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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健康,将来破了诅咒,要多少孩子就能有多少孩子,所以,这些不健康,遭受诅咒的,死了也好。
死了也好。
男子一笑,“啧啧啧,曾经,一直不明白,我到底看上了你那里,如今想来,原来是看上了你的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君嘉誉暴怒,“祁宏申,够了,在说一句,我弄死你!”
“啊哈哈,弄死我?”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只是不知道,你想这么弄死我,你知道,我一直在床上等你的,可惜啊……”
可惜这么个蛇蝎美男,偏偏看不上他。
“滚……”君嘉誉怒喝。
这个有断袖之癖的贱男,真是贱中贱,无耻之极。
“真的要我走吗?”祁宏申说着,走到君嘉誉身边,笑看君嘉誉,“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今日下场?”
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知道?”
“不知道,我跟你说什么呢?”祁宏申说着,手大胆落在君嘉誉肩膀上,沿着衣襟,往内摸索。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祁宏申的手,一翻,把祁宏申翻摔在地。
“下次再碰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祁宏申被摔在地,不恼,也不怒,反而呵呵呵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就让我生不如死啊,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中的!”
“你……”
要说厚颜无耻,谁比得上祁宏申,他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嘉誉,不要这么狠心嘛,快拉我起来,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如何!”
君嘉誉恨,咬牙,“不必,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个世间,除了君羽玥,谁还能有这么大本事,几日之间,挑起太子,梁王对他的猜疑。
哼。
既然来了,他就别想回去。
想到这里,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喜欢蛇蝎美男,这君羽玥可比我美多了!”
祁宏申闻言呵呵一笑,“但是,他比不上你蛇蝎,你是知道的,不坏的,我不爱,坏透了的,才是我最爱!”
“偏偏君羽玥虽比你美了那么几分,但,若比心狠手辣,他又怎么比的上你一分,所以……”
恶心。
君嘉誉此刻是真的恶心。
尤其看重祁宏申这个德行,他恶心到不行。
“真想得到我?”
祁宏申笑,“自然!”
“好,我要齐国,你给不给?”
祁宏申朝君嘉誉伸出手,“拉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自己起来!”君嘉誉扭开头。
祁宏申索性倒在地上,顺便摆了个姿势,“齐国算什么,你不是像一统天下么,只要你依了我,我那些势力,你大可随便用!”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觉得,我曾几何时说过一句假话?”
君嘉誉忽地笑了起来,“祁宏申,待我得到天下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何况美男裤下死,啧啧啧……”
祁宏申感叹。
他虽有断袖之癖,但,至今为止,他还没碰过任何男人。
君嘉誉,他可是看中许久许久了。
君嘉誉一把拉起祁宏申,“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君嘉誉的人了!”
攻与受?
祁宏申乘机依偎到君嘉誉怀中,大手一点也不客气,“嘉誉,附送你一个消息!”
“说!”
“有条件!”
“嗯哼!”
“给我亲一下,毕竟,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你想要借我之手,去杀君羽玥,总是要给我一点甜头的!”
君嘉誉怒,抬手就要甩开祁宏申,祁宏申却死死抱住了君嘉誉。
“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找到君羽玥下落,但是,等你找到,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后悔可就晚矣!”
君嘉誉,祁宏申其实一般高,只不过君嘉誉壮实,祁宏申瘦弱些,祁宏申见君嘉誉不语,自知君嘉誉是答应了。
抬手捧住君嘉誉脸,吻住君嘉誉的唇。
舌毫不客气抵入,示意翻搅。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祁宏申,“说!”
祁宏申砸吧着嘴,“真真好滋味,回味无穷!”
“祁宏申……”君嘉誉怒喝。
双手握拳,努力边临爆发。
祁宏申笑,“君羽玥住在都城玳瑁胡同一百五十三号!”
玳瑁胡同。
雅致别院。
“真要搬走?”龙无忧问。
这还算比较安逸,坏境也不错。
君羽玥淡淡勾唇,“这种地方,不是久住之地,而且,他快来了!”
“谁?”
“君嘉誉!”
龙无忧错愕,“怎么会,他的势力还没这么大!”
“他没有,但是,申王有!”
龙无忧更不懂了。
君羽玥似笑非笑,“申王有断袖之癖,而他对君嘉誉觊觎已久,甚至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如今君嘉誉在太子,梁王,两处不讨好,便是祁宏申最好下手的时期,一旦错过……”
龙无忧震惊至极。
祁宏申,他是见过的。
兰芝玉树的一个男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倾城知道吗?”
君羽玥摇头,“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跟来的……”龙无忧恍然大悟。
“这只是其一!”君羽玥解释道,“祁宏申虽有断袖之癖,那是他觉得女子懦弱,无趣,并不代表,他对女子没有兴趣!”
他只是不想凤倾城那般倾城绝色,被祁宏申看到。
祁宏申这个人,诡异的很。
龙无忧嘴角抽搐。
这些消息,他根本无从得知,君羽玥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一个,祁宏申是飘渺门掌门的师弟,按辈分算,他还是君嘉誉的师叔,武功……”君羽玥说着,忽地一顿。
“走吧,君嘉誉就要到了!”
龙无忧点头,两人快速离去。
两人离去片刻,君嘉誉亲自带人杀到,但,院子早已经人去屋空,“君羽玥!”
君嘉誉怒喝,亲自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翻找。
祁宏申立在院子内,勾唇淡笑。
“嘉誉,不如,咱们在来笔交易吧!”
君嘉誉走到祁宏申面前,“说!”
“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了君羽玥,如何?”
