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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熟睡的邓天香感觉像是被鬼压了一样,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在梦里拼命的跑,脚步却总是在原地踏步。全身汗流不止,惊叫一声,邓天香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邓天香像是看到了一条大蛇压在身体。
似梦非梦,半睡半醒,吓的邓天香惊惧不已。再瞪大眼睛细看,又发什么也没有。闭上眼睛,邓天香试着再次睡下。
梦里的恶鬼又再次出现,邓天香吓的全身直打哆嗦,奋力的狂奔。一个晚上噩梦梦不止,直到天亮方休。次日醒来,邓天香眼底青黑一片,像是一夜未眠。衣服也像是被雨水打湿了一般,湿了个透,可把贴身照顾的丫环们吓着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阴沉着脸,邓天香向来好眠,突然一夜噩梦。像是被鬼压了一样,不得不让邓天香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鬼。
对了,这事会不会那贱丫头搞的鬼。
微眯着眼,邓天香若有所思的暗忖,想到昨晚接连不断的梦。邓天香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看到一脸胆怯,不敢靠的太近的丫环。更是让邓天香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
“小倩,昨晚可曾有看到谁来过我们这院子?”
“没有,小倩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摇了摇头,小倩生怕主子怀疑她偷懒。半夜睡熟,忙肯定的道。
“确定没有?”
不死心的又问了句,见小倩点头如捣蒜的样子,邓天香目光沉了沉。暗暗揣测着,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太累了,才做噩梦。
小白的回归,虽然没有去留意事情的经过,不过看到小白得意的样子。想必是事情办的不错,作为奖励,张舒曼很大方的赏了小白几个带着灵气的水果。简单梳洗一番,便要准备去正式见见外公。
“师傅,这是您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认亲的琐事,无邪老人压根不想去掺一脚。与其花时间看这些没有营养的破事,还不如好好的研究小师傅给的药方。等他研究透了,可以将它发扬光大,救助更多的病人。
讪讪的笑了笑,无邪老人认真的表明了立场。
“随你。”
垂眸思索了片刻,张舒曼也明白无邪老人的顾忌。点点头,没有免得无邪老人非要跟着一起壮胆。
“无邪爷爷不去吗?”看着眨眼就跑的没影的无邪老人,三娃不解的询问。
“嗯,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要是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外婆还有舅舅难做。二丫,一会你跟三娃见机行事,该说的不该说的要有自己的分寸。”
兵部尚书的外公当靠山是不错,但好还是不好,谁也不知道。若是这便宜外公无心,张舒曼也不想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自讨没趣。再者,她也不靠着许家吃喝,没有必要让自己低声下气的做人。
“大姐放心,我会照看好三娃,不会给大姐添乱。”
懂事的点了点头,二丫保证着。
在许府丫环们的带领下,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总算是到了会客厅,不过丫环们却没有直接领着张舒曼姐弟三人进去。而是派了其中一个丫环进去通报,规矩多多,等阶分明的让张舒曼都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权贵世家,这派头装的可不是一般的牛叉。
“表小姐,老爷有请。”
没一会,丫环便出来了,浅笑着冲张舒曼盈盈的施了个礼,中规中矩的沉声道。
张舒曼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一左一右牵着二丫跟三娃的手走了进去,当看到若大的厅中,早早的坐满了一大堆的男男女女。
昨天见到的外婆还有舅舅、舅母也位列其中,是中央的主位上。则坐着一位长样稍有些粗狂的中年男人,看着已有四、五十岁。但精气神都还不错,两鬓上都没有长着白发。
两眼正烔烔有神的打量着张舒曼,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蔓延开来。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物。
