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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桃朔白正打算独自出去走走,却听有人敲门。
门外站着杜飞和梦萍。
杜飞说道:“梦萍请我们去她家吃饭,一起去吧。”
桃朔白有些意外,若是来请人,不是尓豪也会是如萍,这次怎么是梦萍?
梦萍也在极力邀请:“桃先生一起去吧,桃先生从汉口来,我对汉口也很好奇呢,我爸爸也想见见桃先生的。”
桃朔白仔细看了梦萍一眼,心有所悟,有点惊讶,随之婉拒了好意:“多谢特意来邀请我,只是我周末有事要出门,抱歉。”
梦萍神色一黯,很是失落。
杜飞却是傻乎乎的听不出话音,还在问:“朔白你要哪里啊?要不要我领路?”
“不用了。”桃朔白哪怕不会看姻缘红线,却是会掐算,总觉得他和如萍的姻缘岌岌可危。等他们走后,桃朔白便掐算了一回,发现剧中几人的红线姻缘全都交缠在一起,杜飞与依萍之间也有一条红线,只是很浅很浅。
世人都知道管姻缘的是月老,所以别看很多能人异士都会掐算姻缘,但大多只知皮毛,或能窥探到结果之类,月老才是精通姻缘之数。有的人身上没有红线,有的人有一条,有的人却是好几条,这些红线也是有浅有深,所谓姻缘姻缘,通俗来讲就是成姻的缘分,不一定是爱情红线。
好比眼下书桓和如萍、依萍之间的红线,杜飞和如萍、依萍之间也有红线,表明他们都有可能成就姻缘,但其中会有变数。同时,他还发现如萍身上另一条极浅的红线延伸到别处。
周末出门虽是桃朔白的托词,也并非随口胡诌,他仍是出门了。
另一边,何书桓与杜飞去了杜家做客。
王雪琴待书桓十分热情,又是亲自端咖啡,又是打趣着如萍,尓豪梦萍在旁边敲边鼓,杜飞浑身不自在,谁知何书桓却是神色不变,依旧故我。杜飞实在佩服他,难道他就看不出陆家人的意思吗?他不是说不喜欢如萍吗?
……好像,书桓没明确的说过不喜欢如萍。
杜飞皱眉。
这时依萍来了,陆家顿时一静,依萍在陆家就是个不速之客,每次来都不被欢迎。依萍也不喜欢这里,她这次过来是还钱。先前她为拿钱来这边,结果挨了一顿鞭子,从那以后她就发誓不要这边的钱,不看这边的脸色。后来陆振华的气消了,如萍又说些好话,陆振华就让尓豪去送钱,她不在家,是傅文佩收下的。当时她还没大上海工作,傅文佩把钱用了。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菜场的菜钱、药费,这些都催着要结清,又有李副官借了五十块去赔偿可云砸坏东西打伤人的损失,又准备送可云去治病。
昨天依萍随口问傅文佩家里钱够不够用,却无意中听傅文佩说起这件事,今天就来还钱了。
傅文佩不告诉依萍,就是知道她的脾气,傅文佩觉得不必跟那边闹的太僵,到底是一家人。依萍才不觉得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为什么那些人住洋房,吃喝奢侈佣人伺候,她们母女就要被赶出来为生活辛苦?
依萍对上陆振华,结果可想而知。
陆振华觉得依萍拒绝他的钱,顶撞他,损了他作为父亲的威严,依萍的话更是让他恼火。偏偏尔杰年纪小,耳濡目染,就喜欢看热闹,也从不认为依萍是姐姐,见状就叫道:“是不是又要拿鞭子?我来拿!我来拿!”
