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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8号房内。
黄玩玩与黄伟昊两人睁着大眼呆站在门边,望着满眼的奢华装修,硬是无法动弹,无法挪动,她俩根本就不知道脚该踩哪儿,屁股该坐哪儿,手该搁哪儿,这万一要是踩坏了地毯,坐坏了沙发,搁坏了物品,就是把她俩卖了也陪不起啊!
“进来啊,傻瓜似得站在门口干嘛?东西坏了算我的!”坐在沙发上的秦朗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缺。
有了他的这句万能保证,黄玩玩和黄伟昊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黄伟昊脱下脏兮兮的鞋子,顶着脏兮兮的袜子奔至秦朗身边准备坐下。
“让开,这不是给你坐的,你坐那边小点的沙发,小孩子家就该坐小孩专用的。”秦朗急忙伸手阻止电灯泡的靠近。
黄玩玩瞟了眼他身边的空缺,脚步慢慢往另一边挪去,她拒绝自投罗网。
十分钟不到,黄伟昊那小孩子家好动的天性便暴露无遗,这间奢华的套房对他来说充满了太多的好奇与吸引力,离开小沙发,他开始四处翻动。
秦朗略带不满的看着,不是他心疼万一小昊昊摔坏了什么东西让自己赔偿,而是他觉得小昊昊这种行为很没有礼貌,是父母没有教育好的后遗症。
“昊昊,你今年多大了?”秦朗问。
“虚岁8岁了!”
“8岁了怎么还不上学呢?”看他那身脏兮兮的模样哪样一个在校生?
“我有两年没有去学校了。”黄伟昊边翻动盆景,边回答。
“为什么?”
“没钱交给学校啊,也没人带我去报名。”
“你的爸妈呢?”秦朗刨根问底。
秦朗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黄伟昊微微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秦朗一眼便低头继续摆弄,那一秒这个小小少年的眼底里流露出的是一抺哀恸。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秦朗在心底下了个结论。
黄玩玩其实也想和黄伟昊一样翻动房间内的物品,但是二十三岁的高龄告诉她要矜持,于是乎,她只能佯装拿着手机独自摆弄,实则偷偷拍摄,这么奢华的套房,或许她有生之年也就这一次踏进的机会,当然得留些照片做纪念。
“丸子,你去洗个澡吧!”秦朗拿起挂壁电视开关按下,背着黄玩玩开口。
瞟了眼茶几,黄玩玩点了点头,“好吧。谁让你是老大呢!”起身拈起茶几上果盆里的娇嫩大青枣,最主要的是谁让这个枣子太诱人呢。
见黄玩玩如此听话,秦朗不由心生疑惑,侧目。
此澡非彼枣啊!
接过黄玩玩亲手洗的大青枣,秦朗啃得极为仔细,他想慢慢品尝这带有她味道的青枣子。
“放心吧,我看过了,都是好的,里面不可能有虫子。”见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她没好气的呛他。
秦朗翻了个白眼,亏她还自称博览过上万小言,怎就没有一点浪漫情怀呢?
房门响起,美丽的服务员进来,手捧一摞衣物。
“秦先生,您需要的物品已经送到,请您过目。”
“放那吧。”秦朗微笑,点头。
好有绅士风度的帅哥啊!服务员在退出关门那刻不忘在看他一眼。
好风骚的男人啊!黄玩玩啃着青枣闷闷的想着,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泛酸。
在服务员关紧房门的那刻,秦朗一跃而起,奔至那摞衣服边,一件一件的掀开,然后从里面找出一包浅蓝色包装物。
讨好般呈到黄玩玩面前,“你看下,这种的适合吗?日夜合一的哦!”
正啃着青枣的黄玩玩待看清他所呈之物时,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你没病吧?”哪有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给人看卫生巾的?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竟然还记得买这玩意。
“不是你要用吗?呃,我让人顺便也带了一套衣服过来,你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出去吃饭,我饿惨了!”秦朗说得理直气壮,气不喘脸不红。
闻言,黄玩玩心跳不由加速,俏脸娇红,斜了他一眼,飞快的夺过他手中的卫生巾,再抱起床上的衣服直冲浴室。
她其实很早以前就想换了。
望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秦朗有些坐立不安,他突然间有股想偷窥的强烈*,双眼无焦距的盯着对面的电视,两耳全神的往浴室方向运功。
咦,怎么半天听不到一丝丝水声?
