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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恭喜你了,终于开苞了。”童千梦挽起唇线笑了笑,淡淡地回应。
“那晚翟禛羽跟我做了五次!”钟心恋强调。
“所以我说恭喜啊。”童千梦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你不生气吗?”
“生谁的气?”童千梦满脸不解,剪水眸子眨了眨,“生你的气?竟然那么早就对我不满,却一直表现得这么和善,然后猝不及防挖墙脚?还是生翟禛羽的气上了你?”
“话说……对于你挖墙脚这件事我一开始确实挺生气,但后来看开了,也就无所谓了,因为……”童千梦直视着钟心恋的眼睛,目光嘲笑又笃定,顿了片刻才笑着道:“因为你想爬上他的床,这辈子都休想!”
“可是童千梦,我已经跟他做了,我真该把他在我身上欲仙欲死的样子拍成照片发给你看!”钟心恋得意地道。
“哈哈哈……”童千梦笑,情不自禁地笑,“你以为我会信吗?我与翟禛羽之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会在付诸行动之前打消不该有的念头,我与翟禛羽,是任何人都分不开破坏不了的。”
“他把我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说他会上你惹我不高兴?我看是找野男人上你还差不多!”
钟心恋脸色突然惨白,浓厚的腮红都掩盖不了那种惨白,童千梦一愣,不会被她说中了吧?她刚刚就信口胡诌的。
“你们会有报应的!”钟心恋表情一变,疯狂又怨毒,十指在沙发上掐出深痕,“你们会有报应的!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我什么都没做就不得好死,那你妄图勾引别人的男人,不自爱不自重,应该怎么办?钟心恋,我跟你同学两年,从没得罪过你,你家里出事,父亲垂危,我看在往昔情分上借钱给你,我让翟禛羽帮你解决困难,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你说我是花翟禛羽的钱,你错了,借给你的那些钱是我自己挣来的,我家境虽然清贫拮据,但我有能力挣钱,从不缺钱,只是我节约惯了而已,所以钟心恋,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啊!童千梦!我恨你!”钟心恋疯了似的跑出去。
大厅恢复寂静,童千梦颓然地坐在沙发里,有些迷茫,好好地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或许她没有变,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掩藏得好,大家不知道而已。
钟心恋说了那么多,前半截有九成是真的,后半截只是为了气她吧?
真正促使钟心恋做出这一系列行为的,恐怕就是那次她家里出事,在绝望中看到翟禛羽这个希望,她以为攀上他就能前程锦绣,错了,前程要个人努力才能挣得,哪里是攀附男人得来的?她只看到童千梦身上因翟禛羽而罩上的光环,完全忘了,他们两人之间是爱,而不是攀附与被攀附。
“人性真的好复杂。”
童千梦幽幽叹息。
“什么好复杂?”醇厚温柔的男音盘桓过来,童千梦抬头看去,男人带着春夜的清冷走近,那双深邃的眸子饱含深情,童千梦心跳‘噗通’一下乱了,他就像毒,每看一次就要发作一次。
翟禛羽真的很有魅力,不怪钟心恋想要爬他的床,童千梦此刻就很想把他扑倒。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也这么做了。
翟禛羽看着突然扑过来的女孩儿赶紧伸手接住,眼角染上戏谑,“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迫不及待。”
“是啊,迫不及待。”童千梦一边嘟囔一边狼吻过去,翟禛羽身子微微僵硬,眸中闪过一抹深色,一手托住童千梦的屁股一手掐住她的脸蛋,笑道:“不要急,让我先洗个澡,洗完澡好好伺候你。”
童千梦推开翟禛羽的手,一边猴急地解他衬衫扣子一边道:“正好,做完再洗。”
翟禛羽:“……”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面对童千梦不要脸的行为,翟禛羽根本没有抵抗力,很快开始反扑,“你这是找死!”
“放心,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田。”
“……”
有些人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
天色极黑,无人的国道上,昏暗的路灯下影影绰绰,钟心恋边走边哭,边哭边笑,步履踉跄。
那天晚上的噩梦不断在脑海盘旋,狰狞可怖的男人对她做那样恶心又羞耻的事,她从来没有那样恐惧过,痛!撕心裂肺的痛!
“啊啊啊啊啊!”