尔杰是觉得这件事有趣好玩,可听在何书桓和杜飞耳朵里就不同了。两人赶紧上前劝阻,尓豪如萍两个这才跟着上前。倒不是他们迟钝或冷漠,而是这样的情况看的多了,加上对陆振华的惧怕,他们从来都是忍着不火上浇油而已,至于劝阻?尓豪不说了,如萍心里就算不忍心她也不敢上前,陆振华的鞭子可不认人。
因着众人一劝,鞭子拿不来,可陆振华正发怒,就将依萍狠狠一推。
依萍哪里抵得过他的手劲儿,一下子就推倒在茶几上,雪姨端来的咖啡正摆托盘里还没来及分,噼里啪啦全都泼在她身上。咖啡很烫,裙子衣料又薄,依萍不仅被泼了满脸狼狈,更是疼的叫出声。可这时除了书桓杜飞赶紧来扶她,其他人却都去抢救照片,之前他们正在看生日宴会时照的照片,这时也被打翻在地,泼了咖啡。
雪姨嘴巴可不会忍,气恼道:“依萍,麻烦你以后来我家的之前,先打个电话说一声,让我们心里有数,免得打搅了我们的聚会!”看见书桓那么紧张依萍,雪姨危机感升起,忙向如萍使眼色:“如萍,你带书桓去厨房,重新给他煮一壶意大利咖啡喝。”
梦萍擦着照片上的咖啡渍,气呼呼喊道:“妈!我看依萍就是存心的!”
如萍虽然心疼照片,也伤心书桓对依萍的在乎,但她还记得依萍是自己姐姐,看到她满身狼狈,就将照片放下来,要带她去楼上换衣服。
梦萍就看不惯如萍这软弱的样子:“如萍你那么好心干什么,她又不缺衣服,她在大上海一个月不知道赚多少钱,还能缺一件衣服穿!”
“梦萍!”如萍想阻止已经晚了。原本那晚他们说定了,保守依萍的这个秘密,梦萍不愿意,如萍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她点头,还要提放着她生气之下说漏嘴,结果,今天果然被说破了。
“你说什么?大上海?依萍去了大上海?”陆振华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人:“你们都知道?”
在陆振华的震怒之下,尓豪如萍都噤若寒蝉。
雪姨却是抓住机会,惊呼道:“原来依萍去了大上海工作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去哪种地方,能做什么啊,别被人骗了。”
陆振华自然也想到这个问题,那种鱼龙混杂之处,他的女儿竟然去哪种地方,他质问依萍:“你真在大上海?”
依萍脊背挺直,冷着脸承认了:“是,我是去了大上海唱歌,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你也别觉得我给陆家丢脸,上次我挨打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再接受这边的钱,也不再是陆家的女儿。”
“你,你……”陆振华气的脸色发沉,低喝道:“拿鞭子来!”
这回梦萍跑的很快,去书房将那条马鞭拿了来。
依萍对这条马鞭心有余悸,哪怕表面再震惊,眼神却泄露了她的恐惧。
何书桓和杜飞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按理这是陆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不好插手,可是依萍一个女孩子,真要挨一顿鞭子怎么受得了?
“陆伯伯,自家女儿,骂骂就好,何必动手呢。”杜飞赶紧就劝了。上回在马场,他已经知道了依萍母女为什么会赶出陆家,还知道依萍挨过一顿鞭子,那晚书桓将依萍带回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依萍。当时依萍脸上的鞭伤十分明显,衣裳破破烂烂,身上的鞭伤肯定更多更重,他完全无法想象怎样狠心的父亲会对亲生女儿下此毒手。
“陆伯伯,有话好说,打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何书桓自然也要劝的。
陆振华却道:“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你们不要插手!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请,送客!”