浴室内,一丝不挂的黄玩玩傻着眼盯着浴霸开关,这到底哪个是热水,哪个冷水?温度怎么调啊?为什么不是写中文呢?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不是像她老宅里的那种按下开关就OK的傻瓜一键式的呢?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种德国制造的高科技玩意是没有分冷水与热水,而是采用体温式的,使用者只需在使用时将自己的拇指按在感应键上三秒钟,它便会根据使用者的体温调制出最适合使用者的水温。
硬着头皮,裹上浴巾,黄玩玩探出脑袋,对着秦朗招了招手。
秦朗见状,急忙丢下手中的遥控器,“宝贝儿,等一分钟,我这就来!”
NND,太激动了,居然一个扣子解了两次都没解开!
光着上半身冲进浴室。
“你脱衣服干嘛?”黄玩玩面带警惕的问。
“你不是约我共浴吗?”
“浴你的头啊,我是叫你帮我看看这个玩意怎么用?”伸手指了指热水器。
秦朗的眼角抽了抽,幽幽的看了眼黄玩玩,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玩暧昧是会玩死人的?
教她调好水温后,秦朗已是满头大汗。
这种近在眼前却吃不着的痛苦真的很折磨人,要不就地强了她?不行,他是君子,做不了如此龌龊之事。
还是再忍忍吧。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
悻悻的在黄玩玩警惕的目光中走出浴室,悻悻的穿回那脱下不到五分钟的衣服,悻悻的拿起还带有体温的遥控器。
二十分钟后,一头湿发的黄玩玩走出。
一身白色修身连体裙将她映衬的更加高挑,甚至平添了三分性感。
“等头发吹干后,穿上那双鞋,它和这身衣服是配套的。”秦朗指了指放在椅子上的白色高跟鞋。
望着眼前美艳如明星的黄玩玩,秦朗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原来他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呀,不光衣服挑得好,这人也选得妙!
瞄了眼那双精致的高跟鞋,黄玩玩傻了眼,这跟儿也忒细了点吧!这是要她跳芭蕾吗?不由的想到萧岚,对方好像就是爱好这一类型的吧?
有种像是吃了苍蝇般闹心的感觉,她目光不经意的转向秦朗,难道他是按照萧岚的风格来替自己打扮?他内心潜意识里喜欢的是萧岚?
被当替代品的不悦,让她红唇轻抿,语气不自觉的生硬,“不要,我不穿!”即使那双鞋再美,她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
她老娘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也就是说这个地球上也就只有她一个黄玩玩,她是独一无二的!
不明白她心思的秦朗感到有些奇怪,拿起那鞋仔细的看着,“这鞋整体看起来挺不错的啊!为什么不穿?”
黄玩玩没有回答秦朗的问题,只是拿起电吹风打算将自己的湿发吹干。
那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间响起。
接起。
“玩玩,你在哪呀?我找你有点事,你能不能早点回来?”苏悦新的声音显得有些异样,隐隐约约的夹带着无助与哭意。
“嗯,好的,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去!”黄玩玩对着手机保证着。
放下手机,顾不得头发还未吹干,她急忙抓起钱包就往门口走去。
“小昊昊,姐姐有事先走,等会再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黄伟昊丢下手中的物品,奔到黄玩玩面前,伸手抱往她的大腿,小脸浮起一丝恐惧,他害怕再次失去自己喜欢的人。
“我送你!”秦朗捞起西装外套。
“不用,你在这帮我照顾好小昊昊就行。”黄玩玩想都不想便拒绝秦朗的好意。
“你放心吧,我会找人帮忙照顾他的。”
正说着,门铃响起。秦朗按下门的开关,只见门外罗臻风骚无比的扶门框而立。
“哈喽,我好像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眼睛在秦朗与黄玩玩身上游走,似在搜寻着什么,随之是一抺失望之色浮于脸上。
在得知下属汇报秦朗带着黄玩玩入住自己旗下酒店里,他可是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文件奔至而来,为得只是搜集第一手资料,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是来早了。
“臻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秦朗开口。
罗臻转身恨不得就此遁地,他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丸子临时有急事想离开,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会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呢?”可爱二字说得毫无底气。
看了眼黄伟昊,罗臻有种直觉,这个小朋友应该是那种长有黑色翅膀的小天使!
