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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俊臣被气得脸都白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色子被采薇偷梁换柱掉了,但苦于无有证据,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但是,让他给这小妖女下跪,是万万不能的!
“呵,男儿膝下有黄金,律某的双膝,除了父母祖宗,还没跪过别人!”
律俊臣如是说。
采薇站起身,扬了扬赌前立下的字据文书,大声道:“君子重诺,小人反常,我之所以要在赌前立下文书自己,就是怕有人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如今有字据中人在,律公子难道要当众毁约,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律俊臣被她呛得面色紫胀,气恨交加,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怎样,只好隐忍的说:“所谓一诺千金,我既无法践诺,愿以千金之资补偿姑娘,并且在此保证,从今日起,八福酒楼由我律俊臣罩着,凭他是谁?敢欺负到八福酒楼的头上,就是与我律俊臣为敌,律某一定追究到底。如此,姑娘以为如何?”
采薇扬起嘴角,不屑的笑了笑,说:“千金也就算了,既然律公子执意不肯践诺,采薇也不想强人所难了,只是,青云镇上鼎鼎大名的律家,竟然是这种背信弃义,不守诚信的小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失所望了!
说着,她拿起那把宝刀,扬长而去。
大堂里,威严和面子落了一地的律俊臣,忍着吐血的冲动,目送着那道娇俏的身影嚣张的离开,眼眸像充了血似的,通红一片。
小贱人,敢和本大爷做对,你给我等着……
采薇一离开鸿运赌场,就把鹦哥放了出来。
“去,到律家帮我查查,他们的银子和值钱的物件,都藏在哪儿了,待会姐要去收藏了它们。”
鹦哥听了,“嘎”的一声,扑腾着翅膀不见了。
采薇走了一会儿,眼见得周围无人,便又踅了回来,摸到鸿运米行的门首,四下看了看,抽出手中的宝刀,对着门首的大铁锁看了下去。
只听“咣当”一声响,却见那半尺长的铁锁如烂泥一般,被削成两段,落在地上。
采薇摸了摸刀刃,竟没有半分卷口,不由得暗自赞叹:“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宝刀!”
若不是她想要用到这把刀的主人,她还真舍不得把这刀还回去呢。
推开米行的大门,采薇摸着黑儿,往里边走去,刚进去,便神色一凛,明显的感到了身后有人的气息。
自从在空间开始修炼,她的各项感官都提升了许多,加上空间灵溪水和空间食物的辅助,使她对周边五十米内范围的人和物,都能清晰灵敏的感知得到!
吆西,被人跟踪了!
采薇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闪身蹲在了一个粮囤子后面,屏住气息,等着那蠢货送上门来。
逐月轻声闪进米行,一双锐利的眼睛四下搜寻着,他明明看到那可恶的女人进到这里边来了,可怎么眨眼间竟不见了,她去哪了?
逐月不敢懈怠,他虽然厌恶这个女人,却也知道这女人在主子心中的份量,为了她,主子竟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执意留下这偏远的小镇中,等着和妖道天机子对决。
虽然,主子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留下来,是为了要除掉天机子这个祸患,但谁都心明镜儿似的,现在主子重伤未愈,根本就不是除去天机子的好机会,而且,皇后娘娘也屡次飞鸽传书,言辞恳切、声泪俱下的央他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涉险,让他速速回京去,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皇后和朝云公主就真的成为锦贵妃刀俎下的鱼肉了!
可是,主子却铁了心的留下来,任谁纳谏都不肯听从,虽然战胜天机子的几率只占三成不到,而且一旦战败,就必死无疑,可主子竟没有一丝迟疑过,坚定不移的要守在这里,一定要将那天机子诛灭方肯罢休。
这不是主子以往行事的作风,以往,主子最是会审时识度的,遇到危险,一定会最先想到要保护好自己,决不让自己身处在险境之中。
如今,主子如此反常的变化,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做为主子的贴身侍卫,他对主子的心思倒是能猜出几分,主子这些反常的变化,只能归结为:他终于开窍了,终于懂喜欢女人了!
逐月黑着脸,找寻着,路过一个粮囤子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在找我吗?”
逐月猛然转身,想躲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把淡香的粉末撒来,逐月躲闪不及,晃了几下,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切!也不看看老娘前世是做什么的,想跟踪我?我呸!”
采薇啐了一口,径自到里间的库房去了。
律家的米行很大,是镇上最大的一家,里面的粮米堆积如山,白米、玉米、高粱、小米、青稞、糙米、薏米,还有供给富贵人家吃的紫米,白梗米、燕麦等,多不胜数。
采薇没有客气,对着一座座小山,地喝着:“收——”
转瞬间,诺大的一间库房磬空了,只剩下地上那昏睡着的男人。采薇走上前,拿出火折子,对着男人的脸上照了照,差点儿爆粗。
这男人,正是那妖孽的手下,她已经和那妖孽说清楚了,妖孽也答应她不再纠缠与她,为毛还要拍了手下来跟踪她?莫非他表面上对她阳奉阴违,实则还没有死心?
