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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郁进了门,辛欢便担心地奔过去,托起他的右手。
果然,luo色OK绷边沿,已经被血水染红。
辛欢的手便颤了,迭声问:“能行么?这刚是个开场,还有几个小时要熬。你能挺得住么?”
化妆师和道具等人,连同长生小萌,都一起过来帮他卸下背后的巨大翅膀。
他便一头的汗,跌坐在了沙发上骟。
辛欢忙伸手,他额头上果然一片冷湿。分明,出的都是冷汗!
钱未然办事妥帖,早请了医生过来后台镇守。医生便带着护士,提着医箱过来检查。辛欢等人都退开,她便连忙去查排单铪。
幸好,幸好,傅青爵有三首歌,之后又是花上苑;辛欢便跟钱未然商量,将和郁与月如璧的次序也调换一下,让月如璧第三个登台,给和郁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
钱未然点头,急急出去协调。
医生也给出了结论:无大碍,但是需要休息。饮些糖水。
帮和郁在大沙发上垫好垫子,让他舒服地躺好;再将糖水杯子里放了吸管,方便和郁躺着喝。忙完这些,长生和小萌对视一眼,便都借故溜出门去。
辛欢兀自帮和郁托着杯子,一见化妆室内人都空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嘀咕说:“是不是我一来,让大家都不自在了?”
他面色依旧不好,仿佛连斗嘴的气力都没有,却还给她飞了个毫不打折的媚眼儿,嫣然一笑:“……你若不来,那就换成我不自在了。”
辛欢又被他弄成了大红脸,忍不住瞪他:“哎,你别这么冲我笑,行么?”
“嫣然一笑”还是换成女子来比较好。尽管妆容之下的他,明艳不输女子,可是也很内个的说。
他紧戏了两口,便舍了吸管,伸手向辛欢:“过来。”
辛欢可记着他开始那几句“胡说八道”呢,便防备地往后撤:“你又想干嘛!你现在是病人!”
他无辜地撅嘴:“我什么都没想干……呃不,不是没想,是没力气……”
辛欢便指着他伸过来的手臂:“那这个是……?”
他笑了,唇上还带着妆,看起来倒是不受体力的影响,依旧明艳如桃:“我就是想抱着你,让我睡一会儿。”
辛欢从旁边抽过一个垫子来:“你抱着它吧。”
他恼得咬牙:“……快过来!让我睡几分钟,好上台去搏命。”
瞪了他三秒钟……
明知道,他一向在某些事上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可是她还是过去了。
只图,哪怕她在他的怀抱里,能让他的心神安歇哪怕那么一丢丢。也值了。
她乖乖将头枕在他臂弯,小心地自行撑着大半的重量,唯恐压到他的伤。便忍不住嘀咕:“你换个姿势好不?别压右手,压左手吧。”
他却撅嘴,摇头。
她不想跟他争,便小心地揪着他的衣襟,让自己躺好,以不掉下去,又不致挤到他。
客观说,化妆室的条件很高档了,沙发都是欧式雕花的,也比一般的要宽大些。可是这样挤着躺下两人毕竟也不容易。她除了紧紧贴着他,自然别无选择。
可是一旦这样贴住……
嗯,她便知道不好了。
他,嗯,顶撞着她。
越来越,过分。
他也不再掩饰,用完好的、他不肯压着的左手过来,托住她的圆翘,与他的,更加紧紧相贴……
她便颤了。
他笑,埋在她颈窝里吐着气:“……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要压着左手了吧?就剩一只能使得上劲儿的了。”
她身子就硌在沙发边沿儿上,稍向后就得掉下去。出于自卫的本.能,她只能揪着他的衣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他便浑身滚烫起来,蛮横又顽强地向她罅隙里顶……尽管尚有衣料相隔,可是,触觉过于逼真,轮廓凸然。
她渐无法自持,揪着他衣襟,仰头深深呼吸。
大屏幕上正在交响着各种声音:傅青爵的演唱、现场的粉丝欢呼、司仪的插科打诨;以及,走廊里簌簌的脚步声、工作人员低声而快速的交谈声,还有各种器材道具搬动时划过墙壁的声响……
太多的声音,交织成一片无形的世界,将她的神魂都吸走。
而她的身子,在他掌握,任凭他摆布。
她心底有小小的恨,恨自己对他的“熟”。熟到明白他每个动作的含义,熟到甚至他还没来,她自己已经先行产生了连锁反应……熟到,心智明知道此时不宜,可是身子却已然水声琳琅地渴望得呐喊。
摘下来搁在一旁茶几的耳麦里,不时传出舞台监督的提醒:“小和,十二少下场,花花要上场了。你还有三首歌的时间,等BB上场,请你做好准备。”
辛欢便抖成秋叶。
还有三首歌的时间……该死的,只有三首歌的时间了!
