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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冷清扬从不出面解释什么,慕连月也不在意。
元锦玉和他推心置腹的那一番话,他死死地记在心中。要活成理想中的自己,而不是别人眼中的。
苏婉卿也知道慕连月回来了,起初她没脸去见慕连月,后来还是耐不住对他的想念,偷偷地去看了他。
本以为她藏得足够远了,慕连月看不见,没想到慕连月收剑后,竟然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苏婉卿刚激动地想站出来,就听慕连月说:“你不用动,就在我视线外的位置,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有些紧张,手不由得攥紧。
慕连月道:“当年的事,我已经知晓了全部。我想咱们没必要再见面了。你对我有六年的养育之恩,这些情债,母后已经还给了你。是她饶了你一命,不然父皇早就处死你了。”
苏婉卿的喉咙哽住,怎么也没想到,慕连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痛恨谁了,甚至不晓得,若是再来一次,她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让你靠近。”慕连月最后道了一句保重,提剑离开了。
此后,果然像是他说的那样,再也没有见过苏婉卿,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但是关于苏婉卿的种种,他真的忘得了吗?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雪岚门中,时间仿佛都被淡化了,他每日只有练剑。
苏婉卿和冷清扬,终究会苍老。不管事谁怨恨着谁,谁陪伴着谁,都和慕连月没关系了。
或许很多年后,苏婉卿也会看淡不少事情。曾经的她,有身份有地位,哪怕离开皇宫,开始写书,也有大批的读者喜欢她,追随她。后来,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去,就连茉莉,她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
但是上天对她,还是很眷顾的,她有一个冷清扬,就足够了。
最好的爱情,就是不管你在低谷还是高峰,我都愿意陪着你,不离不弃。
……
宫中的日子,热闹中也有平淡,几个孩子在渐渐长大,元锦玉如今的心中,不光有爱情,还有亲情和牵挂。
但是表面的平静下,还是有朝政的汹涌。慕泽和元锦玉的警惕之心,从未因为和平的日子被消磨。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慕泽脚步匆匆来到坤宁宫,冷着脸对元锦玉说:“西北又有动静了。”
“是慕阙联合了耶律真?”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战斗已经打响了么?”
“快了。”
元锦玉看出慕泽眼神的果决:“九哥你要御驾亲征?”
“没错。我们的仇,也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元锦玉站起来,坚定地注视着慕泽的眸子。
慕泽不同意:“锦玉,战场上刀剑无眼,而且环境恶劣,我不放心你去。”
元锦玉对他道:“以前我身边有太多顾忌,总是不能时刻陪伴着你。现在连阳已经能处理朝政,几个孩子都平安成长,我也没有身孕,为什么不能去?九哥,慕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仇恨,也是我的。”
慕泽本不想同意元锦玉的建议,可是他意识到,就算是他不答应,元锦玉也有太多办法跟过去。
自己的皇后,可不是那个简单地依附他的女人啊。她有顽强的生命力,强悍的手腕,睿智的头脑。让她上战场,还能给自己当军师。
元锦玉又说:“如今大周国运昌盛,敌国的动作,都被咱们掌控在手中,这一场仗,已经不像是曾经打过的那些那么艰难了,所以九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慕泽终于点头:“好。若有危险,我替你挡着。”
元锦玉主动扣住他的手,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光,那是在宫中这几年,慕泽没见过的样子。
叱咤风云的元锦玉和慕泽,又重现了。
从安排朝中、后宫的事务,到点兵、征兵出征,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大周这几年在慕泽的治理下,发生了什么改变。
慕林完全可以代替他,坐镇后方,黎成和其他的大臣们,会全力辅佐慕林。哪怕皇上不在,大周朝堂也会像是个铁桶。
而慕林不出征,还有一个理由。他的孙梓珊怀孕了,他要留在京城中照顾她。
八岁的慕连阳,已经可以上朝,并且他提出的很多政见,都警醒着一众大臣们。
慕连思和慕连念还小,他们留在后宫中,照顾妹妹。
慕连姝现在刚学会走路,可以听懂话,但是还说不大明白。
她只知道父皇和爹爹要离开一段时间,她有些怕,抱着元锦玉不松手。
元锦玉有些犯愁,这个宝贝被家里面这些男人宠的不成样子,稍微不顺着她心思了,她就要哭要闹,锦玉想顺利离开,真是很难。
正不知道要不要推开她呢,铃铛忽然跑进来通传:“娘娘,二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元锦玉诧异,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些时日呢。
“对啊!就在门外呢!”
