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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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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下午滚够了床单,对爱人身体都没多少抵抗力的两人在餍足后, 并不急着办事。

    对颜欢欢来说,倒是难得。

    只要不违反大目标, 她向来不会压抑自己对取乐方面的需求, 为了维持身材, 少食多餐,那就往吃食的精细程度上追求苛刻,务求身上每长一两肉, 都价值千金。食尚如此, 更何况是房事?兴之所至,就拉着皇帝一响贪欢。

    饱暖思淫│欲, 人之常情。

    “溯儿,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颜欢欢揉了揉儿子的脸颊,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瘦了。

    “时刻谨记母妃教诲, 不曾疏懒。”

    赵溯答得有板有眼的一一当然瘦了,和父皇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地学习, 两人聊得有来有往的, 更是不想离开书房,有时他传赵溯到偏殿,和容妙真三人一道用膳。容御史虽然博学强记不如皇上,在杂学上却有独到见解,往往会忍不住把话题往儿童不宜的范围扯去,好几次都要皇上开口让他收敛着点。

    对求知若渴的赵溯来说,和父皇相处的一个月,他就像是一块跌进水里的海绵,力尽所能地吸收知识,肥了学识,却瘦了肉体,本就没几两肉的脸颊瘦出轮廓来,到底是亲妈,一摸上去就发现了。

    “怕是努力过头了,”颜欢欢挑眉,哪能不懂这孩子:“劳逸结合,怎么说多少次也不听呢?”

    “儿臣把母妃的劳也劳完了,母妃只需要过安逸日子就好,儿臣辛苦一点,算不了什么。”

    他不敢休息,总觉得,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赵渊算是把这孩子吓出童年阴影了。

    颜欢欢轻笑:“得了,我恐怕是全天下最安逸的女人了,还想更安逸?只有让我进棺材了,你盼着我早死吗?”

    她说话百无禁忌,皇上却不乐意了,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警告:“不准乱说话。”

    他动作强势,却捂得不紧,她下意识就舐了一下他的手心,他立刻如触电般将手缩回去:“嫔妾知道了,嗯,总之就是这个理儿,你把自己折腾瘦了,我还要操心怎么让你长肉,到头来不也是麻烦你母妃?学圣贤书前先学怎么做人,齐家前先修身,你就算把每一本书都倒背如流,不会照顾自己也没用,”她语气一缓,拍了拍儿子的头:“我知道你懂事,想为母妃分忧,只不过我的忧,多半出自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所以你只要把日子过好,就已经分掉了我的大半忧虑。”

    皇上轻拍她的肩,提醒她话别说太重了。

    虽然如此,也没出口维护儿子。

    两人对养孩子最大的共识,就是绝对不在一方教育孩子时出来和稀泥,让娃觉得有空子可钻,影响一方在孩子心中的权威地位。必须统一战线,有何矛盾,关起门来在被窝里再慢慢商量。

    颜欢欢很了解溯儿的性格,只要拿她当理由,为她好的,他都会很快接受这个逻辑。

    “我明白了,”赵溯低声应道,一点也没有不服管教:“都听母妃的。”

    “在宫里有没有想我?”

    发现他脸颊没多少肉,颜欢欢转向捏他耳垂,软软小小的可爱。

    瞟了眼父皇,赵溯很不自在,嗯的一声。

    “有没有?”

    赵溯咬了咬舌头,慢吞吞的吐出一个‘有’字一一对觉醒了性别意识的男孩子而言,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想念妈妈有点难度,为了掩盖脸上的赧然,他转移火力:“母妃你怎么不问问父皇?”

    好一把祸水东引。

    然而赵湛始终比他多吃了十来年的大米,大米没白吃,他坦然接话,毋须颜欢欢再问:“朕当然想她。”

    “……”

    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逗了一会儿子作为消食运动,福安始终是孩子,经不起困,便回去听竹院休息了。

    温美人也带着赵溯走了。

    其实她是不想走的。

    奈何皇帝始终积威甚重,和善的注视她一个弱女子脸皮再厚也经受不起,他得寸进尺,在她告退时还补上一句:“时候不早,溯儿还小,该歇下了,温美人送他回去吧。”

    “???”

    他小妾和他儿子两脸懵逼,最后还是走了。

    终於把多余的人送走,赵湛长吁一口气,向随井使了个眼神,伺候的宫人都识相有序地退开,守在外围,整个殿前成为一个巨大的无人区。旁边点起了立着的油灯,不至於两眼一抹黑,其实星星也够亮的了,影影绰绰之下,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和他心尖尖上的宝。

    颜欢欢一直笑而不语,等人全走了,才慢悠悠的开嗓:“皇上,孤男寡女的,难道是下午没满足?”

