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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冷笑,“字面上的意思。”
“想甩了我?”顾予苼绷着脸,笑的阴沉沉,“苏桃,凭你,也够格?”
每次,他都是抱着和她好好相处的心态来的,但她每次一开口,他就忍不住脾气爆发,有种想捏死她的冲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苏桃用力的抽了抽手:“顾总,大庭广众下别拉拉扯扯的,你是名门贵公子,别跟个市井泼妇一样。”
“呵,还挺记仇。”
顾予苼本来是在盛怒中,结果被苏桃一句话给逗乐了,神色缓和了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就算要教训那种人,也用不着跟她对骂啊,你只要拍段视频发到慕锦年手机上,自然有人善后。鞅”
“善后?善了这么久他还这么嘚瑟?”她挥开顾予苼的手,“还有,别做些让人恶心的动作,留着去摸箫小姐的头顶,宠物狗这个词适合她,正好长了张白莲花的脸。”
顾予苼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沉了,“苏桃,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连讽带刺的?随心她只是心思单纯,你能不能别用这么龌蹉的眼光来看她?”
苏桃是真的动了怒,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惦记着箫随心,舍不得人家受丁点儿委屈诋毁,却又整天没事在她面前晃悠。
她懒得跟他吵,索性大大方方的认了,“是,我龌龊,所以,请顾总别做这么没格调的事,在医院门口和一个龌蹉的女人拉拉扯扯。”
扬了扬被他握住的手,被他捏的太紧,手指血液不流通,白的发青,指尖冰凉。
顾予苼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苏桃,你别后悔。”
他的力道有点大,苏桃险些被他掀翻在地。
她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顾予苼有一瞬间的后悔,他看着苏桃,希望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能发现他在生气,能主动挽留他。
就算他脸皮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凑上去贴冷屁股,也有些泄气。
更何况,他骨子里,还隐藏着根深蒂固的骄傲。
那是有权有钱还有势的男人,一个通病!
苏桃揉着手腕,低着头没看他。
顾予苼抿唇,开门坐进去,‘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车子的轰鸣声惹得来往的人纷纷看过来。
车子利落的开出停车位,甩了苏桃一脸的尾气。
“舍不得?”
一道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桃吓了一跳,回头,却是好多天没出现的霍启政,“其实,你只要开口,他就会留下来。”
“几天不见,霍公子改行当心理咨询师了吗?”
霍启政展开双臂,淡淡的看着像小老虎一样戒备盯着他的女人,“想哭的话,怀抱借给你。”
苏桃退了一大步,尴尬的揉了揉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哭了。”
霍启政沉默的看着她,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阳光照在他沉稳俊挺的五官上,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蛊惑和吸引力。
苏桃气苦,咬牙,瞪着他。
两个人在停车场里大眼瞪小眼!
终于,苏桃泄气的垮下肩:“我生气的时候不喜欢哭,喜欢咬人。”
霍启政为难的看着她,思考了两秒钟,撩起衣袖,将小手臂举到她面前。
苏桃本着要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看见自己都离的远远的目的,握着他的手,张嘴准备咬。
“要不要去超市买张湿巾擦一下?我刚从非洲回来,那边缺水,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霍启政淡淡的开口,“咬人这习惯不好,结婚后要改。”
苏桃:“......”
他是故意的,这个腹黑的男人。
虽然知道,但她捧着他的手,怎么也咬不下去!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霍启政淡然的放下衣袖,转身走向了医院后面的一栋民宅。
“先生,您来啦。”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她望着楼上,神态间有些怅然,“您好久没来了,小姐昨天都发脾气了。”
“是吗?”
霍启政淡淡的笑了笑,走上二楼,推开其中的一扇门。
房间正中摆着一个试验台,上面放着一应俱全的医学实验用品,还有听诊器、针筒、造型不一的奖杯......
旁边的墙上,贴满了照片,都是同一个女人的,笑的、哭的、闹脾气的、倔强的、工作时的......
正中,本该挂照片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霍启政心里一紧,“王嫂。”
一转身,才看见那张镶框的黑白照片放在一旁的古筝上,紧悬的心突然松了,快步走过去。
相框表面的玻璃都碎了,划花了女人巧笑嫣然的脸。
他不顾会被扎伤的危险,取出女人的照片,喊了一声,“七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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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守着这栋充满回忆的房子过活。
郁七七是省医院最年轻的医学教授,成功研究出了一种不用切除就能治愈癌症的理疗方法,本来有望进入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进修,却因为一场飞机失事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她提出的理疗法,因为她的离世,缺少实际印证,也被迫中止了!
