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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论起来,慈宁宫那边是长辈,长者赐不可辞,顾晓晓让人将这坛名义上启寿泉的水,拿去分成两坛和榨好的果汁封在一起。
至于酿好之后顾晓晓会不会喝,这就是她的事儿了。慈宁宫那边人再清闲,也断不会为了一坛启寿泉的水大费周章。
至于九龙玉佩一案,顾晓晓脑袋没毛病,才不会主动去找陈斯年,给自己增加障碍。
不过这案子一时半会儿还真破不了,因为九龙玉佩是顾晓晓和小皇帝联手,藏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除非顾晓晓主动拿出来,否则,任谁也查不出玉佩的下落来。
虽说如此,但几个刁奴也难逃其咎,从他们住处搜出来的各种金银珠宝,足以给他们定罪无数次。这些胆子最大的宫女和公公,正是平时最喜欢跑到慈宁宫献媚讨好嚼舌根的人。
没有人保他们,九千岁没有,太皇太后也没有,这让被关在仪鸾司牢中的几个刁奴,惶惶不可终日,尤其狱内刑法森严,他们着实受不了皮肉之苦。
盗窃圣上之物,难逃一死,但他们平时虽然手脚不干净,却绝不敢主意打到皇上贴身携带的玉佩上,就算严刑拷打也招不出九龙玉佩的下落。
几人哭天抢地,一面是证据确凿的盗窃事实,一面是铁面无私的仪鸾司将士,他们肠子都要悔青了,每日只知哀声求饶。
顾晓晓不关注几个刁奴在仪鸾司大牢里过的如何,这几个人,在坤宁宫中狐假虎威,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原主性子慈和,对他们虽然深恶痛绝,但到底没怎么管,这才让他们越来越横行无忌。
落到顾晓晓手里,他们就别想再逍遥自在了,当年做的恶,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也该还回来了。
坤宁宫一时风声鹤唳,虽然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心中还是向着慈宁宫,但兔死狐悲,瞧着同类的下场,到底有些畏惧了,行事也不敢那么张狂了。
论起来,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顾晓晓巴不得手下宫女太监们都消停些,少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各种小动作。
三日之后,风玉停再次来到坤宁宫,仍是以查案的名义。他在几个刁奴住处象征性的查了一圈后,以怀疑他们将九龙玉佩藏匿到失窃场地为由,再次进了坤宁宫主殿。
顾晓晓得知风玉停来的消息后,这几日来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先前风玉停是答应了要和她合作,但这三日不见任何风声,他也没想办法传过来消息,她几乎要以为两人之间的合作要搁浅了。
不安等待中,顾晓晓甚至怀疑是不是《降龙十八掌》不适合这个任务世界,所以风玉停以为她在骗他。
但转念想想又不应该,她从宫中收藏的话本,以及所谓武林秘籍中,也翻到过各种拳法、掌法和剑法,林林总总和她印象中的武功区别不大。
尤其是剑法,但看到那些套路相似堪称粗陋的剑法,一时技痒,恨不得再开创一个流派出来。
剑术追求的不是华丽,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而是剑意随心潇洒自如的快意,顾晓晓只盼着早日轻功有所大成,介时她随身携带一柄软剑也可防身。
要不是原主的身子实在不适合重剑,顾晓晓也不愿退而求其次,但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最关紧的是问风玉停到底有何打算。
顾晓晓相信,他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三天不动声色,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怪她困居深宫之中,闭目塞听,外面一切风浪都被宫墙隔绝。
也罢,总归风玉停还是来了,顾晓晓放下心中种种杂念,只等与他见面后,听他确切分说。