“不必,君羽玥,我自会亲手杀了他!”想也未想,君嘉誉便开口拒绝。
转身离去。
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又气……”
追上君嘉誉,“那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一个,你想杀,又杀不了的人,如何?”
君嘉誉忽地停步,转身看着祁宏申,“好,你去杀了浩瀚皇太后凤倾城,提着她的头颅回来,我陪你一辈子!”
祁宏申大喜,“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哦!”
“自然!”
祁宏申哈哈一笑,“放心,我收拾收拾,今晚就出发,这齐国……”
祁宏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着实小了点,要是三国统一,嘉誉坐在皇位上,定霸气非凡!”
一统天下。
极好。
齐国国都,皇宫,宫墙之上。
一炷香已燃尽,祁宏轩耐性尽失,扬手,下令,“丢下去!”
“啊,父王,救我,救我!”
梁王世子痛哭,一个劲的哀求。
但……
谁也听不见,祁宏轩一声令下,被丢下宫墙。
“儿子!”齐宏宇惊呼一声,飞身而起,那身影,快若闪电,迅速接住了他的儿子。
祁宏轩立在宫墙之上,呵呵冷笑,“好极,居然深藏不露!”
“来啊,把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一起丢下去!”
“三个,我倒要看看,齐宏宇你救谁!”
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站在宫墙之上,一个个痛哭,呼唤着求救。
“丢!”
祁宏轩下令。
三人被推下宫墙,这一次,齐宏宇谁也没救,眼睁睁看着她们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举剑,“攻城……”
“杀!”
祁宏轩立在城楼之上,冷哼,“不自量力!”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祁宏轩早有准备,从他出生,就为争夺齐国国君之位做准备,其中势力,不可小觑。
齐宏宇也不弱,虽后天发育,但,好在他善于经营,手中大将亦不少。
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齐国。尧王府。
祁宏尧,小时候天资聪慧,却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从此痴痴傻傻,早早的就被封为尧王,有自己的领地,但,皇帝怜他痴傻,留在齐国国都,也好时时探望,照顾。
这一刻。
那个男子,一袭青色锦衣,慵懒斜靠在贵妃椅上,眸子清明深幽,哪里有一点点痴傻、
“王爷,太子和梁王打起来了!”
祁宏尧呵呵一笑,“打起来了好啊,不管他们谁做皇帝,对本王,都没有害处,何乐而不为!”
啪一声打开折扇,轻摇,清韵优雅,卓尔不群。
一举一动,皆带无限魅惑。
“王爷,那咱们……”
“按兵不动,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申王!”
“申王对皇位,似乎并不在意!”
祁宏尧笑,“他可能不在意,但君嘉誉在意,你觉得,以他对君嘉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会善罢甘休?”
“属下明白了!”
祁宏尧笑,“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
齐国国都。
客栈。
君羽玥一袭白衣,临窗而立。
“想什么?”龙无忧问。
龙无忧一生自诩聪明绝顶,但,今时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聪明绝顶,谋算千里,丝毫不差。
这个男人,谋略,堪称一绝。
“想,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龙无忧笑,“怎么,你想去凑个热闹?”
“两个男人,有何好看的,我只是在想,祁宏申忽然离开,是去了哪里?”
“暗中调兵?”
君羽玥摇头,“不是,祁宏申武艺超群,他的身边人,个个绝顶高手,以一敌千!”
“那……”
君羽玥静默不语,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你觉得,尧王如何?”
“痴傻呆子!”
“你见过?”
龙无忧点头,“见过一二次,很傻的一个人!”
君羽玥摇头,“我到觉得未必!”
“怎么说?”龙无忧问。
有些想不透彻。
“皇宫之中,向来无良善之辈,打从娘胎起,就要学会明争暗斗,谋算,陷害,杀戮之中长大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场大病,变得痴傻!”
“而且一个傻得彻底的人,又怎么得到众多皇子的皇帝眷顾,早早赐了封地,还留在京城,荣华富贵!”
君羽玥说着,想起最好的例子,凤倾城。
在丞相府,她是柔弱可欺,温润善良的嫡出大小姐,一旦离开丞相府,她是地狱修罗,索命阎王。
这变化,太大。
不过,他君羽玥却爱死了她的出手无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绝不吃一点点亏。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像那么回事……”
君羽玥笑,拍了拍龙无忧肩膀,两人忽地想起君嘉誉和祁宏申,往后退了一步,又淡淡勾唇,随即哈哈哈大笑。
君羽玥无奈一笑,“我性取向很正常!”
“嗯,我亦然!”
“我打算去尧王府一趟!”
龙无忧立即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君羽玥摇头,“不了,你去查查,祁宏申离开京城,去什么地方了!”
“也好,那你小心些,这尧王府,怕也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尧王府。
灯火通明。
但,四周影卫皆撤走,只留祁宏尧一人,坐在大院中。
一桌,一桌酒菜。
两幅筷子,两酒杯。
祁宏尧淡淡勾唇,勾起酒壶,倒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可别脏了你那一身雪白衣裳,瞧着可惜!”
暗处,君羽玥笑,飞身落下。
白衣飘飘,宛若谪仙。
“啧啧啧,好一清贵佳公子,饶是本王没有断袖之癖,也为之心动,不知道我那申王兄见着,会如何?”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祁宏尧笑,“嗯,仔细想想,的确不好笑,浩瀚摄政王,请坐!”
“请!”
君羽玥坐下,执杯,看向祁宏尧,“本王借花献佛,敬尧王一杯!”
祁宏尧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有趣!”