想到这儿,采薇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可不行,一定要给妖孽一个教训,让他知难而退,再不敢来打扰她才是!
于是,采薇对这男人洒下了大量的迷药后,撇下男人,抬步离开了。
这男人中了迷药,没有三五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而等他醒来时,天也就亮了,米行的掌柜伙计们,看到米行空了,而地上,凭空多出一个男人,不把他当成偷米贼都怪了!
那时,大家齐心协力,把这冷脸儿的大个扭送官府,这对妖孽也是严肃的一个警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惹她?
离了米行,鹦哥飞回来了,大刺刺的落在采薇肩头,得意的说:“主人,都查好了,您只管随我来吧。”
采薇兴奋的点了点头,随着鹦哥向律家跑去。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儿,一会儿要去行窃,她一身明丽的粉色褙子,太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翻墙钻洞的,也不方便。
她躲进了一个小胡同里,钻进空间,把慈海真人卧房里的一件宽松的深灰色道袍找了出来,换下身上这件浅粉软缎的褙子。
拾掇好后,她虔诚的对天空摆了摆,口中叨咕着:“真人上仙,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我呀,我穿和您老人家的衣服,不是你去盗窃,是去劫富济贫的,是大大的好事儿,您可不能生气哦…..”
念叨完,她出了空间,飞跑着,往律家的大宅里去了。
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天上漆黑一片,没有月亮,正是所谓的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来到律家的大宅外,采薇发现律家的院墙很高,将近两米,若不是她这些时日修练轻功,只怕光翻着墙,就要费上好大的力气呢!
翻进大院儿,她发现律家还真是气派,宅子里的房屋众多,豪华气派,错落有致,一些冬季里的观赏树栽在花盆里,在严冬下考验着自己的存活能力,观赏树上,缀着一只只小巧的红灯笼,照得大院儿灯火通明,几个家丁在灯光下巡视着,冻得呵气跳脚,一边还不忘骂着这鬼天气。
“特娘的,忒冷了!冻死老子了!”
“可不是咋的,这种天气,就该躲在屋里,坐在热炕头上喝点儿小烧酒,啧啧,那滋味儿,该有多美。”
“瞧把你给美的,最好在给你配上个小骚娘们暖被窝儿,是不是?”
“嘿嘿,那敢情好了,最好是又白又骚的…..”
几个被冻得嘴都哆嗦的家丁,一提到女人,登时又来了精神,凑在一起研究起女人的身体构造来。
采薇等了半天,也没得进入堂屋的机会,有些不耐烦了,暗暗的嘱咐了鹦哥几句。
于是,正在热烈讨论女人的家丁们,忽然看到一只受了伤的五彩斑斓的大鹦鹉,那鹦鹉飞的很低,一只翅膀耷拉着,只在快要落在地上的时候才扑腾几下,叫声也期期艾艾的,显然是受伤不轻。
“嘿,鹦鹉,快抓住它!”
一个家丁率先发现了这鹦鹉,立刻丢下这几个兄弟冲了上去。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一边跑一边说:“你一个孤家寡人要鹦鹉做什么,也养不好,还是给我吧,我拿回去给我儿子玩儿。”
“谁说我要了没用,我带回去给我家隔壁的小寡妇,没准儿她一高兴,能白让我睡几天......”
鹦鹉在北方属于罕见鸟类,只有大富人家才养得起的娇贵物,一只价格可达二至五两银子,金贵得很,其余的家丁见了,就算无人可送,也都想将这鹦鹉抓了来,没准儿没卖一大笔银子!
原本院子里的一大群家丁,随着那只受了伤的五彩打鹦鹉,呼呼啦啦的跑到后院去了。
采薇从容的潜进了二进的宅屋,据鹦哥介绍说,这里的堂屋是律种猪会客的地方,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室,若是种猪不想歇在后宅,就可歇在此处。
进到里面,趁着窗外通亮的红灯笼,采薇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律家的堂屋,宽敞阔气,正中摆放着一对儿名贵的紫檀木座椅,中间的高几上,还摆了一套精致的描金茶具,上方挂着一幅前朝名家吴作人的《仕女踏春图》,两边一溜的两排座椅,也都是紫檀木所制,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样子!
采薇没有客气,对着屋子里每一件看得上眼儿的东西都喝了一声“收!”
