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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征扣上笔帽,站起来说:“余总要是有事那今天先到这里吧。”
余行钧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来看看她配合不配合。”
往茶几上又扫了一眼,回头对客厅里喊:“于姐,怎么这么不会招待客人啊?也没摆一盘水果点心什么的,徐医生要是说话说饿了喝水也喝不饱啊。”
徐良征看了看手表,确实到中午吃饭的点了,于是说:“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余行钧说:“要不留下吃了再走?”
“余总客气。”
余行钧点头笑了笑,招呼着送他。
外头这会暖和,虽然刮着小北风可也顶不住太阳的热度。
他进屋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余母拉着吴念从书房出来,坐到餐桌旁吃饭。
余行钧吃了两口才说:“听说雪停之后山路就清理出来了,吃完饭我向李老板打电话确认确认,你们该收拾收拾一下吧?”
余母答应了一声,见吴念戳着眼前的米粒没胃口,又攥着筷子夹菜放到她碗里让她多吃点。
余行钧确认可以通车之后,余母就张罗起来,大包小包往车上提了不少。
余行钧笑说:“您搬家呢?那里什么都有。”
余母数落他:“你懂什么啊,就会乱指点。”
余行钧笑着附和:“我不懂我不懂,带着,全带着。”
吴念这时候从屋里出来,头发挽起来,身上裹着一件立领束腰的黑了大风衣。
余行钧多看了两眼,顺手开了副驾驶座这边的门对吴念说:“念念,坐前头来。”
吴念眉头皱了一下,又听余母帮腔说:“对对对,念念晕车,做前面好一点。”
她似乎没听见一般,开了后面的门坐进去,余母本来就觉得她病了以后跟个小孩心智似的,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偶尔拧巴一下也没什么。
余行钧原地顿了顿,心想我还稀罕你。
等于姐也跟上来坐稳便转身上车,发车。
余母见他上来这才反应过来,扭头问他:“你去送我们啊?司机呢?你不忙啊?”
余行钧笑说:“送了你们再回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了。”
余母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车子顺着公路上了高速,沿着定陶路急行。
在阳光下,远山就像扑了粉,白皑皑的,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城市还有些耐寒的品种依然苍葱,路两边偶尔能看见绿草如茵。一旦到了郊区,真是落叶飘零,繁花落尽。
前几天山里的一场雪来的突然,树木枝头上好像开了梨花,化雪的时候带着树叶落了一地,急匆匆地。
车子没行到半山腰就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山路陡峭不安全,再加上积雪未清。幸好距离半山腰已经很近,走过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
他早就跟沿路的寺庙打好招呼,把车子停到院子里头还向人家租了几件新的军绿色大衣。
把衣服递给吴念的时候还故意贴着她的耳朵说:“你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惜这个时候在山上穿太薄了,瞧瞧我妈和于姐穿的,姜还是老的辣,多学习学习……回头到度假酒店再穿给我看。”
吴念推开他,沉着脸说:“我不穿,不冷。”
余行钧笑着撑开衣服搭到她肩膀上,顺着她说:“不穿就不穿,不穿你也拿着吧。”
说罢掂着剩下的两件走到余母跟前。
余母瞧见他手里的东西,问:“怎么回事啊?咱们不能开车了?”
“嗯,没多远了,爬上去吧,我租了几件大衣,后半晌太阳落山快,再往上气温又低,肯定冷,待会你披上。”
余母捶了捶腿,不满意地说:“那咱们行李怎么办?”
“一会儿专门有人下来取,我都联系好了。”
余行钧估摸着半个小时,那是按照他的脚程,身边带着女人和个老太太再加上路不好,爬山自然就慢了。
中途实在走不动路想坐缆车的时候又听说这一段距离的缆车检查维修不能使用。
余母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好不容易儿子假装一次孝顺她也不能太嫌弃三嫌弃四。听罢这话,低头抿嘴努着劲儿往上爬了,剩下吴念和于姐更不能说什么。
如此一来,磨蹭来磨蹭去到度假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天有些擦黑。
余行钧订了餐简单吃了点饭,总算让余母泡了个不容易得来的温泉。
她一开始想带着吴念去,她病怏怏地说困,余母没办法只好跟于姐去了。
余行钧原本还想着怎么有个理由不下山呢,这天黑了可不正好和他的心意。
他对温泉没兴趣,回屋洗澡时见吴念倒在床上,洗完澡出来见她还是歪在床上,这才觉出来不对劲儿。
“怎么了?哪不舒服啊?是不是爬山累着了?”