说完举着鞭子就朝依萍甩。
“依萍!”何书桓杜飞同时惊呼,何书桓去拦陆振华的手,杜飞却是冲出去将依萍护住。鞭子已经落下来的,呼啸一声,啪的打在杜飞背上。
“哎哟!”杜飞疼的眼睛眉毛都皱起来了,白衬衫打破了一条口子,背上也出现一条血痕。
“杜飞!”依萍吓坏了,分明是该担心,可看到杜飞脸上的表情,险些没忍住笑,原本心里的愤怒恐惧伤心,似乎都消散了。
如此一来,陆振华的鞭子自然是不能再打了。
如萍赶紧对依萍说道:“依萍,你先走吧,等过两天爸爸消了气再说。”
依萍见陆家的人都在为杜飞的伤忙活,自己也帮不上忙,还惹厌烦,只有先走了。
依萍回到家,有些沉默,坐下去没一会儿又站起来,有点儿心神不宁。她突然想起之前她胳膊被玻璃划伤,傅文佩专门给她买鱼炖汤,还吃了一次乌鸡汤,说是有助于伤口愈合。想到杜飞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做饭,处理伤口也用不上她,不如送点儿乌鸡汤,到底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不做点儿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她去买了一只乌鸡,在傅文佩的指导下将汤炖上。
尽管她借口说是同事受伤了,要去看看,但傅文佩却认为肯定不是一般同事。见她不说,也就不追问,却是追问了好几句那个所谓同事的情况。
依萍哪里不知她的想法,觉得好笑,杜飞怎么会是她男朋友?杜飞喜欢的是如萍。
依萍上班前顺带去了杜飞家,杜飞趴在沙发上,书桓也在,她也没多说,将保温桶放下,交代道:“这是乌鸡汤,大补的,对伤口愈合有好处,你趁热喝了,我明天来取保温桶。”
杜飞很过意不去,却又觉得心里暖暖的,笑着道谢:“依萍,麻烦你了。对了,那些照片洗出来了,就在那边小柜子的抽屉里,一本相册都是你的,你顺便拿回去好了。”
依萍取了相册,翻了翻,笑道:“照的不错嘛。”
杜飞难得骄傲:“那是当然,我拍照的技术没得说。”
“谢了。”依萍拿了相册走了,拒绝了书桓相送。
书桓心里有事,这次没有执着。
他回头见杜飞正趴在那儿喝乌鸡汤,鸡汤热乎乎的,闻着味道很香,鸡油仔细的撇掉了,汤水清淡,里面似乎还加了枸杞红枣之类。
“杜飞,你和依萍很熟?”
杜飞痛痛快快喝着鸡汤,头也没抬:“应该算是朋友吧,不是跟你说过,她赔了我新相机,我给她拍了一次照片。”
书桓知道杜飞不会撒谎,可是依萍……依萍那么拒绝他,却可以对杜飞轻松谈笑,还会专程炖汤送来。他好像在依萍身上越陷越深,可是依萍离他越来越远,他都要受不了了。
此时的陆家,犹如寒冬般沉寂,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被陆振华迁怒。陆振华独自在书房待了很久,当发现外面天色黑了,突然起身出去,叫司机备车。在他离开后,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根乌黑的马鞭闪过一层蒙蒙红光,仿佛似有鬼影惨嚎,瞬间又归于平静。
陆振华去质问了傅文佩,傅文佩得知依萍在大上海工作,如晴天霹雳。
当依萍从大上海出来,正要坐上李副官的车,一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个熟悉的人影:“妈?!”
依萍又惊又慌,脸色也白了。
一路沉默的回到家,依萍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妈?”
傅文佩不说话,也不看她,一脸灰败。
依萍越发害怕,跪在她面前:“妈,你别这样,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骗了你。”
傅文佩终于开口了:“我是生气,可我不是生气你骗我,而是生气你不自爱,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去哪种地方工作?如果你是你爸爸过来告诉我,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傅文佩当时看到陆振华过来,心里高兴不已,谁知陆振华却说:我一直以为你傅文佩是书香门第出生,教养出来的女儿必定也是满身书香的大家千金,谁知竟跑去大上海做歌女,你竟是连雪琴都不如了。
分明进门时还好言好语,还在提心萍,她还以为他又是来跟她怀念心萍的,谁知道……
“他不是我爸爸!”依萍激动的截断她的话,她清楚的记得,今天若不是杜飞,那鞭子就打到了她身上。被鞭子抽的滋味儿不好受,她再也不想尝试了。
傅文佩从回忆中醒来,眼泪流出来:“是我傅文佩不会教女儿,都是我的错。以后你不准再去大上海!你拿回来的钱我也不要,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女儿卖唱得来的钱。”
“妈!如果不是他们逼人太甚,我们何苦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总是这样逆来顺受,他们说什么听什么,你为别人想,也该为自己想想啊!”
