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少年天子顺治篇》

桃之夭夭夭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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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崔果儿信心满满的等待佟妃噩耗的时候,却传来一个令她惊诧万分的消息——皇上下旨废后!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崔果儿的打算里,是要除去佟妃,连带着佟妃腹中的胎儿一并除掉。如今佟妃的月份只有七个月,一旦出了意外,胎儿绝对活不了。崔果儿有促孕丹,况皇上到底念着她的几分情意,哪怕如今着迷乌云珠,接近起来也不是没机会,她总能怀孕,总有很大的机会让三皇子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可怜崔果儿至今还在魔障,认定三皇子是玄烨,玄烨会成为千古一帝康熙。

    在她计划中,皇后还有存在的价值,起码在顺治死前,皇后不能被废啊。崔果儿宫女上位,没有娘家依仗,朝中也无甚权势,虽有皇上宠爱,可真正能给她庇护的却是皇后。

    之前虽是利用皇后借刀杀人,可皇后身份特殊,即便真的弄死了佟妃,在皇上闹出乌云珠这件事的敏感时刻,太后只会将事情压下来,绝不会处理皇后。所以,现在这个变故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崔果儿一心思百转,立刻追问传消息的宫女儿:“可还有其他的事?”

    “小主指的是什么?”宫女一时不明白。

    “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废后?太后呢?太后没拦着?”崔果儿不了解原由,不敢贸然去掺合。

    宫女说起这件事还是一脸的惊惧:“奴婢也是听说的,听说、安郡王侧福晋死了,是皇后娘娘……”

    哪怕是背着人,宫女也不敢妄议皇后,话没说完就已经伏下了身子。

    “什么?”不是佟妃出事?

    崔果儿想起前两回被“天意”戏弄,这回计划再度脱离掌控,心情激愤下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晕。“小主!”宫女们吓得来搀扶,她挥开宫女,心里不停的骂着皇后,简直是个猪脑子,明知皇上正因为乌云珠和太后大臣们闹,居然、居然敢胆大的弄死了乌云珠。

    “果儿姐姐,你快救救皇后,现在唯有你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了。你一定要救救皇后娘娘啊!”人未至声先来,花束子满脸焦灼的从殿门外小跑进来,险些被花盆底儿绊倒。

    花束子倒是念旧主,被弄掉了孩子都能原谅,可这等事她能掺合么?

    崔果儿心里厌恶,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要知道她一直以来不仅讨好着皇后,表着忠心,更是和花束子保持着良好关系。在外人眼里,她就是皇后一系,若此刻翻脸,别人议论还罢了,就怕这些话传到孝庄耳朵里,孝庄会秋后算账。

    “果儿姐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听宫女说了一句,还迷糊着呢。”崔果儿也做出一副担心,拉着花束子坐下,细问。

    以前同做宫女时,哪怕花束子实际上比崔果儿小一岁,但地位比崔果儿高,崔果儿和其他宫女们都得喊姐姐。如今大家同为妃嫔,按理花束子先册封,资历老,但崔果儿得宠,花束子便反过来喊她姐姐。算起来崔果儿的确年长一岁,倒也罢了,但这称呼在后宫的女子中很能说明地位。

    花束子虽有些小心思,但到底比不得崔果儿处处谋算,对她的态度就没起疑,当下里讲了事情缘故。

    皇上和乌云珠的私情泄露之后,太后将皇上软禁在宫里,不准其出宫,又坚持不肯依着皇上的主意做荒唐事。岳乐对皇上寒了心,对乌云珠也没了怜惜,又因着皇上临走时丢下的话,未免给郡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岳乐便将乌云珠送到庵堂,对外称乌云珠因失子之痛难以承受,执意带发修行,为子祈福。

    顺治本就念着乌云珠处境堪忧,闻得此事更是焦虑,提出要安郡王侧福晋身死,再化名将乌云珠接入宫来。

    孝庄岂能答应?

    岳乐是对乌云珠膈应了,这才将人打发到庵堂里吃斋念佛,可不代表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被皇上抢走!

