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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一个公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纵然林质智商超群,在商业方面却仍旧要摸着石头过河。管理一个大公司,稍有差错便是覆水难收,动辄就是上千万的损失,所以不过才短短的五天,她已经体会到某人的不易,心力疲乏。
晚上给小鱼儿喂着奶,面前摊着文件,但她已然陷入了半睡眠状态。
聂正均洗完澡出来,走了几步才发现母女俩在沙发那边。
后颈枕在沙发上,她闭着眼睛,眼底下一片疲惫的青色。小鱼儿挥手自娱自乐,边吃边玩儿。
聂正均心疼了,他用浴巾搓了两把头发然后扔在一边,坐在沙发上,他伸手摸过她尖尖的下颌。
“唔......”她睁开眼,低头看小鱼儿,“宝贝吃完了?”
小鱼儿眯着眼睛,象征性的吮吸几口。她这样就是吃饱了,林质撩下衣服,将小鱼儿放在聂正均的膝盖上。
“我去洗澡。”
聂正均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别睡在浴缸里了。”
林质挥手,好笑,“我淋浴,怎么睡啊!”
聂正均捏了捏她的手掌,说:“不帮你是假话,别这么辛苦。”
林质弯腰撑着他的肩膀,虚心请教,“你当年也是这样吗?”
“现在也是这样。”他伸手,笑着捏她的脸蛋儿。
林质疑惑,“你看起来很得心应手啊。”
“吃的亏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积攒了一些经验。”
“你还吃过亏?”
“当然。”他扬起眉毛。
林质笑着问:“算计你的人还活着吗?”
“人活得好好的......”
她盯着他,总觉得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果然,下一句他接着说:“公司嘛,早就被恒兴收购了。”
“......”林质推开他,“我洗澡去了,您先去睡觉吧。”
“您?”
“得哄着您,万一哪天得罪了您,那我这公司岂不是危险了?”她笑呵呵的跑掉,脚步轻快。
聂正均伸手没抓住,无奈的看着她的倩影。
“宝宝,你妈妈最近很狡诈啊......”他嘴角浮现笑意,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鼻尖,母债子偿。
而一直惦记着聂正均的沈蕴因为到香港出了趟差而错过了林质的就职宴会,等到她一回来,面前摆放的关于林质的资料已有小小的一叠。
“怎么没有最近一年的?”沈蕴皱眉,翻看了一下发现了这个问题。
秘书说:“我们查了,查不到。”
查不到只有一种情况,比他们实力更雄厚的人在保护她,以至于他们无法切中要害。
“她和moon的总裁是叔侄关系?”
“是的。”
沈蕴又问:“moon曾和恒兴竞争过bp的项目,然后输了?”
“嗯,您说的没错。”
沈蕴微微一笑,用笔尖轻轻在纸上落下两个字,“林质......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林质不管别人如何在背后揣测她,她要做的功夫却丝毫不差。上任的第一个项目便是九州城规划,那是易诚在的时候拿下的地,价值不菲,但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工。
“一是找不到满意的设计师,二是启动这个项目的资金太庞大,公司有些吃力。”徐旭如实相告。
“九州城的规划是发展成商业圈,边盖边租赁商铺怎么样?”林质说。
徐旭摇头,“当时是这样设想的,但政府那边关于修通地铁十号线迟迟没有动静,道路不通,九州城的发展很困难,没有商家愿意加入进来。”
“所以,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交通设施跟不上?”
“对,九州城面积大,但周围的住户不多,如果交通跟不上根本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休闲娱乐。”
“政府那边,我们能做什么?”
“如今不比以往了,风声鹤唳,谁不自保?我们除了等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徐旭语带深意的
说。
大形势下,他们决不能做出出格的举动,不然遑论公司发展不起来,就连主管人员都要受牵连。
林质曾研究过一遍九州城的项目,内有腹稿,她说:“既然这样,就融资吧。以股权出卖的方式来拉拢投资,尽快动工。”
徐旭说:“你的意思是不管十号线什么时候修通了?”
“不管什么时候修总是要修的,我们先动起来,这毕竟是一个长期项目。”
“这需要很大的一笔资金,政府的没有动静,谁会来投资?”
“眼光好的,总会来的。”林质合上文件,微微一笑,她有信心。
.......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横横吵着要去骑马,一大早就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连早早醒来被保姆喂奶的小鱼儿都举着双手双腿帮他应援。
林质系上睡袍开门,他满脸兴奋的站在门外,“质质,我想去骑马。”
“好啊。”林质还没睡醒,难得周末,她要好好补充一下元气。
“我说的是今天!”
“今天?”她清醒了一些。
“我爸呢?”他脑袋一伸,往里面看去。
林质说:“他还在睡。骑马的事儿等他醒了再说行不行?”
“那你答不答应?”他双手握着林质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晃。
“别晃别晃,我快吐了!”林质赶忙制止他。
“那你答应不?”
“答应答应。”她连连点头。
“哟嚯!”他一蹦三尺高,乐得找不到北了。
林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早上六点十五分......
重新爬回床上,她全身乏力,头还疼。骑马......熊孩子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精力?说起读书怎么都爬不起来,一到放假起得比睡都早,这是为什么呀......
聂正均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秋意渐凉,她缩在他的胸膛里,安心睡回笼觉。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脸上有蚂蚁在爬,伸手拍没拍到,手被捉住......