“本王亦是这般觉得,像尧王这般聪明的人,世间少有!”君羽玥说完,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摇头,“不不不,本王比起摄政王来,差之太远,第一,摄政王历经五皇,古往今来第一人。第二,摄政王娶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女子,羡煞多少英雄豪杰。第三,摄政王年纪轻轻,儿女双全!”
那个女子,在得知丈夫失踪,两国举兵来犯,毅然一身戎装,披甲上阵,首战,便下毒毁了沧溟皇帝。
更在得知丈夫下落,亲自去寻,却得知丈夫再次被人杀害,不曾流一滴泪,化作倾城舞姬,用红粉骷髅硬生生毁了一个野心勃勃,算计颇深的昊王,临死,对其都念念不忘,陪葬之物,尽是她的画像。
更以霸气无双,腹黑至极,勾得陌上公子,为其倾心,舍不得让她伤心一份,自愿降低身份,留在她身边,做一默默无名之人。
第二战,打的沧溟睿王全军覆没,活捉睿王,偏生睿王对这个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儿媳妇的人,极是看好。
在这个女子名节大于天的年代,睿王之举,着实震撼人心。
但,祁宏宇却想着,定是此女有过人之处,才赢得睿王的赞许。
不反对儿子对她一片倾心。
可偏偏,这个女子,她只爱一人,只爱一人啊!
“尧王若是想,必定比本王更美满!”
祁宏尧笑,“摄政王,你打趣本王!”
“本王从不打趣任何人!”君羽玥道。
“是吗?”祁宏尧摇头,“那摄政王说说,世间可还有一个女子,能比浩瀚贤德太后?”
“不能!”君羽玥斩钉截铁。
他的倾城,世间独一无二。
“瞧瞧,就说摄政王打趣本王,摄政王还矢口否认!”祁宏尧说着,似恼非恼,举杯给君羽玥倒酒,“本王一生最最钦佩的人,便是摄政王,第二敬佩的人,便是浩瀚贤德皇太后,可惜……”祁宏尧说着,勾起酒壶,给君羽玥倒酒。
君羽玥执杯,但笑不语。
“可惜,那奇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若她至今未嫁,本王倒也想去争上一争!”
“你没有这个机会!”
祁宏尧笑,举杯和君羽玥碰杯,“本王绝无夺人之爱的嗜好,不过,若是摄政王愿意,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若是,尧王和本王是朋友,有何不可?”君羽玥说着,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笑意更深,再次给君羽玥倒酒,“这一生,能让本王亲自倒酒之人,少之又少!”
“那本王真是幸运!”君羽玥说着,眸子幽深,晦暗莫名。
忽地出招,去抢祁宏尧手中酒壶,祁宏尧笑,和君羽玥过招。
“摄政王武艺高强,本王佩服!”
君羽玥笑,勾了酒壶给祁宏尧倒酒,“尧王的千日醉,也不错!”
祁宏尧笑,举杯,“摄政王,干!”
“干!”
酒尽,祁宏尧再次朝君羽玥出招。
“尧王,本王再次借花献佛,他日尧王到浩瀚,本王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尧王!”
“好说,好说!”祁宏尧说着,饮尽杯中酒。
君羽玥笑,再次举杯,“尧王,本王觉得,和尧王,见之太晚!”
“本王亦是这么觉得!”
“干!”
花前月下。
如此良辰美景。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人,拿酒来!”祁宏尧吩咐道。
君羽玥搁下酒壶,“尧王,本王还有要事,这喝酒一事,他日,本王定会舍命陪君子,陪尧王喝个一醉方休!”
祁宏尧笑,“摄政王如此美意,本王定会前往!”
君羽玥起身“告辞!”
“摄政王慢走,毕竟这千日醉,酒劲挺大!”
君羽玥笑,“谢谢尧王好意,本王素有千杯不醉美称,只是如今要事在身,不能陪尧王尽兴,着实万分歉意!”
“啊哈哈,啊哈哈,好一个摄政王,本王还以为,这千日醉,定会让你醉个三天三夜,却不想,本王忽略了摄政王千杯不醉好本事,失算,失算!”
“王爷亦是好酒量,本王佩服佩服!”
祁宏尧笑看君羽玥,好坦诚的一个男人。
这种男人,的确值得那个绝世无双女子深爱的。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摄政王猜猜,这红布下,会是什么东西,做何用?”
君羽玥略微沉思,“若是没有猜错,定是一个锦盒,锦盒内,装有一玉如意,是尧王送本王和王妃,大婚之礼!”
祁宏尧微微讶异,随即拍掌,“好,好,好极,摄政王好谋算,好眼光,好手段!”
“尧王客气了!”
祁宏尧上前,掀开红布,打开锦盒,锦盒内,果然放着一柄和田暖玉——玉如意。
祁宏尧双手捧住锦盒,递给君羽玥,“摄政王,迟来的贺礼,莫要嫌弃!”
“但凡是美好的祝福,都没有迟来早到之说,尧王贺礼,本王深感欣喜,并代爱妃倾城,谢尧王!”
不是拙荆,不是贱内,而是爱妃倾城。
直呼名讳。
祁宏尧忽地,很想见见这个奇女子。
“记住,摄政王还欠本王一桌酒席!”
“定当铭记!”
“摄政王,若是君嘉誉不在齐国,不掀起风浪,摄政王可会攻打齐国?”
“不会!”君羽玥道。
“是吗?”
“两兵交战,最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食其禄,当其忧,本王是浩瀚摄政王,享受着最至高无上权利,财富,自然要为黎民百姓造福,但,浩瀚王朝亦不是任何大国可以随意欺压,攻打的对象,保家卫国,是浩瀚每一个子民的职责,亦是本王的职责!”