    皇上闹腾的要死要活,也就是瞒着外人,后宫前朝差不多都知道了。

    皇后娜仁自然也知道了。

    娜仁的确恨佟妃这些能为皇上孕育子嗣的妃嫔,但谁也不知道,她最恨的却是乌云珠!她虽然总是和皇上吵,和皇上闹,那是她在意,是她喜欢皇上,可皇上却不喜欢她,不将她看在眼里,还拿她身边的宫女来打她的脸。她忍了那么多,现在皇上又为臣子之妻闹的天下皆知,她与皇帝不合也是天下皆知,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她。

    娜仁闯进乾清宫,见顺治面容憔悴的看着一幅水牛图,当即冲上去就将水牛图拽下来撕的粉碎,又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她的动作太快,顺治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抢救不及。

    “皇后!”顺治顿时暴怒,双眼泛红,扬手就扇了娜仁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怒气,十成的力道,直将娜仁扇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息怒!”吴良辅吓得跪倒,悄悄对小太监摆手,令其赶紧去通知太后。以往帝后两个吵闹归吵闹,可从没动过手啊,这、这还了得。

    娜仁白皙的脸上立时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却似不知疼,站起来看着顺治笑:“福临,你真让我娜仁看不起!你不仅胆小如鼠,不像个皇帝,更是连私通兄弟之妻,还想强抢,如今闹的世人皆知,还要我这个皇后陪着你一起丢脸。我倒是奇怪,那个乌云珠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妄图攀图权势富贵的女人罢了,说她都脏了我的嘴,也只有你不管腥的脏的都当宝贝似的往怀里揽……”

    “皇后娘娘,您快别说了。”吴良辅的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皇上的脸色都不能看了。

    “好!好啊!你嫌当皇后委屈的是不是?你不用委屈,现在朕就废了你!朕要让乌云珠做皇后!除了她,谁都不配,你给她提鞋都不配!”顺治发飙,多日的抑郁、愤慨、绝望统统参杂在一处,一齐发作出来,不管不顾就要亲自写废后诏书。

    娜仁笑的又冷又讽刺,甚至还十分的畅快:“你想要那个贱人做皇后?哈,做梦吧,福临,你猜你的乌云珠如今在哪儿?你再也见不着她了,她死了!死了!我赏了她一碗七宝汤,她现在已经肠穿肚烂变成个死人了!”

    顺治瞪大了眼,气息急促,仿佛不愿接受这个噩耗,竟一头栽倒。

    顺治是怒急攻心,倒没大问题,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废后。他对孝庄说道:“若朕是皇帝,那额娘就准许朕废后!”

    孝庄虽也恨不得将乌云珠挫骨扬灰,但娜仁刺激的皇上险些出事,孝庄也是恼的很。然眼下形势着实不好,若废了皇后,蒙古那边怎么交代?满朝大臣天下百姓如何交代?只怕都以为皇帝是为了乌云珠才废后。

    但看着福临眼睛里冰冷的执着,孝庄不敢反对,最终取了折中的主意:“将她贬为静妃吧。”

    顺治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很可怕。

    孝庄知道,顺治在酝酿对娜仁的报复,甚至是对安郡王,对她这个额娘,乃至所有曾发对他和乌云珠的人。这样的皇帝太危险了,若是任由他去,怕是江山倾覆之祸。

    果然,顺治接着又说:“朕要追封乌云珠为皇后。”

    “……福临,你要逼死额娘吗?”孝庄真是心力交瘁。

    顺治却似没听见,已经说到为乌云珠的陪葬上。

    孝庄止不住的心痛,止不住的失望,这个儿子被她保护的太好了,经不起一点儿打击,偏生一受刺激就会暴怒的可怕。若他不能渡过这个坎儿,那他这个皇帝……就废了啊。

    顺治的妄想,孝庄自然不可能同意,顺治大发脾气,母子俩的关系也陷入冰冻。孝庄劝不动顺治,以往能劝住顺治的是岳乐,可如今……孝庄这么一扒拉,只能分别去找三个人:桃朔白、博果尔、崔果儿。

    太妃巴不得看顺治母子的笑话,哪里肯让博果尔去开解顺治,况且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博果尔倒是担心顺治,去看了一回,也劝了,但顺治充耳未闻,只说他不懂。博果尔的确不懂,不懂顺治怎么会看上岳乐的侧福晋,还做出那些荒唐事来。

    桃朔白这次倒是去了乾清宫,不过一字未说,坐了一个时辰起身就走了。

    回度朔清居的途中遇到了崔果儿,崔果儿乃是奉诏去乾清宫伴驾。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这几年崔果儿一直听说着度朔道长的名号,却一直无缘得见。崔果儿也曾兴起过去度朔清居的念头,可皇上不让她去打搅,又有太后的话在,崔果儿怕惹恼了孝庄,这才没去,后来就把这么个道长给忘记了。

    如今一对面,崔果儿本能觉得害怕,好似被对方扫一眼便脊背发寒。

    到了乾清宫,顺治见到崔果儿果然和见旁人不同,特别是崔果儿会陪着他怀念乌云珠。顺治犹如得了至宝,身旁那些人闻得他和乌云珠的事,无一不是谴责反对,唯有崔果儿赞叹他们的爱情,惋惜乌云珠的逝去。顺治觉得崔果儿是个红颜知己,激动下就下旨晋封其为婉妃。

