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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余行钧了悟地点了点头,下一妙就换了一副表情,理所当然地说:“那睡地上,地上干净。”
吴念真觉得他这人不要脸,冷冷地撇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又指手画脚地说:“要么睡床上,要么睡地上,要么不睡。”
“你每天这样有什么意思?”整天跟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吴念被气得气息不稳,眼眶开始发红,可到底还有修养,后半句没说出来。
余行钧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干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一边,态度很明显,就是不让道。
吴念用力甩了一下,他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眶湿漉漉地,紧抿着嘴跟他僵持。
周遭气氛安静得像一潭死水,时间好像停止一般,除了外面风吹树枝拍打到窗户的声音。
最后还是他先投降,骂了一句“艹”,紧接着“嗞嘎”一声打开卧室的门,跑到楼下大喊:“于姐——”
于姐已经睡下了,闻声赶紧披了一件外套出来。
“把床单被罩换了!”他吩咐了一声就继续骂骂咧咧地,见于姐拿着新被单被罩才扯着领带回了卧室。
于姐这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进了卧室看见被子躺在地上,床单皱巴巴上面还印了一个淡淡的脚印就明白了。
刚才她就瞧见余行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醉醺醺地,路过玄关连脚上的鞋也没换直接穿着皮鞋上楼了。
她一个保姆只能看不顺眼,也不好说什么。
换床单被罩的时候觉得屋里的俩人气氛有些不对,这情况看样子是余太嫌弃了,不过她也不是头天来,这夫妻两人跟别家不一样,冷冰冰地,吵架拌嘴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没几分钟她就收拾好抱着东西下楼了,回去半天心里还有些埋怨,只觉得这家人事真是多,老的难伺候年轻的也难伺候,要不是工资多谁愿意受那个罪。
余行钧见于姐走远了,转身关门上锁,回过身余气未消地瞧着她说:“满意了吗?啊?大半夜还得陪你折腾。不就是嫌弃我脏吗?我这就去洗行了吗?”
“你以为洗洗就行了?”她开口讽刺他。
“你这话别有深意啊?”
“那是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只有你,你就算是鬼也是专门吸男人jing髓的艳鬼,我说的对不对啊?”他面不改色地反驳。
吴念不愿意再争辩谁是谁非,也不愿意跟他这种出口没正行的人说话,绕过他脱了鞋上床睡觉,刚躺下就感觉他走过来做在床沿脱衣服。
“别上来。”她瞥了一眼,淡淡地说。
“凭什么啊?”
“你太脏。”
余行钧冷笑了一下,这下子胸口的怒气就有些压不住,用提醒的语气说:“把我惹急了不还是你遭罪?念念,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他说着就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压过来,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老婆,我今天原本挺高兴的,可是回到家就有点不顺气儿,你说为什么呢……不搭理我?不搭理,那我只能自娱自乐了……我现在就再找点事干培养培养感觉……”
吴念被吓住,白着脸往后缩,气急败坏地说:“你真是无可救药,余行钧你今天要是敢……我跟你没完。”
“你什么时候跟我有完啊?都三天没理我了……脾气怎么比我还臭?是不是跟我相处久了就偷偷学我?”
他单手箍住她的双手扣在床头。
“每次看见你这不情不愿的模样我心里头只觉得小鹿乱撞……”
“你去找别人吧,余行钧,你去找别人——”吴念死命地摇头,低着声嘶喊。
他堵住她的嘴亲了一口,笑说:“可是我就喜欢撞你这头小鹿,怎么办?”
