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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点。
聂慎远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手臂略沉地搁在苏恩腰间。
苏恩面容恬静,脑袋趴在他肩膀上,也睡着了偿。
阳光温暖的下午,他们竟然就这样安静地依靠在一起睡了半个多小时撄。
阔别已久亲昵感受。
聂慎远试着动了下,尽量不碰醒苏恩……
这房子他买来只简单装修了下,家具也是临时凑合用。沙发不大,苏恩的睡姿也奇怪,整个人几乎是蜷缩在那儿。
聂慎远想抱起她,搁床上去。
手伸了过去,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一定会醒。
他的小狐狸皮肤很好,现在一张小脸被室内空调的暖气烘得红艳艳的,长而卷翘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像排小扇子,眼珠子哪怕睡着了,也不安分地在眼皮下动来动去。
欠收拾的小狐狸,连睡觉也不老实,粉润的嘴唇还时不时吧唧一下。
脸蛋像剥了壳的白煮蛋,吹弹可破,满满的胶原蛋白,真正年轻的资本。
聂慎远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又拿袖子套好她的小胖手。
不到片刻,苏恩估计是嫌热,一巴掌把外套掀开,嘴里不知道嘟哝了句什么。
聂慎远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她就蹙着眉哼了一声。
大约是觉得他的手比自己的脸凉,享受地蹭了一下,舒舒服服地哼哼两声。
然后翻了翻身体,继续睡着了去。
聂慎远哂然一笑,放过她,起身走去外面阳台,随手拉上阳台的推拉门,然后站在阳台上抽了支烟。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男女之间那点事一旦沾上,就容易有瘾。
这大半年苏恩跟他闹别扭,偶尔逮着机会偷香窃玉亲她一下,始终是意犹未尽没能过瘾。
而现在乖乖睡着在那儿的小狐狸,脸蛋勾人,模样诱人。
聂慎远站在阳台上,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直线汹涌上脑的大量,他试着闭上眼睛,就想着,有多长时间没做了?
小狐狸这么小的年纪,他总不能太惯,否则以后等他上了岁数,她不是要上天?
脑海里思来想去,竟然都是苏恩扑闪着大眼睛瞪他的画面。
那眼神纯真又傻气,直叫人想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收拾。
可能一整晚都不够。
阳台上的冷风一吹,聂慎远及时找回一丝理智。
不禁嘲笑自己,从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你现在竟已经饥渴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裤兜里手机这时嗡嗡震动两下。
聂慎远拿出来看了眼,是负责侯文森一案的专案组组长路征打来的。
聂慎远拿起来接听,问:“找到阿奇了?”
“找到了。”路征语气凝重,“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聂慎远一愣:“什么?”
“被秦珂防卫过当杀死的。”
聂慎远皱眉:“怎么说?”
“今天中午的事。秦珂说侯文森昨晚带人来过,让阿奇留下来监视她。今天阿奇***熏心想性侵她,她反抗中失手杀死了阿奇。阿奇带的两个收下冥顽反抗,还想挟持秦珂逃命,幸好我们埋伏在秦珂家附近的同事及时赶到,被击毙了。”
聂慎远有一会儿没说话,手里的烟捏断成两截,过了很久,才问:“秦珂人呢?”
“浑身是伤,现在被送去医院接受治疗了。”路征说:“她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也不肯任何回答警方的问题,只说要见到你才肯说。”
聂慎远拧紧眉,在阳台上来回走了几步,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把碎烟捏在手机攥成一团,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完好的咬在嘴里,拿火机点燃了,才问:“阿奇怎么死的?”
“被碎啤酒瓶戳进主动脉。”路征又说了一遍,“秦珂现在说她知道侯文森藏身地点,她现在只想见你,别人说话她一律不听。”
聂慎远沉默半刻,吐出一口烟,道:“知道了,我现在可以来沪城。但温市这边你们得安排个得力的人看着,我不想昨晚的事重复发生。”
路征说:“这个你放心,人我亲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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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慎远买的最早一班飞机回沪城。
到沪城时差不多已经晚上8点。
秦珂住的医院距离机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从大门口步行去住院大楼只需要五分钟。
聂慎远到楼层时,病房外的走廊上,医生正和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低声交谈。
聂慎远经过,听到医生说:“肩部割裂刀伤,身体多处擦伤,左手臂骨折,外1阴撕裂……”
警察里领头的冲聂慎远打招呼,指了指身后的病房:“秦小姐住这间。”
聂慎远点点头,走到病房门口。
脚步停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里面病床上,秦珂半躺在那里,头发被剃了一块,伤口处包缠白色的纱布。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颊高高肿起,唇角被打得青紫。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凄惨,和平时那个明丽动人的秦珂,简直判若两人。
她手指上也被包着厚厚的纱布,指缝间现在却虚虚夹着一支烟,动作不便地抽着。
她垂着眼看向病房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脸,眼神看向聂慎远,哀怨与恨意在她眼底转瞬即逝。
聂慎远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烟拿下来,直接掐灭了丢进床前的垃圾桶,语气清淡:“医院里禁止吸烟。”
“慎远,你来,就是想跟我讲这个?”秦珂表情冷漠,眼神里有怨恨。
聂慎远拉过床前的椅子坐下,沉默了片刻,开口:“好好休息养伤,别想太多——”
他意识到说什么都是徒然,话便顿在了半路。
秦珂讽刺地笑出一声:“别安慰我,这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再提。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肯从温市赶回来见我,可不是为了安慰我。”
聂慎远:“好,告诉我,侯文森在什么地方?”
秦珂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目光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说:“慎远,先回答我一句,当年我卷走你药厂所有的资产时,你有没有恨过我?”
“没有。”聂慎远平静看她,“你走的那会儿,我也没怨过你,甚至觉得是种解脱。”
秦珂看向他。
“那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被女人背叛,心里肯定不好受。后来知道你在Y省和侯文森结婚的时候,我一面觉得讽刺,却也觉得解脱。”
秦珂惨淡一笑,摇了摇头:“你以前从来都不我说过这些。现在的你呢?因为有了你喜欢的女人,才会跟着改变吗?”
聂慎远:“现在的我跟你,已经不适合。而且已经分手,也没什么可说的。秦珂,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秦珂颤颤地吸一口气,“给我一个理由。”
聂慎远并不回答。
秦珂苦笑:“我现在已经让你不屑到肯说一句真话的地步了?”
聂慎远看向她:“我不喜欢凡事做得太绝,你之前做过的事,我没点破,但不代表不清楚。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以朋友身份来看你。”
秦珂哑然半刻,眼里浮起一丝泪雾:“所以我为了你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换不回你一丁点旧情喽?”
聂慎远:“嗯。”
秦珂眼里稍许湿润,在午间强烈的阳光中,她不禁拿手捂住眼睛。
片刻后,她平静下来,从枕头下拿起烟盒。
聂慎远拧眉。
她弯唇一笑:“我现在是病人,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她点燃烟放在嘴里吸一口,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才道:“我没事了,你可以叫警察进来了。”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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