祁宏尧愣。
这些,他身为齐国尧王,从来不曾想过。
不,齐国之人,从没一个人这般想过。
“摄政王,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希望,永远都不是敌人!”君羽玥说完,朝祁宏尧点头,飞身离去。
祁宏尧立在花园中。
微微叹息。
“王爷因何叹息?”
“这个天下,迟早会被统一,所以……”
“王爷你?”
“本王还是痴傻着比较好!”
明哲保身,亦是好事。
“那王爷,皇位之争?”
祁宏尧笑,“由着他们去争,去抢,本王,从这一刻开始,正式退出这个战场!”
“为何?”
“因为,会死的十分凄惨,本王怕死!”
当初怕,他装疯卖傻,如今亦怕,所以明哲保身,痴傻到底。
祁宏尧说着,看向贴身侍卫,“你们亦可良禽择木而栖,但,本王劝你们,世间,在没有比浩瀚摄政王那儿,更好的去处!”
“王爷,属下……”
祁宏尧扬手,“不必承诺,这个世间,最靠不住的便是陈诺,当年,父皇许诺我母妃,爱她一世,结果,终抵不过流言蜚语,容颜衰老,所以,传令下去,想要为自己,为家人挣个锦绣前程的,都去找自己的新主子吧!”
“王爷,万万不可啊!”
祁宏尧笑,不语。
客栈。
龙无忧见君羽玥拿着一样东西回来,“谈成了?”
“成了,亦未成!”
“怎么说?”龙无忧不解。
“开来,齐国,非祁宏申不可了!”君羽玥道。
龙无忧大惊,“若是齐国被祁宏申拿到手,那不是便宜了君嘉誉!”
“所以,我正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君嘉誉和祁宏申反目成仇,对了,你查到祁宏申去哪里了吗?”
龙无忧摇头。
君羽玥却眉头紧拧。
“怎么了?”龙无忧问。
“他怕是去浩瀚潼关了!”
龙无忧跳起,“怎么会,那个变态去潼关做什么?”
“若是我猜的没错,他是去杀倾城的!”
龙无忧吓住,“羽玥,我们回去吗?”
“来不及!”君羽玥说着,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祁宏申会去潼关。
不,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君嘉誉那个人,恶毒,无耻之极,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连亲身骨肉都可以活活埋葬,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若是,君嘉誉以身体为筹码,祁宏申会去潼关……
但愿,倾城,比祁宏申更变态,如若不然……
君羽玥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看向遥远天际。
倾城,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们……
潼关,军营。
凤倾城*侵泡在浴桶中,藕臂轻抬,撩起花瓣,放到鼻下轻嗅,嘴角含笑,两指捏起一片花瓣,慢慢张唇,含住。
扭头,看向屏风处,淡漠清冷问道,“好看吗?”
祁宏申微微讶异。
不对,她不可能发现他。
凤倾城笑,勾唇,“说你呢,躲在屏风后的家伙,偷看人洗澡,可不是好习惯哦!”
祁宏轩错愕。
真的是在说他?
不对,一般女子被人偷窥,不是应该放声尖叫,然后大喊刺客吗?
哦,她是浩瀚贤德皇太后,上的朝堂,杀得了强敌,出手狠辣,谋算颇深,岂能用看一般女子的眼光看她。
祁宏申慢慢从屏风后走出,嘴角挂上邪魅。
“美人沐浴,就是好看,美极……”
凤倾城眯眼,打量面前男子,一身花衣,那些花,都是用五彩金线绣上去,华丽至极,高大挺拔,玉树临风,勾唇的动作,邪魅惑人
凤倾城伸出右手,食指压在红唇上,嫣然一笑,随即朝祁宏申勾了勾手指头。
抛去一个媚眼,“公子,真觉得好看?”
祁宏申瞧着,一愣。
这姿态,着实太美,太勾魂,太摄魄。
他见过无数美人沐浴,但,没有一个能够将他撩拨起来,更别说丝毫动心。
祁宏申邪笑,走到浴桶边。
却发现凤倾城的手,轻轻压在他的腰带上。
祁宏申一急。
是的,他急了,也吓着了。
“你做什么?”
凤倾城笑,无知小弟弟。
“公子,半夜三更,一袭花衣,出现在我的大帐里,偷看我沐浴,难道不是来窃玉偷香的么?”
凤倾城说着,手指勾住腰带,只要她一用力,便可把这腰带拉扯开。
但……
凤倾城笑,素手一指,“摄政王不在军营,军营男儿又着实无趣,我一个女子,亦是有正常需求的,公子来的正好……”
“咳咳咳,咳咳咳……”
祁宏申咳了几声。
完全不敢相信。
传闻,她不是对摄政王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吗?
凤倾城又笑了,素手一伸,像一条蛇,钻入祁宏申衣内,祁宏申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他可是喜欢男人的。
他是有断袖之癖的。
绝无可能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我不是来找你寻欢作乐,窃玉偷香的!”
凤倾城闻言,微微失望,缩回手,“哎,那公子便是来杀我的了!”
“是!”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一般人,我是不愿意的,不过若是公子,能够满足我一个条件,我便让公子,杀了,如何?”
“说!”
凤倾城忽地从浴桶中站起身,背对祁宏申,淡定自若,走出浴桶,身材玲珑有致,曼妙无双。
肤白如玉,宛若凝脂,毫无瑕疵。
那几片红红花瓣调皮贴在她肌肤上,更添魅惑,这场景,多少男人瞧见,都恨不得变身那花瓣,贴服在她身上。
祁宏申瞧着,只觉得口干舌燥,该死有了反应。
凤倾城自顾自穿了衣裳,转身,回头,笑看祁宏申,“公子……”
“嗯!”