“我要结婚了,”他的笑容里有些怅惋寂寥,“二叔这些年越来越提防我,甚至控制我每年出国的时间,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脱离他的管制,娶一个没有半点家世的女人,他会稍稍松懈一些。”
沉默。
窒息的安静。
他看着碎了的玻璃,“七七,你不愿意吗?可是我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啊,要不,你回来吧,你回来阻止我,就算会被二叔找保镖二十四小时盯梢,我也一定会娶你。”
郁七七是A城裴家的掌上明珠,随母姓郁,裴氏总裁裴靖远的亲妹妹。
当年出事,裴家动用了所有关系,也没找到她的尸体。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可是这么多年,她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迹象可循。即使是她费了一生心血的医疗领域里,郁七七这个人,也只剩下几张照片和名字留给后来的人去回忆!
成了一个不可被超越的神话而已。
***
“乔默,你这个贱人,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看守所的审讯室。
王翠华已经骂了一个下午了,声音嘶哑,蓬头垢面,整个人像个疯子一样。
一只修长的手推开审讯室的门!
王翠华猛的抬头,从被抓到现在,一直没人来理过她。
聂华岳往旁边让了一步。
看着走进来的男人,王翠华畏惧的瑟缩了一下,毫无底气的硬撑着说了句:“你没权利关着我,我要告你们。”
慕锦年穿着一件黑色的中长款大衣,眉眼间一片淡漠的凉薄之意,站在审讯室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因恐惧而颤抖着缩成一团的中年妇女!
灯光温暖了他眸子里的冷意。
王翠华却像是见鬼一般,失声尖叫,“你别过来。”
“今天下午不是骂的挺欢腾的?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亲自处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还是第一次,他略微有些不耐的从烟盒里掏了支烟出来,眼角的余光扫向一旁的律师和点头哈腰的警察局局长,“张律师,给傅局一些证据和罪名,乔乔现在身体不好,需要积福,别弄死了,十年就够了。”
聂华岳摸了摸鼻子,慕总心善的表现,向来出人意表!
也就是撒了泼骂了人,判十年,他还说是为了积福。
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恐吓、警告的手段,真的太慈善了。
看着王翠华面如土色,他觉得畅快的同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总裁,乔小姐那边恐怕经不住蒋碌的哀求,毕竟是救过她一命的。”
“小默不是想带乔乔出国吗?这段时间正好。”
“公司那边......”
现在这种情况,慕锦年是不可能让乔默单独带乔乔出国的。
可是公司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上下员工都人心不稳!
英俊的五官冷静镇定,带着一丝看好戏的促狭,“我现在只是个部门经理,公司运营,股东内讧的事,你该提醒老爷子。”
聂华岳汗:“老爷子还没出院呢,估计要知道你甩手走人了,又会气得暴跳如雷。”
“你太不了解爷爷了,他既然撤了我的职,就一定有能顶替的人。”
慕家,从不缺继承家业的人!
......
乔默醒的时候,慕锦年已经不在身边了,昨晚虽然状态很差,但还记得自己是被他从咖啡厅里抱回来的。
她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看乔乔。
路过梳妆台时,看到一个信封。
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辞职信’三个字!
是前段时间她让苏桃转交给johnny的。
旁边覆着一张便签纸,“休息够了,就回公司上班。”
是慕锦年的字,苍劲有力,笔法流畅。
乔乔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吃大红枣,一脸哀怨的看着苏桃,“苏苏阿姨,我能不吃了吗?大红枣是女人补血的,我是大男人。”
“你看它身上写了,它是给女人吃的?”
“可是,你每次大姨妈来的时候都抱着枣子啃啊,还跟妈妈说是补血。”
苏桃:“......”
这谁家生的祸害。
连大姨妈这么高端大气隐晦的词语都知道!
乔默熬了乔乔爱喝的虾仁粥,苏桃看到乔默简直是喜极
而泣,“小默,你总算来了,我要崩溃了,你确定......”
乔乔的亲生父亲不是个腹黑男?
这话被她硬生生的压下了,这个话题,现在是敏感期。
她笑着将枣子放到乔默的手里,“让这个小崽子多吃点红枣,补血,我先走了,约了人!”
苏桃逃似的走了,她哪里是约了人,只是说错话,怕乔默伤心。
乔默知道她的心思,颇为无奈的想叫住她,正准备开口,人已经不见了。
“妈妈,我要喝粥,我好饿。”
“没吃早饭吗?”
乔默从保温盒里将粥倒出来,还有些烫,她从口袋里拿出个红枣准备吃。
“嗯,苏苏阿姨让我吃了一早上的枣子,”说起这个,乔乔就是一脸的惆怅,“不知道明天早上的便便会不会是红枣味的。”
乔默捏着枣子的手停在半空,看了看小脸纠结的乔乔,又看了眼手里的枣子。
犹豫了半晌,讪讪的放了回去。
乔乔好奇的看着乔默,“妈妈,你怎么不吃啊?”
乔默:“......”
“妈妈,乔乔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乔乔伸出手抱住她,小脑袋在她胸前蹭啊蹭,“以后如果乔乔变成天使了,也会一直守在妈妈身边的,还有慕叔叔。”
乔默抱着他,喉咙哽痛,“不会的,乔乔不会变成天使的,妈妈......”
后面的话,她已经无法平静的说出口了。
......