钟心恋哭喊着跪倒在地,膝盖在粗糙的路面上蹭出了血,她用力搓着自己的身体,好脏!她觉得好脏!
“你没事吧?”一辆车忽然在她旁边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年轻的男子。
钟心恋抬头,眼神一阵恍惚,软软倒地。
“喂!喂!你怎么了?”韩羽褐慌忙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孩儿,目露焦急。
他见过她,在童千梦的学校,看见她和童千梦走在一起,应该是童千梦的同学,当时她穿着白色碎花百褶裙,在风里飘然欲仙,很美丽的女孩子。
刚刚看见她在无人的国道上痛哭,一瞬间觉得有些心疼,这样美好的女孩子竟有这般痛苦的神情,一定是遇到了极其难过的事。
回到家,韩羽褐将女孩儿安置在床上,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沾上水,擦干净女孩儿小花猫似的脸,看着变干净的小脸,韩羽褐一阵恍惚,真美。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钟心恋缓缓睁开眼,大大的眼睛如受惊的小鹿,“你是谁?这是哪里?”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是童千梦的同学吧?我叫韩羽褐,是她的朋友,这里是我的家,你在路上晕倒了我才带你回来的。”
“哦,谢谢。”钟心恋垂下眼睫,掩去复杂情绪,淡淡地道。
“你好好休息。”
“嗯。”
……
紫檀宫。
童千梦长发散乱,意乱情迷,指甲在翟禛羽宽厚的背上抓出道道细痕。
一阵狂乱之后,翟禛羽退去满目红丝,用力抱着童千梦,小东西真是让人食髓知味。
童千梦还沉浸在余韵中,她表示,遇上强悍的牛,田也可能被耕坏。
“翟禛羽。”
“嗯?”
“除了我,你还有没有过别的女人啊?”
翟禛羽在她耳垂上用力咬一口,“你觉得呢?”
“哎呀疼!”童千梦痛呼,不满地推开他的脑袋,“我怎么知道呀,我遇到你的时候你都快三十岁了,在之前的三十年里,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
“能让我心动的,除了你,绝无二人。”翟禛羽又凑到她的耳畔,低喃。
童千梦心里乐开了花,甜蜜得不行,小嘴却不信地撇着,“谁信呢!”
“嗯?不信?”翟禛羽低头在一点玫红上用力咬着,“敢不信?信不信?”
“啊呀!”童千梦一惊,用力推开翟禛羽的脑袋,“你属狗的啊总咬人,讨厌死了!”
两人嬉闹着,关于钟心恋的事,童千梦不想问,他怎么对付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她不在意,只要他的身心只属于她就行。
……
钟心恋与韩羽褐在一起了,童千梦听说的时候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真的假的?你们怎么知道?”她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钟心恋回来之后整日跟韩羽褐出双入对,你不知道韩羽褐对她多好,温柔体贴,看得我都羡慕了。”教室里,齐紫绯双手捧心,一脸羡慕。
“你羡慕别人做什么?你和风有习不也如胶似漆吗?”刘琳琳嫌弃地瞥了眼齐紫绯,自己吃着海鲜还眼馋别人碗里的大闸蟹。
“哎呀你不懂啦,别看有习长得帅又缠人,其实他很幼稚啦,像个小男孩,总要我操心。”齐紫绯边夸边埋怨。
刘琳琳翻白眼,“变相秀恩爱,小心死得快!”
“不过我看那韩羽褐穿着气质都不像个普通人,而且总开豪车,莫不是富二代吧?前段时间钟心恋失踪,不会就是跟他在一起吧?”齐紫绯话题一转,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有可能。”刘琳琳点头赞同。
“幸好当时我们没报警,不然多尴尬啊。”齐紫绯庆幸地道,忽想起什么,又道:“哎对了,千梦,那个韩羽褐不是你朋友吗?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吗?”
“呃?”童千梦不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她从没有向谁介绍过韩羽褐啊。
“哦,之前有一次我看见他送你回学校,是哪一天记不清了,反正是看到了,对了,钟心恋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
童千梦面色有些凝重,钟心恋要做什么?她可不认为钟心恋是真心要跟韩羽褐在一起的。
……
汪!汪!汪!