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雍容的贵妇,可惜似乎有些没有睡好。虽然画了粉妆,但是眼底的青黑还是可以清楚的捕捉到。狭长的眉眼,带着隐隐可见的凌厉,直视着张舒曼。
至于在场的众多姨娘,妻妾以及后辈,虽然昨天已经收到了风声。知道府上来了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表小姐,可是当亲眼所见,才知道所言不虚。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倾城,虽然此刻的张舒曼并没有笑。但是沉着的脸,不分男女仍足以让在场的众人深深的为之惊艳。就连邓天香,还有见多识广的许雁良,也不得不否认被震撼到了。
男的惊艳,女人们则转为了浓浓的妒恨。不敢愿相信,这乡野来的小丫头,竟然可以长的如此的貌美。就连府上向来被称为四大美人之一的许如雪,都比之不及。
再见小小年纪,已有了美人胚子的二丫,以及可爱又不失聪慧的三娃。大家看的又是一惊,暗叹什么时候,这乡野人家,也能这样接二连三的飞出金凤凰。打量着张舒曼姐弟三人,每个人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至于多次栽在张舒曼手上的邓天香,更是瞪的一双眼珠子都快喷火。
就在大家打量着她们的同时,张舒曼同样也在留意着大家的表情。对邓天香吃人的目光,并不感冒,只是有些意外。这便宜外公本事不小,竟然娶了二十几个老婆,除了徐娘半老的几个,其余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甚至还有几个最年轻的,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
至于生下的儿子,还有子孙更是多的组成几个球队都绰绰有余。男人做到许雁良这个份上,恐怕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目光不惧的与许雁良直视,张舒曼双手置于腰际,盈盈的施了个礼。“张舒曼见过外公,祝外公官运享通,岁岁年年不老松。”
“张二丫(张三娃)拜见外公,外婆。”
二丫跟三娃也纷纷有样学样的施了个礼,挤出一抹浅笑,嘴甜的道。
张舒曼表现的可圈可点,让大家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二丫跟三娃道出自己的名字,在场的众人,眼中立马闪过一抹鄙夷。
“嗯,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听你舅舅提起。你的医术好像不错,你可有把握,治好老祖宗的病。”
许雁良同样也是对二丫跟三娃的名字不甚感冒,微拧了拧眉头,不发一言。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亲近,脸上只有淡淡的疏离。
只字未曾提起关于张舒曼等人,在路上遇袭的事。如刀子般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张舒曼。见张舒曼一个女儿家,竟然敢大胆的与他直视。许雁良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的异彩,又想到这个外孙女的另一个身份。
明明长的美艳动人,气质也不差。可惜出身不好,小小年纪便早早的嫁了人。不然,就凭这长相,找个相样的婆家也不难。
至于这大夫的身份,许雁良虽然不赞同,觉得有**份。不过,想到只是初次见面,又想到娘的病况。许雁良压下了心里的这抹淡淡的不悦,不急不徐的沉声询问。
“老爷?”
邓天香脸色微变,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刚到府上的小丫头。竟可以轻易的得到许雁良的信任,肯让张舒曼给娘治病。微眯着眼,注视着张舒曼的目光,眼中的敌意顿时更为明显了几分。
其余的众人,也或多或少,有收到风。知道张舒曼医仙的雅号,只是,却并没有太过在意。特别是在看到张舒曼这张美艳的脸,以及真实的年纪。认定这医仙的名号,恐怕不过只是这漂亮的外貌得来的。
至于真材实料,在场的没有几个相信。再厉害,年纪摆在这,谁不知道这行医,都是靠经验的积累。没有一定的年纪,谁敢说医术无双。
再者,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这不知哪个乡下跑来的小丫头,还能比宫里的御医强不成。思及此,原本就与三房不相与的众人,顿时纷纷投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目光。
人生百态,张舒曼并不在意大家心里如何想她。
抬头挺胸,自信的抿唇笑了笑,答道:“外公,老祖宗的病得亲眼看过方知,不过。若是外公信的过,舒曼必定会努力,还老祖宗一个健康的身体。”
