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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战
“本来这房子就是我租的，我还有那么点歪心思，想和小菜结什么百年好合，可是你也知道米南那头小暴龙的脾气，但凡苏小菜来这里，她也跟着来，我就只好睡沙发了，这两天她们又和上海来的伍月玩到一起了，这个伍月和米南的脾气差不多，这下我就更苦了，昨晚上我就睡了一夜沙发。
孙吴长哦……了一声，算是如释负重，跟着又很同情的看着江牧野，想到米南的性格，加上伍月，这个男人其实还是很可怜的。
很快江牧野就把孙吴带到了上次和罗根宝比试的地方，远远的看自己的小院子就成了一个影子，不过月光皎洁，地面空旷的泥土，视觉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孙吴站定，以一个标准的姿势做了个请的手势，江牧野就很随意的站定，说了句：“开始吧……”这个时候，没有人看，他也放开了，自从眼明手快能打善斗之后，他的信心也是逐级增长的，到有了撼树之力，他在罗根宝身上一试之后，也知道了自己的本事，直到那么轻松的搞定了船越大雄，他算是真正有心和所有选手中的第一高手孙吴比试的心了，他看得出孙吴的几轮比赛也都没有尽全力，他不知道自己一身画境的本事，对上孙吴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江牧野的开始吧刚出口，孙吴就动了，蒜钵般大小的拳头，迎面轰来。这一轰就是动如猎豹，速度之快，比江牧野眼明以来，从未见过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孙吴尽全力了。没有多想，江牧野下意识认为自己再快，抬手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侧身急闪，才险而又险的避开孙吴这极具威势的一拳。
孙吴一拳之后，没有跟上，而是向后急退，随即站定，看着江牧野，也没说话，心里震惊不已，他知道江牧野快，但是他不认为自己尽全力的甚至带有些突然袭击的一拳，对方能够轻松躲开。
虽然刚才只是差之毫厘，在普通人眼中，那是避的非常险。但是孙吴看得出，除非江牧野受伤，否则他就是偷袭一百次，还是差之毫厘，江牧野就有那么快，这就是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江牧野也没有攻击，他心里和孙吴一样同是震惊，在获得速度以来，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拳头，所以他没有孙吴对他的信心，他并不认为无论怎样自己都可以避开，而是惊诧于刚才的危险，甚至在避开之后，孙吴的拳头带来的劲风也让他感觉到力量。
江牧野忽然想起，所谓影视小说中的拳风伤人的含义。又想到陈青阳的拳谱中提到的明劲顶峰，拳头挥舞的速度力量达到一定的成都，便会出现破空之声。显然孙吴距离这种程度还很远，但是他的那种威势，出拳的威势和拳头带来的风劲会给对手一种很强大的威慑力，如果刚才孙吴继续进攻，江牧野自己也没有把握会不会因为刚才被拳风所震慑，而迟疑一秒，只要一秒完全就可能被孙吴的第二下攻击直接击中。
“来了……”仍旧是孙吴先动，还是迎面一拳。第一拳如迅捷的豹，那么这第二拳就如凶猛的虎，速度稍微慢了点，可是拳劲强大无匹，八极拳的刚猛暴烈，完全在孙吴的这两拳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第二拳虽猛，江牧野却没有对第一拳的那种突兀，这种拳虽然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快，但是拳路轨迹他仍旧看得非常清楚，仍旧是侧面急闪，仍旧是劲风扑面，仍旧是惊险的躲开。
“哈……”江牧野长长的舒了口气。孙吴仍旧收拳，退立，说：“江牧野，你果然是学拳不久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天才。”
江牧野先是大言不惭的说了句承让承让，跟着就问：“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孙吴笑了笑，说，“我的第一拳在那样突然的情况下攻击，你躲开了，但是很显然你被我的拳势给吓住了，才会发愣。如果当时我继续进攻，你肯定会败。如果你学拳很长时间，又有实战经验，当时就不会发愣，要么急退，防止我第二次攻击，要么在我后退的时候，发动攻击。”
江牧野呃了一声，才说：“哥们，我早说了我就是最近才学的，你们都不信，不过我也很服你，刚才那么点想法，居然都让你看出来了。”
