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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培风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他扬眉淡淡说:“怎么逾白,你想干涉我的家事吗?”
江逾白嘲讽的笑道:“风叔不是经常干涉我的家事吗?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难道不该相互关心吗?”
江培风给他一句话噎了满喉咙,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大厅里,潸潸看小宝没事就过去把韩晴扶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韩晴扭伤了脚踝,不知她不想管儿子,是因为她自己根本动不了。
潸潸把她扶在小宝身边坐下,小宝的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感觉有点害怕。
潸潸看了韩晴一眼,有些话不好说,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韩晴感觉很不好意思,她擦擦脸,小声说:“江太太,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潸潸递给她一张纸巾,“您叫我潸潸好了,那个,您的脚没问题吗?”
韩晴擦擦脸上的泪水,却忍不住又从眼眶里滚下新的,“脚的问题是小,养几天就没事了,有事的是心,心没了什么都完了。”
潸潸想到江逾白跟她说过江培风那些行径发自内心同情韩晴,可这有什么办法,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而最终的结果不管是好是坏还是要自己一力承担。
潸潸小心组织着措辞,尽量安慰韩晴,“您也别太伤心,您还有小宝…..”
不提小宝还好,一提小宝韩晴哭的更厉害,她抱住自己的肩膀,似乎是要抵挡并不存在的寒意,“小宝,这个孩子就是个错误,是我害了他。我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拴住江培风,谁知道生下的孩子是这样,我对不起小宝,不该让他来这个世界承受这么多痛苦。”
“晴姨”潸潸握住她的手,“您别这么说,小宝不会恨您,您是他妈妈给了他生命,虽然他比别的孩子缺了一点点,但是他的世界单纯又干净,想要的不过是一套铠甲勇士,也许他比我们都幸福。”
韩晴听多了惋惜和嘲笑的话,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来安慰她,她不仅抬起眼睛困惑的看着潸潸。
潸潸苦笑着解释:“就拿晴姨你来说吧,你身体康健容貌美丽,可是你幸福吗?世界有多大人的*就有多大,我们小的时候以为世界就是我们头顶上那么一点点,好吃的一颗糖,好玩的布娃娃就足以让我们幸福,现在呢,房子汽车首饰珠宝,晴姨,你幸福吗?”
韩晴摇摇头,看潸潸的眼神简直像救世主。
潸潸继续说:“你所希望的不过是小宝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娶妻生子,然后呢,那样他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吗?小宝不可怜也不笨,他只是拒绝加入我们这个喧嚣躁动的世界,晴姨,你所做的就是好好爱护他,不需要替他痛苦难受。”
小宝像是听懂了潸潸的话,他抬起手给韩晴擦眼泪:“妈妈别哭,小宝保护妈妈,爸爸是坏人,小宝不爱他了。”
“小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对你那么凶。”韩晴把小宝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小宝却傻傻的对着潸潸笑,也许在他幼小的心里,妈妈的哭和天上下雨是一样的不能理解。
潸潸冲他眨眨眼,如果她也有一个爱她的妈妈,那么10年前那场灾难发生的时候,她宁愿醒来时变成一个白痴,这样就可以不用扛着枷锁和痛苦日日煎熬。
书房里,江逾白和江培风已经彻底谈崩。
两个男人,一个年老一个年轻,但是同样的睿智冷厉,此时却都铁青着脸,谁也不肯退让一分。
江培风终归是老了,刚才和江逾白针尖对麦芒的一番争论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此时微喘着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他的话依然尖刻如毒箭,“逾白,凡事没有绝对,你别忘了现在你还不是江家的主事人,就算是,风叔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江逾白淡淡一笑:“风叔,我做晚辈的哪是管你,不过是好心提醒你,做人做事不肯太绝了,人在做天在看,午夜梦回难道你就不心虚吗?”
