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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宁有点搞不明白这所谓的合作究竟是殷家所为还是殷家小姐擅自而为之?不过看这资料,他多半猜测是后者。
他不由想起程一笙的话,殷家比较复杂,他还是暂时不想趟这浑水,他的主要目的是程一笙,又不是殷家,所以他客气地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刚刚开业,还请殷小姐理解,恐怕这合作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的。”
殷晓璇笑道:“你别那么客气,总是殷小姐、殷小姐地叫,叫我晓璇就行,不过我爸妈都是叫我璇璇,你看着叫吧!”
陆淮宁虽然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但是他十五岁之前都是在国内成长起来的,他骨子里还是含蓄的,喜欢的也是内敛的东方女人。对于殷晓璇如此言语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接她的话茬,而是说:“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吧,我急着出门,先走一步了!”说着礼貌地笑笑,坐进车里,生怕她再开口一般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
殷晓璇有点失落,不过又有些喜悦,最起码她证实了他并不讨厌自己,这是算是失而复得吧!她还是喜滋滋地回去了。
再说殷权坐出租车往公司走的时候,他一路上都在想那照片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机,除了他,再有就是程一笙能拿到,别人谁都不可能动他手机的,那么照片怎么拍的呢?他是绝不可能亲自拍下这些照片的。
想到这里,他又将手机拿出来,略略地翻着那些照片,自然他不是欣赏美色来的,而是想在其中发现一些端倪。他发现这些照片中的女人都是一人,并且表情姿势全是摆好拍的,不是偷拍,这些照片的场景都不同,有些是海边,有些是树林里,还有的在浴室中,摆着各种风骚的令他恶心的姿势。
如果这些姿势放在程一笙身上,他会觉得极美,并且心中生出窃喜之意,可若是这些姿势是别的女人所摆,他便将这些女人归为莫水云那一类,专门勾引男人的下jian女人。
他所想的是,这些照片不可能一次性拍完,就算有机会拿到他手机,也不可能频繁地拍这些女人,所以他猜测照片是别人一次性存到他手机中的,可是这存照片的人又是谁呢?看程一笙气成那样,肯定不会是她恶作剧。
殷权有些头疼,下了车,步履匆匆地向公司走去。
刘志川讨好地跟上来,殷权看到刘志川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刘志川也可以拿到他的手机,有时候开会,手机就在刘志川手中。
刘志川见殷总盯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桀骜专注,他有点忐忑,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不安,低声问:“殷总,您有事吩咐?”
感觉不好啊,他怎么觉得好像要出事呢?
殷权几乎已经确定是刘志川所为了,但是这小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移开目光,转过身向前走去,淡淡地说:“跟我上来!”
刘志川心里一突,老老实实地跟上,为他按电梯,上去了为他开门,简直狗腿极了。
殷权进了门,并没有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而是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到他面前问:“这个是不是你放我手机里的?”一双炯亮的眸灼灼地盯着他。
刘志川一看这照片,马上说道:“是我存的!”他刚说完,就想到殷总的表情,殷总可是结了婚的,不会有什么事吧!他抬起头,看到殷总阴晴不定的眸。
殷权沉声问他:“你给我存这些照片干什么?”
这声音还算平静,没有勃然大怒,就是询问事实。
刘志川心里一松,笑道:“我就是看殷总生活有些无聊,所以给您存了这些照片,想让您轻松一下的!”
其实他是看殷总不近女色,觉得不可思议,便用些照片试探,也想让殷总正常点,别老是工作、工作的。照片是他早就存了的,殷总那边一直没有反应,久而久之他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事隔这么久殷总才发现。
殷权拿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咬牙切齿,以一种近乎阴森的声音说:“刘志川,你干的好事,一笙看到这些照片,大哭一场,还把我中途赶下车,要跟我没完,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刘志川心中一突,看着殷总眉心直跳,便知殷总气坏了,他连忙说道:“殷总,这事儿都是我的错,由我来跟您太太解释行不行?”
