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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淡淡地笑,“你又不嫁阮无城,你怕她干什么?这次的事儿有我挡着,你跟她也没什么接触!”
“你刚才怎么不这么说?”方凝翻着白眼问他。
“刚才不是着急,看他那么凶险的样子以为快要死了。只要不死不残打成什么样儿就行,他可是入室对你欲行不轨,闹到警察那儿都是打了他白打!”简易悠闲地说。
他有点后悔,刚才如果能像这样安慰方凝,是不是效果要好多了?真是不开窍!
方凝无语,这男人怎么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刚才就阴沉的要命,现在则是不正经的要命。
不过这么一说,方凝倒是安全放松下来,本来还觉得跟简易在一个房间睡觉会不自在,不过折腾这么久她累坏了,没过一会儿说着话就给睡过去了。
简易本来正和方凝说到将来了,越说越来劲,结果再一转头,看见方凝闭着眼睡得正香,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摇头,真是没情趣的女人,怎么能比他睡得还早呢?通常那些女人啊,都是他先睡了她们才睡,她们先睡的话,除非是刚刚“运动”完!
简易看着方凝,她的睡颜很安静,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女人味儿,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腻歪了那些所谓的淑女们,觉得这个类型还算新鲜。
渐渐的,简易也睡着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跟女人同一个房间分床睡。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问殷权要不要去医院再陪方凝,殷权很霸气地说:“不用了,昨天我看方凝已经恢复正常,你得给简易表现的机会,都你去陪了,简易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
“他昨天有用吗?”程一笙哼道:“我要早知道简易是这样的,我才不给方凝介绍!”
“所以今天他才要弥补,现在的问题,不是方凝愿意吗?所以还是得给简易机会是不是?”殷权劝道。其实他是十分不喜欢老婆总是见阮无城,那厮肯定还惦记他老婆呢。
“好吧,不去就不去了,你记得给阮无城那边打电话问问情况!”程一笙说道。
“这个你放心!”殷权满口答应下来。
此时阮无城还没醒来,简易与方凝已经等在病房里了,阮信与马兰也在,还有医生,一群人等着阮无城醒来,好似看他醒了以后会不会变成傻子。
过不多时,阮无城终于有了意识,然后慢慢地睁开眼,入目的看见一大堆人站在他面前,都盯着他,盯得他直发毛。谁愿意睡醒觉了看到床前站一堆人盯着你看啊!
马兰一见儿子醒了,赶紧就迎过来说:“无城,你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真是急死妈了!”
方凝昨天还是淡定的,可是今天一看到秃了的阮无城,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起来,现在一看阮母的样子,心里更加愧疚。
阮无城这才想起来,昨天他被砸了,他稍稍动了一下,头部传来巨痛,他立刻皱起眉。
马兰赶紧说:“你可别乱动,脑袋上都缝了针呢!”
“擦,那不是丑死了?”阮无城眉头皱得更紧。
阮信对他这句脏话皱了皱眉,但还是看他伤的面子上没说什么。
马兰赶紧问自己所关心的,“无城,昨天你怎么就被打了?”
她刻意没说儿子的过错,就是希望儿子自己摘干净,这样他就可以跟简易理论了。
阮无城将目光移了移,这才看到方凝,他从方凝眼中看到了愧疚、不安还有害怕。他阮无城虽然有点痞,但在真正问题上还不喜欢为难女人,他知道如果说了实话,不仅事情会复杂,恐怕对方凝也不好。
再说他跟简易的事儿,也不需要闹得两家都牵扯进来。于是他看着方凝认真地说:“对不起啊,昨天是不是吓着你了,是我浑了,跟简易过不去,为难你干什么?这下好了,我也被打了,你就原谅我吧,咱们谁都不欠谁了,行吗?”
方凝说不出的难受,或许现在阮无城继续犯浑,为难她,可能她心里还好受一些。她以为不用负责心里就轻松了,可此时一点都不轻松反而沉重得要命。
阮无城笑,“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马兰气得要命,真是个笨儿子,人家没损失,你这脑袋都成破瓜了,还在这儿贫呢!怪不得娶不着程一笙,果真没有殷权聪明。
阮信一听,赶紧说道:“方小姐,对不起了,是我教子无方!”
方凝也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说错了话简易不高兴,她其实很想跟阮无城说句“对不起”,可又不能在此刻说,只能不停的摇头。
阮无城“哎哟”了一声说:“我头又疼了,你们快走吧,别都在这儿站着,我要休息了!”
简易一听,赶紧拉着方凝说:“那我们下次再来看你!”然后又说:“伯父、伯母再见!”完了就跑了。
方凝觉得简易挺不厚道的,但是这事儿自己也解决不了,根本无法承担这个后果,所以只能什么都不说,跟着简易走了。
马兰气呼呼地坐在病床上,骂道:“笨蛋!”