就连那套二手的茶具,她也没有放过,收了进来,虽然她不会去用,但不表示不会给别人用,尤其是那些贪心想在她家揩油的人,让他们用律种猪用过的茶具,再合适不过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律家发现,还能让两家狗咬狗呢!
收完堂屋里的物什,她转进了律种猪的书房,见那书房的墙上,也挂了一些名家的字画,她没有放过,也一一的笑纳了,那些摆在案几和多宝阁上的古董瓷器,她更是没有放过的理由,只在转瞬间,就将整个书房洗劫一空。只留了几本花花绿绿的春宫图!
从书房转出来,她去了右间的卧房,将那床榻带着一床的绫罗锦被,都收了进去,方才满意的走出来,直奔后宅。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娘的,眼瞅着就抓住了,谁成想它忽然就飞过墙去了……”
“我说,要不,咱翻过墙去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呢,那鹦鹉个大毛儿鲜,定能卖个好价钱,等卖了咱哥几个分了,岂不是好?”
“打住吧,你小子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牛屎糊了眼,敢在值守的时候擅自离院,当心被家主知道了,打折了腿发卖出去!”
采薇知道是那群家丁回来了,忙躲进空间,见长眉正在安置她收进来的东西,把那些东西分类,收进了竹屋里。
“嘿嘿,长眉,辛苦了,等我忙完了,做好吃的犒劳你哦!”
说完,见那伙家丁已经过去了,忙又从空间里钻了出来,一路向后院走去。
律家大宅的三进,便是律种猪和他老婆的起居室,采薇走过去后,发现一个婆子正围着被子,坐在门廊上打盹,便好心的撒了一点儿药粉,让她彻底的睡过去了。
为了防患与未然,她一进入种猪和他老婆的屋子,就给外间炕上的几个丫鬟撒了迷药,然后才大模大样的走进里间去。
于氏虽然不得律种猪的宠爱敬重,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她的卧房还是很华美精致的,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打制,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
临窗,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一根金镶宝钿花鸾凤头钗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摆在妆台上,没有收进首饰盒去。
采薇见了,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的将整个妆台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至于顺着西墙摆放的檀木顶箱带座四件柜,她更是不会放过,只怕于氏这些年私底下攒的体己,都放在里面也未可知呢!
转了一圈,该收的物什差不多都收完了,只剩下那张雕花绣榻了。
走过去,拉开锦绣的帐幔,见那于氏盖着绣多子多福图案的锦被,睡得正酣,采薇可没忘自己去榆树县城那天,于氏送给她的大礼,这会儿,可不正是还礼的好时机。
一把药粉撒过去,于氏睡得更沉了。她把长眉唤了出来,拿出一颗老乌龟给她的黑色改颜药丸,低声吩咐它,把药丸用水研开,涂到于氏的脸上去。
对于一个年青爱美,整天想着争宠的女人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毁掉它容貌更残忍的事儿了,于氏心狠,动辄杀人,这样的报应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仁慈了!
采薇又在律宅里转了大半天,律府的库房、粮仓、连两侧厢房中小妾的屋子都没放过,但凡值钱的,都一一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最后,才来到鹦哥所说的小杂屋。
律种猪看上去放荡不羁,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的财宝,没有像其他大户人家那样深锁在卧房中或是书房里,而是藏在后花园中一处堆放杂物的小屋子里。任凭什么盗贼来此,都断不会想到律家会把钱财藏匿于此处,所以,这正是律俊臣的聪明之处。
用宝刀开了锁,她拿着火折子悄悄的走了进去,见杂屋里破破烂烂,堆满了折桌烂椅,不用的废旧物事,简直没有下脚儿的地方!
采薇三跳两跃,从那堆破烂的物什中跃过,来到西墙,对着嵌在墙上的一只羽人铜灯的灯芯上一按,只听得墙体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声音过后,那整面的西墙竟从中间一分为二,像敞开的大门一样敞开了。
采薇走了进去,整间密室由青砖砌成,长约五丈,宽约三丈有余,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毯子上堆放着一只只的沉重的樟木箱子,打开这些箱子,里面露出整箱整箱的金子、银子、珠宝、房契、地契、各种名贵的药材、各种极其罕见的宝物,看得采薇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吼吼吼,收!”
采薇笑眯眯的把密室里的财宝收进空间,心满意足的出来了。
这会儿,天以至四更,采薇不敢久留,乘着最后的一抹夜色,翻出律家的高墙,向自家跑去。
今天收获颇丰,采薇的心情也倍儿好,所以打算就此饶了律种猪夫妻,只要他们从此不再生事,他们之前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也就算了,毕竟,这么大的一笔赔偿金,足够她抚平心底的那点儿……创伤。
回到自家,菲儿还在沉沉睡着,采薇心中一阵小小的愧疚,决定待会儿天亮,带妹妹到集市上,给妹妹多买些新鲜的小物件,已做补偿!