“你最好期望这件事能顺利过去,否则你就等着去非洲挖矿吧!”殷权脸上戾气尽显,瞪着他说:“跟我走!”
事情不能拖,越拖矛盾越大,再说他也舍不得她生那么大的气。
刘志川忙跑去开车,心中不安极了,他可知道女人的醋意有多大,希望这次他能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通殷太太。
程一笙好不容易收拾心情投入进拍戏中,暂时忘了那件撕心裂肺之事,但是她一点都不能想,稍稍想起,她心里就痛的难受,她强迫着自己背台词,投入再投入。
万万没想到她才调整好状态,这殷权就又来了,她真是又气又怒,快步走到摄影棚外,冷声问:“有什么事?”
她看都不看他,显然是气急了的。殷权气势一短,好声说道:“一笙,我查明白了,那些照片是刘志川放到我手机里的!真不是我!”
他说着给刘志川递了个眼色,刘志川立刻上前一步,对她说道:“殷太太,照片的确是我放的,早就放了,在您跟殷总结婚之前,您要是不信,手机上有记录,您可以看看!”他说着,殷权赶紧拿了手机放到她眼前让她看。
程一笙瞄了手机一眼,脸上冰意不减,她看向刘志川问:“你为什么要放这些照片?”
刘志川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看殷总天天工作太忙,不近女色,想让他消遣一下!”
程一笙不语,殷权有些着急地说:“一笙,你看事情都解释清楚了,的确与我无关,你心里有气,想怎么处理刘志川都行,我配合你!”
面对老婆的怒火,殷权毫不犹豫地将刘志川给推了出去,这个刘志川果真要迟早弄走的,否则给他弄出多少误会?
刘志川脸一苦,求饶道:“殷太太,您就饶了我吧,真的是以前的事!”
程一笙瞥眼刘志川,看向殷权说:“你们跟我出来!”不远处就是摄影棚,说话不方便,也不能说得痛快。
殷权与刘志川一前一后跟出去,就像两个带罪之人,殷权也没了往日的嚣张,看起来有些狼狈。
程一笙将两人带到僻静之处,转过身冷声道:“你们两个不用合着唱双簧跟我演苦肉计,我程一笙是那么好骗的吗?”她说着看向殷权,“一出事你就把责任推给别人,把下属推出来,你是不是男人?这件事不用说,分明就是你两个人串通好来糊弄我的。这照片是以前的又说明什么问题?殷权你表面说讨厌女人,以前有女人你为什么要跟我隐瞒?你迟早跟我直说了我也不是不接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说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全是骗我的,就拿我当傻子糊弄,气死我了!”
刘志川被说得低下头,靠这殷总老婆太能说了,他都觉得自己气短,好像说了谎一样。
“一笙,那到底如何你才能相信我?”殷权不是能说会道的,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这么问她。
“我看你不把他叫来一起骗我,我气倒少些,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不要影响我的工作。我告诉你,这件事咱俩没完,一天不弄明白这女人是谁,一天就不算完!我给你机会,等事情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别怪我跟你离婚!”程一笙气呼呼地说。
“离婚?”殷权晃了一晃,似是被吓得站不稳一般。
刘志川更是想哭得心都有了。
程一笙转身,决绝而去,殷权竟然不敢追上去。
程一笙进了片场,刘志川没主意地问:“殷总,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等着去非洲吧!”他大步往外走,看到钟石后,命令道:“看好殷太太,她心情不好,千万别出什么事!”
“放心吧殷总!”钟石一副领了军领状的表情。
刘志川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殷权冲刘志川喝道:“你还不给我过来?现在去把那女的给揪出来!”
不愧是殷权,从程一笙的话中立刻就想出事情的关键,嘴说不清楚,可以把那照片中的女人找来,然后向程一笙解释,当事人都出面了,这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吧!
刘志川脸更白,殷总本来就讨厌女人,如果知道这女人是谁,恐怕……
难道这次真的要去非洲了?据说那里很艰苦,再说他对黑人女人也不感兴趣啊!
