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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南一见来人形如乞丐,长相雄奇,脾气古怪,不由得心中一阵忐忑,他自然猜到这人应该就是那怪叫化穷神凌浑,未来的雪山派掌教,当日他将九天元阳尺盗出就想到过今天这一幕,如今听说是来找自己的,心中虽然忐忑,但却也不惧。
这就抬步上前,止住郑八姑要答话的意思,拱手道:“晚辈峨眉飞雷岭髯仙门下孙南,不知道这位前辈是哪位?可是与我师门长辈有旧?有事吩咐晚辈?”潜台词就是你要是跟我家不熟,就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了!
那叫花子打扮一样的人果然就是穷神凌浑,他本性乖张,性格古怪,此次来正是因为当日孙南将九天元阳尺取走后,凌浑百思不得其解,卦象中显示有人的举动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但却不知道是何事。直到近期青螺峪大战即将开锣,天机隐现,凌浑才算出那本该是自己命定的法宝已经被人取走,总算没有将事情做绝,留下了一本天书。
凌浑此来一方面是想看看取走九天元阳尺的究竟是何人,如果不介意的话给他点教训;二来他心中还存着侥幸,毕竟那九天元阳尺按理没有九字真言不能使用不是?若是这人空有宝物却无法使用,自己再拿话一说没准就将宝物取了回来。正是打着这种算盘,凌浑才温眼好语的对郑八姑说上一番,不然以他的脾气定是要先将这二人戏弄一番才现身。
孙南若是上来就恭恭敬敬的说话,凌浑必然嗤之以鼻,他生平最讨厌那些酸烘之人,此时一见这孙南说话虽然有礼,却也是话中暗藏机锋,讥讽自己,竟然丝毫不生气,反倒有些欢喜,颇有些抢我法宝的人就该与众不同一些才是!
当下怪眼一翻,说道:“你叫孙南,就是那个在慈云寺很是出彩的小家伙?我可是听你许多同门说起过你了!原来是李大胡子的徒弟,不知道你师父有没有说起过,我是凌浑!”
孙南假装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道:“莫非前辈就是怪叫化穷神前辈,听师父说起,前辈功参造化,乃是一代宗师,倒叫晚辈好生敬仰!就是不知前辈寻我何事?”
好话人人爱听,即便是凌浑这般脾气听了孙南的话也很是受用,无形中对孙南的感觉就好上了不少,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凌浑又是眼睛一瞪,“你难道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孙南无辜的一摊手说道:“晚辈虽然一直仰慕您老人家的威名,可惜始终缘悋一见,这还是初次得见您的尊颜,晚辈还真不知道您会有什么事情寻晚辈?”孙南打定主意来个死不承认,赌的就是九天元阳尺的归属问题虽然人人都说是凌浑命定法宝,其实不过是几个顶尖大能之间的交易罢了,机缘而已,得到了才叫命中注定!
果然,凌浑哑口无言,他又不能直接说小辈你抢了我的法宝,现在给我还回来,不然我就是来找你晦气的,他就算一向嬉笑怒骂,游戏人间,作为一个前辈也不好撕下脸皮做出此事,否则将来他的弟子得到什么宝物,岂不是上来一个老怪物说这宝物是自己的,也可以如此?
郑八姑一直没有说话冷眼旁观,她见孙南虽然执礼甚恭,却一直都是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凌浑的气势,较之从前那般温文尔雅又有所不同,多了一点锐气!
其实连孙南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度过散仙劫数后,尤其是在天魔道心拷问中明了自己要走的路后,他越来越放得开,再不似先前那般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行事作风越来越随心而行。
凌浑活了几百年,哪能被孙南的几句话问倒,眼珠一转道:“你这小孩倒是滑头,也罢你我心知肚明,实话告诉你,我老人家做不出动手打劫小辈的事情,不过我终究心气难平,说不得要替李大胡子教教徒弟了!”
孙南一听凌浑不追究宝物归属,正中下怀,至于凌浑所说的教训自己,他反倒是不以为意,正愁自己功力大进没有人陪自己检验成果如何呢?也就躬身一礼道:“谢前辈见谅,晚辈愿意请您指点一番!”此言一出,等于承认九天元阳尺一事!
凌浑赞赏的一笑,若此时孙南还要矫情掩饰的话,凌浑会觉得这小子城府太深,做事不顾大气,倒是如今这般才好,事先暗用心机,用话挤兑自己说出不取回此宝,然后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此事,倒叫自己这个做前辈的更不好意思出言索要了!
