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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芳晴将黑缎带轻轻的系在凌大介腰间,眼前这个黑实的男人细长的眼睛从来没瞪到如此大,一双大手竟然有点发抖,“凌大介先生!”
他的双脚紧绷,喉咙干涸,犹如木头人一般,从眼前的漂亮少女嘴里飘出几个字,“请你以后好好照顾我!”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壮小子摔倒在地,“啪!啪!”竟然自己用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摸着自己的脑袋,“哈哈哈!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全场目光都注视着他,十分惊疑,只见他一跃而起,左手拖着禹芳晴的右手,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蛋,大声说:“我凌大介是柔道第一人,三船久藏七十五岁才得到红带十段,我二十四岁就得到了,你们看这张脸居然可以迎娶这么漂亮的女生,她就是我的红带,哈哈哈!”就像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两行幸福的泪水划过他坚毅的脸庞,童真的笑容仿佛太阳一样温暖。
大家终于明白这个傻大个为何会这样,以他的相貌可以迎娶这样一位少女的芳心的确是令人嫉妒,全场报以祝福的掌声,禹芳晴意想不到自己的初恋跟婚姻来得如此之快,她相信这就是爱神的安排,在这个大个子面前,自己显得多么柔弱,多么幸福。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她俏皮的将拳头比作话筒,踮高双脚,伸到凌大介嘴边,“凌大介选手,作为历史最年轻的红带十段,你有什么感想?”也只有沉浸在无比幸福中才会令端庄的她如此放肆。
严父的咳嗽声在床边响起,令正在甜梦中的凌大介惊醒,凌晨四点,父亲就让他去烤大地鱼,然后熬一锅新鲜的汤底。
早晨八点,禹教授和禹芳晴端坐在凌家,凌大介被勒令立刻去打面,包馄饨,煮两碗馄饨面。
“禹教授,大介八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我忙于生计,一直没好好管教他,以至于他现在一事无成,爱撒谎,脾气差,不务正业,品德固然属于劣品,而且样子也不讨好,芳晴长得端庄姣好,应当可以找到比他好十倍的人材,不必令自己受委屈,嫁给这个混小子。”
“爸爸!你乱说什么?”凌大介吓出一身冷汗。
禹教授和禹芳晴都感到十分突兀,过了十分钟,禹芳晴坚定的说:“伯父,我想好了,嫁给大介,绝不后悔!”
“凌兄,我绝对支持女儿!”
凌大介心花怒放,端来两碗馄饨面,摆在桌子上,然后坐在父亲身旁。
“芳晴,这碗馄饨面就是日后大介养妻活儿的本钱,你嫁入凌家是我一生最大的安慰,也是这傻小子一生最大的成就!”
严父脸上露出十年难遇的微笑,从口袋拿出一个红色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白金戒指,“这傻小子是不懂姑娘的心事,由老头子代劳吧。”
接着又从桌子下拿出一条藤条交给禹芳晴,“这是我传给你的凌家家法,你应该懂使用吧?”
禹芳晴凌空一挥藤条,凌大介脸上红得像关公一样。两位家长大概谈了婚礼的事情,然后分别。
一直送到禹家院子,凌大介突然道:“岳丈大人,我有一事请教。”羞得禹芳晴连忙逃进屋子里。
“岳丈大人,我以后应该怎么对待芳晴,才能使她不受委屈,幸福?”
“大介,尽你的能力去爱她就可以了,不用深入的去了解她,女孩内心的强大是我们男人永远无法捉摸到的。”
“不去了解她?”凌大介摸着脑袋不解的离去。
新婚前夕,父女两人坐在桂花树下,“爸爸,我应该怎样做,才可以像妈妈一样做个好妻子?”
“你应该尽力去了解大介的内心,男人内心的软弱是女孩无法想象的,在外面摸爬打滚,家就是他的港湾,回家他只想得到安慰,他就像一个孩子,不要在家里责骂他。”
没有酒席,没有婚纱,四人围在火炉前,吃着,笑着,寒冬汇成温馨的诗句,
“爱的伤痛沉浸在书中的小故事里,你从这深冬的天空下,翩然飞奔入房中,编织着的手套和洗涤着的衣物,泛起的肥皂泡沫在荡漾,你的清香在荡漾,如这无止境的雪景一般,与你相爱是我的幸福。”
凌大介轻声哼唱着财津和夫的“仙人掌之花”,禹芳晴轻轻弹着吉他和着,心中荡漾着同一屋檐下的温馨,“芳晴,我心中有一个水霸,我会像柏木达也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
一年后严厉的父亲过世了,那天晚上禹芳晴将凌大介紧紧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这个男人哭得像小孩一般,她慢慢懂得了父亲的意思。
第二天凌大介决定放弃参加下一年的奥运会,全副身心投入“凌记馄饨”,他要在这小店里寻找父亲的足印,周末的时候他也会晚上抽时间教导禹芳晴所教中学的学生柔道。
父亲过世一年后,一个呱呱坠地的小女孩为这个家庭增添了不少欢乐,凌大介双掌捧起这个小家伙,睁大眼睛仔细端详,过来良久突然大声宣布:“芳晴,这个小家伙一点都不像我!”
