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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王妃,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太寒酸,所以这些东西都要我们自己添置,所以总是入不敷出。这不,这个月虽然刚过,但要准备本月所需物品,现在已是分文不剩了。”
顾若溪倒吸口凉气,这王妃,混的也太凄惨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当务之急不是哀怨寒酸,而是迅速凑够二十两纹好让小圆拿去救她的母亲。
顾若溪在水云轩走来走去,左瞧右瞧,想找点东西让小圆拿去当了还钱,可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小圆,本妃首饰盒为什么是空的?”就连找个首饰去当是做梦,她堂堂的王妃竟是半个首饰都没。
小圆为难地说道:“本来是有很多,王妃嫁到王时,王爷为王妃添置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老丞相也有丰厚的嫁妆。只是……”
“只是什么?”顾若溪问
“只是这两年,您在府邸里失势,那些人都喜欢占您便宜。很多好的都被郡主她们拿走,稍微次点也被那些涨势的嬷嬷以各种名义借走未还,所以……”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燕回口中的娇蛮任性,如果真是娇蛮,真是任性,又怎会被别人抢走所有能抢走的东西?
“你口中的郡主是?”
小圆小心地看了眼顾若溪,心想怎么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对自己针锋相对的仇人也陌生起来了?
“郡主是王爷的堂妹,随着王爷一起被封为郡主,王爷很疼爱她,平日里都向着她,王妃可没少因此受气。”
“哦。”顾若溪想起假山上蹬蹬跑下来的女子好像就是自称郡主,感情自己现在这份遭罪劲与她也脱不了关系。
“跟我走,小圆。”想到这里,顾若溪大踏步朝门口就走。
“去哪里啊?”小圆紧跟在后面。
“当然是为你凑看病的银两啊,顺便将我们借出的东西要回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些人不懂这个道理,我们有必要教教她们。”
“可是……可是王妃您一人怎么斗得过她们?”
“一个人?”顾若溪转头看着小圆,“我们不是两个人吗,或者小圆你不想随本妃一起前去?”
两个人!
顾若溪只是随意说出的话,在小圆心里却掀起翻天大波。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奴婢,什么时候被人真正当成人看待,在那些主子眼里,她们甚至不如养的宠物命贵。就是天顺朝也有打死奴婢不用偿命的历法。
可王妃说我们两个人,她将自己当作是人,不是奴婢,不是没有身份能随之清除的人,小圆心里激动的难以自抑,一股豪气也跟着萌生。
“奴婢愿意跟随王妃赴汤蹈火!”
顾若溪轻笑:“傻丫头,什么赴汤蹈火,几个女人,几个老婆子还算不上什么。以后跟在本妃身边,就不要有低人一等的念头。你是我燕王妃的丫鬟,是王府的一等丫头,那些嬷嬷什么的都比你还低个等级,若是有不顺眼之处,尽管出手,本妃自会为你出头。”
一等的大丫鬟吗?小圆想起跟在郡主身边的那些丫鬟,眼神充满期待。
心里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在王妃身边,誓死追随。
就为这份信任!
“奴婢知道了。”
“那么,你且说说看,离我们水云轩最近的嬷嬷住在哪里?”
其实顾若溪直接想找那什么郡主去讨个说法,但考虑到小圆的母亲等待不得,毫厘之间可能有鲜活的生命随风而逝,必须抓紧时间才是。
“是管首饰的赵嬷嬷。王府每月都会固定为两位郡主,嫂夫人,以及王妃发放首饰。可每次奴婢去领,赵嬷嬷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是货源不够,就是暂时没有时,反正奴婢已七个月没为王妃领到任何首饰,奴婢无能。”
顾若溪笑道:“你没有无能,你是个好孩子。本妃以前没看清楚人情事故,对你有不好之处,不要放在心里哦。”
“王妃……!”小圆受宠若惊,王妃竟然跟自己道歉,天啊,这要是跟母亲说,她不高兴死啊。
“走,我们去会会那个赵嬷嬷。”
在找赵嬷嬷的路途中,小圆为顾若溪介绍了赵嬷嬷的背景,原来他是燕回老家一个亲戚,据说在燕回家落魄时帮助过他们,所以燕回才给个王府嬷嬷的的位置,算是报答。
“你们王爷到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嘛!”
小圆想接话,可看到王妃眼里透着几分嘲讽,就转了话题说:“也不全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当年老丞相对王爷有提携之恩,可老丞相出事时他不但没有伸手援助,还亲自将老丞相赶回晋阳老家。而且,他还对王妃不好……”
原来老丞相,也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出事了,不知出了什么事?顾若溪打算以后慢慢问个清楚。
“这会不怕说王爷坏话他会要命了?”她调笑道。
或许是因为救治母亲的钱有了希望,小圆天真活泼的性子又露出来,她笑嘻嘻地回道:“王妃待我如亲人,我这些话也只说给王妃一人听,难道您会将奴婢的话传给王爷呀?”
顾若溪看着她,伸手点点小丫头的额头:“小东西,学会耍心眼了。不过本妃喜欢,人活在世上,不要主动伤害别人,但别人若是伤害你,必须反击到底,而且要十倍百倍还给她!”
“奴婢知道了,王妃您今日特别喜欢讲道理呀。”
顾若溪愣愣,笑道:“嫌啰嗦,那本妃以后再不跟你说了。”
“别别,王妃纡尊降贵,不拿小圆当外人,小圆也很喜欢现在的王妃。您说什么小圆都开心。”
“拍马屁!”
“嘻嘻……王妃,前面拐过湾就是赵嬷嬷的住处。”忽然小圆伸手朝前指着说道。
顾若溪朝前望了眼,怒火蹭蹭朝脑门涌。
奶奶的,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做王妃了,一个普通的嬷嬷就住的这么豪华奢侈。而她这个王妃的水云轩天下雨都能养鱼,狐狸垒窝都不用打洞了。就这个样子还要克扣本妃的首饰, 叔叔能认,娘娘我才不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