“可笑,信口开河,纯属就是一派胡言。老祖宗的病,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连老祖宗的病况都未诊。谈何保证治好老祖宗的病,爹,您别让五弟给骗了,死马当活马医的瞎诊一通。”
开口落井下石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从马上摔下来的许志明。不管真假,歹着机会大声的讥讽。
“二哥你胡说,舒曼的医术可是大家公认的。去看诊过的病人,哪怕是重症无治,亦能短时间便痊愈过来。我相信舒曼,定能将老祖宗治好,二哥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私人恩怨,罔顾老祖宗的身体。”
事情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费了颇大的功夫,才说服了爹同意让舒曼诊治。无论如何,许志光是绝不允许让二哥给破坏了去。
站起身,一脸急切的反驳。
“是吗?五弟哪来的自信,连宫里的御医都比不上。爹,你听听,五弟这明显就是在说谎。这小丫头,何德何能,医术能跟宫里的老御医相提并论。就算这丫头是五弟的亲外甥女,也不能这样信口开河,老祖宗的身体开刀,爹三思而后行。”
许志明唱反调,是越说越上口。完全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咄咄逼人,让张舒曼听了都忍不住鼓掌。
“老爷,志明这孩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娘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不能治好,老爷心里也有数。不能再拿娘的身体开玩笑,要是娘有个万一,岂不是悔之不及。”捕捉到了许雁良眼中的动摇,旁边坐着的邓天香立马一脸真诚的补充。
“大姐这话说的有偏颇,医仙的本事,妹妹也有所耳闻。确实是如志光所言,治的没有病不好。志光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既然都千里迢迢的将人带来,何不让这孩子试试。指不定,真有希望将娘的病治好。”
见不得邓天香得意洋洋的样子,左边为首的穿着鹅黄色裙子亮眼的侧夫人,突然帮着附和道。
至于正牌的外婆三夫人,看着大家斗嘴。只是歉意的瞥了一眼张舒曼。由始至终,都不敢站出来反驳一句什么。怯弱的样子,让张舒曼都忍不住同情起舅舅许志光。子凭母贵,有这样一个无能的娘亲,在这吃人的后院想也知道过的必定不会太过如意。
突然间,张舒曼也有些想明白了许多事。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斗嘴,又看着一言不发,面不改色的许雁良。张舒曼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男人想要三妻四妾,就后院就免不了勾心斗角。齐人之福,可不是谁都能吃的消。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这后院藏了二十几个女人。加上丫环婆子,就是天天唱大戏都绰绰有余。
二丫跟三娃看着吵的不可开交,冷言冷语的众人。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情,登时跌到了谷底。加上看到许雁良严肃的脸,更是失望的很。
乱成一团的亲戚,在二丫跟三娃眼中看来,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再者,两人也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大家眼中的敌意,以及淡淡的不屑。自为高人一等,觉得他们是来这里攀高枝。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事老夫自有主意。你很不错,临危不乱,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外公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能将老祖宗的病治好,外公可以许你一个承诺。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婆家,或者安排其他的出路,在这里长久住下都可以。”
许雁良对后院女人之间的事向来不理会,任她们勾心斗角,只要别烦他便可。目光直视着张舒曼,看着镇定自若。并未将这些吵杂放在心上的外孙女,不可否认,这孩子比起府里的后辈都优秀的多。
严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认可的浅笑,即使是血缘关系的外孙女。只要有可利用价值,许雁良很大方的赋予了一个承诺。
只是许雁良自以为大方的承诺,对张舒曼而言,却根本瞧不上。
