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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生醒的时候,他是被念经之声吵醒的,他发现自己的头晕的厉害。
根据外面的时间来说,当时正是法会开幕之时,游方大师高台讲经,洪武之声遍布四方,自然也传到了世生的耳中。
但他当然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这两天他同刘伯伦一样,除了昏过去之外就在没休息过,此时被讲经之声吵醒后,发现自己脑袋瓜蹦着劲儿疼。
他醒来之后发现周身都被打湿,身子底下更是黏糊糊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我这是在哪儿?世生揉了揉脑袋,这感觉让他真熟悉,说起来他也确实很倒霉,两天之内连续两次晕了过去,只能怪造物弄人,于是他便苦笑着坐起了身来,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我好像是被那个和尚给吃了。
世生回想起了昨晚之事,那胖和尚引开他的注意力之后,便张大了嘴,趁他不备将他吸入了肚子里面。
想到了这里,世生心中满满的无奈,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他和那胖和尚无冤无仇,那胖和尚为什么要吃他?世生虽然弄不清楚那和尚对他用的是什么法子,但好在他没有死。
于是他便坐起了身,这一起身不要紧,只听哗啦一声,他背后生铁编织的甲胄碎了一地,世生听到声音后愣了一下,慌忙往怀里摸去。
之前在地穴中他和纸鸢收集了不少干燥的苔藓,世生在练功的时候纸鸢将其编成了几个小火把备用,虽然此时四周潮湿无法引来地火,但好在这兵服内有火刀火绒要点火并不难,于是世生点燃了火把拿在手里,火光乍现,四周全都亮了起来。
而世生心中却是一惊,借着这火光他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一处浅浅的水洼之中,背后的甲胄粘了这水,竟全都烂掉了。
而身下却不是地面,踩上去软乎乎的,就好像糊了泥巴的牛毛一样的触感。
世生当时心内惊奇,他哪里知道,幸亏他醒的早,此时他在那行肃和尚的法宝胃中,如若他一直昏迷的话,定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这法宝化成了脱水干尸。
这也正是他的运气,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游方大师的声音震的醒了过来。
讲的是世生当时虽然不知道地上的粘液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明白这东西不善,于是便将剩下的半身甲胄撕开,用其包好了脚后他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这才拿着火把四处探索。
他发现这个幽闭的地方挺大,空气稀薄且充满了一股淡淡的酸味,周围散落着一些枯骨尸体,看上去好像是某种妖兽或魔物,说起来也挺奇怪,这些尸体被粘液包裹着,但看上去却像是干尸,已经有些蜡化了。
世生越来越觉得这地方诡异,在深一脚浅一脚中,他花了挺长的时间才摸到了这个‘大洞穴’的边际,但见那璧成暗红色,一些毛发似的杂草零星从璧缝中长出,世生伸手去摸,还是那种软乎乎的触感,好像肉似的,仔细一看,那**还会轻微的蠕动。
他望着身前**觉得奇怪,于是便取了法宝揭窗铁棍,二话不说就用力的抽了过去,他现在已经修习过《金丹化生经》,身上的力气自然比以前强了数倍,只听啪的一声,脚下的‘地’都跟着颤抖。但奇怪的是,那**受了揭窗攻击后,猛的摇了摇,倒也完好无损。于是他发了狠,轮圆了揭窗又砸了好几下。
只是苦了那行肃和尚。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行肃和尚却感到腹中一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才引出上一回刘伯伦所见这俩和尚交谈一事。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世生已经在行肃的肚子里参加了法会的开幕,只不过除了行肃和尚之外,谁都不曾知道便是了。
书归正传,且说世生发现这**实在砸不动了,于是只好放弃,不过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于是便拿着火把继续沿着**探索,走着走着忽然腹内剧痛不止,感情是昨晚上吃了太多没熟的桃子和生蘑菇,当时吃的时候还挺开心,可这时候肚子里却拧着劲儿的疼。
没办法,只好就地解决了,反正四下没人,于是世生便褪下了裤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抛去泻肚出恭的世生不讲,咱们再讲讲外面世界的刘伯伦。
刘伯伦在那地藏质问纸鸢世生的去向,可纸鸢哪里知道,要说世生救过他好几次,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没的说,方才她在菩萨面前拜佛,便是想求菩萨保佑世生以后平安喜乐,可这时又听说了世生失踪的消息。
这如何能让她不焦急?于是她简单的对刘伯伦讲出了昨晚之事后,便对刘伯伦说:“刘大哥,你先别急,世生哥有恩与我,我一定帮你。”
说罢,她吩咐下人,命他们找人绘画世生图像满城张贴悬赏,纸鸢身为北国王族,权利不小,而就在她走了之后,刘伯伦待在那地藏殿里急的只抓脑袋,他真想不到原来昨天他们分开之后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由于当天云龙法会,所以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刘伯伦也不好继续待在殿内,只好出门坐在角落的台阶上望着天叹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寒山也来了,他打着哈欠对刘伯伦说行颠师傅有事找他,于是两人便回了客房。
佛门斋宴没有酒水,所以自然结束的早了一些,刘伯伦脑子里全是世生的事情也没有多想,可当他推开客房的门时,眉头却不由一皱。
因为此时此刻,房间中除了行颠师傅之外,还有个和尚,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他遇到过的那个胖和尚法肃。
当时他正同行颠师傅攀谈,刘伯伦见到那和尚慌忙低下了头,见他们来了,行颠师傅便招呼他俩过来给这法肃行礼,刘伯伦低着头应了一声,好在那胖和尚现在还没有察觉,只是把他当做普通的弟子,施了一礼后刘伯伦忙走到了行颠师傅背后,低着头听他们谈话。
原来斋宴过后,云龙寺还有事找他们。
这一点其实刘伯伦早就想到了,要知道这帮和尚可不是什么信女善男,特别是那法严和尚。刘伯伦上次在斗米观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和尚脾气暴躁且工于心计,而他们上次在斗米观吃了亏,现如今他们云龙寺声势正望,且还在他们自家的地头上,这面子哪有不找回来之理?