凤倾城瞧着祁宏申,笑,一步一步,赤脚走向祁宏申,伸手勾住祁宏申脖子,“公子,真的要杀了我吗?”
“自然是的!”
凤倾城咬唇,伸手,手指轻划祁宏申下巴,“那公子,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你……”
世间还有人一心求死的?
“公子,一会杀我的时候,可不可以,一刀或者一剑毙命,要是公子下手不够狠,定会难受极了,公子,你看我,如花似玉,绝色倾城,要是临死前苦苦挣扎,死了之后,定会万分难看,我美了一辈子,真有点接受不了,死后凄惨……”
祁宏申真滴不懂了。
尤其是凤倾城那手,简直像带了火,只要被她划过,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直烧疼。
心不知不觉也跳的快了起来。
“公子……,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
祁宏申诧异,“你一心求死?”
凤倾城摇头,“不是啊,我只是,只是,打又打不过公子,媚诱公子,公子又不上钩,我也只能求公子,下手狠辣些,不要让我死的很难看!”
“你倒是识相!”
凤倾城笑,“识相是我最大的优点!”
如若不然,她此刻,便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而这家伙,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大帐内,不曾惊动任何人,就连沧陌都没有发现,可见其武艺高强。
若不是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龙诞香,她也察觉不了。
再瞧他一身花衣裳,要么是嗜好,要么便有特殊爱好,比如断袖之癖。
果然……
“我可是来杀你的!”
凤倾城笑,双眸媚眼如丝,朝祁宏申直放电,“我知道啊,我还是那句话,公子杀我的时候,下手一定要恨,好绝……”
“你为什么不叫?”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公子,其实,人家,人家,人家比较喜欢……”
凤倾城说着,忽地勾起脚尖,在祁宏申耳边低语一句。
祁宏申瞬间脸红,“你真的浩瀚贤德太后凤倾城?”
“如假包换!”
祁宏申一时间,方寸大乱。
他心中一个劲说自己是断袖之癖,对女人,没有感觉。
但是他的身体,却异样难受,尤其这个女人,香气馥鼻,媚人至极。
手段更是大胆。
藕臂揽着他的脖子,胸前柔软紧贴他。
“松手!”
“公子……”
“再不松手,我就真杀了你!”
凤倾城微微怒,“你本来就是杀我的,我只不过,只不过,想死的好看点,所以才……,你这个人,怎地不怜香惜玉呢?”
“哦,你肯定是嫌弃我了,对不对?”
凤倾城说着,小手一滑,赚入祁宏申衣襟内。
祁宏申压抑不住,呻吟出声。
直觉的一股热血,飞速上窜。
凤倾城忽地停手,紧张,结巴说道,“公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祁宏申对凤倾城忽地停下来,很是不满。
刚刚那感觉,比他亲吻君嘉誉,刺激,舒服千万倍。
“你流鼻血了……”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祁宏申推倒在地,而祁宏申像见鬼一般,飞跑了出去。
强敌离去,危险解除。
凤倾城却欣喜不起来,背脊心早已经湿透。
刚刚的一切,皆太大胆,太……
若不是,祁宏申有断袖之癖,她清白毁矣……
立即起身,穿了衣裳,跑出大帐,“沧陌,沧陌……”
沧陌慌慌忙忙跑出来,“凤姐姐,怎么了?”
凤倾城挑眉,“睡得这么死?”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倾城淡淡摇头,转身。
“凤姐姐,有事吗?”沧陌连忙上前问。
“没事,沧陌,你回去睡吧,晚安!”
凤倾城说完,径自会了大帐。
看着沉睡的三个孩子,凤倾城慢慢坐下,背脊心拔凉。
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这三个孩子,保护好这些朋友,又不给远在齐国的君羽玥添乱?
“御清远!”
御清远快熟出现,“凤姑娘……”
“御清远,你刚刚为什么不出现?”
“凤姑娘,我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和他交手,他瞬间便可将我灰飞烟灭!”
凤倾城闻言,震惊。
“这么厉害?”
御清远点头。
“若是你不出现呢?”凤倾城问。
“他便拿我毫无办法!”
“若是墨涵茉舞,唯一,盈盈,君昂他们和你在一起呢?”
“我亦可以保护他们,只要我不出现,他便奈何不了我!”
凤倾城点头,“御清远,从这一刻开始,墨涵茉舞他们就交给你了!”
“凤姑娘……”
“嗯?”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御清远问。
凤倾城看向御清远,“本来不信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凤姑娘,都说五百次回眸,换今生相遇,我算不出凤姑娘前世,他或许可以!”
“不,我不需要算,我只需要知道,我这一世,我爱君羽玥,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君羽玥便好,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御清远笑,“凤姑娘,加油,你定克他,有的时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凤倾城点头,“好好保护孩子们,这一刻,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凤姑娘放心,饶是灰飞烟灭,我亦会保护好茉舞他们!”
“带他们走吧!”
“好!”
潼关。
最大妓馆
今日迎来了一个财神爷。
财神爷一进门,一叠银票,冷冷说了几句话,“姑娘,貌美如花,处子之身!”
老鸨脸黑,一看手中银票数额,张张万两,顿时欣喜的像见到金子,“爷,爷,您雅苑请,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花魁什么的,一定快速送到雅苑!”
