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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晨有些风中凌乱,程曼压根就是看到他手上没东西才想着痛宰他荷包,手颤颤巍巍的掏出钱包递给她,额头皱的死紧,他可不记得得罪了她,以后真是要万分小心。
钱包到手,程曼毫不心慈手软的抽了几张红色毛爷爷,祁少晨一脸肉痛的接过归还的钱包,然这时的钱包已经瘪了一半不止,他哀怨的盯着穆冥,就像是在怪她不提醒他。
穆冥眉峰扬了扬,好心的提醒道:“你是准备将那一半给我?”
祁少晨赶紧将钱包放回袋子里,一脸紧张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道:“剩下的这么点,让我再拿几天,过过手瘾。”钱可是刚才银行取出来不久,他可还没捂热就被打劫了一半。
剩下一半一定要捂热了!而陈君则捂着自己的荷包,慢慢的将自己缩小坐回办公桌前椅子上,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以至于他满脸嘚瑟的看着祁少晨。
这一出闹完,祁少晨拉开椅子坐下,等喘够气后问道:“你们案子这么快就结了?”
程曼眼睛淡淡的睨着他,语气特意严肃的道:“就是这么快,怎么,不服气?”
祁少晨无奈的揉着额头,程曼总喜欢和他对着干,好意也能被她曲解为坏意,平时斗斗嘴也是无可避免的:“服,怎么能不服,秦明那个案子差不多也理顺了。”
“他能这么配合?”程曼有些意外,语气都拔高了几分,她可是见过秦明那副刻薄的嘴脸,满脸胡子,是个胡搅蛮缠的角色,没想到现在已经快要结案了。
他可不是郑西,郑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首,可他完完全全是被人当场逮住,被秦川亲自上警局告发,两人完全不是同种性质,现在招了只能说明秦明是个货真价实的软骨头!
“证人、证物都齐全,更何况还有秦川那一身的伤痕,他想抵赖也不可能。”祁少晨顿了顿,转动这椅子坐直,“本来还在嘴硬,那些东西一上来他就招了。”
“接下来就等着判决?”穆冥难得的问了一句,她对秦川还是较为注意,这让顾景柯面色不由变得冷峻,看着穆冥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意味,她,是喜欢那孩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不由主的握紧,而脸色表现确是如初,就像心情根本就不为所动般。
“是,就等着判决了。”祁少晨点头应承,神色间似染了疲倦,他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椅背上,正当他恍惚时,程曼一拍桌子,直愣愣的站起身,将他瞬间从迷糊间惊醒。
程曼站起身直直迈过祁少晨的身侧,拿出手机划出一个号码,口中念叨:“差点就忘记通知舒暇她们了!”昨天说过今天会给她们一个答复,若是电话没打出去,指不定会生嫌隙。
这不程曼刚想起来就按了拨号键,那边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显然是一直在等着电话的。
“程警官。”舒暇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问道:“是不是案子已经查清楚了?”
坐在她身边沙发上的粒粒瞪着双眼,耳朵靠过来,使劲想听清楚那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她眸子内饱含惊讶,显然没料到警方真这么快速,可还有道声音叫嚣:或许不是结案了——
心中隐隐有着这个认定,这让她眼神内也染上轻蔑之色,要知道凡事偷窃这样的案件就不容易侦破,现在这么快可能只是误打误撞,舒暇看在眼里,瞥了她一眼。
“犯罪嫌疑人已经认罪,你的钱……”程曼刚准备说钱追不回来了,穆冥就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赶紧改口道:“你的钱也全部追回,你下午就可以来将钱认领回去。”
那边的人明显微微诧异,没想到钱居然还在,就连粒粒也是吃了一惊,心里怀疑钱丢了这么久,小偷怎么可能不用,莫非这钱是警局自己垫付的?