“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做的我从来都不后悔,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往我身上栽赃,逾白,你虽然够聪明但是心还不够狠,就比如你对那个女孩子,是动了真心了吧?这样不行,玩玩就算了,作为江家的继承人,江太太不可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灰姑娘。”
江逾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风叔,难道你要我向你对晴姨一样吗?话说到这里我今天就表个决心,也好让你带给我母亲。我江逾白是个人不是人渣,我喜欢谁娶了谁就不会离婚,不要拿江家的继承权来压我,你们清楚我的脾气。”
江培风也站起来:“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但责任呢,身为江家人的责任呢?逾白,年少轻狂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责任。
“就是因为我清楚我的责任,所以我在公司最难的时候回来了,和风叔你不计前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既然我们彼此都说服不了对方,那还是免谈私事,否则影响了情绪连公事都没法谈。”
江逾白的话掷地有声,充分让江培风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过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风叔长风叔短的小孩子了,他一时有些心痛,皱着眉沉重的说:“逾白,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关系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逾白一愣,随即冷漠大笑,“风叔,你还需要问我吗?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父亲一样来爱戴和崇拜,如果没有晴姨和小宝,我甚至觉得你和我母亲是很好的一对,可是当我知道我父亲的死亡真相后,我才知道你这身皮囊包裹下的心是多么黑暗和肮脏,我甚至恨我自己竟然崇拜了你那么多年,江培风,我恨你,恨你们,是你们逼死了我父亲,可是我又什么都做不了,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待我如己出的叔叔,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难道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吗?”
江逾白的话重重的击打在江培风胸口,他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逾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够了,什么都别说了,还是留着力气应付明天的集团会吧,不要让我更加厌恶你,至少在外人面前我不希望被看出我们不和。”
江逾白推开书房门大步走出去,他没有看到爬上江培风眼角的倦怠和悲哀。
潸潸看到江逾白的脸色铁青,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轻轻的晃了晃,“生气了,别,为这种人不值当。”
江逾白微微点点头,走过去看了看小宝,小宝此时正在玩铠甲勇士,还没忘了是他鱼哥哥给买的,抬起头脆生生的说:“谢谢大鱼哥哥。”
江逾白的火气在接触到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时消去了不少,他摸摸他的头,“小宝,我怎么又成了大鱼了?”
小宝的思维不和他在一个空间,所以根本就没回答他。
潸潸说:“晴姨的脚扭伤了,我们送她去医院看看吧。”
韩晴忙拒绝,“不用,你们也赶紧回家吧,我自己没事。”
“那怎么行,有问题一定要现在看,您还要照顾小宝呢,我联系一下医院。”江逾白说着摸出手机,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
这时候江培风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细细的包裹在每一条皱纹里,虽然鬓边已有白发,更显的他成熟儒雅。
潸潸见他招呼不打就要走,也不知哪位高能大侠附了身,在她自己有意识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江先生,我想请你留步一下。”
江培风身形微微一顿,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江逾白也是一愣,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潸潸身边,纯然的保护姿态。
潸潸大着胆子跨前几步,她大声说:“江先生,晴姨的脚受伤了,难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总与你脱不了干系,难道你不该哄哄小宝吗?”
江培风懒得跟潸潸说话,他扬起眉对江逾白说:“逾白,看好你的女人。”
江逾白挂掉电话,他拉着潸潸的手腕摇头,“潸潸,算了。”
“什么叫算了?看到小宝刚才受的痛苦了吗?不能算。”潸潸的倔脾气上来五头牛都拉不住,反正江逾白也不打算拉她,反而放开手。
潸潸大步走到江培风面前,对这个男人的惧怕敌不过对他的憎恶,潸潸仰起小脸儿大声说:“江先生,就在昨天,小宝还一脸崇拜的说起你,还说想要找你。无疑的,他心里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爸爸。但是你又做了什么?小宝不会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你已经深深伤害了他的心。”
“够了,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不要仗着逾白*你就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仗着谁,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的爸爸。江先生,你已经颠覆了父亲在我心目中二十多年的认识,我以为父亲对孩子的爱是没有边际的,哪怕子弹来了也会替孩子挡,他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丑自己的孩子笨,但明显的,你不是那样。”
潸潸心目中的父亲当然是何锦云那样的,她也以为世界上的父亲都会像何锦云那样,但是很明显的,这位江培风先生无情如狂风,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
潸潸的话明显的刺中江培风,他眉头一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茫然和痛楚,他看了看小宝,小宝却像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画什么,密长的黑睫毛扑朔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像个洋娃娃。
江培风的心是曾经被无数次击打过得,仗着够硬自己一直以为完好如初,岂不知今天潸潸的话在他心上敲出一道裂缝,那道裂缝快速的蔓延,他自己都能听到耳边一直传来细微的哔啵声,这是要碎了吗?
