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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说起来是山,但其实也不高。站在山顶也没有“不畏浮云遮望眼”的视觉感。它出名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风景极美,清幽安静,适合养心。
抬眸望去,顺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台阶拾级而上。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面有些绿色苔藓,给这小道增添了几分沧桑感。道路两旁栽着不知多少年头的紫薇树,正值紫薇开放的盛夏,枝头挤满了一簇又一簇的花枝,放眼望去,如一大片紫色锦缎织成的壮丽山河。像是天空也被染上了几分朦胧的紫色,似真似假。微风拂过,花枝颤动,大片紫色花雨随风纷纷扬扬落下,缀满了小道,惊艳了谁的眼?荡漾了谁的心?
“明丽碧天霞,丰茸紫绶花。香闻荀令宅,艳入孝王家。几岁自荣乐,高情方叹嗟。有人移上苑,犹足占年华。”(语出唐刘禹锡《和令狐相公郡斋对紫薇花》)有清丽声音传来,抬眸望去,是一袭紫衣委地的月漓兮,身后跟着慕雪和月萦。
她站在那儿,几乎要和身后一大片紫色融在一起。月漓兮是事先不知道这里种着紫薇,穿紫衣也纯属巧合。现在看来,倒也应景。
月萦赞叹道:“小姐好才情!”
慕雪默默翻了个白眼,主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好吧?这孩子,又被蒙蔽了双眼。
月漓兮不自在地咳了咳:“这是引用的别人的。”
“那也是才艺啊!小姐会吟诗唉!”月萦永远是月漓兮的死忠粉。
其实在古代,女子会吟诗的确也是一门才艺。若是会自己作诗,那就算得上才女了。
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这月萦和慕雪完全是两种性格,什么时候慕雪也像她那么好糊弄那就美满了。
“主子,该走了,别让顾小姐等急了。”慕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提醒。
看吧看吧,管家婆又啰嗦了。微敛神,月漓兮顺着青石板路向前走去。
琴音袅袅入耳,萦绕山谷。脚步微顿,月漓兮心下好奇,顺着琴音方向寻去。慕雪月萦紧跟其后,她们谁也没有阻拦月漓兮的脚步,因为她们也很好奇。
一路分花拂柳,水阁之上,凉亭中,一抹白衣微扶案台,如墨般的青丝倾泻而下,竟成了唯一的点缀。白皙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琴音从指间流出。身后不远站着两个侍女模样的女子。
衬着满山紫薇花,一抹白衣傲然挺立,这画面竟出奇的美。
唇角一勾,月漓兮抬步走去,她已经认出那白衣女子就是顾子凉。万年不变的一袭白衣,波澜不惊,点尘不起。
“姑娘好琴艺!果然称得上才艺双全!”
身后略带戏谑的声音让琴声戛然而止。顾子凉没有回头,脸上却露出一抹淡笑:“你来了。”
待月漓兮走到她对面坐下,衣袖拂过,带着淡淡的紫薇花香。顾子凉微微失神,缓缓接过她刚才的话,“论道才艺无双,当属我那大姐。”
月漓兮微微一笑不可置否,转移话题,“等了很久?”
摇了摇头,顾子凉继续挑动琴弦,神情十分认真。月漓兮也就静静听她抚琴,似乎她今日来就是为听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