可警局不是慈善家,为什么要垫付,这个理由说不通,她只能将其归纳小偷还没用掉。
“好的,我下午就来领。”舒暇即使心中有疑惑,可还是压下那想要探究的心情,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警局可不会自毁招牌来坑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挂断电后,舒暇稍稍抬起眼,看向阳台上洒落下来的阳光,眯了眯眼,而粒粒坐在身侧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由的出声道:“姐,这警察和从前看到过的大不一样,我改观了。”
舒暇拉回视线,但笑不语,她从一开始就打心底信任程曼几人,不为其他,只为他们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凭着那份贵气,她就信服,若没有点能力,是修养不出那种贵气的。
半晌才听舒暇回道:“有些时候,你要用心看人,别有那些先入为主的观念。”
粒粒怔了怔,不过瞬间就正了神色,她从未入职场,和舒暇同为家庭主妇,因家靠的近,不时的窜窜门、逛逛街,可明明是一样的身份,她却没有舒暇看的通透。
这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午餐来,程曼几乎眉开眼笑。
两位警官买了午餐回来,推开门的那瞬间就将愁苦的面容改为笑眯眯的神色,若不是大家都深知各自的脾性,都要以为这两警官遇上了天大的好事。
程曼将盒饭发下去,从袋子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两人,两人刚想拒绝,程曼就道:“拿着,反正又不是我的。”那百元大钞是她刚刚从祁少晨钱包里抽出来的。
两位警官愣了片刻,最后接过钞票兜进衣兜里,买午餐不止这么有一次,留着下次也好。
陈君低头扒拉着盒饭,吃的特香,却不敢发出声音,只不停的咽着饭粒,就连一口水都没喝,正当他吃的起劲时,穆冥的声音破空入耳,直接将他吓得哽住。
“陈君,吃完后去医院一趟。”她点名道姓,差点让陈君以为她要罚他,等她说完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急匆匆的咽下那口饭,他看向穆冥等着下句话。
“去医院照看一下叫郑晓杰的孩子。”穆冥低声说完,快速的将盒饭解决完,动作不失优雅贵气,陈君在她话落,紧跟着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几人将午餐解决后各司其职,陈君将盒饭的盒子顺带了出去,而顾景柯和穆冥现在完全无事可做,祁少晨和程曼对着电脑发呆,两位警察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无案件的警局就是这般无聊,也在这时,办公室门口进来一人,几人看去——是局长。
局长脸上挂着笑容,看到几人都在,面色更加柔和,温柔的滴出水:“你们几个都在啊。”
程曼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很明显是在嫌弃他多此一问,眼睛明明看的到,还问,这不是傻么,赵局不知打程曼心中具体所想,可看她那表情也猜出大概,这丫头野的很。
“你们都在正好,给你们带来一个好东西。”说着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朝前伸出,他的手上是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东西。
他还特意的在身前晃了晃,足足的吊起程曼的好奇心:“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奖金?”程曼问,眼睛差点放出光芒,按照道理说,他们破了香镇的案子,一定会有所褒奖,可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奖励下来,这次局长过来,一定是因为奖励的事。
看那信封鼓鼓囊囊的,若是人民币一定有不少,足够他们出去吃一顿好的,心里的算盘拨弄的飞快,局长却是在她期待的眼光下神秘一笑,这让程曼顿时知道,不是奖金!
放在信封的能是什么?穆冥眸光闪了闪,竟然猜不出来局长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程曼可等不及,急忙从局长手中抢过信封拆开,这一拆不要紧,等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直接让她气的大喝:“赵局,你存心来找茬的是吧?”
本来还满怀期待,可是等看到那里面的东西她就有些欲哭无泪,额头的黑线直冒,这哪是什么奖励,这分明就是赵局拿来搪塞人的借口。
赵局被她质问,反而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可亲,看的程曼直想在他脸上留下五指山,抽他个大耳刮子!“程队,这话可说的不对,我是送奖励来的,怎么会是找茬呢?”