阮无城睁开眼,“妈,您说我呢?”
“我不说你说谁?让人打了还高风亮节的,你怎么尽在别人女朋友前显大度?”马兰嘲讽他。
“好了!”阮信沉声说:“他大半夜闯人家女孩儿的房间,难道还是人家的错?活该被打!”
阮无城立刻闭嘴闭眼,装睡。
马兰态度强硬地转头说:“你看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简易跟方凝出了病房,简易还说呢,“你看吧,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不要再有心理压力,我看今天还是不要去上班了!”
“今天本来还有节目呢,算了吧!我还是去上班!”方凝知道简易这么说是安慰自己,可她还是觉得简易不应该这样,人有的时候太现实了,不讲义气未免显得薄情,她有点担心,将来他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
简易察觉到她的心情有些不对,只以为她受了吓,没有多想。他这个人不能说是自私吧!他总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他认为作为商人这样没错,所以他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简易将方凝送回电视台,回到车里先给殷权打了个电话,浅笑着说:“殷总,昨晚真是谢谢,辛苦你们了!”
如果只是殷权,他不用这么客气,但是用到程一笙就不能不客气了,瞧昨晚殷权那心疼劲儿,他要是不表示点什么,下回殷权绝对记恨他。
殷权也浅笑,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儿,正好我也有事情请你帮忙!”
简易心里暗道,不愧是商人,一点亏都不吃啊,这么点小忙还得找回来。但是他语气却十分热情,“什么帮不帮的,您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不用说得那么大,就是小事。回头你跟你女朋友说一下,邀请一笙咱们四个去踏青如何?”殷权还解释了一下,“春天嘛,想让一笙出去透透气,不过就我们俩有些孤单,大家一起热闹些!”
殷权哪里有什么心思踏青?真是说的好听,他是想试那辆越野车,目的如何还用问吗?
简易哪里知道殷权买越野车了,更不知道殷权的花花心思,他还真以为殷权要出去玩呢,赶紧表现道:“要不要我叫上张焕他们?人多更热闹!”
殷权心想有张焕跟孟浩天,不乱套了?到时候哪里有心思让一笙放心地和自己那个呢?他一本正经地说:“先我们四个吧,一笙和他们不太熟悉,怕放不开,试试再说!”
“行,那我马上就安排!”简易立刻说道。
事情办成了,殷权挂掉电话,压根就忘了程一笙叫他问阮无城的情况,实际上阮无城没死,殷权就不再惦记这个人了。
中午的时候,程一笙试探地给方凝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方凝竟然接了,方凝的语气有些恹恹的,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哎,你来上班了?一起吃饭吗?”程一笙问。
“我正想找你呢,不想动了,你叫些菜,上我办公室里吃吧!”方凝说着话还叹着气。
“怎么了?难道阮无城的伤很重?”程一笙听她语气不对啊。
“没有,他没什么大事,是我的心理问题!”方凝又叹气,“你来了再说!”
“好,等我!”程一笙放下电话让助理去订饭,她则赶往方凝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看到方凝斜躺在沙发上,一副无力的样子。程一笙走到椅子旁坐下,修长的腿稍稍用力,将椅子转到方凝的面前,然后问她:“说吧,怎么了?”
“今天阮无城醒了,我以为他怎么也得刁难我的,我看见他那样子,头发都给剃光了,其实挺内疚的,我甚至在挣扎,要不要按你昨天说的做,可是没想到阮无城没刁难我,反而主动把错误承担下来,让我不要怪他,我心里这叫一个难受啊!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方凝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还有,简易一看阮无城把事儿都担下来,就跟捡了便宜一样拉着我走了,我不舒服,我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太势利了?”
程一笙说道:“商人重利这很正常,简易也不能说做得不对,只不过你不做生意,阮无城那生意也以玩为主,所以你们还保留着一丝同情心,我想如果是殷权,多半也会这么做!”
“程一笙啊,我才发现简易跟我想的不一样,我要跟他磨合,可是事情发生了,我总觉得我的心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方凝顿了一下,然后说:“哦不,是忽远忽近,简易对我好了,我的心就飞了,可是有时候他做的,我觉得不对,我的心又沉了,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
程一笙想想说:“其实后来简易有的地方我看着也不太顺眼,但是想想呢,殷权做事似乎也是这样子。比如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把握机会,如何对生意有利。但是我没觉得不能接受,我想啊,如果这事儿换在我头上,多半殷权还得找阮无城要损失费。”
方凝瞪大眼睛,“你是怎么忍受殷权的啊?”