紫檀宫,童千梦一进门,听到声音不大气势不小的狗吠声吓了一跳,迅速寻声看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点的白色小毛球正龇着牙冲她狂吠,还上纵下跳的,一副要撕逼的模样。
“哇!好可爱的小狗!”童千梦双眼放光,甩掉脚上的鞋光着脚就冲过去,一把抓起小毛球,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拿脸就蹭。
小狗的毛又白又软,剪得整齐洗得干净,还有股狗狗沐浴液的味道,香得很。
“夫人回来啦,这只小博美是先生让宠物会所送来的,说你肯定喜欢。”杨婶笑咪咪地道,先生对夫人真好。
童千梦甜甜一笑,捧着龇牙低吼的小博美顺毛,“牙都没硬实呢就这么狂?小心没有狗粮吃哦。”
之前那两只小兔子童千梦看着膈应,虽然舍不得但还是送人了,没想到翟禛羽紧接着就送她一只小毛狗代替,细心周到得童千梦恨不得现在就亲他一口。
“小宝贝儿,妈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拿点,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亲爸爸好不好?”
与此同时,远在翟氏集团会客室与人谈判的翟禛羽耳根忽然发热,抬起手纳闷地摸了摸,奇怪,这是有人在想他还是在骂他?
……
金辰公寓是一处高级公寓住宅区,韩羽褐在这里有一套房子,价值千万,平日里他就住在这里,周末的时候回家陪陪父母。
11楼508室,钟心恋穿着极具诱惑性的吊带睡裙从浴室里走出来,韩羽褐半靠在床头,从一本看着破旧古老的书中抬起头,眼神立刻直了,喉结滚了滚,“恋恋,你今天……真好看。”
钟心恋款款走到床边,不经意间露出风情万种,看得韩羽褐血液都要沸腾,她抬腿骑到韩羽褐的胯部,胸向前一挺,差点杵到他的鼻尖,韩羽褐眼眸一眯,放下手里的书,翻身将她压倒……
眼看室温步步升高,手机不识时务地叫起来。
韩羽褐拿过手机看了眼,立刻起身,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钟心恋无声起床,跟了上去。
“妖娆,这次到哪里接人?接谁?……什么意思,这个月又不去千梦阁?……哦,那行吧,需要我的时候再联系我……”
挂了电话,韩羽褐自言自语:“怪了,连续两个月都没有雇主,这两个丫头搞什么鬼?”
回到房间,钟心恋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媚眼流波地对他勾勾手指,韩羽褐血液一下子烧起来,直接扑上去。
在交融的瞬间,韩羽褐愣了愣,畅通无阻?
这是他们交往这段时间第一次发生关系,开始是他尊重她,后来她总是不经意流露风情,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持,就像刚刚,明目张胆地邀请。
韩羽褐有些失落,他不是她的第一个吗?
钟心恋看出他的失望,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双重夹击,韩羽褐彻底沦陷……
……
“啊——!阿羽!”
童千梦猛然惊醒,又是一身冷汗。
“怎么了梦梦?做恶梦了?”翟禛羽打开床头灯,将童千梦捞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童千梦缩在熟悉的怀抱里,觉得十分安心,阿羽的梦,居然活活做了将近一个月。
“我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梦到一个孩子。”
“孩子?什么样的孩子?”翟禛羽深邃的眸子暗流涌动。
“一个爱拖大鼻涕的小孩,叫……阿羽。”童千梦忽然想到什么,嘻嘻一笑,道:“爷爷也总叫你阿羽,跟他一个名字,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爱挂两条大鼻涕?”
“哈哈哈哈……”想象一下,翟禛羽冷峻严肃的脸,配上两条在风中颤抖的大鼻涕,童千梦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她笑,翟禛羽也跟着微笑,只是那双眼睛幽深得如同寰宇深处历经岁月的一枚古星辰,载满故事,无法言说。
……
五月十五。
千梦阁,莫妖娆反反复复检查躺椅,确认没有一点毛病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希望这次不要再摔倒了,梦啊,快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嗯。”童千梦蒙上面纱,之前的丢了,这块是新做的,面纱并不是入梦与出梦的必备条件,纯粹为了遮脸。
童千梦向餮纹玉佩注入精神力,两道似有若无的光雾蜿蜒游向二人,莫妖娆意识正处于云里雾里,身子猛地一沉,只听‘嘭’一声,屁股开花。
“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啊——!卧槽!”莫妖娆捂着屁股气得跳脚,难道她就与小禛禛无缘了吗?啊?啊?啊?!