风玉停穿着打扮与上次相同,只是神色略有疲倦,眼下少许青黑,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青的胡茬,一看就是几天没打理的样子。
他在看向顾晓晓时,眼神有些复杂,有惊讶也有释然,最后全化为了郑重。
这三天里,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调查太后那日跟他说的话。从一开始的震惊,后来的将信将疑,到后来对太后以女子之身忧国忧民的敬佩,他决定要彻查此事。
时间有限,哪怕在掌握了确切提醒的情况下,风玉停仍没查到太多消息。但就是所知的凤毛麟角,让他对陈斯年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北静郡王府中,果真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县主,出生时曾有些不清不楚,稳婆在小县主出生后就被打发回乡下了,奶妈也是从乡下庄子里请来的。
府上人只知夫人自妊娠满三月之后就深居简出,半年之后生下了小县主,其余明明在同一府中,却不甚了解。
疑点重重,风玉停硬是凭着仪鸾司无孔不入的侦查能力,将小县主的身世给调查了出来,这也验证了太后的话。
以前风玉停只知陈斯年擅于弄权,先皇之死与他脱不了关系,但在调查中,他惊愕发现,陈斯年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军营中,他所谋之事让人不敢深想。
除此之外,朝野之外,也有许多人自愿做陈斯年鹰爪,还有人自甘堕落认他为义父,更有人恬不知耻到自认为义孙。
真相有时比猜想还要惊人,不难想象,陈斯年能将女儿放在北静郡王膝下,若生下儿子之后,又会如何偷天换日混淆皇室血脉。
他的最终目地昭然若揭,待孽种长到两三岁时,再故技重施害掉当今圣上,将孽种推上皇位。
从此,大周就要改名换姓,陈斯年也能牢牢将权柄握在手掌,百年之后传于他和太皇太后的孽种之手。
出于稳妥考虑,风玉停顺势调查了白家,结果发现白家果真紧随陈斯年其后,对其马首是瞻,也靠着陈斯年的威风,结交了不少权贵之家。
可恨,可恶,若非太后提醒,他们这些忠臣良将一个个被温水煮青蛙,待到家破人亡之时,恐怕还尚处迷梦之中。
“乔楠,徐钰,你们先带人在外面守着,同时对宫人进行审问盘查。我要和太后,再次确认了解当天陛下的行经之处,借此寻找九龙玉佩下落。”
风玉停一番话吩咐下来,宫人个个战战兢兢,如何有心思告密,一个个生怕官司缠身。
连素来手脚干净的,在阳刚威猛的仪鸾司校尉面前,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待几位属下带着宫人离开之后,殿内静寂无声,只剩下风玉停和一袭华服妆容精致的顾晓晓。
顾晓晓没开口,她在等风玉停的解释。
殿外,风吹疏竹,阳光映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风玉停没有沉默多久,他简短有力的说了四个字:“我都查了。”
顾晓晓看着他,不动神色,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三天,我一直在忙着查太后娘娘上次说的事情。陈斯年比想象中更加猖狂大胆,若再姑息下去,岂只国将不国,朝中恐怕要面临大清洗。”
一席话深得顾晓晓之心,她点头道:“风司长所言极是,哀家正是为此担忧,所以恳请您助哀家和皇儿一臂之力。”
她将您字说的很清楚,顾晓晓不吝啬给风玉停礼遇,只要他能真正为她所用,将来加官进爵又何妨。
哪怕没有顾晓晓提醒,风玉停对于奸邪之辈只求诛之后快,又如何会坐视不理。再者,陈斯年为人阴狠擅长谋划,他对仪鸾司早已虎视眈眈,他今日袖手旁观,来日受害的人就是他,是风家。
风玉停作为风家钦定的下任族人,使命感让他无法纵容陈斯年猖狂下去,他眉目前所未有的冷肃:“太后娘娘请放心,惩奸除恶,是微臣义不容辞的责任。捍卫皇室,更是臣抛头颅洒热血,粉身碎骨也要坚持到底的信念。”
顾晓晓有那么一瞬间卡壳儿,风玉停信誓旦旦,以生命起誓的决心和毅力,震撼到了她。
这种忠心是顾晓晓难以理解的,尤其他效忠对象是皇室,哪怕现在坐下龙椅上的是才四岁多乳臭未干的孩子。
顾晓晓扪心自问,她无法为了大周抛头颅洒热血,她愿意保护小皇帝,但没办法为他付出一切。
感慨过后,顾晓晓非常正式的向风玉停道了谢,接着承诺:“风司长大仁大义,令人敬佩,哀家愿与风司长击掌为誓。待日后陈贼覆灭之时,便是风家位列三公之时!”