    孝庄没理会,若此举能令皇上高兴,便是将满后宫都晋封,孝庄也不会言语。

    崔果儿心下大喜,对待皇上越发用心,哪怕句句不离乌云珠。得了皇帝欢心,便顺理成章的有了承宠的机会,她服了促孕丹,满怀希望。

    孝庄原本看崔果儿能安抚住皇帝,正要松口气,忽一日却听闻顺治病倒了。

    原来顺治自从乌云珠死后,心下哀痛,饮食不佳,人消瘦了很多,又总是多思多梦、易怒易躁,后来因着崔果儿又转悲为喜。情绪起伏过大本就对身体不利,近段时间又有亏损,正该好好保养。然崔果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是专宠,未免夜长梦多,打算先怀孕,再弄掉佟妃的胎,尽管有促孕丹,但为增加几率,她少不得动用浑身解数日日与顺治缠绵。顺治也是有心沉溺在温柔乡里,忘记外界那些纷纷扰扰的伤痛绝望,可想而知,这般纵欲,顺治的身体哪里吃得消?晚间一个没注意着凉了,小小的症状却迅速恶化,人已经难起身了。

    崔果儿吓坏了,她赶紧翻找空间的丹药,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这般死去,否则她身上的罪名太重了,绝对活不成了。可惜在事发之后她就被盛怒的孝庄给关了起来,根本没有接近顺治的机会,任凭她如何哭喊哀求都没用。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肚子,若是能尽快查处有孕,就等于得了护身符。

    顺治的病起起伏伏,一直不见好,崔果儿被挪回钟粹宫关着。孝庄见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去请桃朔白。

    桃朔白对孝庄坦言:“皇上的病倒是不难治,但他没有求生之意。”

    孝庄眼泪决堤,又痛又恨。

    顺治的病好了,可依旧像个病人,形容消瘦,意志消沉,对什么都不上心,脾气更是喜怒不定。他让人将承乾宫收拾出来,亲自布置,里面的东西不少都是乌云珠的旧物,也都按照乌云珠的喜好安排,曾经那幅水牛图被皇后毁了,他便自己画的那幅挂在里面。

    末了,他又将各样珍宝摆在宫殿内。又挑了出众的十名宫女,十名小太监,并一个首领太监,然后他亲自写了一道册立董鄂氏乌云珠为皇后的旨意。按理,这道圣旨该礼部颁发盖章,但顺治没招礼部官员,他盖上玉玺,之后就将圣旨摆在正殿。

    满宫的人都不敢议论顺治所为,孝庄却是不祥预感越来越浓。

    五月初,佟妃早产生下一名皇子,取名玄烨。

    孝庄让人将小皇子抱到顺治面前,试图让顺治留恋几分,可惜顺治看也不看。

    而崔果儿——

    她一觉醒来,发现手腕上的玉镯空间消失了,不论她如何感应,都再无痕迹。她的空间没有了!她发了疯似的到处翻找,癫狂的模样吓的宫女们不敢靠近,最终她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更令她备受打击的是,因为情绪激动,她竟小产了!

    促孕丹的确有奇效,她怀孕了,但日子太浅,甚至上回的平安脉都没诊出来,结果却就这么没了孩子。当觉察到身下渗出血迹,她还茫然着,当意识到怎么回事,早就晚了。

    她比谁都清楚顺治将来的命运,如今再度小产,她已没了机会,她更是清楚自己的命运。她疯狂的大喊大叫,不肯接受现实,叫嚷着要找皇帝,可皇帝在承乾宫,守着空无一人的宫殿,编织着那虚假的梦幻,根本不理会她这个曾经的宠妃。

    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宫里,忽一日看见火光冲天。

    这一天本该是三皇子满月,顺治却突然放火烧了承乾宫,并令承乾宫中宫人尽数给皇后陪葬。吴良辅请示了孝庄,孝庄只是摆摆手,而后那二十名宫人便被勒死,给所谓的“皇后”陪葬。

    孝庄还抱着一丝幻想和侥幸,希望皇帝疯完了还能再正常起来。

    但此事一完,顺治就表示要出家为僧。

    孝庄刚要阻拦,宫里突然起了天花。这场天花来势汹汹,很多宫人都染上了,短短几天就死了不少人。孝庄心惊,忙要安排两个皇子出宫避痘,还没成行,三皇子玄烨已经染上了天花,佟妃惊痛欲绝。天花时疫,何其凶残,连大人都难以熬过,更何况才出生一个月的幼儿,佟妃整天以泪洗面,再也没心思去哀怨皇帝的冷落薄情。

