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13

耳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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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梅茹翻身干呕起来。

    她一侧身,松开的衣襟便顺势滑了下去,姑娘家纤瘦的脖颈彻底露出来,还有那雪白的膀子也是直晃人眼。肚兜系在脖子间,摇摇欲坠,更显香艳。

    傅铮却是默然。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只一言不发抽回手。傅铮将梅茹身上的衣裳拢好,又坐起来替她顺背。

    梅茹干呕的有些厉害,伏在床畔,眼底泛起了红。

    这种红色是晶莹的泪花儿,能烫的人心尖疼,傅铮面容越发沉峻。

    外头守夜的意婵自然听到里面的动静,此时并不敢贸贸然闯进来,只着急的问:“王爷,王妃,可有什么事?”

    “去请太医。”傅铮沉声吩咐。

    “没什么。”梅茹亦同时回道。她说完一愣,这府里总是傅铮做主的,梅茹扭头。

    四目再度相对,傅铮躲开了她的视线,只重新扶她躺好,又沉默地将挑开的纱衣结扣重新扣起来。

    他不再说话,只垂眸对付那几个结扣。女人的衣裳是软的,像水一样,他从来没碰过,他的手受过伤,如今做这种细致的事更是艰难,扣了好几次也扣不好,衬得他像个傻子……傅铮讪讪抬起眼,冲梅茹笑了笑。

    那笑意太苦,太涩,他很快别开眼。

    傅铮没有再扣,只扯过崭新的婚被,替她掖好被角。

    身子被掩好,梅茹方觉得安心一些,但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很乱。这会儿正尴尬呢,她也不敢乱瞧,视线恰好落在他苍白又瘦削的右手上面。傅铮替她受的这道伤应该是恢复了一些,能略微动一动了,但举止之间仍僵的很,这伤大概永远都好不了了……梅茹移开眼,就听傅铮对外头的意婵喝道:“还不快去?”

    意婵是听惯梅茹吩咐的,先前梅茹说了“没什么”,她就没有动,猝不及防燕王又喝过来一句。意婵应了一声,忙慌里慌张去请了,一众人被惊起来。

    见事情发展至此,梅茹心焦,忙坐起来道:“殿下,真不用请太医的。”

    今夜这事若被人知晓,不仅梅茹为难,梅府为难,爹爹和哥哥会更加艰难。

    因为着急,所以梅茹的脸色有些红。薄被滑了下来,没扣好的衣襟微敞,露出一点如羊脂玉的胸口。傅铮也不再碰她,更不多看,垂眸替她掩了掩被子,轻声道:“你身子不舒服,该要请人来看看。”

    “殿下,我真的没什么。”梅茹揪住他的袖口。

    她力道小小的,却还是扯住了他。

    傅铮心里好难受。

    沉默少顷,替她拢了拢碎发,傅铮温言道:“你都呕成这样,还是看看吧。”

    听他依旧坚持,梅茹不得不扯了个谎说:“殿下,我不过是积食了。”又讪讪笑道:“你让厨房备下那么多,我就贪嘴了。”

    傅铮闻言涩涩一笑,眸子里满是哀戚,他对梅茹道:“你先前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么?”谎话被戳破,梅茹尴尬愣在那儿。傅铮只是望着她,径直问道:“阿茹,你不想我碰你,是不是?”

    她的抗拒被赤.裸裸揭开,梅茹撇开脸,没说话。

    傅铮也别开眼。他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床畔,室内安静下来。五月的天气微微开始热了,他却遍体生寒。

    面前的人真真是怕极了他,恨极了他,再不想被他碰,她对他避如蛇蝎,他一碰她,她更是抗拒的要命……都是他亲手做的孽。

    傅铮心里绞痛,痛的他胸口像是直直扎进了一支箭,他看着血流出来,他的眼底痛的满是猩红。

    太医已经候在外头,没有傅铮吩咐亦不敢随便进去,请过安问道:“王爷,王妃身子如何?”

    梅茹看着傅铮,眼里难得祈求。

    叹了一声,傅铮对外头道:“回去吧,这儿没什么。”

    梅茹轻吁一口气,下一瞬,就听皇后派来的邹嬷嬷在外头说:“王爷,王妃,身子的事万万不可耽搁,皇后娘娘说了……”

    那邹嬷嬷摆明了就是皇后安在身边监视梅茹的,此时听到她说话,梅茹不由蹙眉。前世李皇后根本没这么多事,她嫁给傅铮时,傅铮还是个不得圣宠的普通王爷。无论他们俩在府里怎么闹,怎么不和,那是燕王府自己的事,傅铮总有法子收拾府里的人,可现在无端端多了几个皇后的眼线,就分外不舒坦了。

    那邹嬷嬷还在念叨皇后如何如何,傅铮冷面喝道:“外面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

    被傅铮喝了一句,邹嬷嬷便不再拿大。

    外面的人通通退下去,内室重新陷入安静,只剩二人尴尬对坐着。龙凤喜烛偶尔轻轻啵一下。那火烛在风里轻轻晃着,映出傅铮孤零零的身影。梅茹还坐在喜床里面,帐帘半拢,显得她小小的一团。

    傅铮侧目望过来,解释道:“那几位都是皇后送来的,我没法子不要。只是她们惹你不高兴了,你便随意处置,反正总有我在。”有他替她撑腰呢。默了默,傅铮轻声懊恼道:“阿茹,委屈你了。”

    这人最是骄傲自负,极难得这样小心翼翼,梅茹不自在的偏开头。她一偏头,耳畔的碎发又溜了出来。傅铮替她拨拢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碰到她的耳朵,还是令人战栗,梅茹垂眼躲了躲。

    傅铮默了默,收回手道:“阿茹,你若是不愿意,我绝会不碰你。”

    梅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略一停顿,傅铮又道:“只是今夜不同,你与我成亲是要做夫妻的,府里还有皇后的人盯着。今日只怕要委屈你一回,以后我就都不碰你了,好么?”