看着许雁良连对自己枕边人,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凡事以利善为先。
“承诺?外公,别的我都不需要,只求若是舒曼能治老祖宗的病。外公能答应彻查当年我娘失踪的事,还我娘一个公道。”
张舒曼可不相信舅舅回来后,没有将路上遇袭的事禀报。但,这外公却只字不提,张舒曼肯定,这幕后主使者的事。许雁良肯定是心里也有数,但却偏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是顾忌什么,这个举动都足以令人寒心。
垂眸露齿一笑,张舒曼打蛇缠棍上,直接利用许雁良自己许的承诺要求道。
眼尖捕捉到瞬间花容失色的邓天香,张舒曼在心里冷笑。这才仅仅只是开始,不怕邓天香找麻烦,就怕邓天香当起缩头乌龟不敢动。
张舒曼直言跟大胆,让在场许多都知道些当年内幕的人,无一不暗暗倒抽了口凉气。除了站在邓天香阵营上的人,其余的妾室姨娘们,全部在心里幸灾乐祸。等着看邓天香的好戏,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有人挫挫锐气。
就连许志光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一抹喜色。灼灼的望着许雁良,等待着答案。
“可以。”
微眯了眯眼,对张舒曼的要求,许雁良心里百转千折。颇为意外,不过扫了一眼许志光,许雁良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恐怕这个儿子是在府里压抑已久,又想到这些日子妻子背后做的手脚。确实是伸的有些长了,再怎么样,许志光也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虽然官位不高,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杀心,便是在打他的脸。
或许,也是应该给她一个警训,让她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主子。点点头,许雁良答应了下来。
“老爷?”
邓天香没有想到许雁良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由的心又是一沉。当捕捉到许雁良眼中的冷光,邓天香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相较于邓天香的惶恐,三夫人却是差点喜极而泣。没有想到当年无果的事,还能再翻案,给死去的女儿一个交待。看着沉着自若的外孙女,三夫人登时感觉骄傲无比。
几家欢喜几家愁,谁也没有想到,许雁良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以后好好相处。舒曼你们就先在府上住下,等老祖宗的病治好,外公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打到了大家到嘴边的话,许雁良不容拒绝霸道做出结论。
边关战起,作为兵部尚书,许雁良手上的事务不少。匆匆忙忙的吃过了午餐,便又出府忙正事去了。
憋了一肚子气,让人看了笑话。邓天香可不是一个有风度的人,气不过直接在半路堵了张舒曼姐弟三人。如刀子般森冷的目光扫视着张舒曼,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气质美女。
这人正是许如雪,是邓天香最为看中的嫡亲孙女。
望着张舒曼的目光,同样也是充满了敌意。同性相斥,不说是上一代的恩怨,就是张舒曼的脸,便足以引起大美女许如雪的敌意。
“小贱人,你的胆子到是不小,刚到府上便想挑衅本夫人的权威。你以为治好了娘的病,在府上就有一席之位?想的到美,告诉你,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最好识趣的滚出许府,否则,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邓天香这回真的是气狠了,连形象都不顾,如泼妇般横眉竖眼的威胁。
“哦,是吗?那也得看看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可是记着,你的那句斩草除根。夫人既然奈何不了我们,那么,现在轮也该轮到夫人还债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夫人这么快就乱了方寸,这样可不行。对手太弱,玩起来可就没意思了。”
上前一步,附在邓天香的耳边,张舒曼笑的很是无辜。轻声的反击,看到如被雷劈,僵在当场的邓天香。张舒曼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几分。对上许如雪敌意的目光,直接无视。
这种傲娇的小白花,除了身份可以自傲高人一等,张舒曼不并觉得许如雪还有什么可出采的地方。
“你、你敢?”
