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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一把椅子让秦朗坐下,“来,坐吧,不必太拘束。”黄泽成笑呵呵的说着。
秦朗看着他的笑容,内心竟没来由的一紧,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黄玩玩趴坐在桌边,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她也觉得外公今儿很反常,很不正常。
最起码太热情了,热情的让人不得不生疑。
“小朗,能喝吗?来,跟老头子我整两杯。”黄泽成拿着一瓶很雅致的酒瓶在秦朗面前晃动着,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
看着那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酒瓶,秦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喝?”黄泽成脸上的笑意敛去两分,变得不阴不晴。
“黄老,我酒量欠佳,怕会扫了您的雅兴。”秦朗笑得有些小心。
“你现在就在扫我的兴。”黄泽成的声音有些别扭,似有不满。
见黄泽成变脸,秦朗微一怔,心思一转,从椅子上站起,利索的端起一只酒杯斟满,带着恭敬的神情递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黄老,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我的酒量不量,恐怕是不能与您开怀畅饮,但是孝敬的礼数是少不了的,我现在就为自己刚刚的言语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就倒嘴里倒。
“小子,慢点,这是白的,纯的。”
黄泽成慢幽幽的说着。
可惜慢了一点点。
“咳咳!”秦朗捂着脖子干咳着。
一杯入喉,他便感到一股灼热感贯穿胸膛,整个胸腔火辣辣的,喉咙更是像要冒火似。
黄玩玩见状立刻递上一杯开水。
“好小子,干脆!来,再陪我干了这一杯。”见他稍缓,黄泽成接着便重新递上一杯新的。
面对着黄泽成的‘热情’,秦朗显得有些为难,怔怔的接过眼前这一杯由黄泽成亲自倒上的酒杯。
“怎么?不肯再卖我的面子啊?”黄泽成斜视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酒瓶。
气氛登时显得尴尬。
“外公,你是故意的吧?”黄玩玩不满的叫嚷着。
“什么叫故意的?我让他跟我这个老头子干一杯酒还招人嫌了?是不是觉得他是上市公司CEO,名流公子跟我一个糟老头喝酒有*份?”
黄泽成的声音很呛,很磕碜,脸色青沉。
“黄老,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来,我再敬您一杯!”秦朗急忙出腔打着圆场,咬了咬牙,将酒杯举起,这一次他学乖了,不敢再像刚刚那样一口水的灌入,而是分成数口。
即便如此,那呛喉的灼热感还是让他感到难受。
他真的不太会喝白的!
见酒杯见底,黄泽成的脸色才算有些缓和,不阴不阳的说是一句:“呵,还挺识时务的嘛。跟他爷爷一样,能屈能伸!”
这话听得格外的刺耳。
秦朗的嘴角微微一扯,语气有些冷淡,“黄老,您与我爷爷之间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希望我与玩玩之间可以用无芥蒂的共度一生,做为晚辈,我希望你真心的成全!”
不卑不亢,坚决有力。
黄泽成微愣会,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出声。
偌大的客厅此时一片沉寂,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可以避雷。
气氛尴尬的让人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黄泽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存放行李的立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拆开,竟还是一瓶酒,淡蓝的外表透着一股幽远的岁月深梭感。
拎着酒瓶踱回餐桌旁,将酒瓶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搁,“好小子,够胆量!老头子我喜欢。我不为难于你了,来!咱们一杯抿恩仇,就一杯!我先干了!”
操起酒瓶往酒杯里一倒,然后毫不迟疑的凑近嘴里一口抿下,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给秦朗一丝喘气回神与拒绝的机会。
一干人彻底傻了眼,都不知道黄老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甚至就连自诩聪明一等的秦朗也是拧巴了半天没有破解出黄老的真实意图。
这种明知被算计被盯梢却无法反击的感觉确实很不爽。
谁让对方是长辈,有倚老卖老的资本呢?
咬了咬牙,他决定以变应变,不等黄泽成动手,他便自己抢先一步拎起那个蓝色酒瓶将酒杯倒满。
“黄老,当真就一杯了吗?”
“当真!多的你想喝我还舍不得呢!”
“好,黄老,我拼了!”得到了黄泽成的保证,秦朗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将手中的酒杯送至嘴边。
在送酒入口的那一刹,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嗯,这洒似乎与刚刚那酒有所不同,气味淡雅许多,不似那般浓烈呛人,轻沾一口,甜柔细腻,丝毫没有白酒该有的辛辣与刺激。
这真的是酒吗?