两个人一起回了公司,走进办公室,殷权沉沉地坐在座椅上,凌厉的目光看向刘志川,刘志川老实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弯着腰,这场面像是审训。
“说吧,你从哪儿找来的照片?这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殷权幽沉的目光盯着他,里面隐匿着怒意。
“照片是从网上找的,这个女的我也知道是谁,是个名人,只不过想把她请来,要颇费些事!”刘志川额上冒汗,老实地说。
“不管多么费事也得把她找来!”殷权下令道。
“那个,殷总,您太太会别国语言吗?除了英语,有语言障碍,恐怕她还是不能相信!”他算是见识了殷太太的能耐,知道这件事没有确凿证据,有一点疑问殷太太都不会相信的。
殷权挑挑眉,疑惑地问:“这女人到底是谁?”
“我给您搜一下啊!”刘志川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是说不出口,干脆在电脑上打了四个字,那资料就出来了,他把电脑推到殷总面前。
殷权盯着电脑屏幕,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竟然给我找这种女人的照片?”
刘志川小声说:“那要别的女人,那种性感照片也不好找呀!”
“刘志川,你真好,不枉我这么重用你啊!”殷权不怒反笑,一双死寂的目光阴沉的厉害。
这要是在古代,刘志川就跪下了,他苦着脸说:“殷总您别生气,您这么一搜不也是证据嘛,您太太肯定会相信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他殷权再怎么说也不会找那样的女人当女朋友吧!
刘志川小心地看着殷权阴晴不定的表情,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生怕再触怒了他。
殷权想了想,看向刘志川,他的表情有点不自在,板起脸,命令道:“你,去给我找这个女人拍出的东西!”
“是!”刘志川逃跑一般地走了。
殷权揉着太阳穴,真是飞来横祸,躺着都中枪,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么?
程一笙的种种异样都被助理汇报给薜岐渊了,薜岐渊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沉思,哭得厉害?见过殷权之后脸上带着怒意,这分明就是她跟殷权吵架了!他摸着下巴,腿稍稍用力,将座椅一转,便转到窗前,他的腿搭在脚踏之上,自语道:“听意思,是殷权惹怒了她?”
这是个机会啊!虽然程一笙很忙,但是跟殷权的感情不减,这是令他有些着急的,他隐藏这么久也没找到什么机会离间两人,他觉得自己不能一味隐忍,是时候出击一下。
最近他能感到程一笙对他的戒备大大减少,这是一个好现象,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拿起原本要让别人给她的选手录相还有流程,认真看了起来。
用工作上的借口,她不会有逆反之心。
于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薜岐渊拿着东西去片场找她,当时她正在拍片,他便站在一边看着。不得不说,演戏的她又有着另外一番味道,也难怪殷权能被她收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杀手。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越想越后悔,他索性不再去想。
程一笙拍完这场,助理及时地跟她说了薜台来了。程一笙有些纳闷薜台怎么会来?他可是从来不到这里来的。她快步走向场外,问他:“薜台,有事?”
“嗯,第一场比赛选手已经确定下来,还有节目流程也都商定完成,比赛规则我得跟你说说,你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拍完?”薜岐渊一口气说出一大堆工作。
“还有两场,顺利的话也要一个小时。薜台您打个电话就行,怎么亲自来了呢?”程一笙不好意思地说。
“我知道你忙,你先去拍吧,我等你一会儿!”薜岐渊淡淡地说,一副领导与下属的架势。
如此,程一笙就更过意不去了,但是戏要等着她拍,她只好点点头,叫助理给薜岐渊拿喝的,她亲自给领导送了过去。
薜岐渊笑道:“你跟我还客气?快忙吧!”
程一笙还没走,殷权就进来了,他看到薜岐渊目光冒火,大步走来厉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程一笙微微皱眉,平淡地说:“殷权,薜台是来找我谈工作的!”