听到张舒曼嚣张的放话,向来习惯被人捧着的邓天香,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倒。肺都快气炸了,恶狠狠的瞪着张舒曼。
“夫人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这世上,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敌人越气,张舒曼就越是高兴,挑了挑眉继续火上添油。
“奶奶,您可是兵部尚书夫人,犯不着跟一个乡野来的小丫头置气。表妹,你不过只是一个庶出的旁亲,无根无基。最好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得罪了奶奶对你没有好处。就算你不怕,难道你就不担心这小表妹跟表弟的安危。”
许如雪的身世极好,爹是许家嫡出的长子。娘又是郡主,加上本身又长的好,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大家赞为京都的四大美人之一,顺风顺水。除了皇家的公主,许如雪还没有妒忌过谁。
可是今天,看到张舒曼的第一眼起,许如雪首次有了妒恨的感觉。
明明不过只是一个乡野的贱丫头,长的好看就算了。还敢跑来府里撒野,连身为主母的奶奶都不放在眼里。微眯了眯眼,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许如雪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的威吓。
“原来仙女也会坠落凡尘,四大美人,我看是蛇蝎美人才对。你放心,你们只管放马过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好狗不挡道,我们累了,闪开。二丫,我们走,小心别被路边的疯狗咬伤了。”
张舒曼的毒舌可不是吹出来的,淡淡的瞥了一眼许如雪,丝毫没有将许如雪的威胁放在心上。
手轻轻一推,差点让许如雪跌倒。不得不让出一条路,眼睁睁的看着张舒曼姐弟三人嚣张的扬长而去。
“该死,贱人你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理。”
咬牙切齿的瞪着张舒曼离去的背景,许如雪气的差点吐血。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这笔仇,许如雪是记下了。
“雪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别吓奶奶,这小贱人着实是嚣张。真以为这里是乡野之地,可以让她随意的撒野。雪儿放心,奶奶一定会让她好看。”
紧张的打量着许如雪,看到气的发抖的孙女,邓天香更是气的脸色黑的足以媲美锅底。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恐怕张舒曼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邓天香凌迟。
知后身后的丫环还有老嬷嬷,也被张舒曼的大胆给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在这许府,一个外来的表小妹,竟敢如此的狂妄,连当家主母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她真以为,认个亲,这表小姐的身份就足以令人目空一切不成。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看着不错,骨子里为人处事还嫩着。
下午,在许志光的带领下,张舒曼顺利的见到了久病瘫在床上。已经不能言语的老祖宗,可能是长久的病痛折磨。老人身体枯瘦,两眼无光,甚至有些焕散。若是再不根本,恐怕是挨不了多久。
假意把脉,张舒曼仔细的用异能扫视着对方的身体。发现身体各处的机能,几乎都有严重的损毁,脑部的血管更是堵塞的严重。双腿还有十指也出现了坏死,浓浓的恶臭,熏的人反胃。
“怎么样,能治吗?”
看着一言不发,眉头微拧的张舒曼。许志光原本狂喜的心情,顿时沉了沉,紧抿着唇有些紧张的追问。
“哼,可得看仔细了,别不懂装懂胡乱开药。要是娘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你们能担当的起。”相比许志光还有三夫人的紧张,看到张舒曼脸上细微的表情。在一旁盯梢的邓天香,却是心里暗暗乐开了花。
倒不是说邓天香不孝顺,而是久病床头无孝子。这样天天前来照顾,加上屋里又有难闻的恶臭。日子久了,邓天香会觉得受不了,巴不得婆婆早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做做样子还是必需。
至于身后一众赶来看戏的妾室们,也是目光紧盯着张舒曼。特别是侧夫人,更是望眼欲穿。
“别急,虽然病的有些严重,不过,要是想救回倒也不难。”
收回手,对上舅舅紧张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偷偷得意的邓天香。张舒曼笑了笑,自信的答道。
“真的可救?需要什么药,舒曼尽管开,只要是府上有的,再贵重也无防。”
不等邓天香出言讥讽,侧夫人眼睛一亮,当即激动的应承。
