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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的窃窃私语,让段蒙蒙的脸上愈发难看,欧子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亚丹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她的剑拔弩张,优雅的转身,从经理手中拿过衬衫,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那切割完美的棱角,调皮的在那高级衬衫留下了一道小口子,那口子就像是亚丹心尖上那道伤一样,那么不起眼,却是再也穿不上了,愈合不了了。
她其实压根就没想和段蒙蒙比什么,她无非也就是想让欧子西看清楚他选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她故意让段蒙蒙走出店才自愿服输,一是,是想让段蒙蒙这种女人长长脑子,也算是给她一个勾 引别人老公的教训,二来,亚丹知道即使要比,她不一定会赢,但是段蒙蒙的颜面一定会尽失,她段蒙蒙丢了脸,不也是丢了欧子西的脸么。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狠心,不够对欧子西狠心。
明明是他给她难堪,到最后,她居然还是想要为他留颜面。
呵!夏亚丹你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自古不是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今天我有失风度了,恭喜你,赢得了衬衫,愿赌服输,我买单!”亚丹将手里的衬衫递到段蒙蒙的手上。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她已经转身走到收营台,重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给服务员,“买单!”
利落的两个字,一如她所有的行为一般,没有一丁点含糊。
这就是她夏亚丹,即使是输,也输得有姿态,输的有骨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你争我夺的人,不管是衣服,还是男人,她从来都不屑,也不缺,既然,别人那么喜欢,那她放手便是,谁说放手不是种解脱。
她夏亚丹要的就是解脱,痛快的解脱!
全程她一直在笑,唇角那弯弧度越拉越高,仿佛怕所有人看不出她是在笑。
一切落下帷幕之后,她拉着司综阳准备走出了店的时候,又听见了段蒙蒙的尖叫:“这是怎么回事,衣服怎么破了一个洞。”
她捏着衬衫的一角,恶狠狠的瞪着程经理,尖锐的目光恨不得就那样把她刺死。
“段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衬衫明明是好的呀!”经理一脸无辜的解释着,看着那道口子,也想不明白衬衫是怎么破了的。
听经理这么说,段蒙蒙也不是什么傻子,眉角一挑,就看到快要走出店的亚丹,她立马开口,“等一下!”
亚丹轻笑一声,真的就停下了脚,回头一脸笑意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段蒙蒙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把手里的衬衫往亚丹面前一伸,“这个洞是不是你弄的。”
质问的口气,无比笃定!
亚丹不看那道口子,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哈哈一笑,依旧好脾性的开口:“我说,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我弄的,恩?”
“别装了,这件衬衫除了经理外,就只有你碰过,不是你难不成还是衬衫它自己长了手,自己抓破的不成?”段蒙蒙盛气凌人的冷哼。
亚丹看着她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不怒反笑,“你都说了,在我碰之前,经理也拿过,而且,最重要的是,衬衫是在你手里才发现破了的,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你手上那硕大无比的”钻石戒指“划破的呢?”
“你···”段蒙蒙被亚丹的话气得语噎,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手指上那闪闪发光的戒指,脸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要多精彩就有精彩。
她手上哪是什么钻石戒指,就一装饰品,亚丹故意把“钻石戒指”说得很重很重,像是讽刺,又像是要发泄掉她心口堵着的那股酸胀。
“还有,小姐,我得提醒你,饭可以乱吃,男人可以乱睡,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就凭你刚才颐指气使的损坏我的名誉,我就有权告你诽谤罪!”亚丹一字一句说得分外的有力。
看着她那张气得发白的脸,亚丹只觉得好笑,她不知道是笑眼前女人的愚钝,还是笑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自己一贯坚守的原则。
“你说谁乱睡男人!!!”段蒙蒙气急的扬起手,用她一贯的强势作势要打亚丹,却被一道冷冽的嗓音喝住。
“闹够了没!”欧子西冷着一张脸,走上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衬衫,看也不看的往门边的垃圾桶一扔。
“子西……”女人一脸震惊,在男人如火般慑人的目光下,终是不甘心的放下了扬起的手。
切不哪名。“不就是一件衬衫么,再买就是的,犯不着生气。”欧子西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
刚刚还一脸盛怒的男人,此刻又恢复成以往的温润优雅,亚丹暗讽,这不就是他欧子西么,无论内心有多不快,在大众面前,永远摆出的是那他那副谦谦君子的尊容。
亚丹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拉着司综阳便大步离开了。
她手劲极大的拉着司综阳的手腕一直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难受得整个嗓子像被刀割着一样疼,疼得她直想落泪,刚刚明明是她赢了不是么,可她为何有种输了全世界的感觉,那种挫败感就好像她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玫瑰,突然间被染上了毒瘤,毒液侵染着整个花瓣,发黑,腐烂,以至于她不得不残忍的亲手一片一片将那鲜嫩的花瓣摘下来,一点点撕碎……
那种痛,该怎么形容?