整个病房的产妇,家属,护士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禹芳晴嗔道:“你这个家伙又惹人误会了!”
凌大介毫不在乎的对众人说:“我两年前就知道,我娶了一位漂亮的老婆,把我的不良基因中和了,看,我的女儿多漂亮,一点都不像老爸一样丑,还是双眼皮的,我的小乖乖,眼睛大一点,不像老爸一样看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你不要嘲笑啊,起码我看中了你妈妈,小眼睛也有厉害的时候,哈哈!”
禹芳晴没好气的笑着,“大介你该为女儿取个名字。”
“啊,今年是鼠年,难不成叫小鼠?又是奥运年,叫小奥?哎,你长大肯定会生气,还是妈妈取吧,你快快长大,爸爸教你柔道,以后就要好好保护妈妈了。”
禹芳晴笑着说:“我的乖女儿叫凌羚吧,羚羊的羚,不要听爸爸的话,妈妈要你在危险的时候像羚羊一样警惕,跑得像羚羊一样快。”
“那就是小鼠啦,像老鼠一样胆小!”
禹芳晴为人极是善良温柔,学生都十分喜爱她,所谓爱屋及乌,“凌记馄饨“也成了中学生的挚爱,每逢春秋二祭,凌大介总在父亲坟前大放厥词,吹嘘自己青出于蓝。
凌羚四岁的时候,禹教授也与世长辞,凌大介爱护妻子,就举家搬去禹家居住,禹家陈设典雅,院子里栽满了花树,四季宜人,幽香扑鼻,小女孩更是喜欢。
看着女儿上了幼儿园,花费渐大,凌大介晚上也兼职到体育馆里教授柔道,除了有额外收入,也满足了自己对柔道的喜爱,女儿六岁时他在家里客厅铺了铺席,在院子了放了沙桩,教导女儿柔道。
也许身体里流着柔道的血液,至少凌大介是这样认为,凌羚学得非常快,每次看到女儿练习受身,(受身就是被对手摔在铺席上卸力的技术动作,铺席就是软垫),禹芳晴总是心疼,最后干脆将二人赶去体育馆练习,不准在家里练,眼不见为净,但晚上为女儿搽药油的时候,心中不免戚戚然,每次这样女儿总是亲吻着妈妈安慰。
日子过得飞快,凌羚已经十三岁了,“凌记馄饨”请多了一个帮手,叫林美帆,凌大介就喜欢她的名字,一帆风顺,禹芳晴白天在学校教学,晚上忙家务,经常决得很疲倦,心中感叹自己老了。
凌大介除了老了一点外,变化不大,在女儿面前也是小孩子脾气,禹芳晴更像要照顾两个孩子。
晚饭后,凌大介目不转睛的盯着凌羚,“妈妈,你说我们的女儿应该不会再变丑了吧?”
“爸爸,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担心了十几年,看来女儿长成这样,也算不错了,将来不担心没人要。”
“大介!你到底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要不是妈妈有超强的基因,我怕这辈子就坏在你手上,妈妈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会嫁给这个傻瓜?”
“凌羚,叫爸爸,不准这么没礼貌!”禹芳晴自己却笑了出来,这两个家伙从来是没大没小。
“妈妈你就说吧,这个问题自我懂事以来一直困扰。”
“前几年不是播大长今吗?爸爸就像闵大人,每当妈妈有危险时,他总会出现,傻傻的站在妈妈前面,嗯,至少他像柏木达也,爱护家庭。”
凌大介听到妻子的赞扬,心花怒放,“爸爸当年留学日本的时候,岂止像江口洋介?简直像木村拓哉,我还考虑过加入SMAP呢!”
凌羚马上拿出手机百度了江口洋介和木村拓哉,伸伸舌头,“我觉得大介像樱宏志!”
禹芳晴噗呲一声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然后连忙道歉。
“妈妈樱宏志是那个偶像团体的?”
“是樱桃子的爸爸。”禹芳晴忍笑道。
这个三口之家就是如此快活的过着平淡的日子,禹芳晴煮了红豆饭,买了芝士蛋糕,点了十三根蜡烛,凌羚闭上眼睛,“妈妈我的愿望是可以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但不要长得像爸爸。”
“傻瓜我跟妈妈商量过了,你这么淘气,生多一个小孩肯定是比你可爱听话的,我们绝对疼爱他多于你,所以为了你着想,还是决定不生。”凌大介三十九岁了,还是喜欢跟女儿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