这东西居然还真是奖励!程曼心里马蹄踏遍,额头青筋隐隐直跳,众人纷纷不解的看着半开的信封,刚才只有程曼一人见过那里面的东西,她一看就气成那样。
想必这奖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局长脸上的笑容那么不怀好意,分明就是坑了一把的爽快模样,两位警官脑子里转的飞快,半分钟就将事情猜的七八分。
局长是有名的“清廉”——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恐怕也拿不出好东西。
“这东西这么好,怎么能被你们这么嫌弃。”赵局说着就从程曼手中拿过信封,从里面掏了掏,不久就拿出八张红色的电影门票,他使劲摸了摸表面,一脸肉痛。
这八张可是他团购来的,打了不少折扣,不然还不得心疼死。
“请你们看电影,可是当下最流行的褒奖方式!”赵局一脸正义凛然,生怕别人误会居心叵测,“你们看看,这电影可是这段时间大火的谍战片,你们去看看保证会喜欢。”
这下子不仅程曼一人满头黑线,就连其他人也是,赵局简直坑出了天界!
程曼压住想抽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赵局,你是闲着没事干还是没事找事干?”
赵局依旧是那副笑容,一点不为所动,认真的道:“褒奖下属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说谢谢,电影门票是三天后的,你们就去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关系得来的,可别浪费啊。”
说到最后他挤眉弄眼的朝程曼使眼色,他听到穆冥和顾景柯的流言蜚语,更加想当个红娘撮合这一对,这下要结合程曼一起坑人,可程曼正在气头上,冷冷的一瞥后不答话。
任赵局的眼睛几乎抽搐,也没个人理会,皆羞愧的低下头,直到最后,顾景柯站起身,从他手中接过电影票,眉眼含笑道:“赵局的心意我们领了。”
赵局看他笑意温和,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意被人明白,抬起手拍了拍顾景柯的肩膀道:“你可要加油啊。”这加什么油,顾景柯心知肚明,含笑的看着赵局,言语平静。
“嗯。”他轻应一声,赵局不再逗留,打了招呼就出了办公室,他怕再留下去,程曼那吃人的目光会将他灭了,会将他的荷包立马削扁。
“只有电影票,太便宜他了!”程曼有些恨恨,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恨不得将赵局再拖回来揍上一顿,“请我们吃顿饭都算是好的,赵局的铁公鸡之名可真不是白来的。”
铁公鸡相对着清廉,尽管赵局一毛不拔,可家庭条件也并不是顶好,只算中等水平,目送着人离开,程曼将身体软倒在椅子上,对奖励完全没了兴趣。
穆冥扫了一眼,也是兴致缺缺,而祁少晨和顾景柯却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光,其实看电影确实不错,顾景柯再低下头看着电影门票,这的确是当下火热谍战片。
看到网上买票几乎都是抢购一空,这一点赵局倒是没坑人,将票发下去,一人一张,最后还剩下两张,一张是给陈君留的,还有一张却是没有主人领。
这若是让赵局知道,还不得肉痛死,穆冥懒懒的靠在那里,目光悠长却没有聚焦,她的手心里是顾景柯递给她的电影票,本来她想拒绝,可是看到他眸子中清浅的笑,竟……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电影票收进了手心,竟然接受了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她有时竟然觉得,顾景柯对她使了催眠,可她自己心里又明白的很,倘不说他可能对她这样做么。
还得考虑她就这么容易被人蛊惑?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断定是自己陷进去了,怪不得谁,穆冥将视线聚焦在顾景柯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又缓缓的挪开。
手上篡住的电影票不由得被她紧紧捏住,经过刚才的停留,她清楚的明白她竟然对他起了不一样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微蹙着眉眼,将眼眸半眯,细碎的余光从眼角流露。
顾景柯眼眸中像是含着寒潭,时不时的涤荡人心,冰冽寒凉,犹如那里天生就带着雪,他明显的感觉到穆冥视线的停留,最后又匆匆挪开,像是不想让人发现什么。
他看过去,尽收眼底的却是她半眯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那紧捏着电影票的手却是细白如玉,他沉下眸子,身影愈发神秘,让人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地,穆冥从椅子上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程曼的询问声:“你这个时候去哪?”