锥心刺骨,万念俱灰也企及不了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痛。
那染着毒液的玫瑰就好比她的爱情,那是她的初恋,她生命里最珍贵的感情啊,她把所有对爱的悸动和期待都寄托给了它。
可到头来,不过是浮华一场,奢梦一记。
司综阳始终一言不发的陪着她走,遇到人流或者障碍物,他会不动声色的拉着她的手避开,然后接着往前走,漫步目的的往前走……
他心疼的目光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灯光下,她那张苍白得吓人的脸,令他胸腔里的那股子担忧愈发浓烈。
其实,刚才他不是不愤怒的,甚至想过要冲上去揪起欧子西衣领狂揍他一顿,可理智还是控制了他,他知道,如果他那样做了,不仅亚丹所有伪装的坚强功亏一篑了,甚至还会把她置于更狼狈可笑的位置,所以,他宁愿陪着她演戏,纵容她残忍的伤害自己,甚至残酷的利用他,来获得她在欧子西面前哪一点骄傲。
只要她能开心一点,他无所谓,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几度想要抬手去搂住她那颤颤发抖的肩膀,却也只是颓然的把双手搁在裤兜里握成拳。
不知走了多久,司综阳一度认为,亚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可看着眼前的玻璃门,他突然就笑了……
看来她还不至于太糟糕,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
推开门,他们走进去,站在精美的玻璃橱窗前,那五彩缤纷的冰激凌,带着诱人的色泽,像是彩虹一般,静静的躺在精致的冰桶里。
“这个,这个,这个,我通通要一份……”葱白的手指从橱窗的一头一直划到另一头,就像是流星的尾巴划过绚烂的天际,一口气说完,亚丹直接打开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掏出来,帅气的往柜台一拍,“不够,再找他付!”
所有的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身后的座位走去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服务员和一脸宠溺笑意的司综阳。
司综阳笑着扬了扬下颚,边掏出自己的钱包,示意服务员动作快点。
没多久,一张桌子便摆满了冰淇淋,草莓味的,香草味的,巧克力味的,应有尽有……更夸张的是,司综阳的手里还端着满满的一盘。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浅浅的笑着,深邃的目光里潋滟着宠溺,噙着疼惜。
亚丹也不说话,只随手端起一杯,就开始吃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吃冰淇淋的,每次只要她遇到不开心的事,她就会走到冰淇淋店一顿狂吃,好似只有那从舌尖一直蔓延至心尖的甜腻,才能化解掉心头那重重的苦涩。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也是个倔强的人,从不计较会发胖的后果,只埋头一顿大吃。
司综阳亦不阻止她,只偶尔递上一张纸巾,让她擦擦嘴,反正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第一次见她扫掉一桌子的冰淇淋,他着实吓得不轻,那场面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估计,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生像她这般爱吃冰淇淋的。
家里的老人常说:爱吃甜食的女孩,有着一颗温暖善良的心,就像糖果一样,外硬内软,很是惹人疼,惹人怜。
看来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帅么?”司综阳在她唤气的时候,适时的笑着开口。
亚丹抬头,辜辜的看了他一眼,才微微一笑,即使她那般想要洒脱,那般想要装作不在乎,那般强颜欢笑,可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盛着的伤痛是那般明显。
“什么时候?”她眨了眨眼,试图掩盖眼底的情绪,笑着问。
“刷卡,打包!”司综阳学着她刚才抽卡那一系列洒脱的动作,“知道吗,当时我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般满足,我在想,我何其有幸啊,能让一个女人,这么豪放的为我买单,真是赚足了面子。”
“有这么夸张,那要不咱再去试一次?让您再得瑟一回?”亚丹笑着打趣,又拿起一块巧克力糖果,她该庆幸,司综阳从来都不吃这些,不然,他一定会阻止她吃下这块糖的。
酒精的醇烈晕开了口腔里那股子甜腻,麻麻的刺激着舌尖,稍稍一仰头,那辛辣的触感如破竹之势,直接破喉而入。
这就是所谓的裹着糖衣的毒药吧!