车子行驶在夜的繁华中,黄玩玩却无心领略窗外的霓虹炫彩,总是催促秦朗开快点。
待车子刚驶到她住所的小巷前,她便迫不及待的下车狂奔,一口气奔到家门口。
推在房门,只见苏悦新正整个人趴在床上,将脸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新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黄玩玩轻轻的伸手推了推。
苏悦新从被窝里抬起脸,眼眶微红,显然刚刚哭过。
“玩玩,我该怎么办啊?”苏悦新扑进黄玩玩的怀里。
黄玩玩有些被吓到,从小到大,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苏悦新如此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轻拍着苏悦新的后背,“新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张天海欺负你了?”
其实她很早就想对苏悦新说,凭她从外公那学来的面相学来看,她始终觉得那个张天海不是什么坦荡君子,所以对他总是提不起热情。
“玩玩,我怀孕了,快三个月了!”苏悦新有些慌乱,有些无助,有些惊喜的开口告诉黄玩玩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天啊,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是张天海的吗?”难怪她最近看苏悦新总觉得有变胖一些,特别是小腿与肚子部位。
停好车,追上楼的秦朗恰好听到黄玩玩这句话,险此绊倒,这丫头说话怎么都这么不经大脑呢?不是张天海的还会是谁的?她不知道说这种话其实也是对好友的一种污辱吗?
苏悦新有点小娇羞的点了点头。
黄玩玩这下就迷惑了,她看着苏悦新,微微皱眉,“你那么喜欢他,现在又怀了他的小孩,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呢?”
苏悦新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玩玩,你应该知道怀了孕的人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黄玩玩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叫他的妈妈过来照顾你啊!毕竟你怀的是她家的孙子嘛!”苏悦新的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一次旅行出车祸而过世了,苏悦新也就一直都由她几个姨帮忙照顾长大的。
因此,黄玩玩自然而然的会想到让张天海的妈妈来照顾苏悦新。
见苏悦新蹙眉不说话,黄玩玩像是有点明白了,她试探性的问:“是不是他妈妈不想来照顾你啊?”
“他妈妈说害怕适应不了大城市的生活,所以希望我可以到他老家去安胎待产。”
“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啊?”黄玩玩接口。
“可是他的老家在四川大山深处啊!去年为了去他家,我整整走了三个小时的泥泞山路,他家周边除了山就是树,根本就看到大街,找不到超市,只有村头小卖部。更别提医院了。”苏悦新很是为难的说。
啊,这么偏僻落后啊!黄玩玩有些惊讶,既然如此,那么张天海身上的那股傲慢之气又是从哪来的呢?
“嗯,我个人觉得,如果你的男友真心的对你好,你未来的婆婆真的用心照顾你,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啊!”一直没有出声的秦朗开口了,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清高。
黄玩玩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这话根本就是在替男人考虑,根本就没有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考虑过。
女人怀孕生小孩相当于过鬼门关,在偏僻的山村能顺产倒也没什么,这万一要是来个难产的话不及时进医院进行剖腹产,那也只有像古代一样上演一尸两命的悲剧了。
“我跟他说,孕妇从怀了孕到生完宝宝的这近十个月里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医院进行产检,这既对大人也是对宝宝负责。可他却说他们那边的人不检查不照样都生得很健康,为什么到我这就得那么矫情?还说什么他妈妈不想来还有另一方面是不想让他太辛苦,毕竟我和他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到时他妈妈来了,还得找一间大点的房子,加上宝宝出生就得管四个人吃饭,而且我又不能继续工作挣钱,这么一来,一个月庞大的开销就全落到他一人身上……”苏悦新似乎有说不完的委屈。
“你婆婆今年多大了?身体怎么样了?”黄玩玩想了想后问向苏悦新,听好友这么一说,她真的觉得这个张天海不是个能担当的男人,把好友的终生交给这种人,她还真不放心!