聂正均侧着身看她,“九点了,还睡吗?”
林质一头撞上他的胸膛,“最近怎么睡都睡不够......”
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笑着说:“难道是有小二了?”
林质笑着拍掉他的手,睁开眼睛,“你想得美!”
聂正均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双手一掂,箍着她的腰侧直接把人从床上抱到了浴室。
“洗漱一下,咱们今天出去秋游。”
林质挤了两人的牙膏,说:“横横想去骑马。”
“你想去吗?很久没骑,恐怕你技艺生疏了。”聂正均说。
林质撇嘴,什么技艺生疏,以她的本事最多也就是不从上面掉下来。
等到他们下楼,横横早就已经把骑马的装备收拾了出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出发了。小鱼儿躺在摇摇椅里面,像大老爷一样,镇定的看着发疯的哥哥。
“小鱼儿,小鱼儿!”横横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奇怪的是她眼珠子并不转,就盯着一处,以至于横横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很快就放弃了这项游戏。
林质的骑装已经很久没动了,但佣人们都把它维护得很好,拿出来还是跟新的一样。
聂正均抱起呆在一边的小鱼儿,她无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
“小没良心的,我陪你一早上你都没这样对我笑。”横横抱胸,忿忿不平。
林质揽着他的肩膀,说:“他们一组我们一组,不正好?”
“质质,你骑马的技术谁教的?”横横斜眼看她。
林质轻咳了一声,下巴抬了抬,指向某人。
“就是说嘛,这样分组太不公平,我们完败啊!”
林质无言以对,从今早起,对于她的技术这是第二次被嫌弃了。
但也不怪父子俩不看好她,到了马场,很久不碰的她居然连马都不想上。
“小鱼儿太无聊了,我陪陪她。”她笑着站在一旁围观,丝毫没有要上场的意思。
“左边是女士换衣间。”聂正均用马鞭一指。
林质:“......”
“太太,我来照顾小鱼儿吧。”保姆极有眼色的上前,抱过精神抖擞的小鱼儿,她好像对这里很有兴趣。
林质乖乖的去换衣服,路上碰上横横从换衣间出来,一身黑色的骑马装,再拿着一条鞭子,看起来帅极了。
“等会儿比赛一场怎么样?我让你半个马身。”横横眉角上扬,挑衅力十足。
“你让我整个马身我也赢不了。”林质轻飘飘的从他身边走过。
“嘿~”横横看着她的背影,不跟她比难道他还能跟他老爸比啊,又不是想不开了。
聂正均不仅会骑马还会驯马,这里养着的一匹叫蓝玉的马就是他的得力爱将,曾“斩”无数人于马下。
林质面对一排排高头大马,迟疑了一下。
“你......要不要骑我这匹?”横横在旁边说道。
他那匹是小马驹,适合小学生。
林质的手被后面的人握住,“看来我这个师父要重新教起了。”
她笑着回头,“我资质愚钝,师父要不要自己玩儿去啊?”
“敢叫师父一边儿玩儿去,你胆子不小啊!”他挥了一下马鞭,象征性的抽在她的屁股上。
林质脸蛋儿一红,警惕的左右看了两下。
横横已经牵着他的小马驹进了马场,周围的工作人员跟着他去了。
林质松了一口气,戳了戳他的胸膛,“以后分一下时间场合好吗!”
他笑而不答,揽着她的腰往跑马场走去,他说:“枉我费心费力的教导你,你这本忘得也太快了。”
林质看他,“我竟然不知道你好为人师?”
“你试试换个人来,我有这么好的耐心吗?”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上来。”
林质伸手,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姿势不错,看来问题出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林质:“......”
他牵着马缰,慢悠悠的遛马,林质开始还挺直脊背坐着,后来实在是太累,被他往后一揽也就顺势一倒了。
“后天中秋,陪我回去?”他的声音吹在她的耳畔,林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
“不去。”
“女儿过百天总得办吧,你这样躲躲藏藏的还是盖不住。”他耐心劝导她。
林质坐直了身子,他却在暗中使坏,双手一箍,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林质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满眼的碧草青山,她的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
“老太太万一不承认小鱼儿怎么办?”
“你是我老婆,小鱼儿是我们俩的女儿,你们的身份还需要别人来承认吗?”他奇怪的反问,带着一贯的气势和霸气。
林质转头,忍不住发笑,“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当然。”他扬起剑眉,轻松如常,“名正言顺,你和女儿都是。”
林质点头,终于松口,“好吧,被打出来我就抱着女儿躲你身后。”
他爽朗一笑,心情舒展。
今天吹的是西北风,他宽厚的胸膛为她挡去了一切的凉意,靠在他的怀里,她只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心。
“老婆,你觉得是骑马简单还是在床上.......”
林质迅速捂上他的嘴,双目瞪圆,“你敢说。”
聂正均眼含笑意,拉开她的手,说:“看来我们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后半句你都猜到了啊。”
林质伸手掐上他的脖子,眼角都被惹红,“你再胡说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他哈哈大笑,双手一举让她侧身坐在马背上,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不管不顾的亲吻下去。
蓝天碧草,一匹悠闲的马,两个缠绵的人。
剩下暴走的横横四处张望,张若姈那个臭丫头不是说要来骑马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