傅文佩哭道:“我怎么样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你这脾气……如果你像心萍……”
依萍很少听她提心萍,突然听到,顺嘴就问出来:“心萍是怎么死的?”
哭声一顿,傅文佩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姐姐是得肺病去世的。”
“真的是肺病?”依萍又追问了一句。
傅文佩盯着她:“依萍,你、你怎么这么问?不是肺病还能是什么?她当时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爸爸又那么宠爱她,谁能……”后面的话没再说,傅文佩起身走往房间走:“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睡。”
依萍觉得她肯定也知道什么,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她,那似那是个禁忌一样碰不得。
自从这件事后,何书桓与如萍接触多了,也主动了,可如萍并不为此高兴,因为书桓约她都是在问依萍。如萍很伤心,回到家,一时想不开,点起火盆将之前郊游拍的照片都烧掉,却不小心烧了窗帘,险些酿成火灾,为此还被陆振华骂了一顿,又被王雪琴数落。
尓豪看不过眼,去找了书桓,要他跟如萍说清楚。
书桓再见到如萍,在如萍的询问下,终于坦诚:“我是喜欢依萍,只是、她对我很躲避,大概是因为我是尓豪的朋友,是陆家的朋友。”
如萍心里又是难过,又有些松口气,她鼓足勇气:“书桓,如果、我是说如果依萍不接受你,请你记得还有我,我不介意你的退而求其次。”
书桓感受到如萍的情谊,却在想,为什么依萍不能像如萍一样?
另一边,杜飞还在勇敢执着的追求如萍。他找来一筐水果,什么苹果、芒果、奇异果……去了学校找如萍。他知道最近如萍因为书桓的事不高兴,特地寻了一筐水果,来求一个“如果”,这份心思着实难得。
可惜,杜飞是灾难体质,如萍班上的同学正在布置演出会场,到处都在搭架子钉钉子。杜飞一个不小心就遭了殃,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一块满是钉子的木板上,他还自我调侃,什么“雨打沙滩万点坑”,成功让如萍笑了起来。
然后杜飞很正色的说:“如萍,你要记得,这世上不是只有书桓一个好男人。”
如萍的确有些心灰的,但她并没真的放弃,毕竟依萍没有接受书桓啊。
雪姨却慢慢儿看出点什么来,不愿意让如萍一棵树上吊死,所以为她安排了相亲。杜飞得知后很紧张,听说那个相亲对象家世不错,中文系毕业,又在银行做襄理。他费了番功夫装成酒店使者,终于见到了如萍的相亲对象,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与如萍站在一起,竟然挺合适。
杜飞突然间不想去搞破坏了,他离开了酒店。
在之前养伤的几天,如萍来照顾过她,他却看到书桓和如萍在天台上拥抱。他弄不动书桓,明明说喜欢依萍,为什么又对如萍那么好?他明知道如萍喜欢他,如此一来,如萍岂不是越陷越深?如果如萍能和那个石磊在一起,或许更好。
后来从尓豪口中得知,如萍依旧一颗心在书桓身上,没有接受石磊的追求。杜飞心里又生出一点希望,他决定去跟如萍正式表白,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想尝试一次。
谁知电话打过去,梦萍说如萍被书桓约出去了。
第二天再见如萍,杜飞表白了。
如萍微微一愣,说道:“杜飞,我们不可能的,我喜欢的是书桓。”
杜飞说道:“可书桓喜欢的是依萍。”
如萍这次却是脸上带笑:“昨天书桓约我出去,他说依萍骂了他,很残忍的将他拒绝了,他说他再也不要喜欢依萍,他决定放弃依萍。”
杜飞看着她的笑,心里苦涩:“如萍,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失恋的人说出的话怎么能做真?他嘴里说放弃,可他心里忘得掉吗?”