那法肃和尚对行颠师傅讲了些客套话,随后便引入了主题,他对几人讲,说这次几位斗米贵客能来参加他们的法会,他们感到蓬荜生辉,但方丈游方大师近年参禅不问俗世,所以只好他们代为招待,就连南国君主得知此事后,都想一尽地主之谊。
所以,南国君主今晚会在宫内设宴,招待来自斗米观的贵宾,到时他们六僧都会到场,希望他们一定前来赴宴。
赴宴?刘伯伦听到了这里心中冷笑道:赴宴是假,看来这些和尚是想在宴席间搞些名堂才是真的。
确实,自古以来饭局之中大有学问,这次南国君主请他们赴宴,不论怎讲都对他们有利,毕竟斗米观的势力也不小,传将出去对他们声望有利,而且南国信奉佛教,这里是他们的地头,明摆着这顿饭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次他们到访云龙寺,身为斗米观的面子,自然不能退缩,只见行颠他对那两个和尚说道:“既然贵国明君如此抬爱,那我这老道也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说好说。”只见那行肃和尚笑呵呵的起身说道:“那晚上就由贫僧引领诸位进宫面圣,对了还有一事,上次听法严师兄讲,斗米观新一代弟子之中能人辈出,特别有两位道长更是英雄了得,不知是否这二位?”
行颠道长不露声色的笑道:“上次弟子们献丑了,还望大师傅海涵,那两个小子,其中一个正云游天下联系不上,还有一个来是来了,这个时候却不知跑到了哪里,让大师见笑了。”
“哪里哪里。”只见那法肃看了看犯迷糊的李寒山和低着头的刘伯伦,说道:“我看这二位小道长也是人中龙凤,只不过这一位…………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我长了副大众脸。”刘伯伦忙道:“从小到大我爹娘带我出门都不敢撒手,就怕我掉人堆里找不着。大师傅怕是认错了吧。”
“也许吧。”那法肃和尚笑眯眯的望着刘伯伦,两条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的刘伯伦浑身不自在,而这法肃和尚刚开口要说话时,刘伯伦和李寒山却皱了皱眉头,只见李寒山小声的对着刘伯伦说道:“老李,怎么这么臭?你是不是拉裤子上了?”
原来那法肃和尚刚一开口,忽然打了个嗝,紧接着一股恶臭之气不知为何从他口腔之中飘了出来。
那味道可真绝了,就像裹脚布生焖老猪皮,又似臭豆腐凉拌烂带鱼,韭菜烂了之后还让人泡了锅热水,长了白毛的瓜果梨桃接二连三汆进了茅坑里边还沾了点蒜泥。这味儿直刺的两人直皱鼻子,而法肃自己当真也楞了楞。
只见刘伯伦忙道:“荒谬!我怎么可能拉裤子上?你一说我还真闻见了,师傅你闻见了么?”
行颠道长碍于面子,只好摇头微笑道:“没闻见。”
这老头可损,虽然嘴里说没闻见,但眼神却似有似无的望了望法肃。
云龙宝刹天下闻名,庙里的和尚哪个不是拥有大智慧的高僧?他们平时注重仪表,衣着华丽言行睿智,所以法肃当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你想啊,他们这些和尚讲究的就是个口吐莲花,一开口满是禅意佛理将人震住,可要是一开口还没说话口气就直接把人熏倒的话,那可真出大笑话了。
刘伯伦眼见着事情败露前忽然有了转机,哪里还会放过?此时李寒山和行颠道长全都看着法肃,刘伯伦忙以那法肃能听见的声音对李寒山低声说道:“妄说,你是怀疑行肃师傅口臭?这怎么可能,人家可是满腹妙法华莲的高僧,我跟你说你可别瞎猜啊。”
虽然法肃也不知这股恶臭因何而来,但他碍于面子也不敢再多逗留,于是忙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那贫僧告辞了,晚上再来迎接各位。”
说罢,这胖和尚有些狼狈的走了,大门关上之后,李寒山长出了一口气,只见他掐着鼻子对两人说道:“我的天爷,这和尚是不是吃屎了,嘴里咋这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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