“梦啊,快醒醒,你还没带上我呐!醒醒,我们重来。”莫妖娆一边咆哮一边瘸着腿挪过去准备推倒童千梦的躺椅迫使她坠醒,手还没碰到躺椅,入梦室的门悄无声息开了一条缝,一道劲风直射她的脖颈,莫妖娆眼一黑,晕倒在地。
门,无声合严。
……
梦空间。
童千梦站在原地一头黑线,莫妖娆又没能进来,该不会是躺椅又倒了?
这运道也是醉了。
转眸打量四下,不是上次来到的地方,她两次都没有刻意创造梦境,能展现在眼前的景象都是餮纹玉佩的主人最最深刻的记忆。
这又是什么地方?竟比上次见到的皇宫还要气派恢弘,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灿灿发光,红木长廊檐下缀满成串的玉铃铛,清风微拂,琳琅脆响。
四围百花盛开,满庭芬芳。
童千梦沿着长廊慢慢走着,脚下‘咕吱’轻响,路上依旧没遇到一个人,走了一会儿,转进一处月亮拱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后风景,‘叮’一声,一把利剑擦着面颊带着面纱一起钉在墙上。
童千梦唬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不想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及时接住她,童千梦抬眼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那人肤色如蜜,五官立体如斧琢,一双好看深邃的眸子盛满惊诧,或者还有……狂喜?
童千梦眨眨眼,再眨眨眼,没有眼花。
她直起身子,抱臂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人,玄色锦袍,金线滚边,翠玉腰带,长发高束,眉飞入鬓,王者之风由内而发,端端是翩翩美男一只。
可是……
“翟禛羽,你又入我的梦,还打扮成这样,还有这头发,跟真的似的。”童千梦边戏谑边抬手去扯男人的头发,看起来柔软又顺滑,不知道是不是真头发做的。
童千梦只当眼前的人是翟禛羽投影,别以为换了套装束她就不认识了,一样的眉眼与气质,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男人面容冷峻,一双眸子定定地锁着童千梦的脸,片刻,他突然紧紧拥住她,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啊?”童千梦被抱得一脸懵逼,她怎么听不懂他说什么?
“这次你不会再离开了吧?”男人眸中星光明灭,手臂越发收紧,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童千梦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感觉肋骨快断了,她用力挣扎。
“翟禛羽你干什么呀,要勒死我了,快放开!”
这时,一个身穿劲装的人从另一条路快步走来,到跟前,‘唰’地单膝跪下,“爷,皇上宣爷进宫议事。”
男人松开童千梦,但还是紧紧搂着她的肩,他眼神凌厉地看着来人,唇线不悦地绷着。
来人低垂着头,一滴汗从颊侧无声滑落,每当爷抿着唇不说话都是最危险的时刻,他做错什么了吗?
良久,男人薄唇轻启,“知道了,退下!”
来人如获大赦,‘唰’地就不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童千梦:“……”
“四哥,这位美人儿是谁?衣服好奇怪。”一道不太正经的男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童千梦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位俊秀的白衣飘飘的男子走过来,拔下钉在墙上的利剑,取下面纱递给童千梦,道:“美人儿,这是你的。”
童千梦抬手去接,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接过,“你没事可以回去了,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
“尚未分胜负,怎么能结束?”白衣男子挑眉,看了眼童千梦,“难道是因为这位美人儿?”
“未分胜负?”男人眸子一眯,迅速出手,童千梦眼花缭乱,只隐约看见一个白影一个黑影,掀起罡风阵阵,树木花草‘唰唰’掉叶子,等画面静止,男人手持利剑直指白衣男子喉咙,冷冷地道:“现在分了,你输了,滚!”
白衣男子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四哥果然好功夫,小弟佩服!美人儿,在下住在东大街齐王府,要不要到在下府邸吃杯茶?”
