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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在前厅的花月满,等了半天也不见沈晟婻回来,就在她研究着沈晟婻是不是在茅坑里睡着了的时候,忽而见一个小宫女匆匆的跑了过来,不知道和那些正在喝酒的大臣们说了什么,那些大臣纷纷起身,朝着后院走了去。? ?
如果要是平时,花月满才懒得去搭理,但是眼下,她清楚的认出那招呼其他大臣的小宫女,正是刚刚搀扶着沈晟婻离开的宫女。
难道沈晟婻真掉茅坑里去了?这小宫女招呼大臣们去捞人不成?!
靠……
如此想着,花月满哪里敢耽搁,当即提着裙子跟随在了众人的身后,一起朝着后院的方向走了去。
其实吧,她原本跟的好好的,但奈何今儿的场合比较隆重,所以七巧给她找了一条很是繁琐累赘的裙子,这不,她不过是才刚拐进了后院,便是被枯树枝刮着了裙角。
这倒霉催的……
花月满这个无奈,又不敢使劲儿扯,生怕用力一扯,眼前的问题是解决了,但跑光等延伸性的问题再接踵而来。
叹气之余,她只得蹲下身子解着裙子,可解了半天,那原本刮在枯枝上的裙子不但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反倒是越缠越紧。
这……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是不是你勾引的驸马?!”
忽而,兴悦的一声带有质疑和栽赃性的怒吼从不远处的地方缓缓飘来,花月满只觉得事情不对,再是不迟疑的掰折了树杈的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去。
此时,兴悦已经拉着沈晟婻撒起了泼,花月满在官员的身后愣了半晌,才算是反应过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兴悦的手段比较幼稚,但沈晟婻却因为在乎擅玉,而被这种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手段给推上了绝路。
眼看着沈晟婻就要开口承认,她岂能再坐视不理?当即一声怒吼:“等等!”然后拖着一根枯树枝便上了场。
前面围观的官员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纷纷回头,当看见是花月满走了过来时,不由得纷纷退到了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擅玉看着霍霍然走来的花月满,曾经的他是那么的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但是现在……他是那么感谢她的及时出现。
兴悦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花月满,想想自己曾经和花月满的过节,再看看眼下被花月满阻止掉的好事,当即厌恶的皱起了双眉。
真是扫把星,哪里都有她!
花月满忽视掉兴悦眼里的厌恶,直直的走到了沈晟婻的面前,看着她那一脸的伤,气就不打一处来。
沈晟婻自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不想牵连花月满,微微侧开了面颊,小声道:“是非之地,太子妃还是离开吧。”
花月满连愣都不曾,直接点头:“我确实是要走,不过我要先谢个人。”她说着,猛地回手握住了伸手兴悦的手,“兴悦公主,谢谢你,太谢谢了……”
兴悦没想到花月满会和自己道谢,一时间回不过来神,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其实别说是兴悦了,就连周围的官员也是止不住的诧异,这太子妃是疯了不成?如今这都捉奸成双了,她却跑来和契辽公主说谢谢,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花月满死死握住兴悦的手,脸上挂着感谢人家八辈祖宗的笑容:“其实啊,是我让沈侧妃来找擅统领……也就是你家驸马的。”
她是面上笑着,心里恨着,一想起刚刚她家的小娘们就是被这一双手抽的不成人形的,她就恨不得剁了面前这双爪子。
兴悦听了这话,终于是反应过来花月满这事想要帮沈晟婻开脱,自是不买账的甩开了花月满的手:“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不懂?没门!装傻?没窗户!
花月满再次握住了兴悦的手,死命的摇:“这事儿说来可真是没娘的孩子说来话长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儿惹了太子爷不开心,心想着擅统领那是太子爷身边最近的人啊,但是刚刚碍着人多,我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所以我就想着等擅统领独自离开的时候,再来找擅统领帮忙,谁想擅统领竟对兴悦公主如此的朝思暮想,敬酒之后直接回了后院,我这一看不行啊,我这还有家庭矛盾等着擅统领帮我处理呢!”
“可是吧……我和擅统领不太熟,兴悦公主也知道,擅统领为人傲着呢,那是轻易不和别人说话,只和像是兴悦公主这种熟人才说话不是?刚好这个时候沈侧妃尿急,而我又想起沈侧妃和擅统领是旧识,所以就求了沈侧妃,然后……这其中的过程吧虽然有些曲折,可能让兴悦公主误会了什么,但这事情的目的却很明确,什么勾引啥的那都是浮云,是我有求擅统领才是实打实的事实!”