“听他说,好像刚过五十吧!能下地干活。”
“那还挺健康的嘛!”
苏悦新点了点头。
得到苏悦新的认同后,黄玩玩气愤了“照这么说的话,她一个五十出头,身体健康的人只因怕自己不适应城市生活,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担起必须承担的责任就要让一个怀了自家孙子的女人冒着难产的风险到她家去,这不觉得有点自私吗?那么张天海最后怎么说?”身为好友,她实在无法想像苏悦新天天面对着大山的生活。
苏悦新的眼睛更红了,嚅嚅的说,“他为了这事和我吵了一架,说我一点都不懂得尊敬老人,说他妈妈养他这么大不容易。还说,我如果想要有人帮忙照顾就必须到他家,否则就别跟他提累。”她感觉他自从知道她怀了孕后,整个人的脾气就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呵护有加,那样小心翼翼,变得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昂。
“他放屁!”一听这话,黄玩玩气得爆粗口了,“他怎么就不说他妈妈倚老卖老啊!再说这天底下谁家的妈妈养孩子容易了?凭什么他妈妈不过来就得你过去啊?大不了不要他妈妈照顾呗,新新,要不我陪你回佛山,让我妈来照顾你!”反正从小到大,她老娘总是报怨老天当年送错了孩子,苏悦新比她更适合当黄家子孙!从小到大,她老娘对苏悦新有时比对她还要好。
其实,黄玩玩的心里还打着另一副小九九,如果她是打着送怀了孕的苏悦新回黄家老宅的话,她那老娘应该是不会把她剁了喂*?如此一来,她不就又可以和从前一样,天天睡到日晒三竿,而不用再在这座挤死脑细胞的大城市里苦苦的垂死挣扎?
“我跟他说,如果他妈妈不方便过来照顾我的话,那我也可以回佛山,毕竟在老家我还有几个姨与舅,她们会照顾我的。没想到,他竟然也不同意,说什么他家那边的风俗,女人必须在婆家待产,否则就是对婆家的不敬,玩玩,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爸妈的话,我也不会受这种气的啊!”说着说着,苏悦新再次流泪。
失去双亲的痛苦此时愈发的浓烈。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爸爸和妈妈。
自从被黄玩玩睥了一眼后,本想抱着事不关已态度的秦朗突然心中警铃大响,这小妮子是想开溜啊!
不行,他必须出手阻止!
轻咳声,看向正在伤心落泪的苏悦新,秦朗淡淡的问,“你和你的男友是打算在宝宝出生前还是出生后领证?”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很重要吗?”黄玩玩没有领会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苏悦新到底要在哪里安胎吗?
“他说他妈妈说要等孩子生下后再去领,目前是先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面对秦朗的问题,苏悦新如实回答。
看了眼秦朗,苏悦新觉得他和张天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无论身家,背景,能力,长相还是气质,她真心的希望他对玩玩是真心的,而不是少爷的一时新鲜。她希望玩玩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
秦朗剑眉微拧,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苏悦新,欲言又止片刻,终于开口,“苏小姐,别怪我说话难听,凭我的处世看人经验,我觉得你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选择在哪安胎待产,而是选择哪家医院无痛苦无后遗症的将这个孩子拿掉,毕竟你还年经,未来的路还长!你的男朋友不适合你!”
“啥?!”黄玩玩被他的话吓得跳到一边,瞪向他,“你脑子没病吧?这怎么说也是是一条小生命啊!”