“看来七弟是不想要那把饮月宝刀了,既如此为兄只好送给唐少将军了,他垂涎那把宝刀很久了……”
“哎!别别别,四哥别啊,我这就走,这就走……”
白衣男子说着,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童千梦:“……”这古代人跑路速度都这么快吗?
视线落到男人身上,好奇怪,翟禛羽怎么……
“我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在府里呆着,不要乱跑知道吗?”男人紧紧握了握她的手,道:“这次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放心。”
“来人!”他沉声喊道。
“属下在。”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劲装男子。
“安排两个机灵些的丫鬟领童姑娘去千梦苑休息。”顿了顿,又接一句,“好生伺候。”
“是。”
童千梦:“……”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愣了下神,等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走远了,童千梦赶紧追上去,“喂喂!翟禛羽!我有话要问你!”
“童姑娘。”整齐划一的轻柔女声。
童千梦脚步一顿,两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少女笑吟吟地对她行礼,其中一人道:“童姑娘请随奴婢来。”
这两名少女是丫鬟,一个叫知春,一个叫知秋。
童千梦眼见翟禛羽消失在视野里,只好跟着知春与知秋走。
“这里是哪里?”
“回童姑娘的话,这里是王府。”知春答。
“是哪个王府?”
“回童姑娘的话,禛王府。”知秋答。
禛王府?阿羽封王了?
童千梦记得,史书上记载,禛王饱读兵书,精通用兵之法,十八岁开始行兵打仗,从未有败绩,后来蛮夷部落作乱边关,禛王率兵出征,未费一兵一卒,智胜蛮夷部落,高祖皇帝大喜,封他为禛王。
封王时,他已过弱冠之年。
这么说来,阿羽长大了!
“那你们王爷在不在府里?能带我去见他吗?”童千梦两眼亮晶晶,不知道长大后的阿羽什么样子,是不是电视里演的那般帅。
“回童姑娘的话,王爷方才出门了。”知春答。
“到了。”知秋停下脚步。
她们领着童千梦来到一处独门独院的园子,门匾龙飞凤舞着‘千梦苑’三个大字,看着便知是出自男子之手,遒劲有力。
“千梦苑?”童千梦有些恍惚。
“这园子从建成至今一直空着,王爷每天都要来此独坐一会子,童姑娘请进。”
半柱香后。
童千梦把园子各处看了个遍,不得不感叹禛王手笔之大,千梦苑屋内陈设无一处不精贵,单是大堂中央那尊巨大香炉,居然是纯金打造,上面镶嵌宝石无数,袅袅腾香,细细一闻,沁人心脾。
等等,这里是禛王府,翟禛羽怎么会在这里?还一副主人的姿态。
而且这千梦苑是什么鬼?翟禛羽干嘛把她安排在这里?禛王呢?这里不应该是禛王当家做主吗?
想不明白,童千梦索性不想了,出了园子四下转转。
知春与知秋亦步亦趋。
一直逛到天黑,禛王还是没有回来,翟禛羽也没再出现,知春与知秋伺候她吃了晚饭,童千梦让她们一起,谁知两个小丫头连连磕头说不敢,童千梦也不好再勉强。
古代没有电,只靠几根蜡烛真心看不清,童千梦撑着脑袋卧在榻上,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姐姐。”似乎有人喊姐姐。
“姐姐!”真的有人在喊姐姐。
童千梦猛地惊醒,昏暗中,是翟禛羽的脸。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童千梦挪啊挪,挪到男人跟前搂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的腰上,嘟囔,“做个梦你都要跟着,粘人的翟先生。”
男人身子一僵,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姐姐,你……”
“呵呵呵,姐姐?”童千梦扬起小脸看着他,笑道:“翟禛羽,你叫我姐姐?我才二十,你都三十了还叫我姐姐,要是把我叫老了,跟你没完。”
男人表情变得复杂,犹记得当年,姐姐陪她过六岁生辰,说那天也是她二十岁的生辰。
“对了翟禛羽,你怎么会在禛王府?还对这里很熟的样子。”童千梦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就算翟禛羽以投影的身份入了梦,顶多也就是个路人甲,绝不会与这里的人有任何联系。
“姐姐,我是阿羽。”男人满目沉痛,虽然他听不太懂她话的意思,但他听得出来,她口口声声喊着的翟禛羽,不是自己。
啥?
