汗珠,有些气喘吁吁了。
而少年也极为不堪,满头大大汗,显得有几分力竭,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真气一旦耗空,比起气力,他个少年,怎能是眼前大汉的敌手。
就在这时,少年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如黄鹂婉转悠扬的声音:
“众人之中,此人武功最高,他的砍刀太重,且专走下路,所以上路破绽百出,你只要待会…”
出声之人,正是李谡,她也难得凝气成音指点别人…
此时的大汉歇息了半刻,刚才一刀没看中少年,感觉被戏耍了一般,心中怒火冲霄,大喝一声,大砍刀划起一道光弧,拦腰向少年横扫而来。
少年得到李谡指点,想也没想,脚尖一点地面,平空拔起一丈多高。
大汉脱口赞道:
“臭小子,轻功不错!但无论你闪到哪里,今日都难逃一死!”
说罢,大砍刀缓缓举起,向空中的少年劈来。
少年被这气势汹汹一招也吓得够呛,脑海中又浮现起李谡的声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巧取胜。”
少年闻言,顿时灵智一闪,急忙沉身下坠,右脚落在刀身上,右脚抬膝猛力撞向大汉的左脸颊。
“碰”的一声,大汉没想到少年会来这么一招,立时被撞个正着,一声惨叫,大砍刀却险些脱手。
与此同时,一喽罗一抖手中的长枪,挽起三朵枪花,向尚未落地的少年猛刺而来,恨不得一枪将其刺个透心凉。
“背后!”李谡传音道。
少年闻声,急忙左脚一蹬彪形大汉的肩膀,借力再次飞跃而起。
李谡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也瞧出来这少年与人撕杀搏斗显得极为生涩,但观其身法灵活异常,轻易避过了使枪喽罗的长枪,又见其身形一扭,挥拳向使枪喽罗当头击下,这一下使枪喽罗慌忙双手举枪格挡,暗忖思索着:
“这个小孩根骨不错,小小年纪居然有着后天中期的实力,稍作打磨,日后成就必定非凡,就是不知道品行如何,若我拿来做个弟子,亲自指点应该很好!”
少年一拳击在枪身上,但身形马上又跃起,又是一拳击向使抢喽罗的右臂,使枪喽罗也就是个后天初期刚入流的恁货,哪里还闪得开,挡得住,“蓬”地一声,右臂立被击中。
少年忙乘胜追击,双手握住使枪喽罗的枪身,身子一个空翻,右脚猛地蹬中使枪喽罗的右腿,身子借反震之力,又再一个倒翻,右脚又再蹬中使枪喽罗的背门,这一下使枪喽罗一声大叫,顿被其蹬得飞跃出两丈之外,倒地不起。
这时,大汉连续丢了面子,威望尽失,做路霸显然是不行了,财路给人断了,暗想着:
“妈…的,这买卖以后恐怕做不了了,反正也赚了不少,领着人去镇里开间赌场去!哼,既然买卖不做了,那老子今天也叫你们这群人过不了河。”
心念匍定,大汉提着大刀狂奔至桥上,举刀就砍!
不过他的刀还未顺利落下,就双目暴睁,眼珠子鼓出眼眶了,“噗嗤”一柄长剑,贯穿其胸,大汉死不瞑目,他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的他,死的稀里糊涂,冤死鬼。
少年一见大汉惨死,倒未惊慌,反是冷静朝李谡疾步而来,不过被吴天风拦下。
“让他过来。”李谡看着少年笑问道:
“小子,你轻功不错,不知哪派弟子啊?”
少年却是细细打量着李谡,只见眼前身着一身皮质戎装,头发挽成个简单发髻的女子貌美异常,是他多年来见过最美的,尤其是这莹白吹弹可破的粉脸,还有脸上那浅浅的两个小酒窝,叫他看得痴了。
“小子,我家主人问你话呢,再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呸…”春丽恶狠狠恫吓道。
李谡抬臂止住了春丽,脸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笑盈盈的扫量这小少年。
倏然,少年眼珠子一溜,微微一笑道:
“我无门无派,以前跟家里一个镖师学的。”
镖师?李谡看着眼前这个邋遢少年,脸都没洗干净,家里还有镖师?转念一想,又笑道: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半路上遇到土匪抢劫,慌乱中跟家人失散了,所以想去找家里人啊?”
少年也灵智不低,瞧出李谡一行人非富即贵,应该没算计他,同时他也想跟李谡借点钱,于是真诚回道:
“我叫李白,呃,两年前我与父亲送一批货物准备去四平城贩卖,谁知半夜遭土蕃人抢劫,父亲跟镖师们被杀光了,后来那个拼死掩护我逃走得管家也给人杀了,我…我就不知道走哪儿了,现在我要去长安,对了,姐姐,刚才谢谢你教我,不然我可要被那大汉杀死了。”
李谡听言,果然如她暗中猜测差不多,不过这李白?
李白!李谡听见这少年的名字瞬间不淡定了,这莫不是以后那个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而且此人剑术更是一绝!没办法此人名号可不得了,可谓后世家喻户晓的人物!
少年见李谡有些错愕,还以为是先前自己冒犯盯着她看呢,于是有些失落低下了头,但又听得李谡道:
“哦,李白好名字,听你说要回长安找亲戚是吧,巧了,我们也要去长安,不如你就跟我一块赶路吧,咱们有马,你不介意就跟,呃,那个吴叔叔共乘一匹吧。”
话音匍落,吴天风摆手急道:
“那个…主人,俺老吴长得太大个,马儿倘若再带他,这马跑不动啊,我倒不是嫌弃…”
李谡扭头看了一眼,感觉这货确实太壮了,朝廖二吩咐道:
“廖二,你带着他。”
“是主人!”
李白感激道:
“谢谢…”
一个小插曲过后,李谡心情颇好的上马继续赶路,脑子里却是在想着:
“嗯,这李白习武天份不错,也不知道李宗吾去五毒教情况怎样了,而且这次钟铁牛,洪五都留在蜀地帮我办事,怪担心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