祁宏申靠在贵妃椅子上,看着面前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脱了!”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祁宏申眉微拧,手一伸,一个女子瞬间倒地不起,吐血身亡。
“脱,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这一出手,姑娘们怕死了,一个个颤抖着手,开始脱衣裳,最后一件不剩。
“过来,取悦爷,谁做的好,爷重重有赏,做的不好,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但,姑娘们十八般武艺齐齐用上,他硬是浑身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厌恶至极。
还心慌,胸闷的厉害。
愤怒瞬间蔓延全身,抬手,便硬生生掐死了好几个姑娘,
杀人,眨眼之间。
剩下的几个,吓得尖叫一声,想要逃跑,却跑出没有是三步,倒地身亡。
祁宏申看着刚刚还鲜活美人,此刻便成了一具尸体,神情晦暗莫名。
慢慢眯眼。
难道,他独独对那个女子有感觉?
那种感觉,在君嘉誉身上也找不到。
紧张,刺激,欣喜,带着淡淡的幸福,眩晕,想情不自禁的沦陷。
起身,祁宏轩从窗户飞身而出。
快速朝潼关军营飞去。
落在那大帐前,祁宏申便看见了那大帐内的点点星火,还有一个女子,慵懒倒在贵妃椅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
倒酒喝酒,优雅魅惑至极。
迈步走入大帐,看向那个女子,白衣胜雪,一截衣裳落在地上,染上了灰尘。
一刹那,祁宏申差点就走过去,想要拉起那衣裳,拍干净那衣裳上的灰尘。
又见那个女子,闭眼,两腿搁在贵妃椅扶手上。
“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
“是回来继续杀我的吗?”
祁宏申微微错愕,却见凤倾城手一扬,前一秒还在他手中的就被,下一秒落在祁宏申手中,杯中酒,一滴未溢出。
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淡淡美人香,魅惑心神。
凤倾城勾唇淡笑,手微微张开,眸子依旧紧闭,祁宏申手中酒杯抛向凤倾城,稳稳落在凤倾城手中。
凤倾城闭眼倒酒,就着那个酒杯,浅浅品尝。
“公子,可会弹琴?”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与他同用一酒杯,蓦地脸红,轻轻一咳,“略懂一二!”
凤倾城忽地睁眼,眸子内,璀璨生辉,晶亮有神。红唇微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不知倾城可否有幸,听公子弹奏一曲?”
祁宏申眸子微扫,发现一边小几上,放着的琴。
显然早有准备。
“可以!”
走过去,坐下,轻手拨弄琴弦。琴声传来,幽幽动听,憾人心魂。
凤倾城不得不说,这人,琴技极好。
“不错!”凤倾城说着,倒酒,酒杯飞向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住,琴音未断,仰头饮酒。
酒尽,祁宏申把酒杯抛回给凤倾城,凤倾城接住,却把酒杯往地上一丢,酒杯碎,声音青翠欲滴。
凤倾城仰头,就着酒壶,微张红唇,饮酒。
一口酒入喉,凤倾城轻抛手中酒壶,飞身跃至祁宏申对面,身子前倾,右脚抬起,酒壶稳稳落在她脚上。
素手微动,拨弄在琴弦上。
和祁宏申相对。
两人同时抚琴,琴音各不同,但,却意外的和谐至极。
在瞧凤倾城,眸子晶亮,璀璨生辉,自信满满,嘴角含笑,妩媚多情。
芊芊十指,修长美丽。
头发略短,但,被她全部扎在脑后,白色锦缎飘飘。
身上淡香扑鼻。
祁宏申瞧着,竟慢慢痴迷。
这样一个女子,杀了太可惜了。
慢慢勾唇,邪魅妖孽,魅惑苍生。
一曲尽,凤倾城呵呵呵一笑,“公子,好琴技,倾城佩服!”
脚轻抛,酒壶抛入空中,祁宏申快速动身,一手去接酒壶,一手已经揽住凤倾城的腰,倒在了贵妃椅子上,把凤倾城压在身下。
“你说,你是不是妖精化身?”
凤倾城笑,“公子,你说呢!”
“是狐狸精化身,专门魅惑我等男子,为你魂牵梦萦,痴迷不悔!”
“可是公子,你忘了,你是来杀我的吗?”
祁宏申笑,仰头喝了口酒,壮胆,想要去亲吻凤倾城。
凤倾城抬手,挡住祁宏申,“公子,如此不厚道!”
手柔软细腻,有酒香,有汗湿香气,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
祁宏申张嘴,伸舌。
凤倾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扬手狠狠给了祁宏申一巴掌。
“啪”一声,又响又重。
“你……”
祁宏申怒,摔掉了手中酒壶。
酒壶落地,碎,酒香四溢。
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
“我怎么?”凤倾城反问。
“你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你又不是属狗的,干嘛添人?”凤倾城怒瞪祁宏申,扬手准备送上第二巴掌。
祁宏申快速握住凤倾城的手腕,“还打?”
凤倾城挣扎,挣扎不开,忽地呜咽一声,泪水滚滚落下,“呜呜,你欺负人……”
祁宏申瞧着,真是,气急败坏。
明明是她打了人,还想第二次出手,他自卫抓住了她,他那里欺负人了?
再见她哭的我见犹怜,祁宏申忽地松了手,却发现,凤倾城被他握住的手腕,乌青一圈。
祁宏申愣。
他忘记了,他是男子,他内功深厚,武力高强。
“我……”
凤倾城扭开头,泪痕密布俏丽小脸。
“我……”祁宏申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凤倾城却推开祁宏申,“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可怜我一生孤独,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祖母不护,好不容易……”
“如今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刮,何苦弄得我遍体鳞伤,死了也不得好看!”
见凤倾城说的悲苦,可怜,祁宏申忽地开口,“我不杀你了!”