她已经努力隐忍,让自己的声音少些冷淡,目的就是给殷权些面子,可是让她对殷权和颜悦色,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薜岐渊心中一喜,他知道程一笙是个喜庆的人,对欢喜之人应该笑吟吟地才对,如今对殷权平淡,那足以说明问题,程一笙与殷权是真的吵架了。
殷权憋怒,但是为了不惹她,还是咬牙忍下了。
见殷权不再说话,程一笙转身去拍戏了,殷权目光暗沉,盯着程一笙,一言不发。
薜岐渊拧开手中的果汁,扬头便饮,任那汁液汩汩地流进自己喉中,喝得咚咚作响,听起来很解渴似的。这几口,便少了半瓶,他侧过头缓声问殷权,“你渴不渴?这是一笙给我拿的,她现在忙得没空,你要是想喝,自己去拿吧!”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殷权也侧过头,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一笙这个女人你应该了解,不过婚姻是怎样的,她肯定不会搞什么婚外情,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她离婚,你要是有决心,就等上一辈子!”
薜岐渊脸上微微变色,但是马上就淡定下来,现在可是他占了上风啊,有时候婚不是殷权不想离就能不离的,他相信程一笙的本事,想离婚,那肯定能离。想到这里,他的唇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说道:“那些远的你就别想,还是先想想怎么过了眼前这关罢,我瞧她对你很是冷淡啊!”
“我们夫妻的事不用你操心!”殷权不冷不热地说。
薜岐渊笑笑,到现在还嘴硬,果真是殷权的作风!
戏拍得还算顺利,但是拍完也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程一笙换了衣服,走了过来。
依旧是薜岐渊所熟悉的旗袍,又不是他所熟悉的,这件旗袍他没见过,亮蓝色的底色使这锦缎倍显高贵,那上面印着红、白牡丹,七分小袖到小臂处逐渐放宽,使她更添一分女性优雅与风情,显得手臂更加细长。
她摇曳而来,身后灯火通明,向暗处走来,薜岐渊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可却如何都移不开,她窈窕的身姿,款款而来的步伐,脸上淡定的表情,阴暗不明的五官,一切都如同穿越而来的风情女子,让人心悸不已。虽然一段时间未见,他对她心底的执念不但没减,反倒在这一刻暴发出来,无法抑制。
殷权没有发现薜岐渊的异样,因为他同样移不开视线,虽然结婚有一段时间,他也得到了她,可是他经常痴迷在她的风情之中,有时她无意中的一颦一笑就能让他如傻小子般将目光怔愣在她脸上,此刻亦然。
薜岐渊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眼看她就要走到眼前,如果让她发现他的目光有异,那这段时间的隐忍就白白浪费了,他打开手中的资料,佯装翻阅,但是这里灯光昏暗,哪里看得清上面的字?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掩饰,只能如此。
程一笙走到两人面前,她没有看殷权,而是看向薜岐渊,礼貌地说:“薜台,我忙完了,让您久等了!”
她依然客气依旧。
这份客气,如果真真正正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那会让领导舒心,可是对面薜岐渊对她的感情,他心底有一些苦涩,这么长时间,她怎么都无法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他不着痕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说:“你找个明亮的地方,我给你说一下!”
“我们边吃边说吧!”她说着看向殷权说:“你定个饭店,我饿死了!”
她还是不忍心太冷落他,毕竟是她的老公,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自己的话说完,她就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个男人骗她,她居然还为他着想。
这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命令他干活的,使殷权马上高兴起来,他殷勤地说:“你先上车!”然后对薜岐渊说:“你的车在后面跟着!”
他马上给刘志川打电话,让刘志川定不算远的饭店。
程一笙还是要坐殷权的车,怎么也不能因为别的男人冷落自己的老公,她上了车,又忍不住暗暗骂自己。
殷权从另一面上车,欲言,程一笙及时打断,“你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殷权老实地闭了嘴,劲敌在后,他还是稳妥为上,怎么晚上她都要回家的,等到了家,他还不是怎么说怎么算?