这一席连气都不喘,连褒带贬的话,不但是把兴悦给砸的愣住了,更是让那些围观的官员也是憋得难受。
其实花月满也没舒服到哪里去,可她不能不这么办,她要的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把兴悦给忽悠迷糊了,若是慢慢说,细细讲,万一被人家找出话柄可如何是好?
她是人,不是神,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全是屁话,面对人命关天,谁都哆嗦,她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编出这么个理由,就已经很崇拜自己了。
“擅统领……”花月满深深的吸了口气,满是可怜的朝着擅玉望了去,“我和太子爷吵架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吧?”
擅玉看着花月满那装腔作势的样子,不亚于被劈了一道闷雷,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想同流合污,但却还是不得已的点了点头。
“太子妃……”沈晟婻回神,忧心忡忡的开了口,“其实没有必要……”
花月满怒瞪着回头:“你闭嘴!一点小事都能办出个误会,你还有脸说话?”
沈晟婻一愣,面对花月满的瞪视,心却酸涩的苦,她何德何能,交下如此为她挡风遮雨的患难之交?
兴悦眨巴着眼睛回了神,不依不饶的再次甩开了花月满的手:“太子妃何必帮着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说话?她刚刚明明都和驸马抱在一起了,这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抱了?!
花月满心里冒汗,却转眼忽而朝着那些为官的大臣们冷冷扫了去:“谁看见了?”
大臣们被花月满瞪的脚下冒风,纷纷垂下了面颊,轻轻的摇头,不是说刚刚被沙子迷住了眼睛,就是风太大吹乱了丝遮住了眼睛。
他们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帮着一个别国的公主说话?哪怕是沈晟婻当真和擅玉有什么,他们也不敢,不能说。
沈晟婻是谁?当朝沈丞相家的嫡千金,现在太子爷的沈侧妃,擅玉是谁?太子爷身边的心腹,以后的前途大有可为。
他们是疯了?才会为了一个别国公主得罪了自己身边的人?
兴悦没想到那些才刚明明白白看见一切的大臣,如今竟装傻充愣,情急之下,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踢了去:“就算别人没看见,她也看见了!”
花月满并没有朝着那宫女看去,而是又问兴悦:“兴悦公主确定这宫女看见了?”
兴悦自然是点头:“当然!”
“很好。”花月满点了点头,忽然朝着站在远处的侍卫们喊了去,“来人!将这个意图栽赃陷害主子的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宫女吓得当即就趴在了地上,哭求着:“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
兴悦一愣,咬牙切齿:“你问都不问的就直接行刑,你这,这是毁灭证据!”
花月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兴悦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
兴悦被花月满那装傻充愣且强词夺理的德行,气的脖子都跟着红了,活脱脱像是被人刨了祖坟似的:“你仗着你是祈天的太子妃,所以强词夺理,你这是欺负我!”
“兴悦公主这话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我哪里是欺负?我这是照顾啊!”花月满露出了一个很是受伤的表情,“所有人都没看见沈侧妃和驸马抱了,却只有这小宫女口口声声说沈侧妃和驸马抱了,按照真理一般都掌握在多数人手中的真谛,足以见得这宫女不过是个里挑外撅,意图懵逼兴悦公主的害群之马,我又怎能让这样的奴才侍奉在兴悦公主的身边?”
兴悦语塞,大张的嘴巴足可以塞个鸡蛋。
“来人!”花月满再次朝着侍卫喊道,“把这个奴才给我拖出去!”
兴悦估计是打死都不会想到,她天衣无缝的一出好戏,就被花月满这三寸不烂之舌给挡了下去,不但是如此,还除掉了她刚刚收买到身边的一个心腹。
眼看着那小宫女被侍卫们架了出去,她真是恨不得用眼睛在花月满的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你……”
不服气就这么输了的兴悦还要说什么,花月满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埋在她耳边道:“如果沈侧妃当真想要和驸马有什么,哪里又轮得到你?兴悦公主,男人是靠哄的,不是靠作的,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将你的驸马爷越推越远的话,你大可以继续胡搅蛮缠。”
兴悦一愣,下意识的朝着擅玉的方向扫了去,当看见擅玉那一张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面颊时,饶是再不甘心,也还是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