“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是你希望看到你的好友万一生了个女儿被婆家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众人唾骂的情景吗?”秦朗严肃的看着黄玩玩。
他说得极有可能会变成事实,比张天海母亲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张家只不过是在采取观望态度,张家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如果苏悦新真能如愿的生个儿子,兴许她与张天海还能喜结良缘,若是个女儿,那……
黄玩玩与苏悦新都沉默了。
“如果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小孩,且不说是男是女,我都放下手中的一切繁杂抽出时间来陪她一起迎接这个神奇的小生命,这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看着黄玩玩,秦朗坚决的说道。
黄玩玩的脸红了,不自觉的避开他那灼人目光。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这么肉麻好嘛?说得好像此时怀孕的人是她一样。
苏悦新轻轻的抚上微隆的肚子,眼底尽是不舍,“他已经陪了我九十多个日日夜夜了,我是不可能舍弃他的。”听到秦朗那残酷的话,她的心虽阵阵抽痛,却也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下这个小子,哪怕到时只有她一人独自抚养!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面对讨论一条鲜活的小生命,黄玩玩实在无法做到站在秦朗一边。
“有!”秦朗点了点头,在黄玩玩与苏悦新期待的目光中摊摊手,一脸的鄙夷,“钱!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个问题!”
“钱?怎么又扯到了钱?”黄玩玩更加疑惑了,看着秦朗的目光也变得鄙夷,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有着死不悔改本质——姓(信)钱!
“别这么看我,我说得也是事实,如果苏小姐有钱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再有多余的钱供未来一家四口衣食无忧的话,那么张妈妈绝对不会再说适应不了城市生活,心疼张先生而拒绝来照顾你了。也不会害怕生个女儿而断了香火,因为她将来可以用钱来招个上门女婿,所以我说,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苏小姐没有丰裕的钱来供养张先生!”秦朗的话里显然对张天海有着深深的唾弃。
呃,多么的一针见血啊!
黄玩玩看着秦朗,这一刻,她发觉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正经,原来他还有一颗精于常人的头脑,只可惜这颗好用的脑子平时都用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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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臻一手执杂志,一手端咖啡,全然将黄伟昊的存在忘于脑后,开玩笑,想他堂堂大少还要替别人照看小孩?
按罗臻的要求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的黄伟昊有些无聊在房间独自走来走去,寻找着新鲜好玩物品。
突然,他那探寻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里。
盒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个漂亮的小长方形塑料包装物,用手一摸,里面还有滑滑的一圈鼓起边缘,手感极好。
“帅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啊?”黄伟昊趴在床上,眼睛盯着包装物。
帅叔叔这个称呼他很喜欢,罗臻很是满意的放下杂志,带着小好友走近,“什么什么东西啊?”
近处定睛一看,俊脸微腆,嘴角轻抽,有些尴尬,“放回去,这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的东西!玩别的东西去!”
被他这么一说,黄伟昊的好奇心就更强了,眨着透亮如水晶的大眼,“为什么不能玩,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问这些干嘛呢?反正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的就是了。”罗臻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一个小屁孩解释如此难懂的问题。
“哼,不说算了,我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嘴里念着,在罗臻来不及阻止之前,黄伟昊便嘶的一声将那个包装袋给撕开了。
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物体,黄伟昊观察了好一会,“什么啊,不就是个汽球吗?”弄得那么神秘,早说,他就不用打开了。
汽球?听到这个名词,罗臻突然间很想笑,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告诉这个小鬼事实真相吧,就让他一直认为这是汽球了是不个不错的方法。
只可惜,又浪费了他家几十元钱,唉,心有点不舒服,让他再靠会吧!
转身踱回沙发重新窝入。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刺耳的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然来电蟑螂!
“喂,什么事?”
“把小昊昊带过来吃饭,我在云瑞等你!”秦朗温润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
“哦,谁买单啊?”请客不是问题,买单才是个大问题!
“我!”秦朗略有不爽。
“OK!我马上出发!等我哈!”只要不是他出钱,他自然很乐意赴约。
“嗯,对了,你来的时候把那间房子给退了吧!我不续住了。”
“为什么啊?”想到有可能少了一笔生意,罗臻便想极力挽救。
“你家房子太贵,俺租不起!再说请你吃饭已经很不错了,何必再让你挣俺的钱呢?”不等罗臻骂出口,自称俺的秦朗便急急的挂断。
对着手机上的秦朗头像,罗臻狠狠的呸了一口气,然后便慌忙取出湿巾擦拭,NND,这可是他万里挑一才中眼的手机啊!
