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孤喜欢听话的女人

博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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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身婢女道:“太子妃放心,皇后娘娘的人会无意中发现纳兰三小姐,而这件事情,并非太子妃告知皇后娘娘。”

    太子妃含笑点头,继而带着丫鬟小厮去收拾后院的妖精。

    夜晚,别院中,纳兰老将军与太子相对而坐,纳兰吟为两人倒茶后,非常懂事地带走屋中所有的仆人离开,为屋中仅剩下的两人提供绝好的说话场所。

    太子很满意纳兰吟的识趣,对于今日纳兰将军的目的,太子笑了笑,“纳兰将军有话直说,若需要孤相助尽管直言。”

    纳兰将军面上极尽感激之色,说道:“殿下仁德,属下感激不尽。”

    有时候一次谈话,很多套路需要走,如这次,讲出目的之前先做出一番准备。两人废话了好一阵,纳兰将军才道:“想必殿下已听说过属下家中之事,出此孽女,实乃家门不幸。”

    太子含笑不语。暗道即便怎么不幸那也是你家的事情,你女儿为恪王妃,谁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和老六个合起伙我。

    然而又想到纳兰将军在他面前自称属下,这……太子的双眸深了些。

    太子没说话,纳兰将军继续道:“这件事情殿下有所耳闻,孽女不孝,仗着恪王与家父宠爱便在府中为所欲为。属下无法,还请太子殿下相助一二。”

    “这……”太子面带难色,“此事乃纳兰将军的家务事,孤虽为一国储君,老六兄长,却也不便多管此事。”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纳兰将军无特别反应,只道:“吟儿如今已是殿下的人,属下的家务事,太子插手合情合理。”

    太子嘴角含起一丝笑,嘴上道:“老六的女人是嫡出,孤却要了个庶出的,纳兰将军的意思可是孤不如老六?”

    纳兰将军一惊,忙起身赔罪。太子摆摆手,“罢了,日后别再提这事儿,孤不爱听。”

    纳兰将军惊了一身汗,在太子含笑示意下重新坐回了位置。

    刚才,或许是太子无意而为的一句话,也或许是太子的一声警告。警告自己在他面前不得耍手段。

    纳兰将军沉了心,太子精明,定不肯轻易答应他的求助,但他对纳兰初已恨到骨子里,纳兰初有恪王与父亲相助,而满朝文武能在父亲与恪王手下动纳兰初的人便只有陛下和太子。

    陛下对纳兰氏猜忌已深,自是不能轻易招惹,但太子却不一样。

    即便是储君,只要没做到最高的那个位置,就只是储君。

    如今能帮他对付纳兰初的人,便只有太子。

    现在,纳兰将军有些幸运纳兰吟成了太子的人,能为他牵桥搭线。

    原本他觉得纳兰吟的事情丢人,但现在才想明白,家族的荣耀与他何干?纳兰初在将军府为所欲为,他却无力管教。一家之主管不了家,那么,这个家,便也失去了他为之尽心尽力的意义。

    “殿下,属下请求殿下相助,只要此次殿下生出援助之手,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纳兰将军正色道。

    太子挑眉,“按说孤不便插手将军府中之事,但为了吟儿,便也答应。纳兰将军想要孤如何相助?”

    这就是同意了,纳兰将军松一口气,两人密谋半晌,达成妥协。

    完成了自个儿的事儿,纳兰将军想对太子提出让纳兰吟进府之事,但想到太子的决定根本不能由他左右,还容易引起太子不喜,到口的话吞进肚子里,纳兰将军选择了沉默。

    他与太子已经搭成线。不过一个女儿,外室与府内的妾又有什么分别。

    正事谈完,太子很快离去,纳兰吟拉住也欲随之而走的纳兰将军,低声问道:“爹,我的那件事情?”

    “为夫已向太子提了,太子说会考虑。怎么,你不信?”

    纳兰将军面有责怪,纳兰吟忙道:“爹的话女儿自是相信。”

    “嗯,这便好,夜已深,你早些就寝,父亲便先回府。”

    纳兰吟点头,既然父亲已经向太子提出,想必不久后,她便能搬去太子府。

    然而十几天过去,这件好事情都没有消息。

    纳兰吟按捺不住疑惑不解的心,终于鼓起勇气问太子能否让她回府,太子笑道:“吟儿,孤喜欢听话的女人。这是你第一次提要求,莫要有下次。”

    含笑的脸上藏着刀锋,似乎一不小心说错话便会永远说不出话来。纳兰吟强忍着惊慌的心,低头道:“吟儿知错。”

    太子说这是她第一次提要求,然而,父亲不是对太子提过么?

    骗子,她的父亲竟骗了她!