他这时候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扮矫情,所以语气有几分揶揄。
吴念捂着肚子深吸了口气,模样有些尴尬为难。
余行钧绕过来板着她的肩膀瞧了瞧,皱眉说:“问你呢,你倒是说啊。”
“……来那个了。”
“切,我还以为怎么了,”他有些嫌弃,转过身掂起来毛巾擦头发,又说了句:“你这大姨妈也太不识趣了吧,早不来晚不来,非得……”
说到这里顿了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转开话题:“你觉得今天那红烧鱼咸不咸?吃得我有点渴。”
吴念抿嘴没说话。
他又坐过来问她:“很疼啊?”
“于姐什么时候回来?”
“泡温泉去了,不得多泡会儿,没个个把小时回不来……找她干嘛?有事就说。”
“……我没带那东西。”她头一回对着他露出来第二副表情来——
尴尬。
余行钧忍不住说:“你是不是真傻啊?”
吴念脸色苍白,只说:“你帮我去叫她。”
“我不去。”余行钧故意为难她说,“天黑了,山里到晚上很冷,你可以给前台打电话啊,说不定他们备着这东西……你让我去我怎么去啊?把于姐直接从池子里拉出来?光溜溜的这不好吧?”
吴念停顿了一会儿,捂着肚子弯腰就要出门。
余行钧在后面跟着她,笑问:“真这么疼啊?”
吴念沉吟了一下,语气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帮我叫一声于姐吧,我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我半年多没来了,现在特别疼……”
余行钧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奚落她:“半年多不知道找医生看看啊?真是有病!怪不得一副人老珠黄的模样。”
吴念深吸了口气,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跟他说这些,咬着牙默不作声地穿衣服。
他冷着眼看了会儿,见她真要出门才一把拉住她。
“你找于姐去啊?酒店外面有超市,不过挺远的。你这一路走过去估计不行。”
“我谁也不找,我去死。”吴念冷着脸说。
余行钧闷声笑了笑,人家求他他不答应,现在不求他了他又好言好语起来:“这么着吧,我正好没烟了,行行好帮你带过来怎么样?”
吴念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揭开浴袍穿衣服,回头见她垂下眼把头撇开时,不悦地停住动作故意说:“装模作样……我又不想抽烟了,你还是自己去买吧。”
吴念气的不行,皱眉看他,咬牙说:“我本来这样自己去,怎么使唤得动你。”
他又笑起来说:“我怎么敢不去啊,开个玩笑……真不识逗。”
走到门口又说:“其实你真该疼一疼长长记性……”
说罢掂着外套出去了,外面天寒地冻真是不太适合出门,不过他刚才骗她了,酒店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超市,三楼尽头就有一家,东西还挺全。
余行钧拿了几包卫生巾,路过食品区又想起来什么,进去挑了包红糖,姜汁红糖。
结账的时候是个小姑娘,尴尬地打量了他一眼。
余行钧忍不住耍嘴皮子,贴近她说:“小姑娘你这红糖甜不甜啊?姜味重不重?”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她大概没谈过朋友,挺青春羞涩,红着脸实话实说。
“哦,”余行钧笑了笑,提起来塑料袋说:“这么冷的天喝点姜汁红糖好啊,驱寒……不过我买这个解馋。”
对方笑了笑。
“也不知道这个牌子卫生巾质量怎么样啊?”余行钧指着包装袋说,“明天爬山想垫在鞋里面,这样不磨脚。”
“……还有这么用的?”小姑娘半信半疑地问。
“那可不……你多大啊?看样子还是个学生。”
“勤工俭学啊,我高中。”小姑娘小脸红扑扑地,对他腼腆地笑了笑。
“哦,那叔叔教你一招,回头大学军训的时候在鞋底垫这个很有用。”余行钧煞有介事地说。
“……”小姑娘狐疑地看着他。
“别不信啊,不信试试。”他接过来对方找零的钱哼着歌大摇大摆地出了超市。
余行钧到了酒店把东西递给吴念,她这会儿嘴唇都没有血色了,接过来东西赶紧去了卫生间。
余行钧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笑起来,对着卫生间扬声说:“就说女人得靠男人滋养吧,半年都没来,我这给你疏通了两三次你就来了……以后还得靠我,多顺着我点我可以免费给你治……都是精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