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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安喜玩了会儿,他很快就忘记了要随陆长亭回家的事。渐渐的,夕阳西下,陆长亭将安喜塞回给了小厮,看着他们先行离去之后,陆长亭方才往宅邸走了回去。
此时程二早已回到了朱棣的身边。
“你说他只是去见了个小胖子?”朱棣的神色有些怪异。
程二点头,有些迟疑。也不算只是吧……毕竟还摸摸头捏捏脸了呢。但要不要说呢?似乎有些多余。
“便没了其它?”朱棣还是不可置信地追问了一句。
程二又了犹豫了一下,方才将自己看到的一幕,禀报给了朱棣。
正巧此时陆长亭跨入了厅堂。
朱棣和程二的对话戛然而止。
朱棣转头对着跨进门来的陆长亭微微一笑,“长亭可算回来了,我们正在等着你呢。”
陆长亭将整个厅堂扫视了一圈,也就只见朱棣和程二两人,算得上哪门子的“我们”?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些。
但腹诽归腹诽,陆长亭还是掀了掀眼皮,很给面子地道:“辛苦了。”语气很是真挚。
还不等朱棣说话,这时候朱樉三兄弟也从门外进来了,朱樉见着陆长亭的身影就是一愣,“长亭来了?”面上还带了点儿喜色,瞧上去实在不似作假。
陆长亭也就纳闷了,他们是还嫌没被自己怼够吗?这上赶着的,还有小说里高冷皇子的模样吗?
朱樉快步走到了陆长亭跟前,面上微微有些得意,“老四怎的还是将你送过来了?”
朱棣插嘴,“二哥,不是送过来,是一同过来。”
朱樉面上闪过了可惜之色,他伸了伸手,原本想再趁机摸一摸陆长亭的头,但是一想到身旁还站了个朱棣,朱樉就不由得把手收回来了,他可不希望等会儿在弟弟跟前出了丑,让他们瞧着陆长亭躲过自己的手。
陆长亭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登时松了口气。
至于这种躲过怪叔叔的诡异感,直接被陆长亭忽视了。
人都齐全了,他们也未再废话,朱樉发话让下人上了饭食。朱棡和朱橚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喜怒形于色,看来这两个傻弟弟还远不如朱樉和朱棣啊。
陆长亭不知他们在宫中是否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但此时坐在圆桌之上,朱家兄弟明显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唾沫都快飞起来了。要不是他们泄露出的信息,实在足够令陆长亭认定他们的身份。那么再过上两月,陆长亭就绝不会猜到了。毕竟陆长亭实在难以将他们如今的模样,与皇宫二字联系起来。
相比之下,朱棣显得极为话少,他只是在扫到陆长亭的小碗空了之后,便立即往里添了些菜,同时还低下头,与陆长亭说了句话,“长亭若是在宅邸中长住,日后便还是如二哥所说,直接唤我们兄长便是。”毕竟陆长亭非奴非仆,不能对他们用以尊称,而以陆长亭的年纪,更不能唤他们姓名,当然,朱家兄弟也不会说出姓名来。如此一来,其实最稳妥的叫法,便是称兄长了。
原本陆长亭还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但此时细细一想,便觉得,这正是朱家兄弟谨慎的反映。
于是他张了张嘴,就要厚着脸皮叫出声来,朱樉却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老四竟然趁着他们闲话的时候,凑上去了!
两个弟弟住了嘴。正厅中陡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安静,便恰好听见陆长亭唤了一声,“四哥。”语调虽然没甚起伏,但胜在年纪小,声音嫩,语气绵绵软啊。
不管陆长亭有没有软绵绵的语气,此时听进朱家兄弟耳中,那便是如此。皇家子嗣众多,他们也没少被人称作兄长,但哪怕是一声称呼,也规矩多。个个被束缚起来,都显得硬邦邦,半点也不可爱。此时换到陆长亭身上,那便不同了,哪怕陆长亭此时的面容冷冰冰,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强装出的气势,其实小长亭内心一片柔软……
“……”陆长亭暗暗皱了皱眉。他们都盯着他做什么?
朱樉咽了咽口水,道:“再叫来听听。”
陆长亭:“……四哥?”
朱棣在旁边都快笑得拍桌了。
朱樉立马道:“是叫我不是叫他!”
陆长亭这才不大情愿地唤道:“二哥。”
这时候朱棡和朱橚也看了过来。朱棡并不太喜欢陆长亭,但总觉得落了他,那心里也不痛快啊。朱橚则是纯粹的,想要体会称职兄长的滋味。
“三哥。”“五哥。”陆长亭面无表情地喊完了,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他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儿了,看个风水就和皇子,哦不……准确的说,是王爷们搭上线了。陆长亭记得朱元璋很早就将他的儿子封了王,朱棣似乎十岁的时候,便被封为了燕王。
达到目的朱家兄弟,哪怕是盯着陆长亭头顶上的发旋儿,都觉得有滋味儿。
陆长亭全然不知他们的成就感从何而来,他只觉得朱家……嗯,挺变.态的。看把这些货给逼得!
陆长亭最先用完了饭食,他指了指食物,道:“日后怕是不能这般丰盛了。”
朱樉想也不想便道:“二哥有钱!”
陆长亭面无表情地复述了,之前朱棣对他说的话,“不,你没钱。”陆长亭顿了顿道:“你们要在中都生活,便不能这般铺张,钱花起来是很快的。”
朱樉原本还觉得陆长亭小看了他,但听陆长亭一说完,他便又相当自恋地认为,陆长亭这是在关心他们。
于是连带着,陆长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应该怎么形容这小东西来着,别扭?对,就是别扭呀。心口不一的别扭小东西啊!
陆长亭被朱樉的目光,盯得实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放下筷子,先行退下了。朱家兄弟倒也没有拦他,估摸着他们也要留出空间来进行私底下的闲谈。
陆长亭回到之前住的倒座房,洗漱过后,便坐下来开始琢磨新的戏法了。
等安喜什么时候将戏法学会了,他便教个新的给他。
这会儿安静下来,陆长亭隐隐觉得,他所要追求的明朝生活,也就约莫如此了。
此时陆长亭漏算了一点,生长在皇宫中的人,哪怕从小受到的是节俭的教育,但也并非和常人并论,对于百姓来说,节俭或许便是一日只花一块铜板,而对于皇子们来说,节俭却是一日只花一两银子。
他万万没想到,穷逼的日子来得这样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