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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心先前答应过展屿要把云黙手上那套假的身份文件要回来,答应了当然就要做到,所以这回跟络腮胡子联络的时候她就提了一下。在络腮胡子的授意下,云黙把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证件都给了她。
她本以为展屿拿到这份眼中钉后会迫不及待地先去把它碎成片烧成灰,不想他只是接了过来,随手放到一边,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直盯着她,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乔心眨了眨眼睛,装傻道,“嗯……好吧,晚了这么久才帮你要回来,我就大方点补偿你点利息好了!”说完,她捧着他的脸,偏头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飞快地亲了一下。
“哎!”乔心刚退开,就被他覆在她臀上的大掌捏得惊叫出声,反手去拍他的手背,“放手!”
展屿被拍了也不撒手,她整个人侧坐在他大腿上,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动作磨蹭着他,让他愈发难耐,可她脸上还是一脸无辜,好像主动坐进他怀里的那人不是她一样。
“你要是不想……就别再乱动了。”展屿胸膛起伏,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忍了又忍,终究是按住了她,蹙着剑眉声音低哑,“……难受。”
这语气听在乔心耳中,分明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她没忍住咬着唇扑哧笑出了声。她怎么会注意不到,重逢之后展屿对她一直十分克制、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搁在以前他早就自顾自地动手了,现在却是在拼命压抑着,连她进门时锁门这个暗示性的动作都忽略了。
这里面固然有顾忌她怀孕的身体的原因,可更多的,恐怕是他不确定她的意愿吧?毕竟在她答应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之后,也顶多是抱抱亲亲,哪怕晚上睡在一起,更亲密的接触也是没有的。
不过她今天的确是要给他点甜头来的……
她这段时间忙着照顾两个病人,还要静心养胎,直到今天才发现她曾经提议过的唐氏医疗慈善基金会已经投入运作了,在她离开的时间里做出了几个可持续的项目,并且制定了详细的发展规划。他的确把她的心愿放在了心上,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抛诸脑后。
这让乔心的心中又酸又软。再说,她也想他了……
展屿愤愤地揉了两把掌心中圆润弹翘的臀肉,咬着牙想帮她站起身来——这丫头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净会折磨人!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乱蹭、害他浑身燥热睡不着也就罢了,白天也不放过他!
他手刚伸出去,乔心却是借着他的力道,顺势把侧坐改成了跨坐。这下她终于可以直面他,藕臂松松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展屿只觉唇上一暖,那两瓣娇艳的红唇贴上了他的,香腻的舌尖不住地在他的唇上打转,时而滑过他的唇缝,在他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双唇时,却又调皮的移开。他还没来得及不满,她又用那柔软的唇瓣含住了他的唇,轻轻吸吮。
她热情的亲吻来势汹汹,展屿被挑逗得全身像是着了火,不得解脱;他想夺过主导权,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噙住那两片红唇,将那香舌勾住,可以肆意品尝她口中的甘美……
可他不确定,她好不容易才愿意回到他身边——这甚至还不是一个决定性的结果,因为她只说“愿意陪他尝试一次”。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强势,会不会让她反感?
哪怕是再渺小的因素,展屿也不能容忍“尝试失败”这种可能性。即便他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不确定感,可他可以忍。
他怕收不住,不敢全情投入地享受她难得的主动,按住了她正要伸进他衣服下摆里作乱的小手,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紧贴着他的肚子上——在那里面,展小朋友刚才很不老实地动了几下,不知道是在伸胳膊还是在踢腿。
乔心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肚皮里的动静,贴在展屿的唇边笑着道,“宝宝是睡醒了在做早操吧?天天在肚子里对我拳打脚踢的,等出来了你可要帮我收拾他!”
她的唇瓣移开,展屿松了一口气,努力按捺下那股怅然若失的失落感,赶紧表态道,“跑不了他的!出来先把他揍一顿。”
他又趁势想拉开点这磨人的距离:“好了宝贝别乱动了,你就算……想要,现在应该不行吧……”
她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有时他晚上睡不着,盯着都忍不住担心,再想到生产所伴随的疼痛和风险……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乔心睁圆了眼睛,“什么不行?我是可以的啊!可是你脑部创伤的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宜对神经中枢有太强烈的刺激,我一直顾忌着这一点,怕你不行……”
在她的孕期前期,生理、心理各方面的环境都算不得理想,她一度相当忧心这个孩子会不会发育不好、甚至一个不对都有可能会保不住。好在稳定下来养了一段时间,做过的各项检查都没有问题,她才放了心。这种情况下,只要动作小心姿势正确,她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说……我?”
展屿语气沉沉地重复着乔心的最后几个字,盯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不行?”
哎呀,糟了!
乔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男人好像听不得“不行”这两个字啊……
“不是说那方面不行,我知道你很行……”从刚才起就一直顶着她臀瓣的那块坚硬灼热的物件儿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她赶忙澄清,“我是说你的伤不行……”
解释的话说到一半,眼前展屿面色黑沉地瞪着她的模样蓦然跟记忆中他冲她发脾气的表情重合了,乔心一下子就恼了——这多变的情绪,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就是用错了两个字吗?说翻脸就翻脸……犯得着么?就这还保证过要改呢!
爱生气生气去,不伺候了!
乔心拉下脸就要起身,展屿虽然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突然就变脸了,却是赶紧一把抱住了她,疑惑道,“怎么了宝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宝宝又闹你了吗?”他这会儿没再感觉到胎动啊?