苏桃在楼下的花园晃悠,顺便买了份早餐,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想起昨天的不欢而散,她有些怅然。
但终归没让自己多想,也没暴露出太多的情绪。
对她而言,顾予苼本来就不属于她,就算失去,也没什么好伤神的!
她看着远处门诊大楼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发呆,伸手去拿搁在身边的豆浆,摸了个空,她有些奇怪的回头。霍启政坐在她身边,手里正端着她的豆浆,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苏桃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霍启政皱眉,勉为其难的咽下嘴里寡淡无味的豆浆,认真的做了评价,“难喝。”
“难喝你抢那么快,还给我。”
苏桃脸色不好,夺过他手里的豆浆,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哪里难喝了,是你太挑了。”
街上的豆浆不都是一个味道吗?
“一股豆子味道、太甜,寡淡。”
他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苏桃咧着嘴,逗趣的问:“难不成,你还能将豆浆喝出女人味?”
这个男人,随时随地都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霍启政看着她,女人精致的小脸没有任何脂粉装饰,头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皮肤很好,柔腻嫩滑。
他眸子里的光微微深冷,“有没有女人味我不知道,倒是你,除了豆浆味难道没喝出点其他味道?”
在霍启政面前,苏桃属于脑子短路那种,每次呛声,都能被他不轻不重的截住!
“什么味?”她砸吧了一下嘴,“没有啊。”
霍启政俯身,吻住了她刚吃了油条,沾满了油的唇。
和上次的蜻蜓点水不同,这次,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启唇,含着她的唇瓣吸吮!
苏桃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男人微眯的眸子。
他在吻她。
舌尖撬开她咬紧的贝齿——
苏桃慌乱的推他,豁然站起,瞪着慢条斯理用纸巾擦着唇的男人。
和顾予苼的强势霸道不同,霍启政在她推他的时候就顺势松开了手,“尝到了?”
苏桃崩溃,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吻我,就是想提醒我喝了你喝过的豆浆?”
“不然呢?”
苏桃真不知道霍启政是真的情商为负,还是情商太高,将调戏的做的不动声色。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道黑影挡住了头顶的光,霍启政抬头,看向站在苏桃身后的顾予苼,神色清冷的打了声招呼:“顾公子。”
苏桃回头。
英俊的五官扭曲着,浑身散发出阴郁暴躁的怒气,他看着茫然的苏桃,凶狠的咬牙问:“我亲一下,你就要死要活,甩巴掌,怎么?跟他亲的时候就温顺的成了小绵羊?如果不是在花园里,你们是不是已经控制不住的做上了?”
看着顾予苼铁青的脸,苏桃心虚的缩了缩。
明明没什么关系,怎么就突然冒出一种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心虚呢。
“予苼。”
箫随心走过来,看到霍启政,她还是忍不住暗了暗眸子,随后若无其事的挽上顾予苼紧绷的手臂:“不是要陪我去看医生
吗?走吧。”
苏桃忍不住就笑了,刚才居然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来找她的,居然会为刚才那一幕心虚。
她没理会暴怒的顾予苼,直接走了!
“苏桃,你给我解释清楚。”
顾予苼拽住她,额头上青筋直蹦,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了。
苏桃撩了撩头发,笑的妩媚自然,视线落在箫随心挽着他手臂的手上,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解释什么?”
顾予苼觉得,自己哪天死了,绝对是被苏桃气死的!
他的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双手捧起苏桃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箫随心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看相信,顾予苼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吻那个女人。
霍启政倒是无所谓,用拇指擦了擦唇瓣!
顾予苼发狠的吻着,牙齿咬破了她的唇,血腥味更是刺激了他心里霸道的占有欲。
他是被气疯了,昨天从医院离开,本来是打算再也不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了,结果,今早上箫随心给他打电话说要来省医院复查,他犹豫了一下,又眼巴巴的跟来了。
他想见她,又放不下骄傲,箫随心正好成了他的挡箭牌,没想到会看到她和霍启政亲吻的这一步。
天知道,他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捏死她!
苏桃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手被截住,顾予苼笑的阴狠,“你是打上瘾了?”
他又想起刚才霍启政亲她的时候,她就那么温顺的任由他亲,胸口中憋着的怒气又一次被挑起,将她的手骨捏的轻轻脆响!
霍启政起身,“顾公子,对一个女人动粗,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
“绅你妈个头。”
顾予苼爆了句粗口,若不是顾忌在医院门口,随时都有记者,他正想狠狠的揍那个男人一顿。
“顾予苼,你放开我,你没权利管我。”
苏桃在他怀里挣扎。
“没权利?”他冷笑,拉着她就往医院门口走,“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个名分。”
“你放开我,你拉我去哪里?”
苏桃慌了,她从来没见过顾予苼这么疯狂愤怒的一面,就凭她那点力气,平时是料准了顾予苼不会对她动粗,才肆无忌惮。
难不成,他要将自己毁尸灭迹?
“结婚,”顾予苼冷冷的抛下两个字,“给你个光明正大被我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