“他会忘掉的,我不会放弃书桓。”如萍在爱情上是固执的,哪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杜飞曾经提醒过书桓,如果他喜欢谁,就只对谁好,可书桓说他做不到。书桓喜欢依萍,却又对如萍狠不下心,弄得杜飞也闹了一肚子气。
大概这次依萍拒绝的太狠,书桓情绪十分低落,不仅喝醉了回家,还自己弄伤了手。尓豪和如萍来看他,当着尓豪杜飞的面儿,书桓就强吻了如萍,杜飞气的抡拳头,却被如萍赶出去了。
杜飞真想骂如萍糊涂:“当着我们的面儿就赶强吻你,我们不在,他岂不是敢襁褓你!”
如萍也冷了脸:“那都是我自愿的。他心里疼,你们不懂。”
杜飞无言以对,甩身出去了。
尓豪跟着出去,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好安慰。
杜飞也不想就刚才的事说什么,干脆说起别的,他突然问尓豪:“你认不认识可云?”
“可云?”尓豪一阵恍惚:“你说的是哪个可云?”
“李可云?李副官的女儿。”
尓豪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儿,倒也没否认:“认识,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全家就离开了,听说她嫁到广州去了。”
“原来她嫁过人啊。”杜飞唏嘘。
尓豪就奇怪了:“你怎么会认识可云?谁告诉你的?”
原来杜飞之所以知道可云,却是意外。那天依萍看到可云精神不错,就带着她出去走走,谁知途中看到鸽子,可云就发了疯,还爬到了屋顶,正好杜飞在跑新闻,见到一大群人围着议论纷纷,又看到依萍,问明缘故后自告奋勇去解救可云。依萍可没他那么大的心,她一边稳住可云,一边让他报警,又寻来很多棉被铺在下面以防万一,坚决否决了他要以身犯险救人的举动。后来杜飞还是出了力,他机缘巧合,成功将可云哄了下来。
因这么个渊源,他对可云的身世就知晓了一些,他也认同依萍的猜测,可云的疯病是因为被人抛弃,孩子的死只是压死骆驼的稻草。
尓豪却是心头巨震,打听清楚可云的疯病,便明白了什么,可他不敢面对。
尓豪偷偷去看可云,被李副官撞见,顿时怒从心头起,打了尓豪一顿。依萍恰好在这里,终于知道可云发疯的内情,原来是尓豪,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边闹的很僵,依萍觉得只有陆振华能处理,没有一点儿犹豫就告诉了陆振华。
同时依萍也告知了方瑜,她觉得方瑜有权知道,当初她就不赞成方瑜和尓豪在一起,但方瑜喜欢,她也不好多说,如今这种事肯定不能瞒着。这回她没有跟书桓在一起,自然没人来指责她冷漠残忍,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这一次,陆家又动了家法,陆振华打的是尓豪。
陆振华之所以怒道这份儿上,除了尓豪对可云做的事之外,还因为雪琴母子顶嘴。特别是尓豪顶撞他说:“我对可云是做错了事,可又不是存心的,怎么就罪不可恕了?当年你就没做过这种事?你做过的比这还过分,那些女子的结果还不如可云呢!”
陆振华怎么能忍?