“取钱。”她答道,程曼一头雾水,穆冥不由得提醒道:“舒暇。”
对!舒暇的钱是不可能追回来的,程曼在接电话的时候就想说明,可是看到穆冥的眼神就明白她想让郑西减轻刑罚,她就自顾的改了到嘴的话,现在没有现金,怕是需要去取。
“看这个时间点,人应该也快来了,你快去快回。”程曼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穆冥点了点头,迈动脚步,而顾景柯也快速的站起身跟上。
她走,他没有理由不跟,在众人满含暧昧的视线下,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不见。
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穆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想起那些暧昧的视线,她不由得有些头疼,她不是怕流言蜚语,而是怕麻烦!
“你跟来做什么?”她问,语气略微不善,不再复往日的平静。
顾景柯并不紧张,只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以为等不来答案时,他才缓缓道:“陪你。”
正在朝前走的穆冥差点一口气哽住,有谁能说出这般正大光明的借口?这答案实在是太令人遐想万分,她就不信他不明白这个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舒暇的钱,就由你补上,就当是这个月的房租。”她语气平淡,深吸几口气已经恢复过来淡定的模样,在这之上,又狠狠的坑了他一笔。
顾景柯眉眼含笑,本来是他陪她,现在倒是她陪他去银行了:“行。”
两人取了钱就原路返回,一共是一万六,这是舒暇丢失的钱款,顾景柯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影,眼睛暗闪,他何不趁现在敲定去看电影?
“三天后,你去不去电影院?”他拿捏住她的心性,现在说,她肯定不会拒绝,而她答应的事,她一定不会反悔。
穆冥顿了顿,终是点了点头,刚刚坑了他,现在拒绝倒是说不过去,殊不知某人就是拿捏住着一点:“去,我会带着程曼一起去。”
顾景柯的脸色有瞬间变黑,带着程曼……这叫什么事?那他只能让祁少晨也去,管好人。
敲好约定,两人进了办公室,穆冥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额头渗着细腻的汗珠,外面大太阳温度太高,和办公室简直无法比拟,等缓过神后,额上的汗也消去不少。
祁少晨和程曼脑袋上罩着一本书,略微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休息,如今的困乏完全是因为无事可做,甚至祁少晨想去将陈君换回来,待在警局内实在是太憋屈。
正当众人以为还得继续沉寂下去,办公室迎来久违的敲门声:“程警官在吗?”
程曼瞬间将脑袋上的书挪开,目光眯起,精神抖擞的去开了门,门外是舒暇和粒粒,听声音就能听得出来,她将人带进来,方才的睡意一扫而空。
“钱都在这,你签个字就可以带走了。”程曼将准备好的钱交到舒暇手上,舒暇瞥了一眼就签好字,程曼看着她将钱放好,神经有瞬间松懈。
“下次你可要注意,别带这么多现金出门。”程曼好意提醒,舒暇也点点头,她不习惯刷卡,所以身上的现金总带的很足,经过这件事,她要改掉这个习惯。
就当人要走时,程曼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问道:“你的伤还好吧?”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舒暇也不避讳,答道,粒粒扶着她的手臂站在旁边,这次她一句话都没说,眼中似乎还含着敬重。
失主领了钱,这案件也算是彻底了解,程曼将人送走后,屁股还没坐热,陈君就赶了回来,祁少晨将剩余的电影票都给了他,陈君有些莫名其妙,祁少晨道:“赵局给的奖励。”
陈君略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奖励,也不推辞就收进衣兜里,至于多余的那张,他另有用途,于寒,似乎还没离开学校……他不是正好可以去约她么?
穆冥盯着他,有些奇怪他突然回来:“不是让你看着郑晓杰,你怎么回来了?”
陈君听她这么问,表情略微凝重和惋惜,刚收下电影票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他想了想,一五一十的答道:“他出事了,永远不用再盯着。”
永远是个什么意思?除非……穆冥“倏”地抬起眼:“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君吞着口水,他不知道这个郑晓杰和穆冥是什么关系,让她这么紧张,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狠狠地抖了抖身体,但愿接下来自己别受波及的好。
“他……死了。”他硬着头皮将后面两个字说出来,话落,只觉得脑袋上顶着几对刀刃,寒光猎猎,正摩擦着向他逼来,后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层薄汗,凉凉的、冷冷的。
“怎么可能!”程曼惊讶出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脸上是明显的不信,穆冥和顾景柯、祁少晨三人的眸中也是闪着疑惑的疑光,人怎么会死?