她正在渴望最浓时,忍不住低低哽咽。
他长声深嘶,指尖陡然一转,她便已嘤咛出声……他偏在此时凑在她耳边问:“想我了,是不是?”
她咬住唇。
他呢喃哄逗:“……只剩下三首歌的时间。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着,多纳入一厘米。
她便哽咽更甚,揪着他低喊:“……只剩三首歌,该怎么办!”
他终于悠长一叹,笑了。
不过下一秒钟,他便已长身而起,抱着她,变成坐姿!
他长眉斜挑,妙目如醉:“小姨,外甥此时都听小姨的……想要什么,便都拿走。”
辛欢低低尖叫:“……可是只剩三首歌了!”
他便笑了,满面云霞,白玉的颜色里染进红翡:“……先拿一点;稍后,再都拿走。”
辛欢听得呆掉:“……不行!你的身子……”
他仰头,咬着嘴唇笑:“……小姨若不拿,我的身子便更糟了。难道要外甥这样着,出场去演唱?”
他抬腰,故意将他的情形提醒给她知。
她天人交战,哽咽落泪:“……别闹。真的,不能闹。”
他只剩一只能活动的手,却依旧那么灵活——是了,她忘了,他可以左右手互书的,左手根根手指全都灵活自如!
她如何能再忍住,终是双手两分,扯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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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低,那么低地坐下去。
那么强势,那么强势地迎上来……
所谓软硬兼施,所谓左右逢源,所谓——微雨燕双飞。
水色挂珠帘,翩然入幕来。左突右撞,深入浅出……
外界的所有声响,她便全都听不见了。
尽管傅青爵和花上苑的歌声都美如天籁……她只听得见他和她,红衣相对,鸳鸯戏水。
汩汩潺潺,细浪拍岸。
及至最后,他嘶吼着冲涌,她则整个仰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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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未然亲自来催门,他忙抽过他的羊绒大衣将她整个裹住。这才起身应门而去。
钱未然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来:“……面色倒是好多了。不过会不会太红了?”
辛欢羞得将自己整个缩进大衣里去——他的个子高,大衣那么长,她整个身子都缩进去也绰绰有余。
最妙的是,里面尚有他的体温与香气。便仿佛,他没突然离去,而是依旧环抱着她。
辛欢弓起脚尖,伸直了腿,满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方才,虽然短,却是那么的,妙到毫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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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舍不得方才的温度,她便不急着穿衣裳,依旧裹着大衣看向大屏幕。
月如璧表演完,他换过了衣服,重新登台。
这一身,是秋香色缂丝长褂。斜襟一排的细细密密的扣子都是青玉盘金。整个人便像是个青玉雕琢而成的人儿。仿佛,春雨江南里,那个撑着油纸伞,徐步穿过雨幕,沿着水岸走来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
一曲《春雨江南》,全场都被淋湿。
辛欢更是揪紧了大衣,将自己更紧缠裹住——他最先淋湿的,自然是她啊……
想到这里她急忙捂住了脸——想到哪儿去了,啊啊啊!
她真是越来越,痴迷他到,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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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神往,忽然听见有急促的敲门声。
辛欢还没穿好衣裳,便不想应门。
门上却敲得更急,门外人低喊:“欢姐请开门!和少的道具急用,马上要送上台,耽误不得!”
辛欢一惊,演出耽误不得!只好裹紧了大衣,去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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