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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看着眼前认真打扫的俊美的少年,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他跟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的感觉,如果可以,她愿意每天舞给他看,就像每天舞给爸爸妈妈看一样。
可她,幼小的心里有道无法逾越的坎,让她不敢这么做。他越对自己好,她就越不能靠近他,不能害了他。
女孩深吸口气,收敛起心中“自私”的想法,也不与他争抢笤帚,转身回家,从水缸里打出水来。
……
“我开始了。”收拾干净之后,豆丁站在院子中央,一块方形石桌上,目光看向坐在门槛上,充满期待看着自己的俊美少年,心儿不自觉的狂跳着,小脸火辣辣的烫着,让她很不适应这种感觉。
说实话,她的舞蹈还从来没有让旁人专心看过,更没有人主动愿意观看,此时接触到那俊美少年期待兴奋的目光,女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心跳特别快?小脸特别烫,仿佛被火烤着一般。
子航认真点头,目光里充满期待,还有浓浓的希冀,哪怕这支舞是她前一天才跳过的,他也愿意再欣赏一次。
这是她只为他而舞的,这样的福利,对于子航来说,才是让他最开心的。他,愿意成为她的第一个正式观众,用心观看她的倾情表演,让她知道,自己的舞蹈是多么优美迷人。
豆丁深吸口气,收敛起内心复杂又奇怪的情绪,微闭双眼,思想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里,整个人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忘却了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双眼火辣辣的看着自己。
子航发现,自从女孩双眼闭上的瞬间,她的身上就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环,在落日的余辉下,她显得如此神圣。
此时的她和平常的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让她比世界第一美景都要吸引眼球。
只见她双目闭上,身子无声无息站在那块只有一尺五见方的小石桌上,整个身子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子航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她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小身影,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刻,她动了,只见她脚尖点在“舞台”上,整个人如一支离弦之箭,飞向高空。
“啊!”子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弹簧一般弹跳起来,眼睛睁得历史最大,紧紧盯着那飞向高空的小身影,张开嘴脱口惊呼,却在呼声出来之前,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担心自己发出的声音影响女孩,让她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只是,双眼紧紧看着那道射向空中的小身子。
在豆丁的身子达到大约三米高度的时候,只见她双臂展开,宽大的衣袖配合着她这个动作,让她如一只腾飞的般,在空中飞翔、旋转,那双被衣服掩盖的脚,在空中有频率的踩动着,就像踩在无形阶梯上般。
那小小的身子,随着她的旋转及脚下的踩去,竟生生把她即将下坠的身子托起,让她整个人的高度又上升了接近一米半,直到力竭,她才如临凡的仙子般,翩然降落。
身子在那个小小的“舞台”上,轻飘飘落下,子航的心还没有彻底放下,她又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原地旋转着,飞跃着,那身子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在那个只属于她的舞台上,做出各种高难动作。
而且,每当子航以为这个动作已经是最难的时候,她又以一种更加令人无法想象的动作,打破子航的想象。
让他那经历过魔鬼训练的心,都一次又一次接受着令人难以承受的考验,几乎要崩溃。
每次在他以为她的舞蹈要结束的时候,她的身子又一次高高飞起,不时出现开始那种整个人不借助任何外力,而腾空飞天的惊艳动作,看得子航心惊胆战,又惊艳绝伦。
他一手捂住嘴,不让自己打扰她舞,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胸口,只有这样,他的心脏才不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没有丁点功夫的人,能够完成如此繁复高难的动作,更没有想到,如此偏僻闭塞的小山村里,竟然有一只如此高贵的玉凤凰。她的高贵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出的。
这只舞,一共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可子航却仿佛是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当她停下的时候,他又觉得意犹未尽,久久不能从那种惊艳中回过神来,真想,真想看她继续舞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豆丁最后又一个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的优美动作,结束了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舞蹈。
那因为剧烈运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有那染满红晕的小脸,是子航见过最美丽,最动人的画面。
子航感觉,她的舞不是简单的舞蹈,而是生命的赞歌,是一种对生命的执著与对命运的抗争,就像她腾空飞天,那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她,想飞上天,去看看那上面高高在上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那种对命运的抗争,看得子航热泪盈眶。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尤其是在这种偏僻落后的小地方,有这样一个小姑娘,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向世界诠释着生命的赞歌。
这样的舞,他不知道除了豆丁,还有谁能跳得出来,但他深深相信,只有豆丁能够真正诠释出其中真谛。
好在,在她跳舞之前,他就准备好的摄像机,把整个过程录制下来,只要他愿意,以后随时可以重温此刻的惊心动魄,重见她惊艳的舞蹈,深度解读她丰富的内心世界。
他,要让她在自己面前没有秘密,要找到与她相处的最佳办法,让她能够接受自己,成为她最重要的人。
豆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没有清醒过来,直到耳畔响起啪啪的声响,才把她从那个世界唤回来。
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有位俊美的少年,正满脸欣喜的拍着双手,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