“是啊,舒曼,只要能救老祖宗,不管是什么要。只管开,就算是府上没有,你外公还可以进宫跟皇上求来。宫里御医馆别的没有,天下的奇珍妙药,应有尽有。”许志光灼灼的望着张舒曼,一脸振奋的补充。
“哼,许志光你当宫里的东西是外面的药铺,给银子就成卖到。凡事最好量力而行,别打肿脸充胖子。明知不可为,却偏偏硬要逆水行舟。”
杜姨娘也就是许二爷的生母,看到面有异色的主母,忙开口嘲讽了句。
“大家放心吧,开的药并不是什么难寻的奇珍。只要有银子,就是在外面普通的药铺里都可以找到。再加上银针辅助,完全治好也只是时间问题。”无视杜姨娘的冷嘲暗讽,张舒曼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眼尖又见邓天香似仍想说什么,张舒曼不客气的直接打断,补充道。
“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想,外公竟然相信我。那么老祖宗的病,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插手。我只负责治人,要是中间环节有人敢使坏,一经找出别怪我番脸。”说话的同时,张舒曼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邓天香。
这老祖宗跟邓天香虽本是亲戚,婆媳多年处的也不错。但,难保邓天香不会为了自保,而舍弃作为姑母的婆婆。
话完,也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想,张舒曼快速的将药方开好。交给舅舅亲自抓药,至于熬药的事,张舒曼相信舅舅会亲人派人盯好。
接下来是施针,为免出意外被人打扰。张舒曼直接下了驱客令清场,不管邓天香如何不愿,事先有了许雁良的命令。老祖宗的病,全权由张舒曼诊治,再干涉必定会被怀疑心怀不轨。
虽然不甘,但想了想邓天香还是乖乖的退离。
确定人都走光了,张舒曼下针很快,眨眼间的功夫。老祖宗身上便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注入了微薄的灵气,慢慢的滋养老祖宗破败的身体,重新恢复生机。要不是怕被人察觉太过突兀,以张舒曼现在的功夫。
立马让老祖宗清醒过来也没有问题,一个星期全可痊愈。不过,想到了便宜外公的精明,张舒曼选择了保守治疗。没有傻的一步登天,让人看出她的异常。反正,只要最好结果一样便可。
“主子,那大夫人肯定不会让主子这么轻易的治好。大夫人这么坏,还想要主子的命,主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反而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在奴婢看来,就算是主子治好了老祖宗。恐怕,这许老爷也不会真的拿大夫人怎么样?”
见主子收了针,旁边也没有外人在。春梅想到那讨人厌的邓天香,忍不住好奇的追问。
在春梅看来,邓天香想伤害主子,死不足惜。以主子的实力,想要杀了对方,应该不是难事。再想到冷漠的许雁良,春梅见不得自家主子在别人家里受委曲,心里看的也是直窝火。
“就是主子,还有那嫡出小姐,什么美人的许小姐。盯着主子的眼神,活像是要将主子给吞了。主子何必跟这些人客气,要不叫无邪前辈送她一把毒药,把她的脸给毁了,看她还得瑟什么。”
春雨的计谋更是毒辣,完全是被无邪老人给洗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专戳对方的痛脚。
“你们两个变暴力了,没关系。慢慢玩才有趣,要是一下子就要了她的命,就没意思了。死并不算什么,怕可的是一点一点的折磨她。将她所在乎的,一件件的毁了,得到的东西,全部失去,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眨了眨眼睛,张舒曼贼贼的邪笑。
春梅跟春雨先是一愣,待明白了张舒曼话中的意思。皆双双打了个寒颤,瞬间明白,想比她们所思。主子的这招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折磨死对方那才叫绝。
收好了银针,叮嘱贴身伺候的老嬷嬷照看好。熬的药,也必需喝完,张舒曼便带着好就等的不耐烦的二丫跟三娃。一行人滔滔荡荡的出了许府,准备来个大扫荡。反正空间里现在别的都缺,唯独不差钱。
而张舒曼不知道的是,她才前脚刚走,邓天香立马带着人匆匆的赶到老祖宗的院子。当看到气色真的变好了不少的老祖宗,邓天香心没由来的一惊。没有想到,这名不见经传胆大包天的贱丫头,居然还真有几分本事。
许如雪也发现了这点,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随后不久,收到风声,急匆匆赶来的许秀荷也到了府上。知道了一切由来,更知道了张舒曼的厉害。许秀荷原本冷却下来的心情,立时又提了起来。
“大姐,京都里卖的东西真多,而且好吃。”嘴巴里美滋滋的嚼着糖声,三娃目不瑕接的四处扫视,恨不得多长几对眼睛。
“这些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原本家里煮的一道青菜来的好吃。师傅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不管是珠宝手饰,还有其他。只管开口,弟子都给师傅统统卖来,二丫也是,有喜欢的衣服料子也行。”