天快亮了,她忙碌了一夜,又累又困,便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中,甜甜的睡去了!
早上,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将采薇惊醒,今天是二十九,很多人将这一天也算作是过年的,所以,安寂的小镇很快热闹起来,有了第一家放鞭炮的,很快就有了第二家、第三家……
想再睡会儿是不可能了,采菲也已经醒来,揉着眼睛,打着呵气。
“早,长姐!”
“早,菲儿!”
采薇看着妹妹一脸温柔亲切的笑意,不禁感到有些内疚,讨好似的说:“菲儿,今儿个二十九了,待会儿姐姐带你到集上去,给你买些稀罕的东西玩儿。”
采菲却没有兴致出去逛街,她因家里酒楼被砸的事儿整整懊恼了一夜,睡觉时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哪里还有心情去逛?
于是,便拒绝说:“我还有些活计没做完,须得赶在年前赶完的,就不随长姐去了,长姐带着春柳或文儿去好了,顺便到成衣铺子把咱俩定做的衣服取回来,还有采莲姐的衣裳也是今日做好,姐姐也一并拿回来吧!”
采薇见她兴致缺缺,也只好罢了,起身洗漱收拾好,去了堂屋。
穆仲卿和杜氏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堂屋里闲话,两个人的气色都不是很好,眼底有浓浓的黑眼圈,想来是受了家里酒楼被砸之事的影响,夜里没睡好罢。
“爹,娘,早啊!”
采薇笑盈盈的打招呼,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薇儿,早!”
穆仲卿一见到女儿,忙把自己焦虑的神色敛了起来,换成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慈爱的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采薇笑眯眯的说:“睡饱了,想待会儿到集上去转转,置办些年货,明天好回穆家村去过年。”
穆仲卿叹了口气,说:“咱家的酒楼出了事儿,这些天都没有进项,还要照样给工人付工钱,哪里还有那么许多钱去置办年货?只捡着当用的少买点儿就好了,想来你爷爷奶奶也不会怪罪!”
杜氏也说:“薇儿,凡是量力而行,莫要为难了自己。”
着说着,春柳进来了,说:“禀老爷夫人,外面来了个客人,带了好多东西,说要见大小姐。”
穆仲卿诧异道:“这大过年的,是谁来拜访呢?”
春柳说:“那人没说,只说明是给大小姐拜年,送年礼,还要亲自见见大小姐。”
采薇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是谁要来见她,便令春柳将那人请进屋来。
春柳出去后,恰好文儿和武儿走进来,听到此事,文儿兴奋的说:“该不会是长姐的师父来了吧?”
说着,转向采薇,央求道:“长姐,要是真的是您师傅来了,请您帮我说几句好话,让您师父把我也收下吧!”
采薇打了个激灵,大声断言道:“绝对不是他!”
武儿很不满意长姐的态度,嘟囔着:“您有没见到,怎知不是他?”
这时,春柳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那男子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细棉布长袍,三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斯文有礼,像是大家出身,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青衣小厮,手里捧着绸缎和锦盒之类的物什,谦恭的垂首,立在男子的身后。
没等穆仲卿开口,那男子已经上前一步,对着他们恭敬的行了个大礼,说:“小人乃是京城霍家霍公子的家奴,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给穆老爷送上年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穆老爷不要嫌简薄才好!”
说着,一招手,身后的小厮走上前来,把手中的礼物一件件的递了上来。
“织花浮光锦绸缎两匹、软烟罗轻纱两匹;百年老参一根;墨狐、雪狼、红狐、紫貂皮各一张;三十年贡酒两坛;琼州十斤重的鲈鱼两条、螃蟹一篓、熏鸡、烧鹅各两只;辽丹国烤羊一只……”
穆仲卿夫面面相觑,目露惊呆之色,他们不过是和这位霍公子一面之交,连交情都谈不上,何故他如此殷勤的送上这般厚重的大礼?
这不正常啊!
那个男子念完了冗长的礼单,恭谨的对穆仲卿说:“礼物已经送到,请穆老爷穆夫人验看,若无旁的事儿,小人就此告辞了。”
说完,看了采薇一眼,拱手离开了。
人一走,穆仲卿马上转过脸来,审视的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杜氏也眼神闪烁的打量了女儿一会儿,开口说:“薇儿,你随娘来。”
说着,一径向里间走去。
采薇知道自己是被爹娘误会了,不禁一阵头痛,霍大哥也是的,没事儿送这么重的礼来干嘛?害得她还要被爹娘怀疑盘问,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