深沉老辣如江培风,他用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虽然那笑看起来是如此勉强。
江逾白自然是看出了江培风的妥协,他对自家小丫头忽然生出一种骄傲,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牛!
江培风故意扯开话题,他呵呵干笑:“是呀,你的父亲我也认识,云少当年*女儿是出了名的,逾白十岁生日那年,他考上了少年科大班,当时在整个江南都造成了轰动,我们就给他举行了一场宴会,你爸爸怀揣着只有这么大的你来参加,那天晚上你自己吃了一大块蛋糕,结果肚子痛,他就一直抱着你给你揉,云少游戏人生,唯独对女儿好的让人吃惊。”
潸潸没有想到他会说到自己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反而沉浸在对爸爸的思念里。江逾白也是一愣,自己十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她?
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江逾白当着江培风他们的面儿低下头在她耳朵边儿轻声说:“别难过了,以后你肚子疼我来给你揉。”
这时候小宝忽然笑着举起手中的画:“大鱼哥哥和饺子姐姐。”
众人都看他手里,只见雪白的纸上这孩子画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条鱼和一个饺子,惊人的搭配在一起。
江逾白。。。。。。
潸潸却高兴地说:“小宝画的太棒了,看来很有画画的天赋呀,晴姨你可以考虑送他去学画画。”
给孩子一搅合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江培风也借坡下驴,走到韩晴身边说:“我刚才力气有点大,走,送你去医院。”
江逾白不等韩晴说话抢先说:“我已经联系好医生,晴姨,我们和风叔一起,顺便带着小宝再做个检查。”
一行人五个人开着两辆车去往医院,韩晴和江培风一辆车,潸潸带着小宝坐在江逾白车上。
小宝在车上一直和潸潸说画画的事情,其实潸潸也听不太懂,只是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十三岁的少年其实已经蛮高大的,只不过瘦弱些,看到他依偎在潸潸怀里,江逾白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不能吃醋,可是手却紧紧的捏住方向盘,以至于指关节都泛白。
到了医院等他们都检查完然后送回家都快9点了,江逾白问潸潸:“饿不饿?”
潸潸虽然中午吃的晚可现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她点点头:“好饿,你呢?”
“我还行。”
潸潸戳戳他,“你这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不知道吃饭,以前张嫂经常说你,这样会胃痛的。”
“那也比吃我的生日蛋糕撑到肚子痛好。”
听他提这茬儿潸潸气的鼓起脸颊,“江逾白你是个坏人,人家那时候才三四岁,知道个什么呀。”
江逾白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原来我们那么早就已经见过了。”
“你有印象吗?反正我没有,那时候我爸爸带我参加太多聚会,反正很多人很多吃的,什么都记不住。”
江逾白的手插在她双腿间,“脑子记不住不要紧,今天晚上我们回家恶补,用这里记住。”
潸潸虽然已经对他的流 氓行径见怪不怪,却还忍不住脸红,“你个魂淡!快说,我们去哪吃饭?”
江逾白看看手腕上的薄壳白金手表,“这个点儿去夜市怎么样?”
“夜市?你确定?”潸潸看了看江逾白身上的白衬衫,幸好没有打领带。
江逾白松开一颗纽扣,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肌,“这样行了吗?”
潸潸盯着他的胸肌有点被瑟佑的感觉,她有点气自己被他掌控,低头就在他干净的皮肤上舔了一下。
江逾白嘶了一声,手一抖把车开出一个S形,他瞪了潸潸一眼:“别闹,我在开车。”
潸潸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小声说:“江逾白。”
“干什么?”
“没有,只是想叫叫你,我很开心。”
江逾白弯起嘴角,其实他也很开心呀。
不过他很快就不开心了。
因为夜市真的好吵呀!