财大气粗的无邪老人可是一点也不小气,大方的从怀里掏出一打的银票。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直接就抽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二丫扫货。至于其他足有上万两的银票,则全部做贡献给了张舒曼。
“乖,看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这有颗延寿丸。服下可延寿五年,便宜你了,赏给你一颗。”
钱多不烫手,张舒曼可不会跟无邪老人这个超级大款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无邪老人贡献的银票,礼尚往来。眼珠子一转,张舒曼很快便有了主意。甩手丢了一颗香喷喷的药丸给无邪老人,当作是这万两银票的回礼。
至于价值,自己人张舒曼并不计较这点得失。只是正好想到无邪老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日夜痴迷医术,怕累出个好歹。有了这颗延寿丸,就算身体到了油尽灯枯,也能多活几年。
“什么?师傅,你、你说这药丸吃了可以延长寿命,而且可以多活五年?”
傻傻的接过了手中金灿灿,一看就知道不平凡的药丸。无邪老人震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嘴巴张的都可以塞下几个大鸡蛋,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不仅是无邪老人,就连春梅跟春雨也是吓了一跳。一脸惊奇的盯着无邪老人手里的药丸,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这小小的药丸,真的能有如此奇效,吃了就可以延长五年的寿命。要真是如此,最惜命的皇帝老儿听了,岂不是得疯狂,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抢到手。
“当然,有必要骗你吗?要是不信,大可将延寿丸还给我,你不吃我自己吃。”看着傻愣住的几人,张舒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话音才刚落,无邪老人生怕张舒曼后悔,要跟他抢这延寿丸。想也不想,便火速的将延寿丸给一口吞进了肚子里。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我相,当然信。师傅是无所不能的高人,区区的一颗延寿丸自然不在话下。”
延寿丸入口即化,无邪老人暗暗惊叹。师傅不愧是师傅,炼制出的药都与众不同,全部都是入口即化。完美的让人甘拜下风,待细细的体会药力在身内化开,快速吸收后的畅快。
无邪老人又是全身一震,习武者的敏锐。无邪老人可以清楚的感应到身体不同寻常的变化,而春梅跟春雨更是看的分明。
眼尖看到无邪老人的满头发华,眨眼间,竟然长出了寸许的黑发。震惊的抽气不已,一又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之前少许的怀疑,瞬间变成了满满的信任。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觉得无邪老人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淡去了些许。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咆哮打断了大家打思绪。
“倪洪涛,你还是不是人,你一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竟然敢拿着我庄家的银子,上这花楼里来寻欢作乐。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废了你,让你以后只能做个清心寡欲的太监。”
说话的妇人穿着还算不错,身材也免高挑,五官端正。各方面都不错,唯一不足的是,那张蜡黄的脸,让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都大打折扣。
扭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泼辣的脾性,让整条街的人无不投上侧目的眼神。
“媚娘,你别欺人太甚。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十足的黄脸婆,让人倒足胃口。老子肯跟你生了一对儿女,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再闹,大不了老子跟你和离。”
被大家古怪的目光盯着,这个叫倪洪涛的男人,顿时涨红了一张脸。收起了心虚,恼羞成怒的大吼。
“你,你敢,和离你想都别想,你生是我庄家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庄家的鬼。”庄媚娘被气的不轻,但却舍不得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