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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回到了路晨星记忆最开始的地方……
路晨星高二以前还是个被父亲疼爱的女孩。七八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还算普通。父亲路郜是个靠母亲吴徽经营小面馆为生的不入流的画家。那时候的吴徽外号“面馆祖贤”,因为长了一张神似王祖贤的脸,所以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这也成了母亲经常挂在嘴边吹嘘的资本。但是父亲为了实现他远大的理想,自婚后第三年就不再工作了,这成为了父母整日吵架的源头。母亲总是要说:“都怪我年轻的时候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不成气候的男人。嫁给你,白瞎了我这张脸!”父亲争辩:“我不想跟你这个俗不可耐的女人说话!”母亲不能服输,“我俗不可耐?没钱你这些纸,这些笔,这些颜料,从天上掉下来啊?我让你画!我让你不工作!”接着便是母亲撕毁父亲画纸,打翻父亲颜料的声音。父亲哀叹,“我的画,我的画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是没完没了。小小的路晨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学会了不去听不去想,好好读书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爸爸,你为什么不去工作,妈妈不喜欢你不工作,你不要惹她生气。”虽然父亲不工作,但是父亲会给她折飞机,跟她讲很多故事。所以她希望父亲不要总是挨骂。
父亲把她抱到膝上,指着他的画板,对她说:“你看,这是天上的星星。”父亲又指着她说:“你再看,你就是地上的星星。”
“动物园也有猩猩!”小小的路晨星说完“咯咯”笑起来。
“吃饭!还要请啊!”母亲的“河东狮吼”总是威力无穷。
父女两个吐着舌头嘻嘻哈哈去吃饭。
路晨星喜欢吃鱼,但是母亲并不常做。父亲偶尔买回一条鱼也总是要挨骂。有一次母亲打麻将输的有些多,又见到父亲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回来,母亲大步上前,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拎着袋底把鱼给翻了出来,鱼掉在了地上,翻身跳了几下,浑身沾满了泥灰。
“你发什么神经?”父亲骂道。
母亲用力推开父亲,父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你个成天不赚钱的,还好意思买东买西!这是什么?你知道鲫鱼多少钱一斤吗现在你就买!”
父亲也是怒极反笑,“你打麻将打疯了吧?你输一次都够多少条鱼?你现在跟我算这个?”
“我赚钱!你们爷俩不赚钱!现在是我养着你们两个祖宗!”
路晨星看着地上蹦蹦跳跳的鱼,走上前要去捉。母亲看到,抓住那条鲫鱼的头,上手就用鱼尾打了路晨星两记耳光。
路晨星愣在那,哭了出来。父亲一手推开母亲,蹲下身抱起哭的接不上气的路晨星哄道:“乖星星,不哭不哭,爸爸带你回家。”
自此以后路晨星不敢再靠近她的母亲,总要父亲在身边。
再后来她上了最好的初中,母亲开始流连于歌厅和牌桌。父亲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命,不会煮面。所以路晨星每回放学回家不是先去复习功课写作业而是煮面给来吃午餐晚餐的客人。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她初三毕业那年,母亲跟别人跑了。
走之前唯一的预兆就是那段时间她总是哼着歌,翻箱倒柜找出她的漂亮衣裙,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甚至会问她:“好看吗?”
“好看。”路晨星说。
母亲得意地笑。“你该好好谢谢我,毕竟你的这张脸主要归功于我。”
是的这张脸遗传于她,相似度极高。
后来听她的牌友说,两个月前她遇到了一个从香港来的男人,说是大明星的经纪人,带她回香港去做小王祖贤,要做大明星。
她一直不理解,精明如吴徽,又怎么会被这种伎俩骗的身无分文又染了一身病和可怕的毒瘾回来。
父亲那时候的画也刚刚开始有人愿意出钱买,钱不多,但是加上家里的小面馆,勉强可以维持生计。
父亲最后原谅了母亲。为了戒,毒看病,家里花掉了为数不多的积蓄,其中包括了她的奖学金。从戒,毒所出来的时候,母亲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重新做人痛改前非。但是后来,父亲死了,死在了她高一那年的秋天。
路郜死在他前往书画比赛获奖的路上。夜里被一辆小轿车撞倒后来不及呼救就又被紧随其后的汽车碾压,派出所通知家属认尸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只有那张沾满血肉的获奖通知书和身上的衣物能分辨出这的确是她那个上午还欣喜若狂的父亲。
母亲哭了一夜简之又简的办了丧事。那幅名为希望的油菜花田的油画卖出了八万的高价。也让母亲很快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再后来,她顺利考上了f大。母亲很高兴,这让她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
林赫就是在她最没有依靠的时候出现的。干净,好看,有才华。他是校草,学校女生的男神。低调内敛,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是林氏企业的二公子。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追上她的时候,是个笑起来腼腆的男孩。
“我叫林赫,两个赤的赫。”
“我知道。”他的名字总是在舍友的口中反复反复的听到。她又不是老年痴呆,自然记住了。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想追你,不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那时候穷的只能一心读书争取奖学金和考研的路晨星根本不想花心思在这些“无聊”的事中。
“不,我拒绝。再见。”路晨星一本正经地拒绝了他。
林赫没有放弃,上课前在她宿舍楼底等她,下课后在她教学楼底等她,甚至搞到了一张她的课程表,在哪个教室上课,一周要听几个讲座,比她自己都要清楚。
“你这个学期学分早修完了,怎么还去听讲座?你就不能空出时间跟我一起去看场电影吗?”林赫追在后面问。
“林同学,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我想追你呀。”
路晨星发现,林赫脸皮越来越厚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不跟着我?”路晨星问。
“看场电影吧美女。”林赫笑的灿烂。
那场电影到底讲什么,还是后来通过舍友电脑看明白的,舍友惊奇地问:“你怎么去电影院看过了还不知道结局?”
