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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飞行,让人的腿都发软,头晕目眩看东西开始重影,沈与尔敲敲膝盖又揉揉眼睛就直接赶去酒庄,轻而易举摸索到了一个彩色磨砂玻璃门前。
时间越久,这种火冒三丈的感觉便越发强烈,就算想躲起来,知会一声报个平安也好啊。这么想着,她一脚踢开了这扇看起来十分高大奢侈但又碍事的东西。
陈顾返在后面把弹回来的门稳住,收起下巴低声讲,“脚疼不疼,不知道轻重?”下边一道发白的擦痕,回头得换一扇轻点儿的,他想着。
沈与尔一眼就注意到角落一张桌子上,埋头狼吞虎咽吃一盘意面的两人,一旁立着小七,偷偷跟她比划了个暗号。
不是他跟陈顾返说,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找过来。
她回了一个眼神。
紧接着,“当”的一声,响亮又清脆,她双手拍在桌子上,将吃面的两人硬生生唬得噎了一下。万小四吸溜着一根面条抬头,艰难地咽下去,沈双翼只用余光瞥到就压根没敢抬眼,叉子一个劲儿戳着面。
“沈与尔……”沈双翼嘴里还塞着面条,说着就想掉眼泪,眼神又飘到她身后望着。
“他们没来。”她坐下来,冷静道。
万小四犹犹豫豫嘴唇抖了一下,话音马上就要从口里吐出来,下一秒,他咽回去。沈与尔凝视了他2秒,开口,“先吃。”
他瞅了瞅陈顾返,这个人此时正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低头拨弄自己手腕上的沉香佛珠,一点也没有想要打扰她办事的意思。短暂地思考,他重新拿起叉子,不慌不忙将面打扫了个干净。
叉子一扔,他双臂抱在脑后,烦躁地偏头。
沈双翼是怎么也没再吃进去一口,他似乎更加烦躁,旁若无人地扳过这个女孩的脸,一开口有点冲,很快就柔软下来,“不是饿了吗?多少垫一垫肚子,一会儿给你拿巧克力吃。”
她乖乖点头,捉住他一根手指,而他顺势把手臂搭在她腰上拍了拍。
沈与尔看在眼里,面上平静的像一潭泉水,心中却波涛汹涌,这个骄傲的小公主,什么时候这么百依百顺了。
她的双眼深刻审视着万小四。
万小四回视过去,他觉得此时需要有一个人打破这样的僵局,于是开始说话,“一开始,这女孩缠了我个把月,我觉得真他妈烦,又傲慢又无理,骂也骂不听,赶也赶不走。”
沈双翼好像回忆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身子僵了一下,他的手就在她腰上轻轻揉了揉,接着往下说:“接触久了发现,没有人是一无是处的,她有她的个性跟对你好的方式,后来我问她要是不同意呢,她说那就孤单一生。”
略微停顿,他好像在思考,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最终还是轻描淡写,“我以为这种小女孩也就玩一玩闹一闹,于是陪她玩,后来——发生了挺多事,我没打算说,总之双翼我不打算放手。”
说到这,他一副交代完了的样子。
沈与尔哑口无言。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陈顾返忽然慢悠悠抬起眼皮,带着沉香佛珠的左手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万小四一接触到他这种犀利的眼神就不自觉全身发紧。
“小先生。”他干涩地叫。
陈顾返声音略沉,“态度好一点儿。”
沈与尔心里叹气,她把手机递了过去,跟这个妹妹说:“打电话,先报个平安。”
“沈与尔,不行……”沈双翼着急,“不能说,他们一定过来给我带回去,这次回去我就跟他们说交了男朋友,他们就要关我禁闭,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来的,他们太厉害了,不回去,不……”
越说,越语无伦次。
“沈双翼。”沈与尔打断她,“没有哪个父母想要害自己的孩子,他们肯定会担心啊,对这个男生的人品,底细甚至连样貌都一无所知,总要先了解一下,你们就不能好好说?一次说不通就慢慢哄呀,非要这么着急跑出来干什么?”