潸潸知道他肯定吃不惯奇奇怪怪的东西,找了一个清静的小摊儿,要了两碗馄饨慢慢吃。
馄饨味道还好,就是摊点看着太脏,什么东西摸上去都油腻腻的,潸潸把鲜虾芦笋手卷推到他面前:“尝尝看,这个味道很清淡,好好吃。”
江逾白勉强拿起来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坦白说这里的东西味道真的不错,但是在这么多人闹哄哄的场所吃饭,江逾白无论如何都不会习惯。
上来的每一样东西潸潸都要先尝尝,确定味道符合江逾白的要求才给他,甚至秋刀鱼都把刺给剔掉。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有点看不惯江逾白,对潸潸大声说:“姑娘,男人不能太惯着,否则他就能上天。”
江逾白竖起眉毛,任性的推开面前的盘子。
潸潸哈哈大笑,顿时觉得江逾白超可爱,喂他一颗小馄饨,她对老板说:“我们是相互惯,我三他四,哈哈。”
“不三不四?我看你们也够不三不四的。”老板什么耳朵,竟然能听成这样。
江逾白满嘴食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头扭到一边,监视潸潸和柯震去夜市吃饭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说!
这个笑点一直维持到车里,江逾白扯着身上的衣服来回闻,“一股秋刀鱼的味道。”
潸潸把头埋在他怀里,“好了,回家洗澡换衣服行了吧,对了这个给你戴上。”
潸潸把从地摊儿上淘来的500块钱俩的黑曜石手串给他戴上,然后伸出自己的胳膊。
江逾白无奈的拿过手串给她也戴上,本来想说给买好的,但是看她那么高兴便忍住了。
潸潸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拍了个照片,她对江逾白说:“好好戴着着,不准摘下来,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江逾白好无奈,左手戴着25万的手表,右手戴着250的手串儿,特么的二着呀。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小楼,没想到阿水开门时就说:“少爷,夫人让你过去。”
江逾白疑惑不解,“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阿水一贯憨笑,啥也不知道。
“我也一起过去吗?”潸潸好想睡觉,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又弄什么名堂。
“一起吧,一天没见了,也算问个安。”江逾白扣住她的手,两个人手上的手串儿亲密的摩擦在一起。
大厅里灯火辉煌,江夫人清冉还有陆湛竟然都在。
江逾白很轻松的跟他们打招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母亲,您不累吗?”
江夫人看着他们两个交握的手觉得膈应,潸潸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敌意,忙想松开江逾白的手。
江逾白反而更紧的握住她,不让她拿出去,这样一来潸潸反而释然,“我们是夫妻,牵个手碍着谁了。”
江夫人收回目光然后放在江逾白脸上,竟然变得像个母亲一样慈祥,“逾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和你说一声,明天阿湛就要去J&H上班了,你要多多照顾他。”
“奥?”江逾白挑起眉毛,“陆湛不去外国念医科了?真的打算弃医从商?”
陆湛穿着一件浅紫色衬衣,他把手臂闲适的打开放在清苒的肩头,笑着说:“当年上医科也就是觉得医生好就业,现在家里的生意这么大我想帮帮大哥,不能把所有的压力全压在你身上。”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潸潸扫了陆湛一眼,她竟然从没有发现他会如此虚假的微笑。
江逾白淡淡的点头,“也好,那母亲准备给他安排什么职务?”
“这个我已经和董事会打过招呼了,公司的副总已经空闲了多时,就让阿湛去干吧。”
江逾白现在淡然不了了,他母亲轻描淡写就把副总的职位给了陆湛,这叫他情何以堪?
“母亲,”江逾白一脸严肃,“您觉得这合适吗?”
没等江夫人答话,陆湛就问:“大哥是觉得我干不了吗?”
“不是觉得,是你根本就干不了。”江逾白回答的很直接,他从不在公事上感情用事,他也知道母亲从来也不会,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湛给江逾白堵得哑口无言,一脸的愤懑表情。
江夫人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睛从茶杯后面抬起来,“逾白,要给年轻人个学习机会嘛,我记得你刚到公司的时候不也什么都不懂,是你风叔手把手带出来的。”
“母亲,我不反对给陆湛机会,但是这个职位不适合,我们公司对外招聘的条件学历要求是硕士,还是要求海外名牌大学毕业,从事此类工作经验至少10年,他哪条吻合,难道您就不怕公司其他的人不服?”
江夫人慢悠悠的说:“你也说那是对外的,阿湛是我们自家人当然不用这么严格,至于公司的其他人你不用管,我已经说好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江逾白那么冷静的人都有点受不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扣起来,一条条青筋蜿蜒在手背上。
潸潸忙压住他的手一点点把他安抚下去。
这就是难料的人生,要是在几个月前让潸潸相信她会和江逾白亲密的站起一起对付他的母亲和陆湛,估计就是杀了她她也不能相信。
一直没说话在玩手机的清苒忽然站起来,她看着江逾白说:“哥,给他个机会吧,我求你!”