是的,她不知道那部电影最后结局是男女主角天各一方。但是她知道,在电影院黑漆漆的光线中,林赫亲吻了她从未有人接触过的嘴唇,而被一同拿走的还有她的初恋,那份简单执着的心意。
狗血的剧情并没有停下,他们两个谈着世界上最庸俗的恋爱,经历着所有恋爱该有的情节,却从未想过要分开。热恋期的他们甚至在一次意外的情绪催促中,完成了由懵懂真正走向成熟的那一步。一百二十块一夜的宾馆单人间,身体突来的疼痛,伴随着她的心甘情愿,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两个人都是新手上路,难免毛躁尴尬。林赫懊恼,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路晨星抱着他,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好一会林赫才能抬起头告诉她,“我还想再来一次,好不好?”
“好。”路晨星答应,只因为心想好与不好,自己此生都只会是他的人。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可笑。
渐入佳境的林赫找回了他的自信。
这样的欢愉并没有对他们放宽期限,太过安逸的生活,会带来报应。
林赫的妈妈就是这样顺应剧情的找来了。
一个端庄精致的贵妇,一个穷困朴素的学生。面面相对,坐在了路晨星家的面馆里。那会已经打烊,店里,除了她和林赫的妈妈,再无其他人。
林赫曾经说过,我妈妈是个有点厉害的人,但是不用怕,我会帮你。
年少轻狂说下的誓言,听听就罢,偏她相信了。
林妈妈对于路晨星家面馆的环境实在不能忍受,皮包都是由司机拎着站在一旁。
“小姑娘,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也希望你自己识趣。”林妈妈鲜红的嘴唇张合之中说出令她难堪的话。“我家小赫,年纪小,不懂事,耽误了你两年的青春。这笔钱是作为你的青春损失费贴补给你的,希望你能跟我家小赫好聚好散。”
“阿姨,我不知道林赫家庭是这样的。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只是现在,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还希望您能把钱收回去。”
“小姑娘心眼子还挺多,怪不得我儿子中你的套。这样,我再加十万,一共二十万,你的爱情要价可不便宜。”林妈妈对路晨星的轻视和嫌恶毫不遮掩。
“滚!吴徽女士突然从后厨拿着一个锅铲冲出来,有钱了不起吗?我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我丈夫生前也是个大画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嫌东嫌西的,我们也不差你这点钱!滚,滚——”
这是路晨星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强悍地维护她,吓得林妈妈带着她的司机落荒而逃。
不等路晨星说话,吴徽女士转过头,眉开眼笑,“你这张脸果然没白长,比我有能耐。既然钓到了金龟婿,那就不能放了这条大鱼。怪不得从小喜欢吃鱼,这都是有预兆的……”
路晨星觉得累,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赫,林赫抱着她说,不要担心,一切有他。
于是路晨星就这么耐心等待了一周,直到林赫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他们家愿意出钱,让他们两个一起去国外深造。
路晨星觉得大出所料,一切美好的太不真实,心里隐隐不安。
林赫约好了一个月后办签证,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只是可惜,报应来的那样快那样重。
母亲复吸。瞒着路晨星,母亲败光了所有的积蓄去吸,毒。一直到某一天,两个男人半夜由她母亲引进了她的房门,一个沾了□□的布料堵住了她的口鼻,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路晨星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正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来不及惊恐,推门而入三个男人,同样赤,身,裸,体。
她尖叫,疯狂的尖叫。
而头一个男人最是让她惧怕。她的挣扎毫无意义,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轻易制服她。一个男人接着一个男人,两边还有人在用手机拍照,各种的丑陋姿势,各种的污言秽语,各种的放荡耻笑,路晨星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仍人宰割。
脏,脏,脏,整个房间里都是*的腥臭味。
他们甚至把她绑缚在床边,让她趴伏在床上,像一只畜生一样等待着他们的肆意淫乐。哭哑的嗓子之余喘息之声,眼泪流干了,她觉得她快死了。
耳边一直回响着那三个男人的放浪的笑声。
世界都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