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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色他们进四合院的时候齐伯正在给草莓浇水,草莓苗已经长得不小了,在暖棚里。
见到顾景琛,齐伯先是一愣,接着就喊了一声:“三少爷!”
“齐伯,你别这么喊我,我不喜欢!”顾景琛依然面无表情。
齐伯张了张嘴,最后就点点头。“好吧,三少!”
“嗯!”顾景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忽然看着齐伯道:“齐伯,你内分泌严重失调了,眼皮都肿了,得找个老伴儿了!火儿老憋着,憋出前列腺炎来,所以,抓紧找吧!”
“........”顾景琛话一出口,齐伯的脸一阵红一阵儿白的,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素色差点爆笑出声,但她跟着顾景琛一本正经地说:“是的,齐爷爷,我也觉得你应该找个老伴儿了,这偌大的四合院里,只有您一个人在打理,那些草莓和黄瓜西红柿什么的都跟着内分泌失调了,它们一失调,吃着口感也不好!您快找个老伴儿吧!”
“找个三十到五十之间的,再老就下垂了,所以还是找个风韵犹存的,把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余粮都送给她。”顾景琛又说。
齐伯扯了扯唇,嘴巴都歪了。
素色觉得齐伯那嘴巴是气的,要不就是美的,自己想找又不好意思,很多老年人就是这样子,想找对象,还拉不下脸来跟儿女说,只能自己干熬着,最后郁郁寡欢,得了老年痴呆或者抑郁症。
素色看他那样子,自己都替他难受。“齐爷爷,你不要不好意思,你自己不好意思跟你儿女说,让顾三和顾二去说!”
“才不是!”齐伯赶紧摇头。
“不是?”素色挑眉。“那是您看上人家良家女子有男人的那种,不要紧,您看上谁了,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去把她抢来,给您当压寨夫人!”
“您放心,只要您看上了,就算夫妻再恩爱,我们也能把人给拆散了!”顾景琛依然面无表情,跟素色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调侃齐伯。
齐伯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你们到底是没有把我当长辈儿!”
素色扑哧乐了。“您没听到我喊您齐爷爷?”
顾景琛面无表情地开口:“是您觉得您自己低人一等的!既然这么尊重地叫我三少爷,那三少爷的话,您该听啊!”
齐伯张了张嘴。
顾景琛又说:“既然不听就是没那么尊重和衷心!”
说完,顾景琛先一步进屋。
素色忍着笑,小声安慰:“表伤心齐爷爷,顾三是看您把他当主子,把自己当仆人的样儿生气了!您要不要改称呼和要不要找老伴儿,随便您!”
齐爷爷大概真的受不了自己被两个小辈儿调侃,终于忍不住地喊道:“顾三,我找了老伴儿你打算包多少红包?”
刚进屋里的顾景琛突然返回,在门口看着齐伯,歪着头问:“你有目标了?”
齐伯张了张嘴,最后小声“嗯”了一句。
“我给你一打避孕T!”
“小气!”素色哼了一声。
齐伯脸涨红,“我们不需要!”
“那您打算生?”素色问。
“生!”
“那孩子的衣服顾三包了,齐爷爷,你快生个妹妹给我们看看吧!”
“你们两个,拿我老头子穷开心,我告诉你们,我不只要结婚,我还要再生孩子,你们的红包一个也少不了!还得回去帮我做小子丫头的工作!我要娶二房!”齐伯吼完他们径直往门口走去。“今天我约会去,你们自己找吃食吧!哼!”
齐伯真的走了。
留下素色跟顾景琛面面相觑。
素色忍不住问顾景琛。“齐爷爷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谁知道呢!”顾景琛看看天。“老年人有时就是矫情!随他高兴吧!”
素色也跟着进了屋,顾景琛问她:“你找我何事?”
素色指了指东厢房那边的小屋,给任熙留的那间,问顾景琛。“那间房是谁的?”
顾景琛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又转过头来,眯起眸子看素色,“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会问我?”