“快点让他进来。”
连姝一直知道她有个二哥哥,但是她从没见过,这会儿她好奇地看着门口,也松开了抓着元锦玉的手。
厚重的房门被打开,慕连月挺拔地负剑而立。他身着雪岚门的弟子服,在日光下,雪白得发光。
连姝年纪虽然小,但是一家人的颜值都很高,所以她对样貌的要求很高。
连月和连阳长得一样,气质却不同,连姝看了一眼,就惊艳地出声,一下子喜欢上连月了。
慕连月脊背笔挺,走进门给元锦玉行礼:“母后,儿臣回来了。”
“怎么提前了些?”元锦玉笑得眉眼弯弯,还不到三十的她,温婉又柔和。
“听说父皇和母后要御驾亲征,儿臣想着回京来照应一下。”
“嗯,正好,你妹妹没人哄,你就在宫里带妹妹吧。“
慕连月惊喜地看着她:“真的可以吗?”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连姝,小姑娘果然冰雪可爱,十分非常漂亮的美人胚子。
连姝瞅着慕连月,呼呼笑了起来,还朝他伸手,想要慕连月抱。
慕连月赶忙走过来,把连姝抱在怀中,还是小小软软一团,但是胖了不少。
他下意识就说了一句:“看着不怎么大,还挺重的。”
连姝也洗髓过,聪明着呢,还不会说话的年纪,就知道美了,慕连月说她胖,她自然不高兴。
伸出小手,胖乎乎的手腕上,还带着银镯子,慕连月就见那抹银色抬起又落下,她的小巴掌就招呼在了他肩膀上:“不!”
慕连月有点听不懂,疑惑地看着元锦玉,元锦玉笑着解释:“她说她不胖。”
他哈哈笑起来,给连姝赔礼道歉:“好,都是哥哥的错,哥哥给你陪你不是。这次回来,哥哥还为你带了礼物,你要不要看看?”
连姝在他怀中,一眼就看到了藏在他身后的小雪狐,骄傲地指了一下,像是在说,这个就是礼物吗?那我还是很喜欢的!
慕连月:“……这是哥哥的雪狐……”眼看小宝贝要哭,他马上改口,“但哥哥的就是你的!你想让他陪你玩吗?”
连姝重重点头:“想!”
慕连月把连姝带走了,陪她玩的时候,笑眯眯地说:“以后哥哥哄你。”
忽然,身后有几个声音响起:“二皇兄你也太可耻了,刚回来就去找妹妹玩儿!”
“对啊,我们也要哄妹妹的,凭什么你一个人把妹妹霸占了?”
“我们和你不同,和妹妹相处的时间长,妹妹肯定更喜欢我们!”
三个小少年都是同样的耀眼,连姝看到,眼里都快冒小心心了。
元锦玉站在远处,也不知道,连姝的四个哥哥都是妹控,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出征的日子一直在推进着,整个大周都快被动员起来了。
百姓们天天激动地去军营问,大周现在正不正兵,尤其是西海的那些,跟着慕泽打过天下,后来又解甲归田的男人们,最是激动,纷纷要上战场,保家卫国。
军营的将士们站出来安抚道:“众位父老乡亲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我们始终在培养后备军,如今大周军事力量强大,我们不不用老百姓上战场!你们只要在家中,等着我们的捷报就行了!”
百姓们欢呼:“皇上万岁!宁军万岁!”
这是一场举国动员的盛世,以至于出征的那天,元锦玉还和慕泽说:“九哥,我怎么觉得咱们不像是去打仗的,倒像是凯旋啊?”
慕泽笑起来:“咱们一定会胜利。”
“嗯!”慕泽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有他在,这一场仗,不成问题!
起初,大家都是这样有自信的,可是当真正打起来后,才知道,最后的战役,有多艰难。
西北。容辰和卫楚秀在营帐中,在商量容家军的布防。他们的孩子如今才几岁,不能上战场,已经交给容辰的爹娘带去城中了。
值得一提的是,卫楚秋和暮烟也参加了这场战役。两个人成婚两年了,如今从暮烟的身上,很少能看到野性的一面。
商议了一会儿后,卫楚秀有些疑惑地道:“西北王庭,现在平静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