“哼,你不杀我,谁知道,你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出现!”
“我护你!”
“你护的了我一时,你护不了我一世!”
祁宏申上前一步,凤倾城快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
“你,你什么你,我知道,你是你主子派来的,你有什么权利,什么资格,说不杀我,说护我?”
凤倾城说着,忽地从一边抽出一把匕首,“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整日惶恐不安!”
说完,快速朝自己脖子抹去。
祁宏申吓得心魂俱碎,不顾一切伸手,握住那匕首,血直流。
“只要我护你,决计没有人可以伤你……”
话还未说完,人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一口气。
“沧陌……”
沧陌快速闪进了大帐,满头大汗。
凤倾城错愕看向沧陌,“你干嘛这么热?”
“他,他……”沧陌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嗯哼?”
“他是我师叔!”
凤倾城挑眉,“然后?”
“凤姐姐,我下不去手,也不能下手!”
凤倾城捏拳,蹲下身,“你来说,我来做!”
“凤姐姐,你真要毁他武功,取他性命?”
“废话,不然,我一环一扣一环,设计个什么劲?”
身上香气有毒,酒杯上有毒,酒水里有毒,琴弦上有毒,匕首上亦有毒。
一环扣一环,她演的心惊胆战。
如今他倒下,她岂能不杀他。
“可凤姐姐……”
“算了,问你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划断他的脖子,一了百了!”凤倾城说完,拿起匕首,就要去划祁宏申的脖子。
却在要划中瞬间,蓦地心软。
手停在里离祁宏申脖子三寸处,一点一点靠近。
手微微,情不自禁抖了起来,咬唇,匕首架在祁宏申脖子上,只要她用力,用力,祁宏申必死无疑。
却在那瞬间,凤倾城忽地跌坐在地。
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沧陌,把他送走……”
“凤姐姐?”
“送他走吧,沧陌,立即马上,送他走,远远的……”凤倾城说着,心中庆幸。
刚刚那瞬间,没有真正下手。
不然,此刻,定是她身首异处。
“凤姐姐,你不杀他了吗?”
“沧陌,我见鬼了,刚刚,我竟下不去手,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看着手中匕首,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
的确疯了。
他是沧陌的师叔,沧陌那些医术,毒物都是他玩剩下的,她却自以为是。
幸好,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
“那好吧!”
就在沧陌准备把祁宏申带走的时候,祁宏申忽地伸出带血的手,抓住了凤倾城的手,“刚刚,是不是舍不得杀我了?”
凤倾城用力抽手,不语。
“你说,你告诉我,刚刚,是不是舍不得下手?”
“不是!”
祁宏申笑了,伸手,快速点了凤倾城的穴道,凤倾城嘤咛一声,晕倒在祁宏申怀中,拦腰抱起凤倾城,沧陌立即上前,“师叔,手下留情……”
“滚……”祁宏申大喝。
面色阴沉。
“师叔,凤姐姐,她最后已经放弃杀师叔了,师叔请……”
祁宏申蓦地动手,就算怀中抱着凤倾城,依旧快若闪电,招招狠辣,沧陌武艺高强,但顾及凤倾城,反而减弱不少。
祁宏申冷哼一声,“敢对我动手,回你师傅那里,领罚去!”
然后抱着凤倾城快速闪出大帐。
沧陌瞧着,呼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凤倾城好深算计。
居然,在几次见面,便让他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师叔,对她上了心。
最后那一手,真是妙极。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都看不出来……
祁宏申抱着凤倾城快速奔跑,直到跳到一个华丽宅院。
“属下见过王爷!”
祁宏申嗯了一声,抱着凤倾城进入了一个小楼。
把凤倾城放在大床上。
伸手就要去脱凤倾城衣裳,却伸到半空,微微停住。
那是一种想要珍惜,想要好好拥有的心绪。
慢慢缩回手,拉了薄被给凤倾城盖上,坐在床边。
一个人昏迷不醒,一个人静静瞧着。
直到……
凤倾城嗯了一声,幽幽醒来,微微摇头,“你,我?”
“这是我的地盘!”
言下之意,你想跑,要掂量掂量。
凤倾城心中好笑。
她何止会掂量掂量,她若是不掂量掂量,就不会杀不过,用计。
却在最后刹那想明白,手下留情。
“你还是会杀我的吧!”
凤倾城说着,倒在枕头上,大有一种无欲无求的,毫不在乎的感觉。
祁宏申失笑,“不杀了!”
凤倾城挑眉,“为什么,我可是设计要杀你的?”
心知肚明,却故意问。
模棱两可,才越能迷惑敌人。
第一次,她大意了。如有第二次,她势必取他性命。在所不惜。
“你最后不也没杀么!”
凤倾城撇嘴,看向祁宏申的手,“你的手?”
“嗯哼?”
“很疼吧!”
“嗯哼!”
“我上次为救诺诺,划破了四指,也挺疼的!”凤倾城说着,翻开手,递给祁宏申看,手指上,还有粉粉疤痕。
“为什么?”
“为诺诺改命啊!”
“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人懂的改名,倒是挺意外的!”
凤倾城吻而不语。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祁宏申挑眉,“你想回去?”
“嗯!”
“跟着我不好吗?”
凤倾城失笑,“我还有孩子!”
“我去把他们接来!”
“我还有丈夫!”
祁宏申没有说话,却在心中加了一句,我会杀了他,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此刻,祁宏申还不懂,为什么占有欲这么强烈,只知道,他一定要把凤倾城留在身边。
一,身体有感觉,二,心里也有异样感觉。
静默不语。
祁宏申才幽幽说道,“我叫祁宏申,齐国申王!”