罢了!考较一番,看他如此顺眼,就连九字真言给他又何妨?凌浑此时只觉孙南是对了自己的胃口,他脾气很怪,认准这个人,就怎么看怎么顺眼。怪叫化大手一挥说道:“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你能接下我十招,旧事一笔勾销!”
孙南大喜,动念之间,一把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飞剑就悄然出现围绕孙南上下飞舞,左手捏成一个剑诀,神与气和,面上刹那间变得沉静如水,眼中精光闪耀,目视凌浑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凌浑大喝一声“好!”,随后袍袖一挥,整个人不见作势倏忽间就到了半空中,叫道:“小子,这片山谷我老人家很喜欢,咱们到半空来比划一下!”
这还是孙南第一次和三仙二老同辈的人物比试,心中很是激动,然而越是激动,头脑越是清晰,孙南深吸一口气,恰似柳絮随风起,转眼间就到了半空与凌浑平视。
凌浑一等孙南站稳,喝道:“小心了!”挥手间一道金光闪出,凝如发丝,精炼无比,快若闪电,只一眨眼就到了孙南近前!显然是上乘的剑气凝丝的功夫。
孙南同样手中一指,本来盘旋在周围的飞剑化作一道筷子粗细的光线,若隐若现的迎了上去,就像天空的星辰,忽明忽暗,轨迹飘忽,教人很难锁定!
凌浑发出一声惊疑,见孙南剑气凝丝也已经有很深的火候,只这飞剑的轨迹倒是隐隐透着玄门有无形的精髓,不过还是嘿然一声,手指一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剑光只是一转一折就精准的找到了孙南飞剑的真身,一头撞了上去,孙南大惊,想要再次变换方位已是不及。
锵一声响,火花四溅,孙南只觉一股大力含着绞旋力道传递到飞剑上,一时控制不及,飞剑就被荡开,凌浑笑道:“第一招!”那道金色发丝来势不变,转瞬杀来。
孙南见此不是办法,猛然双手相对,食中二指竖起,大喝一声:“出!”只听锵锵两声,就从背后再次腾起两道金光,交替前进,竟是要以两仪阵法化在飞剑当中。
凌浑不意孙南飞剑如此之多,被天遁、纯阳两剑交替刺击上百次,最终剑势用尽,无功而返。凌浑眼中兴奋之色越来越浓,手中法决变换,“第二招!”
只见那道金色发丝骤然变得如同水桶般粗细,周身腾起焰光芒尾,隐隐带着雷霆呼啸之声,轰然加速向孙南袭来!
孙南手指一勾,先前雪魄剑加速回返,与天遁、纯阳二剑隐隐成品字形,占据三才方位,三剑同时腾起金色火焰,循着天地至理迎了上去!
两人这一交手,一个胜在剑势雄浑,道法精深,另一个花样百出,行踪飘忽,竟然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凌浑一直压制着本身道行,以散仙修为与孙南斗剑,本以为以自己的境界对定然能够稳胜,谁料想孙南在飞剑上侵浸很深,居然奇思妙想一般将阵法用于飞剑当中。
过了七招后,孙南剑势再次一变,只听三把剑同时发出嗡嗡震颤之声,奇异的是每把剑所发之声却不相同,或者如同那清泉流水,叮咚作响;或者如同暮鼓晨钟,沉闷有力;或者如同丝竹声声,窃窃私语,竟然在行进过程中,组成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
凌浑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变,竟是重重迷雾,道道幻影,差幸他功力高深,很快就惊醒过来,就见三把飞剑已经到了近前。凌浑大喝一声,控制着飞剑金光一颤,猛然如同孔雀开屏一般,一把变两把,两把变四把,四把变八把,……,天空中瞬间出现了成千上百支飞剑,如同一个大大的扇面,阻挡住了孙南的进攻!
孙南见此毫不惊慌,心念一动,竟然毫不在乎那布满天空的飞剑,指挥三把飞剑直接绕了过去,同时整个人向前一扑,身体与雪魄合二为一,剑光加速扑去!
凌浑大惊,他此时对孙南起了爱才之念,本打算占据上风后,就假装训斥两句将此事揭过,没想到孙南行此险招!正要收势却有些来不及了!眼看着飞剑就到了孙南近前,只见孙南身上腾起九朵斗大的金花灿然绽放,大放光芒!
凌浑一见金花出现,禁不住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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