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许球

瞳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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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溯……”小捕快抱着一人的胳膊,可怜兮兮地道:“我近日里吃的实在太多了,再这般下去,我就不再是许牧,而是许球了……”

    风溯捏着她的鼻子,把她拎了起来,“你这意思,可是要出门玩玩?”

    小捕快一个劲儿地点头,“正是如此,我想随你回镜湖小筑,看望看望……”她话没说完,女侠打断她道:“看望谁?是我那些婢女,还是窖子里那些美酒?看望婢女的话自是会瘦下来些,若是我那美酒……”

    被人识破,许牧讪讪笑了两声,垂着头装死。

    风女侠轻叹口气,揉了揉她肉乎乎的脸蛋,“好了,后天把那小兔崽子扔给林捕头照看,我们去镜湖喝酒。”

    小捕快眼睛一亮,“我这就去找林捕头!”

    说罢,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独留风溯暗自好笑。

    隔日大早,两人便启程离开,到了镜湖,许牧发现撑船之人还是当年那老汉,不禁感慨万千。

    镜湖的景色始终不变,可来镜湖的人,却是不同了。

    想着当初和杜婴在船上窃窃私语的模样,许牧心里微有郁结,好在风女侠发现及时,几句话便逗得她开心了来。

    在镜湖玩了三日,其中两日都是醉醺醺的,许牧此番喝的甚是满足,风溯趁机吃了她不少的豆腐,算是讨回些无价美酒的补偿。

    本来一切都算顺利,可离开镜湖小筑那日,许牧一下船,便瞧见了吕季。

    他身边站着个身着深红色衣裳的女子,膀大腰圆,一张脸虽是不难看,却看着极凶。

    许牧心想着吕季选婢女的眼光越来越差,下一秒,风溯竟拉着她主动过去打了招呼:“吕公子好久不见,这是您的新欢?”

    许牧双目圆睁,暗自戳了戳她,叫她不要乱说。

    然而接下来,她二人却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

    那膀大腰圆的女子怒目道:“她说什么?我是你新欢?你背着我难道和她有一腿?!”说话间,她还拧了把吕季的胳膊。

    吕季脸色尴尬,忙解释道:“只是旧识,并不相熟。”

    他自是不认得易容后的风溯,可他认识许牧,若他夫人知道眼前之人乃是许家人,非卸了他不可。

    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风溯微微笑着,突然补了一刀:“怎是不相熟?当日吕公子缠着我家三小姐,还和四小姐有勾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清楚的很呢。”

    女子怒气冲上头顶,直骂道:“她就是许家那三小姐?你们之间还有联系?你这王八蛋,娶了我还敢念着许家人!要是没有老娘,能有你吕季今天?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吕季急了,“夫人你听我解释!”

    许牧原来还不知道风溯为何突然去寻吕季的事,这会儿才有些反应过来,当下装作一副难言的模样,拉住风溯,楚楚可怜地道:“你莫要说了,我……”

    一个意犹未尽的“我”字,成功激起了壮硕女子的所有怒火。

    趁她痛骂吕季时,风溯带着许牧迅速跑走,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许牧还是有些摸不清情况,但这不妨碍她爆发出大笑,风溯见她开心,也跟着笑。

    笑累了,小捕快抹了抹笑出的眼泪,问她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夫人这般性格的?”

    “线人早就告诉我,他娶了个悍妇,亲眼见后,感触更深。”风溯笑道。

    许牧心头一暖,原来,她一直都为自己留意着吕季的情况。

    风溯对她道,当年许家一出事,吕季第一个弃许家于不顾,成为江州人所不齿的对象。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嫁他,大多商人也不愿与他合作,他一时间竟是混的比许家更为凄惨。

    后来,他在生意场上偶然认识了林巧巧,巧巧对他的外表深深吸引,直说非他不嫁。巧巧是一江州富商的女儿,若娶了她,吕季必可翻身。

    于是,吕季牺牲自己娶回了这个悍妇,从此,他憋屈的日子也开始了。

    刚才许牧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那林巧巧的悍妇之名,来得可不是这般简单。

    听了这些,小捕快又忍不住乐了。说实在的,上一世她被许笙和吕季所害,到头来,许笙遇难,她心里有的只是些怅然,吕季这般,她倒是看着十分乐呵。

    恶人自有恶人磨,吕季遇上的不过是个悍妇,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已是他修来的福分。

    这一回镜湖之行,收获颇多啊。

    而回到标县的当晚,风女侠趁张庄这孩子不备,点了他的睡穴,抱着小捕快进了屋子要“奖励”。

    趁媳妇心情好,女侠自是要多讨些福利的。

    翌日,张庄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才被人解开了睡穴。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正纳闷自己为何睡了这么久,榻前的风溯突然严肃地对他道:

    “小庄,今后白日里不可再玩的如此过火,你瞧,这都是什么时辰了?”

    小捕快在外面红着脸清洗,对风溯这种欺骗行为表示不忍直视。无辜的小庄被训斥一顿后,莫名其妙地起来穿衣梳洗。

    事后,许牧责备她道:“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欺负庄庄?”

    女侠大人甚是理直气壮地亲了她一口,道:“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日子还长着呢。可怜张庄,直到老年病重去世,都未明白,自己儿时为何时不时睡上那般多的时辰。

    而眼下,日子还长着呢。

    —镜湖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