孙吴哈哈一笑说：“我只是从小就和人打架，后来老妈不让打了，就在村里和人比武，要是不打架，平时相处，我才看不出来，我又没学心理学。”没等江牧野接话，孙吴又说：“而当我出第二拳的时候，你完全没有了第一拳的愕然，虽然仍旧没有攻击我，但是很显然你那长吁的一口气，说明你自己才明白过来，虽然你避开我的拳都很险，而不能避得更远，总是差一点，但那是因为你的肌肉移动速度极限就只在毫厘之间的原因，而事实上你的眼睛已经完全掌握了我出拳的轨迹，只要达到这种移动速度，无论是不是自己的极限，就能百分百的躲开。”
“孙吴，你真牛叉……”江牧野说：“那还打不打了……”
“当然，还没决出胜负呢，我还想看看你的全部本事，不知道我刚此那两拳有没有资格逼你用真本事。”孙吴认真的说。
江牧野就怕这种认真，本来就是相互比比，试试看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孙吴给说的好像电视里的台词，让他有一种浑身起小米粒的感觉，于是就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孙吴也乐了，“不好意思，我们村里很多孩子都学吴氏八极的，邻村更多，我们平时比个武什么的，就老说类似的话，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这一比试，就忍不住说了。”
“别啰嗦了，来吧，这回我先打咯。”江牧野说完，没有像孙吴那样突然进攻，而是大模大样的走到孙吴的身前，两人相距半米的时候，江牧野猛然挥拳而上。这一下用了五成的力气，他知道自己的撼树之力太大，即便是孙吴，如果被打中了，估计也要断上几根骨头。
啪，孙吴挡的很快，双手交叠，当即封住了江牧野的拳头。
咦，有点太极如封似闭的味道。八极里也有类似的招式么，江牧野脑里的念头闪过，拳脚却没有任何停止，下面的膝盖已经在被对方封住拳头的时候顶了上来。啪，还是这样一声，孙吴的双手向下一沉，又一次挡住了江牧野的膝盖，跟着人向后退了半米，变被动为主动，攻了上来，这一上来，就是八极的肘功，定肘、缠肘轮番而上，威势生猛无比。
江牧野一时间被打的透不过气来，尽管如此，但他的躲闪和招架非常的有条不紊，丝毫不乱。孙吴的拳头虽猛虽快，但是所有的运动轨迹全部被江牧野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一招一式都被江牧野差之毫厘的躲开或者是架住。
空旷的郊野上，只能听见噼噼啪啪的拳脚相交声，这次足足打了三分钟，孙吴才再次后撤。
“总算停了，这么久，打的我痛死了，你再打下去，我恐怕就不行了。”江牧野说了一句。
孙吴摇头说：“我更累，这么全力攻击三分钟，耗费了一半体力，倒是我看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的体能真恐怖。”
江牧野噢了一声，才明白自己在画境的生活加上疯狂的磨练，体能已经超越普通人太多。而事实上他的确一点没有疲累的感觉，只是很多招不是闪，而是用胳膊硬挡的，他的抗击打能力并不是很强，这么轮番的暴肘攻击，让他的双臂都有些发麻了。
“继续，你也别总是躲闪，咱们对攻，我看看你的太极拳有没有伍月的厉害。”孙吴兴致盎然，深呼吸了几口又一次合身扑上。
江牧野原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速度加上撼树之力，只要找到对方出拳的空隙，一拳下去，孙吴必败。而这样的打法没有用到一点太极拳的功夫，不过孙吴这么有兴趣，江牧野也想试试自己的太极拳到底有没有那么天才，于是摆了一个太极的架子，站定。
后发制人？！孙吴说了一句：“我听说太极的技击并非所谓的后发制人……”
“随意，都行……”江牧野话音才落，架势立即改变，双手撑开，整个人腾空半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腰胯力量传递到手臂上，手掌如鞭子，狠狠的砸了下来。
“漂亮，太极鞭捶……”孙吴见多识广，对太极技击中的鞭陲很熟悉，他不闪不避，双腿微屈，双拳握紧，同时向天击出，双臂如风，双拳如锥，硬碰硬的撞向江牧野的掌鞭。
这一下，江牧野却是慢了半拍，被孙吴狠狠的击中，他又没有用全力，一股钻心的痛一下子深入骨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人一落地，就用另一只手抓着挨拳的手掌，蹲在地上不停的揉。
“呃……”孙吴即刻上前，拉住江牧野的手，用老妈教的特别手法按揉，嘴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过头了……”
“……”江牧野好一会才缓过来，说：“我靠，哥们你这拳真重，比之前的速度快多了，想不到你还留着一手。”一边说一边甩手。
“实在对不起，其实，这个……”孙吴有点结结巴巴。江牧野继续甩着手说：“有什么话就说啊，比拳嘛，哪有不磕着碰着的，在擂台上不是还经常击晕对手么，怕屁啊……”
孙吴噢了一声，才说：“我不是说，说这个。我意思是刚才其实我没有什么变化，用的是八极五岳朝天锥，速度力量比之前甚至还小了一些，只是，我觉得你的太极鞭捶虽然动作潇洒，可是在那里转了一圈，速度上反而慢了很多，力量也不是很足。还不如你之前什么招都没用，就是自然的见招拆招的好。”