    心在滴血,面上却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应付太子。

    过了几天,纳兰吟怀孕,消息传来的时候,太子正教导嫡子,太子妃静静地坐在一旁,一眼瞧去,一家三口似乎感情极好,但这样好的感情是真是假他们心里都清楚。

    亲信传来消息,太子轻轻一笑,直接挥手示意亲信下去,自个儿继续教导儿子。

    太子妃眼睛闪了闪,但面上却像是并未注意这一插曲。

    只有孩子不明所以,问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太子轻描淡写道:“无事。”

    几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忽视,而远在另一处的女人却在幸福地想着,她怀孕了,不知太子是否能看在孩子的面上让她入府。

    纳兰吟等啊等,一整天过去,没等到太子,却等到了一帮凶恶的壮汉。

    十几名壮汉破门闯入,个个手执大刀,目光猥琐地看着宅中的众女人,眼中里透着兴奋的芒,快速将宅中男仆人制服后,纷纷将魔爪伸向宅中的女人。

    这夜,太子没来。

    这夜,宅中的女人们惨遭一夜凌辱。

    纳兰吟无疑是这些女人中最漂亮的,无疑,她被折磨得最惨。全身青紫没一块好肉,下体严重撕裂不成人样,血水染了宅院的每一个角落。

    传闻,这是一起非常恶劣强j杀人案,整个宅子无一活口。

    因这件事情,京城造成了大多数百姓的恐慌,京中百姓人人自危,都怕危及自己与家人。但这件事情,有了开始,竟没有后面的结果。

    这帮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京中百姓暗骂京兆尹办事不利,却不知京城,乃至整个靖安最尊贵的女人与她儿子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皇后将一堆折子扔向太子的脸,厉声骂道:“本宫出动母家势力查出来的东西,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将军府一行被老三老六抓了把柄,白白让那两个得了便宜。养在外面,一个庶女,你就稀罕成那样儿?”

    皇后一通臭骂,太子涨红了脸,却说不出反驳之话来。

    “纳兰吟的身份极有隐患,她不能留,你犯了糊涂,本宫便替你处置了。至于你其他外室,三天之内,自个儿去毁尸灭迹。”皇后沉脸道。

    太子低声应道。

    皇后又道:“听闻你与纳兰将军有合作?”

    太子点头,“嗯,对付恪王妃。”

    皇后勃然大怒,“胡闹,他纳兰将军要与亲生女儿过不去,干你何事,你只管看狗咬狗等渔翁利便可。”

    “可若没我帮助,想必纳兰将军早便被老六啃得不剩骨头。若纳兰将军倒了,纳兰氏手中的兵权便全部掌控在纳兰老将军手中,即便如今纳兰老将军与老六势不两立,但凭着老家伙对恪王妃的喜爱,兵权沦落于老六手中指日可待。母后,此事乃儿臣不得已为之。”

    皇后却道:“老六要得纳兰家的兵权,也得你父皇同意。这件事情便依母后所言,趁着还没来得及谋杀恪王妃,及时收手。”

    皇后顿了顿,说道:“如今父皇正盯着将军府与老六,这件事情,别再掺和。”

    太子沉眼应下。

    华贵庄重的皇后宫中,这对母子说完朝堂上的公事,一时间竟没了话说。

    殿中很安静,没了话的两母子也静静的。

    半晌,有人主动打破僵局。

    “太子,太子妃贤惠聪明,是个好女人,你要珍惜。”皇后淡淡道。

    外室的事情上,太子妃动了多少手脚让她的人发现皇后不是没有察觉。太子妃很聪明,皇后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聪明人并不喜欢聪明人。

    太子妃的利用,皇后并不很高兴。

    然而,只有太子妃这样聪明果断狠辣的女人才能管理后宫。

    皇后想,若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太子妃必定能将后宫整治妥当,让太子无后顾之忧。

    她虽知道太子妃所做之事,但这些事情,不止要在太子面前装聋作哑,还要帮太子隐瞒。因为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不能差。

    太子想了起出门时为他披衣服的女人,轻轻一笑,“她的好,儿臣一直都明白。”她于外能给他挣颜面,于内相夫教子,对妾室也有容人之心,家世教养数一数二。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玥,前些天里,娘跟我说她想去家庙。”纳兰初摸摸下巴,“好好的去家庙干什么?”

    “恐怕纳兰将军伤了岳母的心,岳母觉得将军府已没了留恋之处,便想着出去住。”孟玥道。

    没有留恋之处?自己和纳兰郁不能让她留恋?

    与其说是这个原因,纳兰初更倾向于说纳兰夫人想要逃避将军府。

    她双手撑起下巴嘟囔道:“玥,前些时间我觉得娘已经不爱纳兰渣渣了,但现在却觉得,娘对纳兰渣渣还有感情。”

    孟玥沉吟半晌,说道:“一段感情,哪是说完便能忘的。不过如今,岳母能理智看待与纳兰将军的感情,等等吧,让岳母冷静一段时间,或许,你再见到她时,能看见她对纳兰将军无情。”

    “你赞同让娘去家庙?”

    孟玥点头,“清静的环境对岳母有益。”

    纳兰初却郁闷道:“可家庙里住着个云姨娘,她女儿刚惨死,多少会将这一切归结至我头上,让娘与她待在一起,我不放心。”

    孟玥道:“安排足够的人保护便行了。”

    “可是……”纳兰初仍旧有顾虑,但除去让纳兰夫人去家庙,也想不出对纳兰夫人更好的办法。纠结了会儿,纳兰初终是同意,只同时觉得,自己先跟着纳兰夫人上山住一晚,探探家庙的情况,若实在不行,就算是坑蒙拐骗也要将纳兰夫人弄回来。

    家庙一行,纳兰初不放心纳兰夫人,孟玥不放心纳兰初。因此,本来一个人的家庙之旅,最后三个人同去。

    将军府离家庙半日的路程,一路上,纳兰初与孟玥本就恩爱,这下,无意中的言行举止间也透着暧昧。

    看着眼前的一幕,纳兰夫人落寞而欣慰的红了眼睛,暗暗叹道:“只望恪王能对初儿从一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