他抬起迷惑与怀疑的眼光看向黄泽成。
黄泽成似乎明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哂然而笑,“这可是老头子我珍藏三十多年的宝贝,之所以舍得拿出来给你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难怪你还看不上?”
“不!当然不是!外公,我再敬你一杯!”秦朗立马见风使舵的改口叫黄泽成一声外公,并且想拎起酒瓶再倒一杯。
不料伸手的手被人截住。
不解的抬头看向黄泽成。
黄泽成扯唇一笑,笑得有些诡异,“我说过它是我的宝贝,我舍不得!还胡,你,确定你还喝得了吗?”
“什么,什么意……”秦朗突然感到头晕晕沉沉,视物重影层层,轻摇下头,却似千斤压顶,逼得他踉跄的退后一步。
这酒有毒?
不可能吧,再怎么着老家伙也不会做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包括黄玩玩的面毒害自己。
既然不是,那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晕眩感?
“外公!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二爷爷,你……”
见状,众人惊呼出声。
“叫嚷什么!我像那种无耻之徒吗?你们以为我给他喝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给他喝的的确是最正宗最稀罕的白酒!”黄泽成冲着众人斥喝着。
“二叔,如果真是白酒,那小朗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反应啊?”余下的话不必说得太明。
“哼,那是因为这酒的本名叫闷倒驴!只不过让被我经过一些特殊的方式去了辛辣感。”
闷倒驴?!
听到这三个字后,秦朗双眼一黑,整个人直扑扑的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的在地面上嗑出一个响亮的咚声。
一向捉弄人的他居然被人给捉弄了,这一幕成了他未来多年里的一大耻辱。
何谓闷倒驴?
闷倒驴是草原特有的白酒,酒精度高达65以上,易醉人却不伤人。
本来就不胜白酒的秦朗在怀有不爽的心情下听到这个名字后,潜意识的被吓唬住了。
看着倒地不省人事的秦朗,黄玩玩等人乱了分寸。
“姐,现在啥办啊?”黄宏蹲到秦朗跟前轻拍着对方的脸。
“怎么办?把他弄醒啊!”黄玩玩有些气急的看了黄泽成一眼。
“丫头,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外公是对你最好的人。”黄泽成若无其事的摊手。
“真的对我好就不会这么阴险!”
撇了撇嘴,黄泽成没有再与黄玩玩较真,他冲着黄宏招招手。
待黄宏上前后,他凑近低声叨叨着。
隔了一小段的距离,黄玩玩听不到他到底都跟黄宏说了些什么,只见黄宏原来焦急的脸渐渐的被贼笑所取代,并不停的点着头。
狼狈为奸!为虎作伥!
黄玩玩在心里愤愤的骂着。
黄玩玩警惕的看着黄宏带着有些贼贼,有些贱贱的表情往让门外走去,临关上门的时候,他甚至还冲她露出了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
搞什么飞机啊?
黄玩玩用眼睛审讯着黄泽成。
黄泽成却对她的审讯视若无睹,反倒笑呵呵的拍拍手,故作姿态的高嚷着“呀,睡在地板上多磕人啊!来来来,帮忙把他扶到房间里躺着,没事的,他只是醉了,睡一觉起来不好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后,黄芊芊与黄宏妈妈上前一左一右的硬是将秦朗从地面上给生拉硬扯了起来,有些吃力的将其往一是卧房里拽。
“傻丫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弄点热水给他擦擦啊,这样酒才会醒的快。”黄泽成转过身又冲着黄玩玩叫嚷着。
黄玩玩在被他的高声吓了一跳后,有些不悦的摸了摸鼻子,“干嘛你捅得篓子要别人帮你收拾啊?”
嘴里这么念叨着,脚步却不由的往秦朗所在的方向踱去。
一心只惦记着秦朗的她没有注意到黄泽成脸上所浮现出的那一抺奸笑与暗乐。
当黄玩玩端着一盆调配好的温水走进秦朗所在的房间里,黄泽成借口要收拾饭桌将黄芊芊与黄宏妈妈两人从里面支了出来。
当黄芊芊与黄宏妈妈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黄宏突然一个乾坤反手,将房门给一把带上,并从怀中掏出一把结实的铁条子,咣的一声穿过门的把手,然后快速的绕上别一边的桌腿。
整个房门便结结实实的与桌子绑在了一起,开不了一分,动不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