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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沃喝完药,懒散迷糊的从碗里抬起头,茫然问:“你说的糊涂事是指?”
“这个妖里妖气的男人!”白遥手指福它沱,将火力齐齐对准据说是凤沃新欢的男人。
“你是瞎了眼吗?这种弱鸡男人哪里有我好?你怎么能看得上这种人!”
“喂喂!”还没等凤沃说话,福它沱就先不满意的叫嚷起来。
“谁是弱鸡男人,你给我说清楚!”
“哼,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瞎了眼,池碧生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女人哪里有我们家沃儿好?你怎么看得上那种人?”
白遥冷哼:“我的事,和你没有半分干系!”
“白遥,你走吧,我可不想稀里糊涂成了你的外室。”凤沃撂下药碗,一锤定音。
白遥忽然沉默下来,原本他是窝着一肚子的火要来找凤沃算账,可是此时一听到“外室”两个字时,他所有的火气在顷刻间都消散了。
男未婚女未嫁时,他和凤沃在一起不会遭世人诟病。
可如今呢,他已经娶了池碧生,虽然这场婚事不过是他重新夺回暮光派的踏脚石而已。
他也可以不顾世人的看法,但他不能不顾世人对凤沃的看法。
他如今和凤沃在一起,纵然再对凤沃上心,也改变不了她在池碧生面前只是一个外室的事实。
他怎么能让凤沃推到这般的境地呢?
“送客!”凤沃站起身,径直朝内室走去。
福它沱瞪了白遥一眼,高贵冷艳轻哼一声,也跟着屁颠屁颠跑进去。
白遥下意识想追上前,把那个风骚的粉衣男人给揪出去,可却在抬腿追上去之前顿住了。
云扬见白遥整个人都深陷在悲伤落寞的神情,终究是于心不忍,上前几步规劝:
“白岛主,这事是你过分了,我们主上有孕在身,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她的心呢?”
白遥想解释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的沉默下来。
“云扬,你话也太多了。”云卿不满瞪了云扬一眼,对白遥于心不忍,那白遥对自家主上又于心何忍?
“白岛主,我们主上需要静养,你不要再来惹是生非,打扰我们主上了。”云卿手指大门口,送客之意溢于言表。
白遥嗤笑一声,他现在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专门来这里惹是生非的?
也罢也罢,他还是赶紧找到无根草,保住遐迩的性命再说。
“照顾好你们主上,有什么需要随时知会一声。”白遥留下这么一句话,落寞离去。
“混蛋!”凡音尘暗骂了一句,招呼几个人把躲在一边的燕悠悠推到了凤沃面前。
“燕悠悠,今天的事你最好跟我说清楚。”凤沃坐在软塌上,冷冷逼视着燕悠悠。
她已经下过死命令,不见白遥,可就算是这样,万象宫里还有人在阳奉阴违!
“你眼里还有没有主上了?”凡音尘尖着嗓子指责燕悠悠,白遥那个混蛋竟然跑到笛园来恶心主上,这个燕悠悠胆子也太大 。
燕悠悠别扭的别过脸,眼中有些许不屑之意。她会来万象宫做一个普通弟子,还不都是因为凤遥手里的阵法秘籍。
现在凤遥走了,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可要是她现在和凤沃撕破脸,直接离开,万一凤遥秘密回到万象宫,那她岂不是见不到凤遥了?
“主上,我现在就把她带到戒律殿领罚。”云扬见气氛僵持,主动走到人前,推着燕悠悠离开。
处罚?燕悠悠吐了吐舌头,她随便让几个天遥殿的暗卫帮她搞定就好了,费不了什么功夫。
她还是决定留下来,一是为了凤遥,二是为了好友白遥的嘱托。
凤沃等燕悠悠离开,着手在笛园附近设下结界,她感觉万象宫并不想从前那般是一只牢不可破的铁桶。
燕悠悠秦念存公孙华明等人的存在彻底打破了万象宫从前的宁静,其实就算她想和白遥分开,也分不清楚了。
这万象宫里里外外还不都遍布着白遥手底下的人,还有她脚下的万象宫,还不都是白遥的。
燕悠悠跟着云扬离开笛园,前脚刚刚踏出笛园的大门,后脚笛园就被布下一层结界。
她心有所感,回头看去,不由得瞠目结舌。
纵然是她几乎遍览云海的阵书阵图,面前的这个结界她还是觉得很陌生。
这个结界一点轨迹都寻不到,就像是浑然天成的一般。
可她心里清楚,这个结界分明就是里面的人布下的,在她走出笛园的这一小会时间里,随手布下的。
这人的阵法造诣绝对不在她之下,因为她对结界的控制根本不可能达不到这么精细的水平,更不可能制造出如此奥妙的结界。
里面那人,是她一直嗤之以鼻的大肚婆凤沃?
“云扬长老,主上的阵法造诣很高吗?”燕悠悠怀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平静的声音下是难忍的激动。
云扬往前走的脚步一顿,随即扭过身子,自然而然点点头:“那当然,宫门口那六甲阵的阵图就出自主上之手。”
燕悠悠傻眼了,她一直以为六甲阵是凤遥的手臂,没想到真正的幕后推手另有其人,而且就是她一直没怎么看不顺眼的大肚婆。
她莫非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颠覆认知的事情?
原来凤沃才是拿出阵图的人,而凤遥是听从命令办事的人,这怎么可能,她谪仙宫主高高在上的形象好像毁了......
燕悠悠咽了咽口水,狐疑问道:“既然主上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还要宫主去布下六甲阵?”
云扬隐晦的看了燕悠悠一眼,轻声解释:“我们主上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只能让宫主代劳。”
随即,云扬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主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燕悠悠忽然无比后悔,要是她早知道那些阵书阵图都出自凤沃之手,也不会对凤沃那般不客气。
她忽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凤遥离开万象宫主也选择离开,要是在此时离开,那她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凤沃在阵法造诣上比凤遥还要厉害,她拜凤遥为师还不如去抱紧凤沃的大腿!
几乎是瞬息之间,燕悠悠就做了决定下定决心。
“你怎么傻站在那儿?想逃避责罚吗?”云扬走出一段距离,发现燕悠悠居然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催促。
“不不不。”燕悠悠连忙摇头,乖觉认错:“是我做错了,枉顾主上的意愿私自把白遥带进笛园,是我不好。”
燕悠悠笑的很是谦逊有礼,简直就和平日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云扬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果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她还是赶紧把人丢到戒律殿领罚。
云扬和燕悠悠离开笛园附近,去往万象宫北面的戒律殿。
本该沉寂下来的笛园门口,倏然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身穿黑袍,几乎要隐没在笛园门口竹林的阴影之中。
黑袍人正是凤从悉,他与凤沃同出一脉,他所学即是凤沃所学。
万象宫宫门口那座六甲阵根本能拦住云海许多人,可却拦不住他。
不仅拦不住他,他还能在不惊动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闯过六甲阵走进万象宫,包括现在笛园周围的结界。
是夜,凤沃早早喝完福它沱端来的安胎药,与凡音尘几人扯皮一阵后,早早就睡下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很容易犯困,从前并不如此。
凡音尘见凤沃歇下,赶走房里其他人后,就乖乖的窝在了凤沃床边的小软塌上。
夜很静,屋子里是一人一兽绵长的呼吸声,却有人早已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