钟石嘴角抽了抽,他都能感受到后座上的压抑,殷太太生气,这日子过得真难受,也不知道殷总什么时候能哄好她,不然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程一笙闭着眼养神,殷权也不敢说话,车中一时间安静极了,虽然坐了三个人,不仅没有人说话,连大声呼吸的都没有。
就这样开到了饭店,停下车后,殷权利落地赶着绕到另一边给她开门,她下车,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走到饭店门口等薜岐渊。
一身白衣的薜岐渊走了过来,像个王子一般,引来许多少女的注视,比起阴暗的殷权,显眼在此刻,耀眼的薜岐渊更加容易被女人发现。谁让人家穿得显眼呢!
“走吧!”薜岐渊淡淡地说,一副上位者的表情。
程一笙点点头,跟上,薜岐渊问她:“这两天是不是就能忙完?”
殷权从后面看两人极为般配,走在一起像他们是一对似的,殷权心中一揪,连忙快步跟上,走在了程一笙的身侧,三人并排同行。他听到程一笙的声音,“正在赶进度,如果顺利,这两天我的戏份就能拍完了!”
薜岐渊点点头说:“时间还来得及,台里已经打出广告,半个月后就是第一场节目播出,我们最晚就要下星期录制,所以你要尽快熟悉选手与流程,到时候确保录制成功。”他稍沉一下,又说:“选秀节目不同于访谈节目,嘉宾众多,要兼顾的很多,所以你最好准备充分一些!”
时间又急,对她的确是一种考验,不过越是困难,她越会迎难而上,信心十足,她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我会的,薜台!”
薜岐渊点头,很官方地说:“你的能力我放心!”
进了房间,殷权给程一笙拉开椅子,程一笙的心思都在薜岐渊身上,像是未察觉一般,好似给她搬椅子的是服务生。
薜岐渊心里暗暗自得,他拿出节目资料,此刻服务生进来问点什么菜,程一笙这次看向殷权说道:“你来点吧,薜台口味清淡,不要给他点过咸的就好!”然后又回过头来谈工作。
殷权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薜岐渊什么口味女人你这么了解?
薜岐渊是领导,领导什么口味,喜好什么,作为在电视台里没有背景的程一笙自然要弄明白。但是殷权此刻心已经被醋泡起来了。
薜岐渊不会让殷权有机可乘,他先是拿出一份文件夹来,说道:“这是第一期选手,我挑得有特色的,每个人我都给你标了注解,有时间你就翻翻。”然后他又拿出一个优盘说:“这个是选手海选时的集锦!”
此刻菜上来了,薜岐渊将东西放下,说道:“来,先吃吧!”
程一笙拿起筷子,挟菜,殷权将她喜欢吃的放到她的小盘中说:“忙一天肯定饿了吧,来,快吃!”他还是有些得意的,最起码他给她挟菜是光明正大的,但是薜岐渊就不行。
“嗯!”程一笙轻哼。
殷权心喜,忍不住勾起了唇,哪知道程一笙虽是应了却只是给他面子,她实际行动是自己挟了菜,然后避开他挟的那块,吃进嘴里,殷权面色一僵,目光跟着一黯。
这次换成薜岐渊忍不住扬起了唇,朗声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说说赛制与流程,还有嘉宾。”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补充道:“对了,有件事情还没跟你说,这次嘉宾虽然没最后定,但是嘉宾之一肯定是夏柳。原本应该是她的节目给了你,台里怎么也要考虑一下她的心情,希望你能理解!”
程一笙的筷子顿了一下,她跟夏柳是竞争对手,真是哪里都躲不开这个人。她的筷子挟向菜,表情恢复如常,点头说:“我理解!”
工作的事都谈完之后,程一笙问他:“薜台,听我爸说电视台要和他的学校联合做活动?”