果然和齐国脱不了干系。
凤倾城歪头,看着祁宏申,“我饿了!”
“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可以填报肚子就好!”
祁宏申站起身,“我去吩咐厨房做,顺便给你准备衣裳……”
“好!”
祁宏申走出小楼,深吸一口气。
压抑满身浴火,“来人!”
“王爷……”
“吩咐厨房,准备吃食,去衣裳铺子,让衣裳铺子的人,带着衣裳过来,还有……”
祁宏申说着,摆摆手。
属下退下。
祁宏申直接去了后山,跳入溪水中,整个人慢慢沉了下去。
钻出水面,祁宏申看着蓝天白云,迷茫至极。
他——明明有断袖之癖,如今对凤倾城有了感觉,有了霸占的心思,算什么?
莫非,他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君嘉誉只是,只是调剂品?
不然,为什么,他在君嘉誉身上,找不到那种刺激,心动的喜悦,和被调戏的淡淡幸福?
“王爷,衣裳,奴才给你放在这里了!”
祁宏申看着送衣裳来的男子,一个太监。
从皇宫里面被他救出来,安置在这别院,他有个落脚之处,顺便也为他管理这别院大小俗务。
“你等等!”
“王爷可还有仿佛?”
“你今年几岁了?”
“回王爷,奴才今年四十三了!”
“你年轻的时候,可有女子喜欢过你?”
太监闻言,瞬间面色通红,“王爷,奴才,奴才残疾之身,怎么可能有女子喜欢奴才!”
“那你呢,可有喜欢过?”
太监犹豫片刻,点点头。
“有!”
祁宏申笑,“跟本王说说,喜欢是什么滋味?”
“咦?”太监诧异。
“说吧,本王就是想听听!”
太监忽地想起,祁宏申抱回来的那个女子,“回王爷,喜欢一个人,看着她笑,你也会笑,看见她哭,你也难受,总想时时刻刻见到她,更想时时刻刻得到她,就是那种得到,奴才办不到的那种!”
祁宏申哑然失笑。
“那你说说,本王对君嘉誉呢,算不算爱?”
太监犹豫。
“说吧,本王赦你无罪!”
“不算,王爷,那君公子,一瞧就不是好人,而且,他还是个男人,最最最重要,他对王爷,没有一点点的真心,全是利用,这种人,不值得王爷喜欢,更别说爱了!”
祁宏申闻言。
不语。
太监心慌,“王爷……”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你说说,如果一个人,匕首已经横在你脖子上,最终却下不了手,为什么?”
“王爷,奴才觉得,应该是心有不舍,只有心中不舍,才下不了手!”
“心有不舍?”祁宏申呢喃。
他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反驳了,说不是。
不对,她扭开头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极不自然。
“那你在说说,如果本王喜欢上一个女子,想要她,想的身子发狂,可她偏偏有丈夫,有儿子,本王应该如何?”
“杀了她丈夫,讨好她的孩子,宠她如命,让她觉得,王爷比起她先前的丈夫,更爱她,她便会爱上王爷了!”
祁宏申鼓掌,“说得好,不枉本王救你一场,下去吧!”
“是!”
太监应声,准备下山。
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王爷,奴才瞧着,那个女子气质不俗,来历定是不凡,王爷想要留住人,必先留住心,更要把大权紧紧握在手中,才不会被他人觊觎,夺去……”
祁宏申闻言,心,瞬间明了。
“下去吧,本王明白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一切!”
回到小楼,凤倾城独自一个人正在吃东西,小口小口吗,秀气雅致。
见祁宏申回来,放下筷子,“我实在太饿了,就没等你!”
“没事,吃吧,饿坏了身子,不好!”
凤倾城笑,拿起筷子,继续吃。
偶尔遇到味道不错的,总会多夹几筷子,祁宏申淡淡瞧着,默默记下。
直到凤倾城吃饱,祁宏申才淡淡说道,“齐国如今动乱不止,依你之见,你觉得,我适合去争夺吗?”
“你若是想要,边去争,不想要,就不必争,我无权说什么,也不太懂!”
压根就不想管。
“你是浩瀚皇太后,当初领兵击败沧溟,后又攻打齐国,我相信你,你说说看?”
凤倾城搁下筷子,咽下口中菜肴,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清水漱口,才淡淡说道,“你认识君嘉誉吗?”
祁宏申讶异。
想点头,又想摇头。
“我听说,申王对君嘉誉非常好,好到有了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思……”
祁宏申怒,咻地站起身,“谁告诉你的?”
凤倾城挑眉,“刚刚在院子闲逛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不过,既是王爷的私事,我便离开了!”
祁宏申恼羞成怒,“来人,去给本王查,把那些个碎嘴的人,都拉下去,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比一刀杀了,更痛苦。
棍棍下去,要人命。
凤倾城面色不动,淡淡的起身,“申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祁宏申就没有见过,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女子。
情绪变得着实快。
“留下你,留在我身边!”
“啊哈哈,请问申王,我以什么身份呆在你身边,再者,申王可知道,我的命格?”
祁宏申看向凤倾城,走到凤倾城身边,拉起凤倾城的手,看着凤倾城手心纹路,“天生凤凰命,贵不可言!”
“然后?”
“本王定许你倾世江山,三国一统为聘如何?”
凤倾城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啊哈哈,啊哈哈哈,乐死我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真的,申王,你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到简直可笑。
“我是认真的……”
祁宏申大喝。
凤倾城笑,乐不可支。
君嘉誉从外面走进来,阴沉蚀骨,“是吗,你对她是认真的,那对我呢,虚情假意,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