    他问她的意思。

    梅茹抱膝。今夜的事肯定会添油加醋传到皇后耳中,皇后问起来自然麻烦,还有,哥哥和爹爹在朝中还得倚仗傅铮。他现在虽然对她好,处处顾及她的意思,可他未必不恼……梅茹心里很乱,很晕,像一团解不开的麻,更像是堵着重重的石头。

    她看着傅铮。她的眼睛很红,全是挣扎,傅铮不舍极了。他不想逼梅茹的,只是,傅铮今夜要定这个人的。

    今夜他若不要了她,他们两人这样无休无止,不知何时是个头,总要有个契机。

    而且,若不要了她,傅铮也不踏实。这辈子他费劲心思才娶到她。但她是他的妻这还不够,她得是他的女人,彻彻底底的,傅铮才安心。

    说他卑鄙也好,说他无耻也罢,他就想跟梅茹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他再也不愿失去。那种绝望太过残酷,所以就让他的卑鄙藏在暗处,就让他永远将她放在身边,就这样守着她。

    傅铮倾下身,梅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熟料就被他轻轻抱到了怀里。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这会儿不住想着府里的事,才勉强克制住对这个男人的惧意。只是梅茹还是轻轻打了个寒战。她觉得害怕,觉得冷。傅铮再没有做其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的身子热,那些热意隔着薄薄的中衣传过来,梅茹抵着他坚实的胸口,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她浑浑噩噩。如娘亲说的,她终要嫁人、做人.妻子,就得经过这一步。既然梅府得依附傅铮,她就得让步,不过一夜熬过去就好,过两日就给傅铮纳几房侍妾……如此想着,梅茹那颗慌乱的心好像勉强沉下去一点。

    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没那么颤栗了,傅铮抬起她的脸,终于开始亲她。

    这一回他更为耐心,耐心的像是蛰伏的野兽,一点点蚕食掉她。

    他吻她的额头,眉心,还吻她眼角的泪花儿,一路往下,他亲她的唇,还亲她的小耳垂。他的唇太软,那白嫩的耳垂在他的温柔里,酥酥痒痒,慢慢爬上的一层绯红。梅茹脸红透了,又僵的要命,她根本不敢睁眼,她忍耐着,只能察觉这人又落了个吻在她雪白的脖子里。

    傅铮唤了她一声,阿茹。

    他的声音难得喑哑,还裹着难受,梅茹眼睫颤了颤。

    傅铮重新吻她的唇,他的手再次滑了下去。她身上的纱衣先前傅铮只扣了一个结扣,这会儿又轻轻被他挑开。衣襟敞开,梅茹还是打了个寒战。傅铮将她拥得更紧了,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腰肢。

    梅茹忍耐至极,她闭着眼,眉头越蹙越紧。

    傅铮看在眼里,心里不舍,却还是狠下了心。他的手绕到她如玉的后背,解开了肚兜。这回真的是摇摇欲坠,半露半掩,香艳极了。他又握住那团柔软,如先前一样指腹刮了刮那枚小果子。那种粗粝与颤栗让梅茹还是惊慌失措的睁开了眼,她心里的恶心再度涌上来,四目相对,这一次傅铮直接吻住了她,再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

    既然下了狠心,就不能心软犹豫。

    纱衣半褪半落,他吻着她,手里还是逗着那枚果子。他好像玩不够似的,不住撩拨。那种滋味压抑又难耐,还让人害怕,梅茹要哭了,那小果子慢慢的就熟透了,挺起来,像枝头悄悄探出的粉红花苞。

    傅铮亲了亲,梅茹的脸轰的一声彻底炸了。

    她使劲挣了挣,却再也挣不过这个男人。他要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

    梅茹被他亲疯了。

    玉色纱裙也不知何时被褪了下去,晕黄之中,那双腿真的如花枝一样,纤长而笔挺,还很匀称。傅铮一直觉得她像是莲。此时此刻,如瀑的乌发散落,是最珍贵的丝缎,托起少女的玲珑白皙身体,带着点粉红,美到了极致,宛如粉莲之中的娇弱花蕊。

    梅茹踢他,熟料傅铮轻松的捉住她的脚,往两边分开。

    梅茹又羞又恼,傅铮已经覆上来,他捉着她的手,去解他的衣襟。男人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肩宽腰窄,结实而精瘦。傅铮胸前有大大小小的伤,梅茹原先见过的,只不过如今又添了好几道,而右肩被剜去一块肉的地方已经生出新肉,但还是格格不入。那块新肉是粉色的,很怪异,还很丑陋。

    没有人知道傅铮生的如此好看,偏偏身子可怕,那些伤便是他的功勋,唯独这一道是替他心爱的姑娘受的。

    梅茹怔怔看着,傅铮问她:“怕么?”

    他的声音柔柔软软,梅茹不答只别开脸,那人却还是板过她的脸,然后深深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咸的。

    这个夜很长,梅茹紧紧闭着眼,只能听到这人不停在耳边唤她的名字,阿茹,阿茹……她煎熬着,忍耐着,还很生涩。最痛的时候,梅茹身子弓着,绷得很紧,她伏在他的肩头,不停的颤栗。

    傅铮也痛,被她绞得痛。

    他抱着她,用力的抱着。两个人的汗滴在一处,也许还混着泪。

    埋在梅茹的颈窝里,傅铮亲了亲她的颈子,他无声说了一句话,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