站在镜子里整理了一番,罗臻这才带着满意的笑揣起手机,拎起文件袋,对着往汽球里装冷水的黄伟昊招了招手,“小朋友,走,跟帅叔叔一起去蹭饭吃,呃,不对,是去赴约!”
大厅前台。
“总经理好!”领班前台们纷纷恭首。
“嗯,把1808号给退了,派个人上去好好检查下,把房内的任何损失全部算到秦少账下。不得错过一针一线!”哼,小样,算讹你还不容易!
“是!总经理!”领班亲自带着两个服务员上去检查房间。
五分钟后。
前台收银员的对讲机响起,收银员按下接听键。
“1808号检查完毕,应付费的物品有:一瓶依云矿泉水,一瓶猫尿咖啡,一只杜蕾斯……”
杜蕾斯?
收银员偷偷的瞟了眼罗臻。
心里暗暗猜测着,这只杜蕾斯究竟是秦少用的还是自家总经理用的。
若是秦少,那必然是与那位高挑小姐合用的,倒也正常。
若是自家总经理……目光落到了罗臻身边漂亮如画的小正太黄伟昊身上。
哇哇哇,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总经理的口味不单单是重,而是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人神共愤!
三四个收银员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罗臻抬眼适时的捕捉到美女们那来不及收敛的嫌弃目光,仿佛在看变态般。
他疑惑后猛得心一跳,她们误会了!
像他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帅哥怎么会做出如此肮脏龌龊卑鄙无耻之事?狠狠的瞪了眼此次事件的肇事者黄伟昊。
黄伟昊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罗臻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动作落在在场的美女们眼中反倒变成了欲盖弥彰。
从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下属女职工们都在偷偷的散播着总经理有恋童癖这一不齿爱好,从此人人对他更是敬而远之。
酒过饭饱,罗臻带着有点小郁闷的心情独自开车回去。
电话里说好的是秦朗买单,谁知真到结账的时候,那小子竟说只带了现金,忘了带会员卡。
这家酒店若是用会员卡的话可以比现金少支付百分之八的费用。
按今晚三万元的小宴来算的话,用现金就得多支付二千多元,虽然他们出生大户,有的是钱,但是资本家的骨性告诉他们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于是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他拿出了自己的会员卡买了单。
当他们说说笑笑的走到停车场时,秦朗从口袋里掏出会员卡,故作惊讶的说,“哎哟,我刚刚怎么就忘了掏这个口袋呢?”
气得他当场追得对方绕着停车场跑了两圈。
车内,秦朗透过后视镜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黄伟昊,对着黄玩玩开口问:“你打算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鬼留在自己身边啊?”
“别用那么难听的词好不?什么叫来路不明!”
“我说的是事实,我们除了知道他叫黄伟昊以外,对他还有什么了解?你对这个世界看得太单纯。”他轻轻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她的缺点,同时也是她的优点,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那是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复杂!”
秦朗呃了声,找不到词来反驳。
静静的行驶了一段路,“你有没有打算帮小昊昊找到家人,再把他送回去?”
这或许是安排黄伟昊最好也最安全的方法,同时也不会刺激到黄玩玩。
黄玩玩很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点头,“小孩还是回到父母身边最好,但是这人海茫茫的,我们要去哪里找他的爸妈呢?”
这种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
秦朗自负的笑笑,“在这座城市里,只要我想办还没有办不到的事!”口气不由有此嚣张狂妄。
“哈!那你去暗杀下市长或炸个使馆给我看看?”黄玩玩很不面子的倒下一大盆水。
让你吹!
