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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宋子洲才刚刚要满十四岁,十岁的时候离开宫廷,来到南疆,自然是不知人事。
但许威就不同了,他来南疆的时候已经十五了,家里早有安排引导的通房。军中清苦,这本小黄书也是他带来排遣的,没想到却被宋子洲瞧了去。
也正是这本小黄书彻底打开了宋子洲的三观,也让懵懵懂懂的宋子洲对男女之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第二天清早,正在操练三军的许威看见来视察的宋子洲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其他方向走了。全身上下洋溢着的不屑与他为伍,简直让人想忽视都难。
许威心中偷笑,都一晚上了大将军怎么还这般模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冲着自己手下的兵喊了两声,“仗打完了就都懈怠了是不是?!好好操练!回去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峥嵘经过大半个月的行程,已经顺利抵达京城了,李岱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前两日峥嵘着人送信来,说是估摸着这两日就到了,想到这儿,更是在翰林院呆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峥嵘到了么?
此时峥嵘一行的马车已经进了李府的大门,峥嵘住进了碧落院,而紫荆则带着如慧如意住进了蒹葭院。
待李岱回去时,峥嵘与紫荆已经收拾妥当,只有丫鬟们还在整理两人所带来的行李。
看着李岱大步流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身正劲儿八百的从六品官袍服帖的穿在身上,峥嵘嘴角弯了弯。李岱虽然个高,但毕竟也才十五岁,骨架还没有张开,穿着宽大的官袍,总有些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紫荆却看着李岱的一身官袍愣了神,她虽然不知道这是几品的官袍,可看着到底是英武不凡,他果然是不一样了。
李岱察觉到紫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朝她看了过去。她今日身穿红色暗花双层广陵大袖衫,搭着紫色十二幅留仙裙,一条浅色的束腰更是衬得她那细腰盈盈一握,一块赤金打的长命锁,刚好压在胸前的鼓鼓上边,看的李岱不由得心跳空了一拍。
在他的印象中紫荆一直是温温柔柔,默默替他和峥嵘准备好衣物,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对外虽然说紫荆是他们二人的表姐,可实际上,若不是峥嵘心善,他们也都是陌生人。往常自己倒是忽略了她的容貌,如今这么一打扮,再也不像是原来的黄毛丫头了。
察觉了自己的异样,扭过头去,假咳了两声,紫荆丫头真是越变越漂亮了。
这幅春心萌动的表情,自是被峥嵘看在眼里,清澈的眼底露出一抹欣慰,原来小哥哥对紫荆姐姐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嘛!
紫荆看着李岱扭过头去,却是想差了,难得自己打扮一番,他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少女的娇羞不允许她在呆下去,“峥嵘,我院子还没有收拾好,我回去看看。”
峥嵘也有话要对李岱说,就顺势点了点头,“那紫荆姐姐你先去吧,一会儿过来吃饭。”
紫荆朝着李岱略微俯了俯身子,李岱回了个半礼,就走出了碧落院。
峥嵘示意李岱坐在刚刚紫荆坐的软榻上,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小哥哥,今年可是十五了?”
李岱不明白峥嵘问他年龄有何用意,却还是点了点头,“嗯,虚岁已经十六了。”
“这年纪搁别人家怕是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说道娶妻生子,李岱脑海中闪过刚刚看到的紫荆,那纤细的腰肢,清丽的小脸......脸又红了,只能低低的应一声,“嗯。”
峥嵘哪里不会知道李岱这是害羞了,只是再害羞,这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指着这两个内敛含蓄的人互表衷肠?怕是等两人都白发苍苍,还不知道对方心意。
“那你看我紫荆姐姐如何?”
李岱不知道峥嵘怎么会窥得他的心意,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这死丫头,哪有小小年纪帮哥哥姐姐做媒的?
峥嵘也没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不要觉着你中了状元,我紫荆姐姐就配不上你了,就我紫荆姐姐那相貌,那身段,还出自状元府,定是不愁嫁人的。你若是不愿,我明日就找媒婆过来帮紫荆姐姐相看,紫荆姐姐如今已经十六了,再不嫁人可就是老姑娘了。”
一想到紫荆若是嫁给旁人,与别人同床共枕,他心里就格外不快,偏偏还是要借他的势,他心里更加不快了。
李岱毕竟要比宋子洲大一岁多,且在杭州与那些自诩风流才子的学子们一同求过学,也不是真的不解风情,心里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这是动心了。
想到来京城考试前,紫荆送自己衣物时的一脸娇羞,心下了然,紫荆对自己应该也是有意的。
峥嵘见李岱半天都没有回应,脸色僵住了,不好,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小哥哥对紫荆姐姐无意?
这可坏事儿了,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他们怎么相处?难不成明日真要找媒婆帮忙说户人家?
就在峥嵘胡思乱想之际,李岱开口了,“我心悦她。”
峥嵘这才回过神来,露出笑颜,“那就订个日子吧!”
李岱也笑了,“好!”
“你莫要太过高兴,紫荆姐姐可还没说愿意嫁你呢,这事儿可不能强求,她若是不愿意嫁你,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你自己去找她说说。”
峥嵘也有自己的打算,二人这也算不上什么自由恋爱,这会儿多交流交流,也算是婚前恋爱,弥补一二吧。
李岱心中有数,对于紫荆嫁他,那可是相当自信,她这么多年可再没见过别的什么男人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绿意的声音,“二少爷,永王府有人求见。”
峥嵘疑惑的看了李岱一眼,怎么才刚来京城,就跟永王府挂上钩了?
李岱明白峥嵘的疑惑,“前些日子不小心冲撞了惠安郡主,惠安郡主是永王的爱女,只是我也不知道永王派人来我府上有何用意。”
峥嵘刚刚进京还不知道竟有这一处,待会儿是要找赵添来问问了。
瞧了一眼立在屋外的绿意,她催促道,“你快些去瞧瞧,莫要让王府的人等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