尽管手术风险极大,可一旦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就等于有了张保命符,只要运气不是特差,一般都会安全的从手术室门口推出,可这次郑晓杰是怎么一回事?
陈君察觉气氛明显不对,又重复的说了一遍,肯定道:“的确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推出手术室!我还确定的问了一遍他的名字,是个十五岁的左右的男孩……”
“当时护士就叫着郑西的名字,似乎是找家属。”他匆匆说完,拿眼睛看着众人的反应。
穆冥的眉眼狠狠隆起,既然陈君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可究竟怎么会死的?成功率那么高的手术,怎么会有偏差,既然是要打响医院名声,就不会是随便请的专家。
“怎么会死?你有没有问清楚。”程曼追问,郑西可是在等着消息,若是让他知道人已经没了,他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他还不得发狂?程曼额头青筋直跳,瞬间觉得事情棘手的很。
陈君抓了抓头发,似乎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想了想医生怎么说的,他才道:“似乎是说手术中病人强烈反应,医生还来不及反应病人就断气了。”
强烈反应致使断气?
穆冥觉得事情出乎意料、不同寻常,明明手术方案已经准备齐全,就连专家也坐镇,除开手术风险,手术成功机率大得很,她实在想不通哪里会出现纰漏……
心里隐隐不安,看来她们必须去趟医院,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向程曼,轻缓的道:“你去和郑西说一声吧,语气记得……平和一点。”
程曼愣了愣,随即站起身,郑西因为等着这个消息,他还没被带走,现在去告诉他这个消息,想想着实有些残忍,手指在衣角搓了搓,程曼快速的伸出手将穆冥挽起。
“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去来的好。”她眼睛含笑,手中使了力气,穆冥扫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就站起身,她还真怕程曼这性子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正打算走的时候,程曼还挽着她,先不说多热,只那身板也挺重:“放手。”
程曼依言放开,脸色先是挂满笑,接着凝重至至极,她们即将面对的是失去爱子的父亲,或许可以说,是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的男人。
两人打开门进入审讯室,郑西听到声响,猛地抬起眼看着人影,现在这个时间点进来,只有是告诉他晓杰的消息,他满怀期待的撑开笑脸,等着两人开口。
可是进来的两人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他心中急得很,眉目之间含的喜色是那么明显,他率先发问道:“我儿子怎么样,手术是不是很成功?”
他睁大眼,目光泛着的亮光让人不忍直视,穆冥和程曼看在眼里,手上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屈起,她们这明显的异样很容易让人看出,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郑西分明分不清。
等不到答案,郑西又追问道:“我不求见他一面,只求你们告诉我一下他的现状,拜托!”
他显然误会了两人的意思,急匆匆的保证道,就连语气也是饱含恳求之意,手铐铐住的的手腕被弄的怦怦作响,指骨凸起,捏的很是用力。
“你儿子的手术……”穆冥抬起眼看着他,看到他暗闪又期待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忍,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减少痛苦,或许一口气说出来更好,“不成功。”
郑西先是愣怔,最后直接质问道:“你说什么!”他很震惊,一心等着好消息的他,却不料等来一个坏消息,还是个他从来没考虑过的坏消息!
程曼看着他的反应,心想若是再接下去的话,他又会变成什么样?抬起头看了眼穆冥,不忍说,可又矛盾的很。
穆冥一鼓作气的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脸上更显清冷:“他在手术中身亡。”
这话让郑西全身僵直,怔愣当场,他觉得是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连忙发问想打消心底的恐惧:“你说什么!晓杰怎么了?我儿子他怎么了!”