“对,是有这回事,因为你太忙,所以没安排你参加!”薜岐渊心知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心里很开心。
“这个活动很有意义,我想要不我也配合台里去讲两堂课?”程一笙想到父亲的命令就很头疼,但是不得不听,如果不把这事儿给办了,她下次别想回家,回去就得挨训。
“你如果能去那更好,不过你太忙,抽不出时间就算了,反正这样的活动下次还有机会,我们也不止搞上一次!”薜岐渊大度地说。
殷权侧耳倾听,仔细极了,怎么?她要去讲课?很显然这是薜岐渊在找跟她多相处的机会,另外薜岐渊怎么就和她爸爸跑一起了?难道也想学自己走老丈人的路线?
“再忙也能挤出时间的,就讲两堂,顶多两个上午!”她坚持道。
果真没错啊,程一笙父亲说话就是管用,薜岐渊心里乐开了花,可面上却说:“那好,回头我安排后通知你!”
殷权也暗自决定,这件事不能给薜岐渊机会!
这顿饭一直都是薜岐渊与程一笙在说话,当然话题仅限于工作,从始至终程一笙只对殷权说过两句话,一是“倒壶茶”,然后就是“你去结账!”
殷权一直盯着他给她挟的菜,他发现她看似无心,但是除了他挟的那块肉,她自己挟的吃了个干净,唯独那肉孤零零地呆在盘中,笑话着他。
吃过饭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薜岐渊将所有的事情交待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个人这才走出饭店。薜岐渊今天心情不错,他没有露出太多的关注,只是对她说:“有事情电话联系!”然后看向殷权说:“你们路上慢点,我先走了!”
瞧瞧,这戏演得真啊!
殷权在她面前不得不装大度,他也是能看清形势的,在她面前,他所有的清高全都变成审时度势。他抢在程一笙面前说:“慢走!”
一点敌意都看不出来啊!
薜岐渊大步向他的车走去,程一笙转身上了车,殷权快速跟上,生怕她再把他甩下。
然而他一上车,她便冷声说:“我要回我家!”
刚才她虽然板着脸,可不至于现在这么冷,都说他脸冷,他觉得她的脸那才叫真的冷,让他看得心里打战。他和声劝道:“这么晚了去打扰爸妈不太好,让他们担心!”
“谁说回他们那了?我回我自己的房子,你回你那儿,咱们分开住!”她瞪他一眼,再也无法压制的火又升了起来。
前面的钟石如坐针毡,车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问题如果开的话,往哪边开?
殷权想了想说:“一笙,你怎么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是不是?我有证据!”
“好,我给你机会,证据呢?”程一笙看向他问。
这证据……殷权面有晦色,低声说:“在这里不方便看,这样,我们回家再看好不好?”
“哼,殷权你别想耍花招了,你把我骗回家怎么收拾都行是不是?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钟石,开车!”她说着报上了地址。
钟石为难啊,但是又担心得罪了殷太太,回头让他给她开车,他也算失职是不是?于是他只好缓缓地踩油门,希望到达目的地之前殷总能想出个好办法。
殷权也是有底线的,这一晚上他够窝火了,她怎么闹都行,分居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事儿一定要在今晚前解决,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由于她不是一次在他手下跑过,所以他攥得格外紧,命令道:“钟石,把门锁了!”
钟石听令锁门,殷权又命令,“开回别墅!”
钟石佯装为难,他看向倒车镜,为难地说:“殷总!”
“不听话明天就回家!”殷权非常上道地对钟石说。
程一笙正努力挣扎殷权的钳制,此刻听到殷权说这话,便打报不平地说:“殷权,有本事你别用威胁人这一套,你快放开我!”
殷太太人真好,钟石心里愧疚,但是他也想两个人和好啊,不然他总是夹在中间为难,只好以后找机会再弥补殷太太了。他开着车向别墅驶去。
车子快速滑进别墅区,原本就很安静的别墅区里此刻更是静谧,月光如洗、夜阑人静,晚风微凉却很宜人,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入睡了,显得太过寂静。
就连车子发动的声音都被衬得很响,殷权推开门,拉着程一笙下车,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心急,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不免拽疼了她,她气道:“殷权你给我放手!”
