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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谁说的？”
柳蓝的叙述，林晓雯听得泪眼盈眶，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心爱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这实在太伟大了。
“我们找到了小烟的日记。”
柳蓝说着，自己也呜咽起来。
那本日记，就存在央行柳家常用的保险柜里，压在所有账本的最下方。这么多年，柳家人居然以为那只是一本寻常账本，从来都没有想过打开去看一眼。
这一次，要不是柳老太太想清点点东西出来秦皓，恐怕还是没人能发现。
只可惜，发现的太迟了。
那实在是个太聪慧的女子，林晓雯想到。
她必然当时在柳家已经很受重视，才知道柳家在央行常年租用的保险柜位置跟账号密码。她给自己的孩子留了一条后路，也给自己的家族留了一条后路。
聪慧如她，隐姓埋名藏匿真相，必然是为了不让柳家为了她跟白家反目，引来大祸。她的不甘心，她的深爱，她的委屈定然都写在那本日记里。
秦皓的表情虽然很镇定，嘴角却微微翕动。他很清楚，若是母亲告诉了他这一切，他必然不能够在秦家生活了十几年，也必然不能受到这么好的教育和栽培。
林晓雯没有想到，她本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秦皓不让他回杭城，此时却牵扯出了一大段关于柳家的秘密。不仅仅是关于秦皓跟她本身，甚至关系到了柳家跟另外两个家族。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看着柳蓝，“这种家族秘史，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你肚子里有秦皓的孩子，小烟的孙女。”
柳蓝的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让林晓雯觉得一阵不自在。
“这跟柳家没关系。”她用手放在小腹处的被子上，挡住柳蓝的目光，“这是我跟秦皓的孩子，跟柳家没关系。秦皓现在不姓柳，我更不姓柳。”
林晓雯说着，悠悠地转头看着秦皓，“我们以后，如果有其他的孩子，也应该不会姓柳。”
“我知道。”柳蓝收回目光，“柳家的下一代也没几个人愿意学中医，老太太不强求的原因就是觉得愧对了小烟，我们并没有资格让你的孩子姓柳。”
她越是这样说，林晓雯的心里就越是觉得别扭，最终握住了秦皓的手一言不发。
“不说这个了。”秦皓避开柳蓝的目光，冲林晓雯温柔的笑着，“我们就按之前说好的，你却拉斯维加斯保养身体，我回杭城处理琐事。等一忙完，我就陪你爸妈过去看你。”
“你要怎么跟他们说？”
“放心，这事交给我。”秦皓笑着点了点鼻子，“你之前不是都说过了，这事让我搞定你不管！保证完成任务。”
“凌家的事情你也不要操心。”他想了想，补充道，“白若颖从小就知道我的事情，她的妈妈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太爱凌北了而已。而且，她因为心有内疚，年纪轻轻也就去世了，跟我妈差不多时候。”
林晓雯默然，一段错误的婚姻，害了多少人。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就碰不见秦皓。
不，或许她会在别的地方别的情况下遇见秦皓。
命运，一直都是这么奇妙！
她恐怕是直飞拉斯维加斯最大牌的孕妇，秦皓几乎包下了飞机的整个头等舱，配了柳素跟宋琳这两个专业营养师跟助理，还请了厨师专门在飞机上给她制作孕妇可以入口的美食，拍了保镖保证她的安危。
林晓雯原本想要拒绝，秦皓却说，“我不能亲自送你去，就要保证你跟宝宝的安全。我并不是想要包下头等舱，只是需要保证那里没有可疑人员。”
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会有什么可疑人物注意到她，林晓雯这样想着却没有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头等舱里坐着的另一个姑娘就显得非常突兀。她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却很注意的每隔个四十分钟就起来周动片刻。
林晓雯很敏锐的注意到，她的小腹凸出已经很明显，也是个孕妇。
厨师在给她送餐时，也给那个姑娘送了一份。看起来，菜色跟菜式都完全相同。
她会是谁？
林晓雯很疑惑，能跟她一起享受秦皓请来的厨师服务，能在秦皓包下的头等舱里弄到一个座位，这姑娘看起来不简单。
虽然提醒自己要无视，林晓雯却不由自主的多次打量着她，甚至在站起来活动时有意无意的走到她身边，趁她闭着眼，细细端详。
可能因为怀孕的原因，那姑娘的脸庞有些许婴儿肥，脸色红润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重重的影子。
这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林晓雯心下想着，那姑娘却忽然睁开了眼。
她看起来有些迷迷瞪瞪地，凝视了林晓雯五秒，忽然笑了。
“我认识你。”她说，“有一次从杭城到帝都，你坐我旁边。”
沪上到杭城，林晓雯顿时笑开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不喜欢香水味道的姑娘。”
她边说，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的小腹，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时候你对香水的反应就很像是怀孕了，按时间算，你是不是快生了。”
“差不多。”对方笑着，似乎并不在意，“预产期，应该就是在下周。”
“天啊，就这样你还敢搭飞机。”
“有什么不敢的，他要是敢现在就想出来我就给他塞回去！”那姑娘很牛气的说道，向林晓雯伸出手，“我叫杨天歌，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林晓雯。”
林晓雯说着，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反正头等舱很空，坐哪儿都不影响。
“我知道你。”杨天歌笑得如清风拂面，让人觉得很舒服，“你拍过一个古村落的宣传片，还有一只很有灵气的镯子。”
“咦，这你都知道。”
林晓雯很惊讶，一般人知道她都是皓意的宣传片以及跟秦皓的纠葛，这姑娘居然记住的是宏村的宣传片，以及在那部宣传片中出现过的镯子。
“那是当然。”杨天歌抬了抬下巴，“那个古村落很有八卦玄学的特征，你的镯子又特别有灵性，一眼就记住了。”
林晓雯眨了眨眼。
这语气跟架势，怎么肖云那个神棍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