    桃朔白叹息一声,手中拖着一只翠绿的玉镯,正是原本属于崔果儿的随身空间。他斩断了崔果儿与空间的联系,便是等着这场时疫。然而空间中虽有药,却也救不得所有人,况且他也不是要救所有人。

    最后尚是婴孩儿的玄烨熬过了天花,正值青年的顺治却死在天花之下。

    孝庄一瞬似老了十来岁,命令丧仪从简,又替顺治下了罪己诏。私下里,却是赐崔果儿毒酒,令其给顺治陪葬。

    “要我给他陪葬?哈哈,他爱的是乌云珠,为什么要我陪葬?”崔果儿绝望又不甘,死也不肯喝毒酒,披头散发,犹若疯癫。

    苏麻拉姑叹息一声:“婉妃,你别总当别人是傻子,毒死乌云珠的药是从哪儿来的?皇后心眼儿直,可太后眼明心亮,你瞒的过谁?太后已是仁慈,没将此事告知皇上,否则……”

    崔果儿打了个冷战,可紧接着又是惨笑:太后啊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什么都在掌握之中,只做万事不关心,稳坐钓鱼台。那药是用在乌云珠身上了,若是用在佟妃身上,只怕太后早就出手了。

    苏麻拉姑一摆手,立刻有两个老嬷嬷上前将崔果儿按住,掰开她的嘴,强行将毒酒灌了进去。

    崔果儿只觉得肠子痛绞在一处,疼的眼泪模糊,不过短短片刻,终于停止了挣扎。

    国丧之后,不足三个月的玄烨,奉遗诏登基,年号康熙。

    等着所有适应忙完,尘埃落定,孝庄来到僻静的宫殿,这里是静妃娜仁的住处。

    “姑母,我想回草原,皇宫里的天空太逼窄了,到处四四方方都是墙,我不喜欢这里。”静妃的脸上是从前所不会有的冷静,眼神也似死水无波。

    “……好,我让你父亲来接你。”孝庄叹了口气,答应了她。

    两个月后,皇宫中的静妃与谨贵人病逝,娜仁带着花束子随父亲回到阔别已久的科尔沁草原。

    另一边,太妃也在为即将远行的博果尔殷殷嘱咐。

    虽有帝位更迭,但外在战事未停。如今因着顺治乌云珠之事,岳乐与孝庄之间有了嫌隙,哪怕岳乐还想做忠臣,可孝庄未必敢再对他付出信任。岳乐心知这一点,又何尝不担心孝庄日后将皇帝之丧迁怒在郡王府头上呢。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太妃机会,太妃又寻了郑亲王帮忙,郑亲王虽未答应,简郡王济度却应了,果然使博果尔顺利进入议政会议。

    博果尔已在去年大婚,与福晋算得上门当户对,彼此也和睦敬爱。大婚时他晋封了郡王爵,新帝登基时又晋封亲王爵,如今又成为议政会议的一员,真可谓风光无限,把太妃高兴坏了。

    现今西南战事还在继续,博果尔一直有心上战场,此回好不容易得了个差事,为前线送一批战马。

    为着此番差事,他查了不少资料,又询问一些有经验的老兵将领,打定主意要做好这趟差事。许是因着这几日太累,晚上翻着资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好像,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竟在几年前就娶了福晋,福晋竟然是董鄂氏乌云珠!乌云珠?那不是安郡王的侧福晋吗?还和皇上……分明是做梦,可身临其境的感觉太真实,现实中发生在安郡王身上的经历,都重演在他身上,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屈辱、愤怒、难过,甚至是绝望。怎么会不绝望?他爱乌云珠,可乌云珠却爱上皇帝,嫁给了他还念念不忘,甚至在两人房中画着皇帝的画像,质问她,她还不肯改过,皇上、皇上竟还因她责备乌云珠而打他?!

    一个激灵,博果尔从梦中惊醒,一时分不清现实梦境。

    “王爷,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当心着凉。”温柔略带责备的声音传来,有人将大氅披在他身上。

    博果尔回头,来人正是他的福晋。

    他仔细看着她,的确没有乌云珠美丽,没有乌云珠的才智,可是却比乌云珠真心实意。这个福晋一心只有他,对额娘也恭敬孝顺,能娶到她,不正是他此生的福气么。

    “一时忘记了。咱们去睡吧。”博果尔不再去纠结梦境,扶着福晋回房去了。

    “王爷别担心,王爷此回定能凯旋而归的。”

    “本王有信心。”博果尔的确有信心,如今的他,再不是梦中那个冲动鲁莽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