司综阳看着她渐渐发红的脸颊,稍稍起了疑心,“怎么吃个冰淇淋,像喝醉了似的?”
“别开玩笑了,有你在,我敢喝酒么,除非我不要我的小命了。”亚丹口是心非的说。
看吧,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这般懂她,换做欧子西,估计连眼都不会对她抬一下。
怎么又想到那倒胃口的男人,真是恶心。
亚丹甩了甩头,试图把他那张妖孽一般的脸甩到九霄云外去,把头扭到一边,一定是自己醉了,不然自己怎么看到他就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呢。
阴沉着一张脸,像冰块一样森寒,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亚丹拿着勺子对着几净的玻璃上的人影狠狠的腕刺着,好似,上面真的有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亚丹,你干什么?”司综阳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她的行为。
亚丹胡乱的摇了摇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个模糊的人影上。
许是酒精作祟,她变得有些不耐了,嘀咕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倒胃口。
“不吃了!”心情欠佳的她丢掉手里的勺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司综阳见状,赶紧上来扶住她:“你这是怎么了?”
“我很好,真的很好很好!”明明没吃多少那些糖果,怎么这会感觉头有些晕,有些胡言乱语起来了呢?
亚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推开司综阳,朝门外走去。
推开门,凉爽的夏风迎面扑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几许,环视了一圈,哪有什么欧子西的身影,除了满天繁星,就只有漫无边际的霓虹灯了。
她自嘲的一笑。
“我送你回去吧!”司综阳提着她的包包后出来。
“你不是还没买衣服么?”亏她这会还记得住这件事,司综阳有些好笑,“没事,又不定非要穿新衣服相亲,走吧!”
亚丹切了一声,埋怨了一句,说他不重视对方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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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了,一是司综阳这是外来车辆不许进,二是,亚丹也没有要邀请他进去的意思。。
“路上小心!”亚丹叮嘱了一句,有些疲倦的拿着包包下了车。
司综阳伸出头来,认真的说:“鸭蛋,要是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欢迎骚扰。”
亚丹噗嗤一笑,“得了吧,司医生,我可没有半夜聊天的习惯,更不会打扰你明天的相亲,让你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相亲,那不是断你桃花运么,我可没那么没良心。”
司综阳无奈的一笑,耸了耸肩,说了句:“晚安!”
才重新发动引擎离开。
亚丹一直看着司综阳的车尾消失在路口,才转身进小区,小区的保安和她并不陌生,很客气的开了门,还关心的说了句:“欧太太,今天回来有些晚啊!”
亚丹没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从未有过的累,累到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
乏倦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区的青石子路上,坑洼不平的路面,她像要随时倒下去一般。
她身后一直有一辆车尾随着她,不疾不徐的随着她的步子前进着,耐性倒是十足的好。
男人的一只手轻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夹着烟头的手搁在敞开的车窗上,有节奏的轻敲着车门,指尖的烟火随着那频率上上下下来回摆动着,在空中划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情,只是那双烨烨生光的眸子,在这静谧的空气里浮着一丝丝郁结和危险,他不时的瞥一眼副驾驶上那包装得十分精美的包装袋,坚毅的嘴角随着那抹注视而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车灯的强烈光线照在亚丹那瘦弱的身躯上,远远地看去透出几分心疼,亚丹也不管那车,只是照着自己的频率走着,这个时候,在这个繁华的别墅区,她真的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家是哪一幢。
是那一幢?还是这一幢?