“我想是因为爱吧,所以没觉得他做这些让我有什么不舒服!”程一笙说道。
方凝怔了怔,然后问:“难道我不爱简易吗?”
“这么短时间,能爱上吗?”程一笙反问。
“可是我觉得我挺爱他的!”方凝说。
程一笙笑了,“爱上简易挺容易,毕竟他的条件在那儿摆着,很吸引女人。不过呢,那跟爱还是不太一样的。分不清没关系,你先慢慢处着,也许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是否爱他了。”
“只能这样了!”方凝哀怨地看着她问:“那阮无城那边怎么办呢?我为什么觉得心里好像欠他什么呢?”
“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医院看他,你跟他谈明白了,反正他也不缺钱,要的不是你的赔偿,到时候你就跟简易说,你是陪我去的,如何?”程一笙给她出主意。
方凝想了想,然后站起身说:“要不咱们现在去吧!”
“你就内疚成这样了?”程一笙问。
“可不是,饭都吃不下了!”方凝说:“我还是头一次给人弄出血!”
程一笙眼中浮现些许笑意,“我怎么听着好像你强了阮无城一样?”
方凝反应了一下然后才想明白,红着脸说:“程一笙,结婚的女人不能太放肆啊!”
程一笙笑得很坏,站起身说:“走吧,陪你走一趟!”
钟石得知太太要看阮无城,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啊!他要不要把太太的行踪告诉殷总呢?如果告诉了,殷总多半跟着去医院,如果不告诉呢,殷总知道了会不会怪他?可太太如果看到殷总到医院,肯定就知道他告密了!
主子怎么总做些让他为难的事呢?
钟石纠结了一路,到了医院,程一笙跟方凝向病房走去,远远地便看到马兰拎着包往外走,程一笙立刻将方凝拉到一旁躲起来。
方凝不解地问:“不要打招呼吗?”
程一笙瞪她,“傻啊你,你砸了人家儿子,当妈的能原谅你吗?看她是要出去,正好你跟阮无城说开了!”
马兰走过去之后,程一笙才拉着方凝出来,快步走到病房前,程一笙说:“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着你!”
“你不跟我进去?”方凝有些小紧张。
“我进去你们还能谈吗?”程一笙安慰她,“放心吧,阮无城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起不来床,也动不了你!”她向前轻推方凝一下,“我在外面给你放风,你赶紧的!”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方凝嘀咕着,敲响病房门。
“进来!”门内传来阮无城无赖的声音。
方凝走进门,看到阮无城躺在床上,这脚一晃一晃的,无赖极了。
阮无城一看是她,意外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凝扯着包,心里一横,走过去坐到床前的椅子上说:“我打了你才知道你不是想把我怎么样,对不起啊,我昨晚太害怕了!”
阮无城笑了,然后立刻痛苦地皱眉,“丫得,笑都不能,疼死爷了!”
阮无城瞥眼桌上的餐盒说:“我刚把我妈气走,现在连饭都吃不了,你喂我吃饭,就当赔罪了!”
方凝犹豫,这样是不是有些暧昧?
“没诚意!”阮无城哼道。
反正现在也没人看见,方凝只想着自己以后就不用内疚了,于是迅速拿起饭盒、勺子喂他。
阮无城大爷地张开嘴,享受着!
“嗯,不错,比我妈有耐心多了,还不唠叨!”阮无城赞扬道。
方凝张嘴,忍忍,又闭上。
难得这丫的不回嘴,阮无城这碎嘴子开始嘚啵,没完没了地在嘴上占方凝便宜。
方凝这火爆脾气啊,几欲发怒,她一想开骂就去看阮无城的秃脑袋,结果就忍住了。
这饭吃完,阮无城挑眉,“奇了,今个儿转性了?”
方凝一边擦手,一边招眼瞥他脑袋说:“我一看你这头,心想将来可能那一片就寸土不生了,我就能忍了!”
阮无城这唇角抽啊抽,他想骂来着,却怕牵到伤口疼。
方凝站起身要走,她刚转过身,阮无城一反刚才纨绔,声音无比认真地说:“不管我怎么做,说的都是真的,简易不是真心爱你!他的人生里只有事业!”
方凝没回头,只是低头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阮无城挑眉叹气,“这傻妞,一头栽进去了!到时候别哭!”说完,又叹声气,似是自语地说:“真是傻啊!”
程一笙见方凝出来还是一脸的凝重,不由问她:“没解决?”
“解决了!”方凝低声说。
“那还不高兴?”程一笙问。
“那家伙还是别认真的好,认真了更让人难受!”方凝叹气。
程一笙一头雾水,看看方凝,怎么觉得这方凝跟阮无城不太对劲呢?她是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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