童千梦被火烧似的松开手,眼睛瞪成铜铃,眼前这个跟翟禛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是阿羽?
呵呵哒。
童千梦在他周侧转了几遭,细细观察,确实比翟禛羽看起来要年轻一些,扯了扯他的头发,卧槽,居然是真的,不是假发。
可是,这自称阿羽的男人耳垂居然也有一颗小黑痣,跟翟禛羽一模一样。
上帝也学会用电脑了?造人都用复制的了。
“你真的是阿羽?”她还是不太信。
“姐姐不记得那晚给阿羽过生辰,让阿羽许愿?阿羽当时的愿望是希望姐姐永远陪着阿羽,可姐姐最后还是离开了。”
天呐!
童千梦内心疯狂呼喊,天呐!
他记得!他记得!
上次的梦境是第二层梦!居然是第二层梦!
只有第二层梦的目标人物才会记住梦境!
可是,第二层梦境的目标人物必须是活着的人!
难道……莫非……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童千梦脑海中疯狂涌现,禛王还活着!禛王还活着!
啊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
童千梦摇头,脸色发白,怎么可能呢?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阿羽伸手来扶她。
童千梦看着那张与翟禛羽一模一样的脸惊恐后退,‘哐当’撞落长案上一尊青花瓷器。
嘭!
瓷器四分五裂。
与翟禛羽一模一样的脸……
耳垂上一样的黑痣。
童千梦疯了似的扑倒阿羽,手忙脚乱扒他裤子,她想起来,有一次和翟禛羽做完羞羞,翟禛羽指着他大腿根部一块五角星形胎记给她看,还要她记住,当时她骂他流氓,谁要记住他大腿根的胎记。
阿羽被她的流氓行为吓了一跳,冷硬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声音颤抖,“姐……姐姐……”
童千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扒下阿羽的裤子,掰开他的腿就把脸凑过去,没办法,房间太暗,不凑近看不清。
阿羽却脸红成水煮虾,紧闭双眼不敢看,他虽未经人事,但也不是一点不懂,看见童千梦把脸往他大腿根凑,居然可耻地翘起来了。
童千梦没理会他心里的七弯八绕,整个人如被雷劈,外焦里嫩。
阿羽的大腿根,也有一块五角星形胎记,跟翟禛羽的一模一样。
若说时隔千年,有两个人长得相似,也并非什么怪事,但若细节特征都一样,那就值得深思。
“啊!”伴随着尖叫声的,是碗碟打碎的声音。
知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该死!王爷饶命,厨房说王爷吩咐的羹汤做好了,奴婢就自作主张端进来了,王爷饶命……”
王爷之前吩咐过不许进屋,她一心想讨好王爷,便不顾知春的劝阻进来了,真没想到会看见王爷被人扒光裤子的一幕,这不是她一个小小奴婢可以看的,知秋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要手贱端羹汤进来!
阿羽眸光森寒,右手迅速捡起一片瓷器碎片,往前轻轻一甩,知秋的求饶声戛然止在喉咙。
“不听话的奴才,留着何用!”
阿羽起身,提好裤子,对门外喝道:“还不处理了?!”
话音未落,门口黑影一闪,知秋的尸体就不见了。
童千梦愣愣地看着散落在地的羹汤,“你杀了她?”
“嗯。”
“为什么?”
“不听话的奴才,该杀。”
“……”
“你也杀了我吧,我想回家。”
“姐姐?”
“阿羽忘了吗?上次我也是死了,就回家了,这次也是,死了就能回家,所以你杀了我吧。”
童千梦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翟禛羽,恨不得立刻飞回紫檀宫。
“可是阿羽舍不得姐姐死,姐姐永远陪着阿羽好不好?”
阿羽声音带着哀求,与刚刚抬手间结束一人性命的阿羽判若两人。
“姐姐,自从你离开,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你说过等到没人再敢欺负我的时候就回来看我,于是我拼命习文练武,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因为你是我姐姐,直到今天,你再次出现,我才知道,我想你,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姐姐。”阿羽忽然用力抱住童千梦,“梦梦,你是我的一个梦,我愿意沉沦在这个梦里,死了也无所谓。”
阿羽微微松开,缓缓低下头,欲吻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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