又装无辜!乔心脾气上来了就压不住,气得挠了他一把,“你刚是不是又想冲我发火?我就不该相信你会改什么的鬼话!你找别人发脾气去吧!我伺候不起你展大少爷!”
展屿这次可真是冤枉,可他总算听明白了她生的是哪门子的气。这说起来也是他活该,谁让他以前脾气那么恶劣呢……
他该想到的,她的记忆被动地记录着所经历的一切,任何对她施加的伤害都是永恒的不可抹消的。背负着这样的重负,她还能长成一个纯粹又开朗的姑娘……这样美好的她,怎能不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可他竟然给她留下了不好的记忆……
展屿深恨自己太混蛋,只圈着乔心不肯让她走,任由她张牙舞爪地对他又掐又挠——她根本就没用力,粉拳落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再说只要能让她消气,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一下下地轻吻着她满面怒容、两颊嫣红的粉嫩俏脸,口中不住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发脾气,真的!不过脸色不好也是我的错,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让我找别人,”他搂紧了她,“我只有你了……”
“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乔心不满地挑刺。
不过他最后那句话落在她的耳中,却让她想到了别的事情。
她不知道展屿是怎么说服了展老爷子,能由着他带着人潜入叙利亚找她的。安排这些所耗费的财力和人际关系尚且不提,可这件事在明面上暗地里都肯定不能跟展家扯上关系。而在展屿受伤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丝毫没有过问过展氏的事情,仿佛自己完全和展家脱离了关系。
这件事乔心没有问过展屿,在她眼里展氏的家业没什么重要的,可展老爷子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这联系也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很快她就没法再细思这个问题了——在她这一愣神的工夫,展屿连绵的细吻已经转移到了她的颈侧。他唇舌的柔软伴着下巴上带点胡茬的粗粝,反差的双重触感在她敏感的耳根颈侧游移,在他所熟知的她的敏感点上*摩挲,揽着她后腰的手掌一下下温柔而暧昧地揉抚着,很快便让她的喘息急促了起来。
那一阵脾气过去,乔心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加上他虽然举动中满是情/欲,却是带着克制的,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的允许,才敢更进一步。
“心心……”展屿见她的态度松动了,不住地亲吻着她圆润的耳垂,柔声恳求着,“我的好心心,好老婆……你就疼疼我吧……”
乔心终于绷不住笑了,语气不稳地嗔他,“多大人了还撒娇!谁是你老婆!”
“这还用问吗?”展屿理直气壮地抚着她的肚皮,“儿子都说妈妈忘性真大,居然忘记了她是爸爸的老婆!”
被这个直到现在都还有不少记忆片段想不起来的人倒打一耙,乔心无奈地伸手去拧他,手触到他的脸颊,又改拧为抚。他实在是瘦了太多,凹陷的脸颊还泛着不健康的苍白,让她心疼不已。
展屿读懂了她眼神中的疼惜,按住她轻抚着他脸颊的手,偏头在她掌心亲了亲,安慰道,“不要紧的,多吃点肉就养回来了。”
掌心的酥/痒触感让乔心禁不住蜷了蜷手指,蓦地,她冲他柔媚一笑,收回手来,拎起连衣裙的下摆,藕臂轻抬,利落地脱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跨坐的姿势让展屿的视线不可避免地直直撞上了她因为怀孕而更显丰腴的饱满中那道深深的沟堑,眼前的美景让他移不开目光,呼吸愈发粗重了起来。
乔心勾了勾他不住抖动着的喉结,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后背的内衣搭扣上,冲着他的耳根轻吹了一口气,“不是要吃肉吗?都是你的……唔!”
不需她再多作引诱,他便急不可耐地覆上了她的唇瓣,一刻也不能等地闯入她的檀口中*肆虐。她也毫不退缩地迎向他,唇舌紧密而火热地交缠着,诉说着对彼此的渴慕和思念。
汹涌的情/潮让周遭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两人间的阻碍被迅速地除去,手急切地重新探索起彼此的身体,胶着的唇舌一刻也舍不得分开,粗粝的喘息和柔媚的低吟交织着,而那粗喘声却在一瞬间变为了抽气。
乔心手上捏了捏,拇指的指腹抚过滑腻的顶端,满意地得到了展屿连连的粗喘吸气,在他饱含渴求的眼神催促下,这才轻轻抬身,缓缓地坐了下去。
毫无阻隔的亲密让两人都舒服地喟叹出声,展屿托住了乔心,由她掌握着节奏,轻缓地起伏。炙热的躯体紧紧相贴,累积的快/感持续升温……
以往的亲密大多由展屿主导,乔心也不扭捏,激情难耐的时刻少不得多有激烈,而像这样克制得磨人的经历,还是第一次。乔心原本还担心展屿憋久了会太急躁,可她很快觉察到他的动作虽然急促,却有一只手始终护在她的腹部。他关切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不时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
于展屿而言,这当然算不得是场痛快淋漓的纾解,可这久违的彼此相连的合二为一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直冲脑海的快/感,更是无法尽诉于语言的爱意。在经历过起伏波折、历经过生死之后,她仍愿意以她的柔软包容他、安抚他,化去他心中的阴暗偏执……他是何等的幸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
既然得到了,他就不会再放开。
☆☆☆
良久,云收雨歇,激情退却。
展屿搂着乔心躺倒在宽大的沙发上,拿过毯子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毯子下面,犹带着那极致一瞬之后的余韵的肢体交缠相贴着,说不出的舒服和安心。乔心的长睫轻颤,打了个呵欠,直想再补个眠。
昏昏欲睡间,她听见展屿问,“如果爸爸能点头同意的话,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