被泼的透心凉的秦朗幽幽的看了眼黄玩玩,他再一次确定她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一夜无梦后,黄玩玩被敲门声吵醒,顶着惺忪的眼,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公务员打扮的人,两男一女。
三人身后跟着秦朗和黄伟昊。
这是怎么回事?黄玩玩与同样睡眼惺忪的苏悦新面面相觑。
揉了揉眼,看着昨晚同样晚归家此时却精神倍儿棒的秦朗,真怀疑他是不是铁打的。
“黄小姐,打扰到您了,我们是静安区辖下的一个街道办事处。”
“哦,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她好像与静安区没有交集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黄伟昊小朋友是我们街道上的居民,按他个人意愿似乎很想与你生活在一起,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他第二监护人?”站在前面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男子态度温和的说。
“什么是第二监护人?为什么是第二监护人?”黄玩玩有些摸不着头绪。
“第二监护人就是和他原有监护人一样可以行使对他进行教育和抚养等权利和义务。因为以黄伟昊小朋友的现状还不能申请国家孤儿求助。”中年男子耐心的解释。
“我还是不懂耶!”原来她的政治不及格。
“说白了,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小鬼在法律上的第二个妈!”
“不会吧?让我和他爸结?不可能!”黄玩玩被吓到了。
“若真是那样,我宁愿立马当他的爸!”秦朗没好气的说,这丫头当年读书时都读了些啥啊?
“监护人懂吗?”中年男子问。
黄玩玩点了点头,这个词的意思她大概是懂的。
“说通俗点,就是让你当他的监护人,就像姑姑或姨姨那样的监护人!”对于黄玩玩的智商,这个中年男子显得也有些捉急。
“哦,我明白了,就是问我能不能收留他嘛?”干嘛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
“呵呵,算是吧!”中年男子尴尬的笑笑,小姐,你看来还是没有真正的理解啊,不过为了不气死自己,他默认了她的说法。
“你刚刚说他还不能申请国宝孤儿求助是什么意思?”
“哎,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中年男子身后的妇女有些心疼的说。
“怎么说?”
“他有爷爷,有奶奶,有外公,有爸爸,凭这一点来看,他不能算做孤儿,但是他的爸爸却是个服刑犯,为此,他又没有实质性的家!”
“那么他的妈妈呢?他爸爸为什么会被关啊?”黄玩玩皱了皱秀眉。
中年男子面色有些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爸爸就是因为两年亲手杀了他的妈妈,所以才会被判了无期。他妈妈当年才刚过完二十九岁的生日,是一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最让人心痛的是,黄伟昊是那场罪恶的目击证人。”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苏悦新惊呼,她很难想像当时小昊昊看到这一幕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更难想像他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两年时间。
“因为婆媳关系不和。”秦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悦新。
苏悦新脸色一白,颇有种被杀鸡儆猴的感觉,而她就是那只猴!
“就因为婆媳关系不和,男的就动手杀了自己的妻子,这该是多么的变态,这女的根本就是瞎了八辈子的眼了!”黄玩玩气得哇哇大叫。又是婆媳关系不和,当年她老娘就是因和未来准婆婆关系不和才会被她老爸给抛弃,当初她还在娘肚子里呢!
“按照法律来讲,黄伟昊应该由其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代为抚养,而他的外公因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而犯了严重的老年痴呆,根本没有能力来抚养他。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归由其爷爷奶奶抚养。或许是因为心里有恨吧,他极不喜欢爷爷奶奶,不愿住在他们家,于是渐渐的他习惯于流浪于街头,我们街道办也曾想了很多办法来帮他,但都没有成功,所以这一次希望能成功,给他一个安定的童年,目前最主要的是送他回校园。”
中年男人带着恳请的目光看着黄玩玩。
黄玩玩有些紧张,若在佛山,她或许可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她黄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人家,但是多养一个人还不算难事。可是在这举目无亲的上海,她现在连自己都养的半死不活的,怎么养他,怎么供他上学?
可是面对着黄伟昊那过早领略世态炎凉的眼睛,她真的做不到弃之不顾。
她紧咬着唇,内心极力的交战着。
“我可以和你共同抚养他,也可以马上把他送到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但是条件必须是你我共同,如果你哪天弃我而去了,我也会立马弃他而去!”正在黄玩玩左右为难之际,秦朗开腔了。
腔调却是一惯的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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