说这话时,沈与尔看了一眼万小四,之后又将视线挪开。望着窗户外面灿烂的阳光闪在青草地上,去拉斯维加斯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陈顾返会忽然回来,大概也担心坏了吧。
正巧,他将手握了过来,干燥温暖。
“是我着急了。”万小四想了想,说道。
“那今晚上就回去。”
“我害怕。”沈双翼声音颤抖。
万小四碰碰她的脸,安慰,“没事,有我在。”
懒得数第几次站在机场大厅,沈与尔望着安检口就开始发憷,垂头丧气地准备换登机牌,她在包里摸证件。
没有,再摸。
走了两步的万小四跟沈双翼回头,奇怪地看她动作,“怎么了?”
“没事,你们先走。”
沈与尔将包重新背回身上,等这俩人完全消失在安检口,她将身子转过去,攥住陈顾返的衣服前襟,神情古怪地踮脚小声问:“陈顾返,你把我护照跟身份证藏哪儿了?”
他将小朋友的脸捧起来,迫使她离自己又近了一步,差不多紧紧贴在自己身前,这才低头凑近了跟她说:“休息几天再走。”
说完,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太恶劣了——你知道吗?”她追过去。
陈顾返却越走越快,腿又长步子迈得又大,沈与尔不得不小跑起来。蓦地,他停住步子转了个身,她没刹住,一头就撞进他怀里,双手恰巧搁在他的腰上。
这个人在她头顶上低低地笑。
他先是抬了抬手臂,享受小朋友环在腰上软软的触感,一个多月了朝思暮想的拥抱。不等她回神离开,他就顺势抱住她,然后扣紧。
沈与尔将将瞪大眼瞅过去,嘴巴就被他吻住,一触即离的吻,他说:“先回酒庄再抱我好不好?”
“谁……抱你?”
“那我抱你,都一样。”他强硬地将五根手指插.进她的指缝,包起来握牢,就这么牵着她往前走。
然而回去,陈顾返并没有再逗她,只把她塞到被子里裹住。
眼睛被他的手掌盖住,沈与尔只觉这个人声音在低低的痒着耳朵,又像一种很好的催眠,镇定安心。她迷迷糊糊打盹,睡着,朦胧中有热毛巾贴在脸上一点点擦,好像鞋子跟外衣也被温柔地脱掉。
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可太困,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接下来,后背就贴到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手臂被他从后面绕过来的大手握着拢在身前,整个人都被窝在他怀里。
她开始无意识地往外拱,拱一下他进一步,最后他手臂强势一收,这个小朋友便动不了了。他开口,从她的后脖子边到耳根,轻轻叫了几声“老婆”,满意地睡觉。
早上,朝阳从薄薄的白色纱帘透进来的时候,将屋里的家具反射的暖洋洋,沈与尔回忆了一遍昨天的事情,“腾”地起身,就将腿跨过去跪坐在他两侧,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再次问:“陈顾返,我证件呢?”
他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扬起尾音“嗯”了一声,将手臂枕在脑后,一瞬不瞬地看她。
“我……证件呢?”被看得声音都弱了下来。
下一秒,隔着长裤,就清晰感觉到身下一个部位的变化,一点一点越来越明显。坐,坐到了——她的脸瞬间爆红,僵了半秒钟便暗搓搓地想退开。
陈顾返握住她的腰,顺势一带。
不出意料的,她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不知是刚起床还是怎么的,他的声音微哑,“小尔,别动啊,一动——他可不怎么好过。”用这么让人羞涩的理由搪塞过去,压根就不提证件的事。
他抱着她,没要她,怕她不高兴。
沈与尔真的不动作了,可是——下面还顶着呢。
后来,连续三天,不管怎么问怎么找,这件事情都会被陈顾返或亲或压地敷衍过去,态度明显,你别走。
沈与尔无奈,郁郁地绕着整个酒庄走了3圈,找了一块空地。
这天,墨尔本的秋风惬意,天空蓝得发深,云层大朵大朵好像棉花糖一样,阳光耀眼,周围静谧舒适到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叫。空地外面,一个澳洲口音突兀地传过来,由远及近,声音本身是柔和的,语气却分外严厉。
“哪个流水线的?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这一片小先生不准外人进入吗?”
小七这么说着,后面是两个一早就过来报信的本地大姐,她们路过眼瞅着不知道是哪条线上的家伙,一身裹着严严实实的防晒服跟帽子,竟然在小先生圈起来的地方,刨地!
我的天!这是要惹事。
她们进不去,于是匆忙找来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