她指着眼前的房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烦闷的蹙了蹙眉,该死的,她今天就不该吃那么多巧克力酒糖的,闹得她这会都找不到家了。
索性她也不找了,直接在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小区的绿化弄得极好,修剪整齐的绿植就像是军人一般笔挺的屹立在哪里,多了几分可爱之气。
深夜的风有些凉,吹在她那单薄的身子上,像冰刀刮过似的,她抱紧了几分手臂,心想,今天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得了,等明天天亮了,再回家算了。
在这个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的小区,她倒不怕会被劫财劫色,寻了个心安理得,她竟然真的倒头就在长椅上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冰冷的身上有一股热源落下,像是带着茧腹的大掌在推搡着她,似乎还有人再叫她的名字,“小丹,小丹……”
亚丹觉得脑袋有些沉,那声呼唤又是那么不真切,她以为是梦,便没睁开眼,直到一股痛意袭来,她被人掐了一把人中,才猛然惊醒。
“小丹,怎么不回家,在这里睡着了?”沈阿姨焦急的脸在眼前放大,亚丹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唤了一声:“沈阿姨!”
沈阿姨听着她声音不对劲,心下一惊,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赶快回屋去,别感冒了,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进屋,竟然在外头睡着了,这是有多累啊!”
沈阿姨心疼的摸了摸她那有些烫的额头。
亚丹只是傻傻的笑着,她怎么会好意思说,她忘记家在哪里了。
天天住的家居然都会忘,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人会信。
沈阿姨不会信!
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亚丹倒是更好奇,怎么这会沈阿姨会出来,“沈阿姨,这么晚了,您怎么出来了?”
“少爷…”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什么,沈阿姨又很快改了口,“我看你这么晚都没回来,就出来小区门口等你,这一出门居然看到门口的院子里睡着了,你这孩子啊!真让人不放心。”
沈阿姨看着她一脸疲倦,心头百味陈杂,她很喜欢亚丹,也知道亚丹是个不错的女孩,很适合小西,但不知道这小两口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几天不着家,一个成天假装没事人一样。
她没忘记,刚才少爷在电话里嘱咐她的话,其实,他也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关心着小丹,却又偏偏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的伤何时会愈合,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
沈阿姨叹了一口气,想着等会要熬点姜汤给亚丹去去寒。
亚丹舒服的泡了一个澡,脑子也没那么沉了,站在腾满水雾的镜子前,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写了三个字,看着那娟秀的几个字,仿佛针扎了一般,刺在了她的心上,疼得呼吸都滞了一瞬,几乎是一瞬间,她又仓惶的把那三个字擦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写下过一般无痕。
水雾散开,看着几净的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又想起晚上在服装店里遇到的段蒙蒙,不免有些自嘲,人家正适妙龄,如花一般娇艳的姿容,肯定更吸引男人的目光,尤其像欧子西那种浑身闪着金光的男人,像她这个整天自怨自艾的老女人,怎么会比得上。
自嘲的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明明不想去想,这会脑子里像是涂了一层浆糊,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呢?
在某个高档套房里,正翻云覆雨?还是在去某个极具有情趣的情人圣地约会,正惬意的享受着浪漫的时光?
而她夏亚丹又在做什么呢?
等着自己的老公回家?
又或是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的抹着泪?
都不是!
她正在自家的浴室里,对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发呆。
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夏亚丹,你在这里瞎想个什么劲啊!
你管他们在干什么,那关你的事吗?你管得着吗?
不要没事找事了,洗洗睡去吧!
亚丹心不在焉边擦着头发边走出了浴室。
没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只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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