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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钟若寻选择中午就回到齐王府,精心为颜子轩准备了午膳,提着食盒和今歌一起来到宫里。
颜子轩确实也有好写日子没有尝过钟若寻的手艺了,在宫里每一顿吃得再好,他却总觉得没有钟若寻亲手做的好吃。
钟若寻并没有提前告知颜子轩,她今天会进宫里看他。
彼时她和今歌站在颜子轩的书房外,看到里面的朝臣将一叠又一叠的奏折抵到颜子轩书桌上的时候,颜子轩忙得连头都不曾抬起。
他每一天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过的?钟若寻此时的心竟然有撕裂般的疼。他每一天都这么忙,而这段日子,自己还曾因为他没有时间陪她而小小地埋怨过。
颜子轩似乎将公务处理到一个阶段了,整个身体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疲惫地闭了起来,手指不断地按压着眉心。
“王爷。”
钟若寻的声音,就像颜子轩活力的源泉,刚一听到她的声音,颜子轩整个人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转眼已经来到钟若寻的面前,牵过她的手,将她领进书房,“你怎么来了?天气这么人,也不怕中暑了。”颜子轩虽然嘴上责备着,但是手还是心疼地帮钟若寻擦去额上的汗水。
“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我不怕中暑。”钟若寻将食盒放到茶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颜子轩一看,立刻食指大动。因为钟若寻带来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颜子轩一向不爱荤食,钟若寻特意准备了解暑消渴的绿豆粥,还有凉拌的莲藕,更有颜子轩最喜欢的冰镇樱桃等等。
“嗯,本王确实饿了。”颜子轩摸摸自己的肚皮,拉着钟若寻一起坐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吃过午膳,钟若寻还将带来的酸梅汤倒了一杯给颜子轩喝。颜子轩乐得桃花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边颜子轩的酸梅汤刚喝了一口,太医院的尚医监林术慌里慌张小跑着过来。
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光被打断,颜子轩不悦地皱了皱眉,道:“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的。”
“参、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林术当上尚医监也有一定的年头了,但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紧张的神色。
颜子轩不由得多了点紧张,道:“有什么事?”
林术按了按差点因为快跑而快要掉下来的帽子,道:“回殿下,不好了,闹瘟疫了。”
“你说什么?”颜子轩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双肩,急切地问道。
林术这是也顾不上尊卑之分,直接拉着颜子轩的手便往外走,“皇城里闹瘟疫了,已经开始出现死亡,今天要不是各个医馆的人联名上奏太医院……”说到这,林术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医院的人疏忽,才会让这次的事演变得这么严重。
颜子轩二话不说,跟着林术来到太医院,那里早有京城有名的大夫等候着。
一个个见到颜子轩,都哆哆嗦嗦都想咬跪下行礼,却被颜子轩制止道:“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颜子轩坐定,这些大夫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开始详细地解说这一次瘟疫的主要症状,还有事如何发病的,最终末期又是怎么样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颜子轩的眉毛越皱越紧,这一次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瘟疫。感染的速度还在加快,皇城已经有四成的人感染了,而这四成的人里,大概死了八成。感染者起先是身体出现红疹,接着蔓延到全身,奇痒难耐,高烧不退,最后这些红疹还会化脓,让感染者饱尝身体上的痛苦,然后身心衰竭而死。
每一个出现瘟疫的皇朝,其实都在考研执政者的能力。因此,被瘟疫亡国的朝代,也有不少。颜子轩深知这一次来势汹汹的瘟疫,很有可能影响到熊川的稳定。幸好,这次瘟疫好像只集中发生在皇城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收到有关的消息。
“传令下去,即日起,关上城门,就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颜子轩命令道。
阻止瘟疫的蔓延,最好的办法确实是阻断和疫点的一切往来。
“太医院御医分成三组,每天一组留守宫内,一组下到疫点查看发病的起因,另一组不惜一切,尽量挽回感染者的生命。”
收到指令的各人随即离去,只留颜子轩一人在那里,苍白到有点透明的脸,满是焦急。
钟若寻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将头埋在他的腿上。
没想到那一天在街上看到好多人身上都有奇怪的疹子,那时候她就该提高警惕,如果早一点告诉颜子轩,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瘟疫这么严重的事了。
“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颜子轩还以为她是被来势汹汹的瘟疫吓到了。
钟若寻吸了吸鼻子,“王爷,对不起,我早就发现了,可是我没有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说实话,颜子轩听到她这么说,心头还是微微有些惊讶的。
“就是那天我从山崖下回来,可是我急着去找你。”钟若寻低声解释着。
颜子轩笑了,这小家伙其实是急着见自己,而且要是她如果真的有意隐瞒,就不会现在才来告诉他这些了。说明,在她的心里,一切还是以他为重的,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心无城府地一一告诉他。
“傻瓜,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颜子轩将她来到腿上坐着,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小傻瓜答应我,这段日子好好在府里呆着,不要再去医馆了,我担心你会出事。”
钟若寻是个大夫,颜子轩这么说或许有些自私,但是他是真的无法再忍受失去她了。
钟若寻乖巧地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道:“可是我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躲起来呢?”
“你知道吗,你虽然是个大夫,但你首先是我颜子轩的妻。”颜子轩亲吻着她的侧脸,语气竟然能让人感觉到他对钟若寻无限的依赖。轻轻地在颜子轩的薄唇上咬了一口,钟若寻才道:“好,我答应你。”
钟若寻闻言,放开了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张俊脸。他也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会那么怕她出事。有个人这么惦念着,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