她的声音不大,毕竟扰民之事她也干不出来,更不可能让各家各户探出头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这一态度,令殷权非常迅速地将她给拽到家里。只要到了家,他便为所欲为了。
进家门后,程一笙怒道:“殷权你得逞了,现在放手总行了吧!”
他依旧不肯放手,转过头对她说:“反正也回来了,你看看我的证据行不行?”
“行!”反正也这样了,不看证据,他能放过她吗?
他从兜里拿出优盘,拉着她走到电视旁插上,虽然她答应了,他还是怕她跑,这个女人太狡猾,不防不行。程一笙不高兴地嘟嚷,“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捏着我?疼死了!”
他也不理,拉她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开电视。现在不是她疼就是他疼,为了今后不再受这揪心之痛,还是让她先忍忍吧!
电视一有画面,程一笙就惊讶地看着电视里肉搏的场景,再配有令人不堪的声音,她的小脸立刻羞红,愤怒地叫:“殷权你混蛋,居然让我看这东西?”她说着已经别开头,这个不正经的男人,肯定想着在床上征服她,让她不再计较此事,没门!
殷权说道:“我让你看电视里的女人,就是我手机上的那个女人!”
她依旧不看,叫道:“好你殷权,居然让我看你们在一起嘿咻的录相!”
他气得脸发黑,怒道:“你好好看看,这里面的男人不是我!”
她恍然,“哦,原来她给你戴绿帽,你们由此分手的?可是殷权你太变态了,居然给我看这个!”
殷权这叫一个气啊,什么事情到她嘴里简直能生出无限可能来,他怒吼:“你听听他们说的话,能不能听懂?”
她光听那女人叫得,哪里还顾得听说什么话,再说这两个人说话了吗?她听了殷权的话倒是仔细听了一下,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句,果真她听不懂,这是哪的话?她想了一想,问:“殷权你找了个外国女人?”
要是一般男人早就撞死在地了吧,殷权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他将她拉进书房,他走的步子极大,她在地上趔趄两下,差点让她绊倒,她委屈地喊:“殷权你是不是男人,明明是你不对,怎么被虐待的人是我?”
他充耳不闻,将她拉到书房前,打开电脑,把她按在椅子上,让皮椅扶手与桌子把她牢牢围住,确定她不会跑,然后他才在键盘上输了四个字,搜索后,点开,让她看:“这个女人的资料,你看看!”
资料上的照片就是殷权手机上的那个女人,程一笙看了之后,才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殷权在一旁说道:“是刘志川从网上下的照片放我手机里的!”
他仔细地观察着她,她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她嘟嚷道:“你手下真变态!”
还好还好,她算是信了,他的心终于放下。
她突然抬头问他:“哎,既然网上能搜出来说明问题,你还给我看电视里那个干什么?”
他突然压低声音问她:“女人,你错怪了我,这账怎么算?”
“这是你那助理的事儿,要算账,你得找他!”程一笙哼道。
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他怎么可能放过她?今天他可是受够了气,还在薜岐渊那里没了面子,他心底窝着火想发泄呢。
她扬起手腕,叫道:“你看看都青了,我还跟你算账呢!”
他微微皱眉,执了她的手细细地看,有些懊恼地说:“你的皮肤也太嫩了些,随意一握就成了这样?”
她扬眉怒道:“殷权你是随意一握吗?你知不知道你用了多大力气?疼死我了!”
“一会儿,我拿药酒给你揉揉!”他温柔地说。
“你当药酒是灵丹妙药啊,伤了我就用药酒,那就不疼了吗?我告诉你,以后你休想……唔……”
他终于如愿,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他捧着她的脸,她被迫抬起头来,由他吻着脱不开身。门外电视声音本就不算小,再加上她耳力好,听得脸红心跳,殷权将她抱出去,本打算把这郁闷都用她来补偿时,看到她那柔白的身体上,青紫未完全退去,心里一软,动作不由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