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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时,从一边突然上窜出一个小身影,惊喜的大叫着并飞快的朝江凡这边冲过来。
江凡看去,原来是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发丝有点散乱,穿着墨绿的小裙子,还粘着几片泥灰,脸上通红一片,额头细汗点点,也不知道从来疯来。
荀开怀一笑,一把抱住如乳燕投怀的小女孩,笑骂道:“你这个小淘气,也不知道从那里疯来。你看看你,裙子脏成这样。快下来,不要让师叔看笑话。”
小女孩小脑袋使劲埋在荀怀里扭动着,大声叫道:“我不,我就不下来。”
荀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对江凡道:“师弟,这是我的小女儿荀钰,”然后对荀钰说道:“来,小钰儿,这是你祖父的弟子,父亲的师弟,快向师叔问好。”
荀钰转过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江凡,精致如瓷娃娃的小脸蛋上,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巧的转动着,然后喊道:“哥哥好!”
荀教训道:“是师叔好,不是哥哥!”
荀钰顿时不依了,叫道:“是哥哥,不是师叔。”
“我都说了,是师叔,不是哥哥。”
“就是哥哥,不是师叔。”
江凡看着他们父女俩争辩,心里不由羡慕,他到了这里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爸妈,而这具身体虽然父亲还在,但是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让江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爸妈,思念一下子无法遏制的喷涌出来,但是令江凡惊恐的是,他发现前世的记忆竟然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仿佛那世的记忆,真的只是一个非常长的梦,醒来后才发现,一切只是个梦。
“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太忙,已经没有再记起过前世的事,让前世的记忆已经快要模糊的记不清了。”
江凡心中想着,以前在枫叶村时,江凡会时不时的回忆前世的记忆,来不断的加深印象避免记忆模糊不清。
只是这段时间,江凡几乎都在为生存而忙碌,差点就忘了他意识来自地球,差点把他真正当作了江凡。
望着争辩正欢的荀父女,一片温馨的让人羡慕,江凡能够看的出来荀钰很受宠,不然以礼治家的荀家,是不能容许荀钰这样放肆的行为。
于是江凡出口劝道:“师兄,就让她叫哥哥好了,叫师叔反而像是把我叫老了,以后我们各叫各的。”
“哥哥好!”荀钰忙甜甜喊道,然后得意的看着荀。
荀无奈的摇摇头,道:“师弟,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没大没小,你不要放在心上。”
荀也对荀钰没有办法,不过江凡终究不是外人,如果在外人面前,荀是绝对不允许荀钰这个胡来的行为的。
“没事,小钰儿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小钰儿,这是哥哥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江凡拿出一枚龙青玉雕刻的玉佩,这还是江凡昨天亲手雕刻的,是一只兔子,对于荀家的情况,江凡自然全面了解过,这枚玉佩就是专门给荀钰的。
江凡的雕刻技术一般般,但是进入了天人之境之中,却似乎化身成了神级的雕刻大师,这兔子雕刻的活灵活现,无比可爱。
“呀,好可爱的小兔子,谢谢哥哥!”荀钰眼睛一亮,一把抓过玉佩,惊喜的叫道。
荀钰听说江凡这次是来找荀宽,顿时无趣,一溜得不见人影。
虽然荀宽也宠爱他,但面对古板严肃的荀宽,荀钰还是有点小怕怕,生怕自己被抓去背什么《女训》。
荀宽现在居住在后府,在房舍附近他开辟了一块田地,亲身耕种,平日里吃食,多是取之地里。
来读荀宽住处时,荀宽正沉浸在书中,他的背影清瘦,一身青色儒服,花白的长发,腰板挺直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一个古籍,正认真的研读。
他全部心神全部沉浸在书里,完全没有察觉到江凡和荀的到来,不时轻轻点头或是自语,读到深处,甚至露出愉悦的笑容,像是有极大的收获的满足,或是明白至理的恍然。
江凡和荀皆是恭敬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后,荀宽放下书籍,才发现已站立一旁的江凡荀。
江凡上前一步,,恭声道:“弟子见过恩师。”
“嗯,你来了。这拜师之礼,我不欲宴请他人,就由儿做个见证吧。”荀宽说道。
江凡自然无话可说,三叩九拜,献上一杯茶,便是正是拜师了。
看着站立一旁的荀,荀宽说道:“儿,有事你就先下去忙吧。让厨房准备几个小菜,中午江凡和为父一起吃。”
荀躬身点头,退了出去。
江凡拿出荀子像和《祭典》,道:“恩师,这是我的拜师礼,请您收下。”
“哦,我看看!”荀宽没有半分推辞,接过祭典翻看,而江凡则在书桌上把荀子像摊开。
“咦,祭典,这是用大地神文书写的,不错,我曾经让人收集过一段时间,只收集到十几本书而已。”荀宽惊异一声,来了兴趣,快速的翻看起来。
“恩师也识得大地神文?”江凡惊讶问道。
“大地神教曾是这片土地上历史中最为强盛的一个神教,对整个社会都有着深刻的影响,我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大地神教,所以识得大地神文。”荀宽说道。
江凡心中实在是佩服啊,他认得大地神文是因为山神,而荀宽肯定是自学的,这等于是一个神级的文字学家,拿着十几本书,就能破译出所有的文字,这份能力,江凡觉得他是拍马也及不上。
荀宽飞很快就翻完了祭典,放下书籍道:“这大风国应该消亡于八千年前,立国千年,文风鼎盛,冠盖一时。只是时间太过久远,遗留下来的典籍大多散失,要不早就腐朽成灰。为师也只是在一本国史中,看到过一段关于大风国的记录。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一本皇室记录祭祀的典籍,实在是珍贵。”
江凡开心一笑,看的出来荀宽对于这个拜师礼还是很满意的,继续道:“恩师,您看一下这副‘荀子像’如何?”
“好画,好画,线条鲜明细致,笔锋运转圆滑老道,已达画技巅峰。只是荀子双目无无珠,犹如人无灵魂。可惜了一副绝世之画,有形却无神。”
荀宽看完话后,大声赞道,最后却满脸可惜,突然,荀宽想到江凡先前说的话,既然江凡说是好东西,自然不是他现在想的这么简单。
他是看过江凡的三篇策论,说心里话,对于江凡的思想之新奇和锐利,就连荀宽都不得不佩服,想前人之未想,简直就是创立了一门学问,犹如上古圣人,不然当日也不会因为江凡一番回答就直接收江凡为弟子。
荀宽一觉蹊跷,再次看向荀子像,荀子空洞的眼眶,让整副画有形无神,大失光彩。突然心中一动,马上明白过来,转头笑道:“画龙点睛!”
江凡点头笑道:“恩师明鉴。我猜想当时画师画画最后,却突然发现他不了解儒家真意,这样自然无法表现出荀子的气质。要知道,眼乃人的灵魂,画师怕毁掉这样一副绝世好画,因此没有下笔为荀子像点睛。而画师必是名动天下的名家,对于这样一副残画,心中必然羞愧,因此也没有标注署名。他把这幅流传出来,想必也是想让这幅残画能够落到大儒手中,为荀子点睛,完成这幅绝世之画。”
名家是有自尊的,对于这样的残画,他自然没有颜面在画上标注署名。想毁掉,却有不甘这样一副好画埋没于世,因此就流传出来。
荀宽欣慰笑道:“不错,你分析入理。”
“那就请恩师,为荀子点睛。”江凡躬身请求道,荀宽读书八十年,儒家经意早就深入骨髓,请他点睛,是再合适不过。
荀宽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推辞。然后焚香,净手,闭目净心等一系列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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