素色撇撇嘴:“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倒是说不说?”
“任熙的房间!”顾景琛道:“任熙绝对是我们家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我大哥二哥都神魂颠倒,弄得我们家一团乱!任熙大概觉得对不起我们家,就一个人去了北美再也不回来,我大哥知道了后立刻申请外调去了北美。现在我大哥即使回来探亲,也是冷冰冰的,比我面瘫的厉害!”
素色一听这话,感到十分诧异。
“任熙到底有多国色天香,弄得你大哥二哥这么神魂颠倒?有照片吗?”素色现在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
顾景琛瞅瞅素色,忽然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叹什么气?”
“你没她美!你们不是一个类型,任熙小时候,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活力四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变得很多愁善感,整一个林黛玉,我那时小,跟她接触少。不过她真的比你漂亮!”
从男人的口中得知别的女人比自己漂亮,素色还是有点酸味的!
不过好在这个人不是顾易年。
可是,如果是顾易年说出来呢?
其实顾易年大概也是这样认为吧!
一个任熙,横亘在顾易年的心里多年,拔不掉根,她就触碰了一下,搞得他滔天怒意。如今他们和好,他忽然又丢下他故伎重演去接任熙!还说她不懂事!
素色低下头去,一时间有点沉默。
“不过你不要觉得难过,任熙的美丽是无法让人忽视的!你没她长得漂亮也不算什么!她的照片我没有,二哥应该有,他的钱包里应该有任熙的照片!”
素色愣了愣,“现在还有?”
“这我不知道了!以前一直带着的!二哥喜欢任熙,大哥也喜欢!他们为了任熙动过手!我二哥这个人大概这辈子因为任熙,有很多年不快乐!”
素色的头低的更低了。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一句话。“我知道你不快乐,因为在凝视着某一处的时候,你会眼睛闪烁着晶莹,你眼中的忧郁,像细雨中千丝万缕的丝线笼罩我,使我茫然不知所措。”
顾易年那些阴沉,都是因为任熙而起吧!
太过思念一个人,思念到她渗入了自己的生活的每一寸。
如今,顾景琛这样毫无顾忌地告诉自己这些话,素色竟然觉得听了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和无力感袭来,她觉得累了!
他的孤独,她分享不了,大概只有任熙分享的了。
她就像是他寂寞时填补空虚的工具,他随意使用,随意丢弃!
而她,竟然甘心情愿!
这一刻,她的无力和挫败没有人知晓,她也无处言说。
“你知道顾易年去了哪里吗?”素色抬起头来,看着顾景琛。
顾景琛的视线锁住素色的眉眼。“他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知道,却还是放不开手!林素色,真的值得吗?非要遍体鳞伤时候,才回头,可是那时,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素色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着顾景琛的眼睛,竟然从里面看到了丝丝缕缕的痛惜,丝丝缕缕的无可奈何!
素色有点震动,她忙移过眼,不再去看他。
顾景琛却像是故意一般。“任熙是我二哥这辈子无法割舍的情感,你确定要跟着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过一辈子?”
“顾三,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后面把你二哥说的那么不堪呢?”这一刻,素色还是忍不住为顾易年说了句话。
顾景琛居然笑了,笑起来的样子很俊美,有丝丝落寞,又丝丝伤感。“因为你就是个傻瓜!傻的让人心疼!”
素色心里不服。“我怎么傻了?”
“他的爱情已经交给了别人,你们的爱情在风雨飘摇,经不起任何蹉跎,你跟他会伤痕累累,到最后一颗心都剩不下完整的,你只能伤痕累累的缅怀,而无法再拥有!”
素色凝视着他,决定直言问:“你呢?又怀着怎样的目的?不要告诉我,你也爱上了任熙!”
“不!”顾景琛没有回避。“我爱的是你!林素色,十年前,你或许忘记,但我记得,锦海实验小学,你送了我一贴创可贴!”
素色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白光,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