是么？江牧野也觉着有点奇怪了，用了太极反而不好，可是自己和米南拆招的时候，还有上回对地蛤蟆都是用的非常好的啊，问题出在哪里？
孙吴见江牧野的神情，就说：“咱们继续，实战中就能找到问题所在，我也有过这样的瓶颈，有一段时间拳法不进反退，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不停的和老妈对打，打着打着就找到问题了。”
“好，继续……”江牧野主动出击，太极鞭捶连番击出，一下十鞭，连削带打，双手如钢鞭一般噼噼啪啪的甩着，和孙吴一口气过了十招，可是招招都受到孙吴八极中小擒拿的制约，越打越是气闷。
再来……江牧野打发了性，他只要感兴趣的东西，就完全没有了懒散的性子，只有这不达目的死不回头的精神。
孙吴叫了声好，陪着江牧野练了起来，由擒拿变回肘功，再变腿功。江牧野见孙吴开始踢腿，脑子里想起了伍月的那一招推山返，于是就用了出来，扣着孙吴的脚踝，就要反推。只可惜又慢了一步，推山返这招本来就是在分秒之间的空隙用，一旦慢了，很可能中招的是自己，多亏孙吴及时收力，否则江牧野这一下估计手掌就要被踢折了。
“到底怎么回事，越打越郁闷？”江牧野甩了甩手，“再来……”孙吴这一回没有跟上，却说：“等等……”江牧野就“嗯？”了一声。孙吴说：“我觉着你用招太刻意了，一招一式就好像模板里刻出来的，不如你在擂台上对付船越大雄，有太极的拳意，却没有实际的拳招，把招式运用在踢抱打等各种常见的动作之中，或许……”
“明白了，再来……”江牧野思考了几秒，再次扑上，这一回又过了十招，动作却更加别扭，既没有最开始和孙吴那样对拆的速度，连后来刻意用太极招的速度也没有了。
“不是，不是，你又刻意要把太极招融入打架的动作里了，比刚才还要刻板了……”孙吴忙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练八极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后来越来越熟练，所以不需要刻意，熟能生巧，自然就知道用什么招对什么招了。”
“可是我才练这么短时间，怎么熟能生巧？”
“我也不知道，你这种情况就是练拳一两年的人常有的，对付一般人可以，但是真正实战，甚至对付打法没有常规的混混，都不见得能赢。可能……可能是我让你糊涂了，如果你完全放开，就不要想什么招式，就是平时那样打，会更好……”
见江牧野陷入沉思，孙吴又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我也不清楚你是什么原因，我当初和你现在一样的时候，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刻板，不会出现你之前那么活灵活现的招式，轻易搞定船越大雄，刚才对我的时候也很写意。估计我老妈也没有见过你这种情况……”
自然，写意……江牧野口中念叨着，心思逐渐静了下来，自然而然的站了一个太极动桩，随后双手抬起，打起了最常见的太极拳，整个身体如柔丝，一来一去，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如风似水一般的自然。
这一刻，江牧野忘记了什么是太极，就随着自己的感觉，手脚移动，缓慢而有力。孙吴看着似乎感觉到什么，可是这种念头又一下子消失了。
“来了……”江牧野猛然呼喝一声，一拳直直的拳头直接攻了上来，比起刚才的柔似水，这一拳却是刚猛到了极致，让孙吴甚至有错觉，这家伙用的是八极的拳意。
“来的好……”孙吴丝毫不退，拧腰挺胯，让全身劲力贯入手臂，这就是八极的要义，看似用肘用拳，实际所有的力量来自腰胯，拧腰间，就把力量都集中在攻击的一点，猛然击出。
至刚至猛，和江牧野的至刚至猛相撞，原本以为会发出巨大的筋骨错位声，可是在最后时刻，江牧野的手腕忽然一扭，身体也跟着侧了过来，那只如铁棍的手臂片刻就变成了柔软的鞭子，顺着孙吴的手臂缠绕而上，跟着顺着孙吴的出拳的方向一带一松。
哦……孙吴忍不住轻呼一声，脚步收势不住，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想要回头，就听见耳后风声，孙吴知道江牧野的拳头又一次攻了上来，孙吴不慌不忙，身体侧转，抱臂成肘，狠狠的扭身撞向身后的江牧野。
这一肘凝练沉重，看起来十分缓慢，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力量之大，让江牧野已经觉得快要窒息。
“八极，铁山靠！”孙吴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一喊也是一种发力，所谓舌顶上颚，哼哈二音，也是有助于力量的集中发出，铁山靠，这个名字，江牧野很熟悉，因为孙吴的缘故，他也听了伍月这两天说起的八极，苏小菜也早在网络上查了，八极拳的传人常在树桩上又撞又靠的，以此练习肩肘的力量，可想而知，一个八极高手的撞击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