江逾白愣住了,清苒清瘦的脸上满是倦容,细瘦的身体似乎负担不起突出的肚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新婚的女子。
清苒从小不求人,特别当她生病后,她知道因为她的病全家人都对她有愧疚但是她从不拿着这个要挟,但是当她美丽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喜欢的东西时,不管着东西有多难得,都会有人把它捧到她面前。
现在她这样看着江逾白,用的是求的字眼,从她安静的眼神后面江逾白仿佛又看到了那段被绑架的日子,清苒躺在长满青苔的地上痛苦的*…….
江逾白拉着潸潸站起来,他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沉重的点点头:“好吧,那就这样吧,他喜欢什么装修风格明天去看过办公室后直接跟行政部说,让他们安排。母亲,晚安,大家也早点睡!”
江逾白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潸潸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路追随回到了小楼。
他一进门就打开酒柜拿出杯子倒了一杯伏特加,一口气灌了下去。
潸潸皱眉,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娇声嗔怪着:“要睡觉了喝什么酒,会头疼的。”
江逾白烦躁的说:“你别管。”
潸潸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被他凶还是很难受,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安抚他:“我不管谁管,难道你还有小三小四等着吗?老公,我们洗澡睡觉好吗?”
江逾白给她叫的心尖儿一苏,坏脾气顿时消去不少,把人搂在胸前江逾白低声说:“潸潸,对不起。”
潸潸用脸摩擦着他的掌心,柔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以我对陆湛的了解他真干不了什么副总,也许几天后他自己就退缩了,到时候你妈和你妹那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逾白抱紧了她:“你了解陆湛吗?小傻瓜,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潸潸忽然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瞒了我什么,江逾白,我最近总是心情不宁,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潸潸,你也要在我身边,好吗?”
暖暖的灯光下,江逾白的呼吸裹着甘醇的酒香霸占住潸潸的呼吸,她想,她是他的,真好。
第二天,一家人还真像一家人那样围着吃饭,江逾白吃完擦擦嘴,对江夫人说:“母亲那我先走一步,去公司等你们。”
江母点点头:“路上开车小心。”
潸潸跟着站起来,“母亲你们慢慢吃,我先告辞了。”
潸潸慌忙跟着江逾白出去,江夫人看着她皱了皱眉,然后对陆湛说:“阿湛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走。”
院子里,潸潸拽着江逾白的胳膊说:“今天天气阴的厉害,恐怕是要下雨,你的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江逾白心头一暖,他摸摸她的脸说:“有一点酸痛,不过没有事。今天你就不要跟我去公司了,家里估计就清苒一个人,你不想见她就躲在屋里看书不要出去。”
潸潸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在公司里也小心,陆湛只要诚心学习,你也别….”
“别难为他?我知道你昨晚就想说了,结果一直憋到现在。何潸潸, 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潸潸剧烈点头,“那必须是呀,你的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
江逾白给她气笑了,重重的在她头发上揉了两把。“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实在无聊就去找小宝玩。”
“好了知道了,路上小心。”潸潸踮起脚尖在江逾白的脸上亲了一下。
江逾白把另一边儿脸凑上去,伸手指了指。
潸潸抿嘴笑,然后凑上去亲了一口,谁知道给江逾白逮个正着,按在花丛中狠狠的亲了一番才放开。
潸潸脸色酡红,羞娇非常,水葱般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走吧,我的大爷。”
“大爷?你喜欢这样称呼我?真重口。”
“快滚吧。”潸潸笑骂着,然后就跑了回小楼里。
等他们都走远了,陆湛从柱子后面转出来,他脸色阴沉眼光怨毒,紧握的手狠狠的把一枝花穗扯烂。
江逾白到了公司后立即把助理叫来,让他联系行政部的人把副总办公室给重新装修,助理问他副总是不是外聘的,江逾白神秘一笑,一会儿开集团会,你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公司的董事们对于陆湛的空降没有一点意外的,包括江培风,但是江逾白敏锐的捕捉到江培风的不悦,估计他也不愿意接受陆湛。
会议结束后江培风叫住江逾白,“逾白,到我办公室去,我有事和你谈。”
江夫人扫了他们一眼,“有什么要你们还得偷偷摸摸的讲。”
江培风也没和她客气,“不是偷偷摸摸是睁大光明,你有兴趣也可以来听。”
“没兴趣,我去看看阿湛的办公室。”
看着江夫人带着陆湛走了,江培风拍拍江逾白的肩膀,“我不同意陆湛来公司,还是这么重要的位置,但是你母亲一意孤行,以后把副总的权限弄小些,找点小项目给他练手,我要和你谈的是地产公司资金冻结的事情。”
谈到公事江逾白自然不能再专业,两个人结伴而行,去了江培风的办公室。
一进门,江培风关好门拿出几份资料递给他。
江逾白快速的浏览一遍,他皱起眉头,“这么严重?”
