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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一一一脸莫名的看着退到一边的乞丐,本来她也不会因这一枚铜板计较什么,只是当时她与宗既明二人一时没有走哪条路的头绪,他正好窜出来了而已。
“站住,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
两只锋利的长矛交叉在关一一面前,吓得关一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宗既明的脚背上。
“麻烦两位差大哥行个方便,在下携内子出门办事,路经贵城,还请两位差大哥让我们进去。”
扶稳关一一,宗既明没看脚背上多出的脚印,走上前去,对着拦住他们的士兵客气道。
在第一眼看到钦州城墙上的两个大字时,宗既明就觉得他们的运气不错,跟着一个乞丐就来到了天川国的主城,他对钦州的规矩也略有耳闻,笑着解下腰间的荷包,递到了其中一位士兵的手上。
颠颠荷包的重量,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收起手中的长矛,放二人入城。
“啊,啊。”
“臭乞丐,吵什么吵,赶紧给我滚。”
转过身,二人就看到那个抢了他们钱的乞丐被踢飞在地,捂着肚子,凌乱的丝掩盖不住他眼中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想来他是急坏了,“差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让那人也进来。”
宗既明走到乞丐身边,闻着酸臭味,捂着鼻子问道。
“不行,他那么脏,若是碰着了城里的达官贵族,那我们兄弟还有活路吗?”
天川国国主苏铭一生最讨厌脏物,故此主城钦州的每个角落都是干干净净的,要是让这个乞丐进城了,再让城中的那些高官见了,他们就得拿着包袱回家了。
“不会不会,一进城我就给他洗干净。”
又从怀中掏出百两银票,宗既明一脸不舍的递给守城的官兵,不止一遍在心中骂天川国国主是个贪财的。
好不容易进了城,宗既明押着乞丐来到客栈中,吩咐小二一些事宜后,便进了客房。
紧闭房门,宗既明双手环胸,靠在门上,看着站在距他两尺之内的乞丐。
“跑啊,怎么不跑了,喏,那边还有扇窗呢,你这么大本事,有能耐从窗户上跳下去啊。”
宗既明语气有些不好,他好心花了大价钱带着这乞丐入了城,谁知乞丐刚踏入城门,就当着他们的面跑了,刚答应官兵会看管好人的宗既明看着乞丐跑远,提起轻功就将乞丐抓了回来。
“嗤,怎么?怕了?”
看到站在窗边,迟迟不敢跳的乞丐,宗既明嗤笑一声,走到客房内摆放的桌子前,仰头喝完关一一给他倒的茶。
“呜呜呜呜呜~”
停下擦嘴的动作,看向蹲在床边抱成一团的乞丐,宗既明有些哭笑不得,“喂,怎么好好的还哭出声儿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说完这句话,宗既明就觉得如芒刺背,转过头去,就看到关一一小手紧捏着茶杯,对他翻了个白眼。
“别哭了,你看我家娘子都不会哭,你一个爷们儿哭什么。”
这话好像越说越不对,宗既明不敢再回过头去,学着乞丐蹲下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
看着地上两只大团子,关一一幽幽叹口气,这乞丐想要进城做些什么,而且好像还是个哑巴,当然,这都是她的猜测,等会儿等他梳洗完了,还是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罢。
“啊~”
年迈的老大夫试图想让乞丐开口出声,可从入城开始,他就一直没出过声,如果不是在城门口他大教过,关一一都要以为他的嘴是不是被东西粘着了。
乞丐张大嘴,想要学着大夫一样声,可过了好久,大家都没有听到他出一点儿声。
“这……如果不是先天或被人毒害,那就是他自己不想说,这病不好治,心病得需心药医,这病老夫治不了,告辞。”
大夫起身告退,乞丐低着头,刚洗干净的丝还在滴着水珠。
“你叫什么名字?”
老大夫说的关一一都能猜到一些,只是不想说话而不能声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抱着尝试的心态,关一一坐在了乞丐对面。
“呵……”
乞丐仰起脑袋,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废了好大的劲,脖子都红了,也只是一直在呵气。
“你是钦州人士吗?”
“呵……”
见乞丐摇头,关一一越好奇了,一个不是钦州的人,长得如此白净清秀,之前定不是乞丐,难不成是找人的?
“你来钦州找谁?”
听到关一一的这个问题时,乞丐的反应更是激烈起来,站起身,跑到窗前,手指指向窗外。
“皇宫?”
宗既明也在猜测乞丐的身份,见他手指皇宫的方向,不确定的问道,“沈状元?”
再次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沈子骞有些失神,双手搭在窗边,无声的叹了口气。
沈子骞,沈状元,多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自他被派到东晋谈和的路上被山匪劫持,而后失足跌落尚雅后,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沈状元?真的是你?”
宗既明的神情有些激动,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这次带着关一一来钦州,为的就是这个人,和这个人的故事。
‘你认得我?’
沈子骞嘴里不出声,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希望宗既明能看懂他说的话。
“当然认得,当年沈状元为娶安乐公主,一举成名的事,在下可是想听好久了。”
沈子骞听到这话,自嘲一笑,想起当年自己的辉煌时刻,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一副落魄模样,要不是这人提醒了他,怕是他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曾经的风光。
‘苏琯’
这次就连关一一都看清沈子骞说了什么,苏琯?是安乐公主吗?
“当年传言沈状元路遇山匪,死于千里崖下,安乐公主听闻此事后,派兵在千里崖搜寻了七天七夜,结果只是找到了沈状元的官帽,再无其他……”
看着宗既明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子骞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的笑容,‘我知道,她死了。’
一句话,沈子骞说的极慢,像是在逃避什么。
拍拍沈子骞的肩膀,瘦弱的身躯早就只剩一副皮包骨,咯的宗既明手心有些疼,“那沈状元这次是?”
‘我回来,看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