    “……”赵湛失笑:“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你喜欢这处风景,想与你独享。”

    他的确未存轻薄她的心思。

    “那皇上喜欢吗?”

    “朕……”

    他略显迟疑。

    他不自知,颜欢欢却是看出来了,大抵在成长过程遭受了太大的压力和冷暴力,他难以对常人的某些享受产生同感。是的,星空很美,月色也美,但让他慨然感叹,他做不到,那些赞美,不过是在附和她。

    “我来这里一个月了,往年也来过,这里有什么景色,我这个月天天看,也该看腻了,”颜欢欢往后一仰,在垫上平躺,极不讲究:“只不过是想让皇上看看。”

    “恐怕朕让你失望了,对朕说这个……就是对牛弹琴吧!”

    赵湛难言苦涩。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安全感和归属,却莫名地,那些曾经不当回事的缺陷,在她面前越来越犯怯。

    人的情感,岂会有莫名之事。

    只不过是爱上了而已。

    颜欢欢笑笑:“我又没怪皇上。”

    她想,皇上一对儿女性格都随了他,遇事先自省,倒是好品质。

    不过她不想他消沉下去,於是在矮桌拿起一杯酒:“皇上,我给你表演个小把戏看看。”

    “好。”

    赵湛没料到她还有这出,怔怔地垂首看向她。

    颜欢欢将酒杯举得高高的,伸长了手臂,指尖一勾,杯口倾斜,杯中蜜酒如丝流下,她惬意闭起双眼,唇齿微启,香甜便坠入喉,伴着习习凉风,彷佛可以吹散一夏暑气。

    这样喝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当她高举着手时,衣袖被地心吸力拉至露出一截雪白前臂,蜜酒浓郁甜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使性│感二字具现化起来。末了,她睁开眼,舔舔嘴唇,似有得色:“一滴都没有流出来吧?”

    他看得入神。

    “无聊时练出来的,好看吗?”

    “嗯。”

    “那不就得了?皇上不爱风景,那就爱美人吧,看我就够了。”

    颜欢欢坦然笑着,丝毫不为称自己为美人而害臊,她就是比漫天星辰更美,起码,在皇帝眼中,最漂亮。

    他明白过来,垂着眼帘,低低应了声好。

    淡淡的月华星光替他的脸颊镀了层温润的金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只顾着欣赏她,贪恋她的温柔。而他眼眸里的柔情却似要倾泻出来,比蜜酒还醉人,颜欢欢的目光在他脸庞上游移着,最后停在他淡色的唇瓣上。

    有意思。

    “皇上要来试试吗?像我刚才那样,躺下,接着我倒的酒,”颜欢欢翻身坐起来:“不过,这样的话,我就要坐皇上身上了,虽然没人看见,但也不合规矩,皇上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胡闹。

    说出来的却和想的不一样:“好。”

    赵湛躺下来,全然信任她的举动。

    她却不斟酒,拿着酒壶,坐到他身上。

    这是个暧昧的视角,可以想象为何男人对征服女人这事乐此不疲,当居高临下的时候,将会看得更清楚,对方脸上的疑惑与脆弱,任何一点微颤都不会错过。

    “来,张嘴。”

    他听话地轻轻张唇,想象她娴熟的倒酒技术。

    然而,他实在低估了她。

    一丝酒落到他唇上,刚打湿了他的舌尖,她就将酒壶往下移动,流过颈项,锁骨。反应过来的他尝试制止她,她却将酒壶一放,埋首於他脸颊与颈侧,所有被蜜酒淋过的地方,都是她的甜头。她熟练地抬手解开了他的发髻,使长发披散开来。

    “颜欢!这里是外边,回去再……”

    “嘘,小声点,”

    颜欢欢捻起一抹隐秘的笑:“他们都被皇上你支开了,没你的吩咐,不敢过来的,不过皇上如果大叫大囔就未必了,或者,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了出去,他们也应该会猜到我们在做什么……”

    “不过,只要皇上安静一点,就没人会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着恶魔一般的说服力,其实只要动动脑筋,都会想到她根本是在忽悠人一一衣衫不整,宫人怎会不清楚主子们干了什么?只不过在这个当下,皇上信了,他紧闭嘴唇,不赞同地看住她。

    “这里的风景,我实在是看腻味了,惟有皇上,是永远看不厌的。”

    当他在欣赏她的时候,她何尝不在贪婪地留恋他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