“是的,这些事情我暂时瞒着你母亲,我一直不同意她投资房地产,而且这个地方的地皮一直是个争议点,她一意孤行说上面有关系,现在让人给告了,说是侵吞国家资产,现在公司资金已经全面冻结,房地产投资太大,一直是从园林生态这些公司里周转资金的,现在这样……。”
“风叔。”江逾白打断他,“你以为你瞒的了她?估计早知道了装着不知道,这些年你给她收拾残局的事情少吗?她已经习惯了,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一样会摆平。不过你现在连我都找了,估计真是摆不平了。”
江培风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我老了,现在做事只能稳,谁知你妈会受岳西华的撺掇非要拿下那块地儿。”
江逾白猛地一惊:“岳西华?我母亲她怎么和他有来往?他那样的背景。”
“谁说不是,可你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刚愎自用起来谁能说服了?你在B市的生态环保项目做得那么好,估计人脉也不错,现在江南已经没人可找了,你从B市下手,而且我想从你那边调部分资金过来。”
江逾白点头:“度假村刚弄成,我那边可用的资金也不多,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他们两个在为公司精心竭力,副总办公室里陆湛却坐在真皮转椅上把一个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里。
电脑画面跳过一段嘈杂,然后定格在休息室,穿着白色长裙的潸潸被他禁锢在怀里,他腿在她双腿间摩擦,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去正是两个人在热吻*,很限制级。
看着看着,陆湛的身体起了反应,他看了眼拉好的华贵窗帘,手慢慢的伸向了裤子里…….
电脑的画面和脑子里的臆想渐渐重合,他火热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可就在要蓬勃而出的时候,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十几岁的少年用脚勾着足球到处乱窜,一不小心,把球踢到了紧闭的房门前。
他捡起球刚想走,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绕到窗那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进去,却一下子吓呆了。
房间里,两个男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他们不停的翻滚绞缠,被压住的男人发出压抑细碎的*和他身上男人的低吼交杂在一起,翻滚的*像被放出牢笼的猛兽,猛烈的似乎把一切都能吞噬。
宛如地狱而来的烈火烧痛了偷看男孩的眼睛,他握着冰凉的手指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在男孩的背后响起来,她猛地撞开门,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那两个男人刺去。
高大健壮的那个男人一把推开了她,他用身体挡住他后面的男人,大声说:“你是疯了吗?”
女人尖锐的笑声像刀尖儿划在钢铁上,她大声喊着:“姓陆的,你是个变 态,还有你,何锦云,你有什么好心帮我们,原来你不过是看上了我男人,你们真让我恶心!”
男人指着门口大声说:“出去,马上给我出去,不准你在这里放肆。”
男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他看着男人身后那个被压的白希男人,平日里他总是温温和和的笑,给他买这买那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所觊觎的不过是自己的父亲。
少年拿起刀,对着白希的男人就刺过去。
他根本没想到少年会伤害他,眼看刀离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锦云,闪开。”男人扑过去,挡在何锦云身前,少年手中的水果刀没入自己父亲的身体里,顿时鲜血四溢。
“不!”陆湛猛然惊醒,他满口大汗,那本以要解放的*顿时软了,再也没有生机。
陆湛的手紧紧握住,他咬着牙一字字的说:“何潸潸,你只能是我的,这是你们何家你父亲欠我的。”
作者有话说:我不知道我写江逾白的公司写了多少个版本,这里声明一下是“J&H”江海的首个字母,我好像前面写的都是“G&H”,我的英语果然是体育老师教的,JG分不清,捂大脸跑!(现在大家知道潸潸和陆湛的渊源了吧,果然是一宗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