鞭子啪啪的抽在尓豪身上,雪姨、梦萍如萍都在求情,陆振华不肯停手,如萍梦萍就拦在尓豪身上。陆振华失手打到女儿,心一惊,却又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反而力气越来越大。
“如萍梦萍快闪开!老爷子,你是要她们的命吗?老爷子快住手啊!”雪姨看到三个儿女脸上身上尽是血色鞭痕,一声声惨叫就是在割她的心,惊恐中她拼尽全力将陆振华扑倒。
鞭子从陆振华手中脱落,沾满了鲜血的鞭子微微闪着光,将那些血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阵风从客厅吹过,客厅的角落里突然站满了人。准确来讲,他们不是人,而是阴魂。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着富贵,有浑身褴褛,其中有几个女孩子的面貌都与如萍梦萍存在几分相似,她们同样是陆家的女儿,但她们穿的破烂,满脸血污,她们死在东北的炮火之中,也有死在日军的□□刺刀之下。这些人有盯着陆振华的,有盯着王雪琴的,也有盯着陆家三兄妹的。
整个客厅鬼气森森,陆家人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天气一下子冷了,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王雪琴没空去管陆振华,赶紧喊佣人拿药,为三个儿女处理伤口。
这时原本一直安静的乐乐汪汪汪的叫起来,佣人怕它惹着太太,忙过来将它抱走。如萍只交代别伤着它,现在也顾不上它,她身上也挨了两鞭子,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脸上脖子也被鞭尾扫到,梦萍也是挨了鞭子,伤得最重的还是尓豪。尓豪身上衣服都打破了,血印子一道一道十分吓人,人也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直喊疼。
尓豪原本是疼的受不住,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阵发冷,紧接着就陷入一片黑暗,意识不清了。
“尓豪!尓豪!”雪琴几个吓坏了。
等到将尓豪送回房间,处理完伤,又请了个诊所医生来看过,得知没有大碍。王雪琴摸着脸上的伤,顺势坐在床边就开始哭,她和孩子们可不能白白挨了打。雪琴想起这件事是依萍捅出来的,顿时对依萍更加恨的咬牙切齿,绝不肯就这么算了。
“好了!哭哭啼啼做什么?”陆振华哪怕心里软了,嘴上也不会露出来。
雪琴先前被揭发出五年前逼走李副官一家的事,心虚,虽不敢回嘴辩解,可都挨了打了,她也不怕了。她边哭边说道:“尓豪当年才十六岁,懂什么呀?也是那李家居心不良,养个女儿来引诱我们尓豪。”看到陆振华脸色转阴,立刻收住话头,摆起柔情攻势:“老爷子你也是,就算我们做错了,你罚就罚,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若是尓豪有个万一……他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他一回吧,自己的儿子,还能打死吗?”
“总要给李家一个交代。”陆振华跟李正德不仅是上下级,还是多年相互扶持枪零弹雨闯过来的生死兄弟,更是可以跟他回味过往年轻风云岁月的人。这样一个人,被雪琴羞辱赶了出去,令他难堪、愧疚,更觉得自己被人糊弄,权威受到挑战。
这其中,更是牵扯到一个不可言说的原因,他没办法看着可云的处境而不顾。
“爸。”尓豪突然醒了。
雪琴等人高兴的扑过来,又是端水又是问候。
尓豪只是看向陆振华,声音虽轻,却很清楚,很坚定:“爸,是我对不起可云,我愿意娶她,一辈子照顾她。”
“尓豪!你在说什么!”雪琴又惊又怒。
“好!这才是我陆振华的儿子!”陆振华却很赞赏,他更觉得这种解决办法最好。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尓豪怎么可以娶一个疯女人?老爷子,你也疯了吗?尓豪是你儿子,你可不能害他呀!”王雪琴很受刺激,反应十分激烈。
“怎么是害他?他害了可云,难道不该弥补吗?他就该……”
“陆振华你住口!尓豪怎么可以娶可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可云是你的种,是尓豪的妹妹,他们怎么可以做夫妻!”王雪琴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屋子里一下子就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