“余行钧,你要是再敢——”
他撕扯着褪下来她的衣服,肆无忌惮。
吴念抓紧床单,忍不住弓起身。
“en……”
他得意地指点着说:“这叫老马识途。”
……
(别问我要rou,我啥也没有,后面有的话会给大家!现在我只希望这样不会被锁……)
……
余行钧早晨醒的挺早,因为到了秋冬更替的季节,天亮的越来越晚,出门时外面还有些黑,他穿着运动服去院子花园里跑步。
一身臭汗地回来余母和于姐才刚刚洗刷干净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余母瞧见他有些惊讶:“稀罕啊,怎么没上班啊?我还以为你走了,昨天几点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早,不过您睡得更早。”余行钧说罢上楼换衣服,看见吴念睡眼惺忪地坐在床头。
她反应比较大,上一秒还有些困倦下一秒就突然清醒,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等收拾好下楼的时候,余母早早已经把汤粥小菜端了出来。
还听见余行钧的说话声——
“……怎么不行啊,现在不趁着身子骨好多玩玩的话,等到以后老的走不动了可没人背着你去爬山。”
余母念念叨叨地抱怨:“我现在走几步路就喘,你见过谁这么把年纪还爬山的?还真给我弄了几张度假村的票啊?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花也花在正道上啊,冒充什么孝顺呢。”
余行钧继续鼓动她说:“谁说从山底下爬了,咱们先做车顺着盘山公路赏一赏风景,等到半山腰再开始往上走,度假村就在半山腰没多远,累了坐坐缆车,没几步路就到了,等到下午,你想看日出咱就往上走,不想看就在度假村落脚,正好晚上泡温泉解乏。”
“我是该泡泡温泉……那也不用上山啊,那个那个,西磐路就有一家。”
“这里的哪有山上的正宗,也就骗骗您这些不舍得花钱的老年人。再说了……是不是泉水谁知道呢。”余行钧故作高深地说。
“我年纪大了不方便,那不得找个人带着我啊?”
“于姐跟过去不就得了。”
余母皱眉思索,抬眼看见吴念下来,又为难地说:“念念怎么办啊?临时找保姆也不放心啊,她现在才刚气色,不能大意喽……”
“也不缺这一张票,你不放心就一块带着呗,前几天不还嫌她整天憋在屋里不出门。”
余行钧掂起来勺子低下头面色如常地喝了一口汤。
余母狐疑地打量他半天,问到:“那你是不是也去啊?”
余行钧笑说:“我公司事情多的是,哪有空啊……到时候再看吧。”
余母拍案说:“那行,去去去……不去多浪费钱啊!”
说到这里转头对吴念说:“念念,去吧?咱们去巨县旅游,到时候叫上李嫂,你前几天糊涂的时候一直喊李嫂,肯定想她了吧?这事我就替你答应了啊。”
吴念刚开始皱眉,听到她说去巨县又知道余行钧不去,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所以余母问意见的时候没点头也没摇头。
余母和余行钧商量了一下,定了后天的行程。没成想到了那天这边正要动身,度假村里就打来电话说山上下雪了,公路太滑车通不到度假村,得延迟几天。
余母有些遗憾,余行钧又说山上气温低过几天下着雪泡温泉更好,等等就等等呗。
……
这天,徐良征来给吴念治病,拿着笔皱着眉头看她。
吴念坐在榻上自顾自地说:“……覃覃生下来一直不太好,没几个月发病……医生说很严重,要送到重症监护室,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骨髓移植……因为后来医生建议给成成做体检……那时候才发现……发现成成他也有相同的病症……只不过是他的抵抗力好一些,发病慢……怀他们的时候我和行钧都是小心又小心,各项检查从来不落下……明明是好好的……生下来怎么突然病了呢……”
说着这里又开始急喘,泪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他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面巾纸递给她。
等到吴念冷静了才柔声提醒:“念念,这些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从上个周你第一次打开心扉开始就一直在重复这些话。”
吴念抿了一下嘴唇,模样有几分楚楚可怜,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他坐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拿过病例思索片刻笑说:“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梳理,下次你再说我还会提醒你。”
“这样的话是不是每次我重复的时候都会对我说?”吴念盯着他。
“是。”他点头坦白。
“……”她眼神黯淡无光,又气自己不争气又有些无奈,“我是不是又有新的问题了?”
徐良征只好安慰她:“也可能是个过渡期,我们慢慢来。”
吴念不说话。
“我听余总说你过几天要出去旅游?”
“嗯,去巨县。”
“巨县?这么巧?”
吴念有些疑惑,用疑问的眼神瞧他。
“你前几年不是一直住在那吗?这次去说不定对你的病情有好处……对了,你那时候为什么想去巨县养病了?”
“清净。”她简单地回答。
“哦,那你……”
徐良征正要继续问下去书房门就被打开了,他说到一半的话也硬生生被打断。
吴念和徐良征都看向来人。
余行钧神色自然地靠在门口,笑说:“徐医生,你继续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