她说话时,抬起了手掌,目光定定的看着风玉停。
位列三公对于臣子来说,几乎是来自臣子的最高荣誉,风家虽然因为统领仪鸾司在朝中占有一席之位,但族中从未出现过位列三公的人物。
这份诱惑不可谓不大,风玉停几乎未曾犹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与顾晓晓击掌三次。
清脆的击掌声中,两人盟约就此成立,风玉停心中也多了几分信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后虽然年纪轻轻,但在这方面着实让人佩服。从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出三公之位来,对风家许以承诺,便可窥出她一个行事果断的人。
建立盟约之后,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度也提高了许多,风玉停双臂微垂,抬眸道:“微臣欲六月开始,正式传授陛下武艺。太后娘娘给微臣的《降龙十八掌》,臣近日粗略看了一遍,其招式精妙绝伦威力更是惊人,但参悟起来有一番难度,恐怕要等小皇帝打好基础之后,才能传授于陛下。”
功夫上的事儿,顾晓晓要比风玉停清楚的多,小皇帝如今熟识人体经脉和穴位,她正在教他吞吐纳气之法,待他长久坚持下去,再加上纯阳之体的特性,学功夫可事半功倍。
也许风玉停对纯阳之体的概念只停留在传奇故事中,顾晓晓相信,他真正开始传授小皇帝武艺时,将会发现他的奥妙所在。
“皇儿习武之事,劳烦风司长用心,哀家还有一事,需请风司长代办。”
两人已经定好盟约,如今也算同盟,对于太后突然的请求,风玉停没有露出厌烦之意,反而问到:“太后娘娘请讲。”
顾晓晓早就在心中琢磨过多次遣词,力图将自己的意思清晰表达出来,胸有成竹的开口:“哀家想请风司长与昭勇将军闵泽结盟,请闵泽将军加练私兵,以待日后入京勤王。“
风玉停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失声到:“什么?”
他问的什么,不是没听到顾晓晓的话,而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要求他和昭勇将军闵泽结盟,并且让他训练私兵。“
大周严禁将士私蓄亲兵,违着轻则罢官,重则斩首,即使风玉停未曾驻守过边关,也知此事干系重大。
但现在,太后竟然要让闵泽蓄养私兵,风玉停甚至不敢肯定闵泽的立场。
闵家世代镇守边关,为国捐躯者不计其数,乃是镇西军中灵魂人物,人人都要称赞一句忠良。
风玉停信得过老将军,对闵泽所知甚少,只知他年轻有为,年纪轻轻便入战场杀敌,硬生生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路来,被朝廷加封为正三品的昭勇将军。
以他的年纪,取得如此成就,假以时日,闵家将再次出现一位柱国大将军。
但是闵泽年纪轻轻,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熟悉他的人都称他为鬼才,还有人称他为鬼将,认为他行事冒进杀戮太重有违天和。
虽然世人对闵泽评说纷纭,从风玉停的角度来看,他是非常欣赏闵泽的,或许这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但是欣赏和佩服是一回事儿,与他结盟是另一件事。
风玉停忍不住提醒:“太后娘娘三思,此事兹事重大,朝廷明令禁止不准武将蓄养私兵。您的懿旨,与朝中政令相违,闵小将军未必愿意遵从。”
“哀家相信,闵将军非那等迂腐之辈,形势所迫,他深谙变通之理。”
“话虽不错,但是太后娘娘,你如何能肯定闵泽愿意为朝廷效力,而不是被陈斯年收拢呢。闵老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但是闵小将军,天生洒脱,微臣不敢肯定,他愿受朝廷驱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