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揪起,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撕咬,痛苦的就像是要撕裂一般。
“身亡。”程曼深吸口气吐出两个字,无疑是给郑西判了死刑。
他身如被雷击,像破败的树叶残破不堪,他的目光似含有悲愤,戚戚然的看着程曼和穆冥,身体经受狂轰滥炸,里面已经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你们说的不是晓杰,对不对?”郑西目光悲愤万丈,“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一旦承认,那他的儿子就只能是死了,他若认定晓杰死了,还有谁告诉他没死?他深吸着气,额头青筋直跳,冷汗狂流。
穆冥和程曼只是静静的看着郑西,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她们不懂安慰人,而且更加懂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他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郑西满目赤红,身体在不停的抖动,最后他胸腔发出闷闷的轰隆声,听起来十分的怪异,“噗”的一声,他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口中血腥味浓重,火辣辣的刺激大脑神经。
吐出这口血后他竟然软软的倒在椅子上,像是晕了过去,他全身无力,软绵绵的松弛下来,穆冥皱了皱眉,走过去,却看到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明显是没晕。
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行动却是比思想先行,穆冥听到他轻喃:“怎么可能、不是说成功的机率百分之八十,怎么现在人却没了……”
他突地紧了紧手指,强撑起身体坐端正,目光狰狞如洪水猛兽:“警官,我不信!明明说好的,这其中一定有鬼,一定有鬼!他们都在骗我!”
语无伦次的吐出这么一段话,却是句句戳中重点,可是骗人倒是未必,毕竟二十万,医院应该还看不上,那只能是这其中出了差错,究竟有什么东西横在这前面……
还不等穆冥、程曼想通,郑西沙哑着嗓音道:“求求你们去查一查,否则我安不下心!”安不下心下去陪晓杰,如今儿子没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
穆冥目光微微跳动几分,看着眼前瞬间老了十几岁的男人,心中有些微的乱,半晌才听她道:“这案子,警局会去查的,你等消息吧。”
“能不能让我去见晓杰最后一面?”郑西近乎恳求的语气,身形卑微的躬着,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团着身体的虾,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咽声。
程曼也是在心里叹气,可是表面却不动声色:“你等会去和我们检查身体。”
他刚刚吐血,正好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后——就需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郑西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点着脑袋,眸中是死寂一片,他的嗓子,沙哑干涩,还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他抽动着唇角,像是花费很大力气吐出两个字:“谢谢。”
两人出了审讯室,那里面的气氛太压抑,待久了让人也不由自主的染上悲意,现在她们不怕郑西独自一人会想不开,像他这种人,一定会在意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死。
是不是真的被骗!若是真的被骗,那就是他亲手将郑晓杰送上刑场,现在他内心的滋味定不好受,肯定是处于极度纠结之中,他一定极为想知道郑晓杰的真正的死因。
就凭着这样,他现在也不会想不开!
正如两人所想,郑西心中想的的确是这样,他悔恨、恐慌、害怕!
“他人怎么样?”刚一进门,祁少晨的问题就传来,想必一直就等着两人回来。
程曼扫了她一眼,略微凝重的道:“吐了一口血,萎靡不振。”
祁少晨像是早就猜到般,稍稍松下口气,幸好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而陈君像是吃了一惊,张大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愣愣的瞅着几人,他没想到一个消息竟然让人吐血。
可是想到两人的身份关系,立马回过神。
同办公室几人打好招呼,一行人就出了警局,而祁少晨又是留在警局待命,简直憋屈的要死,陈君替程曼开车,郑西萎靡不振的坐在她旁边,而他手铐也早就被摘下。
穆冥和顾景柯坐在另一辆警车上,顾景柯充当着司机,车内只有两人,安静的出奇,谁都没有出声打扰的心思,穆冥以为一路上就会这么安静下去,却不料某人率先开口。
“你觉得这事奇怪点在哪里?”就连郑西本人都觉得奇怪,更何况善于观察分析的他们。
穆冥的眼神落在窗外没有移回,可是心中却是转的极快:“现在还不知道,可是到了医院就能自己查了,而且我认为,关键的点就是出在专家身上。”
是专家同郑西说的机率,能开始动手术就说明专家有把握成功,可陈君却说死者反应强烈,这明显就说不通,在动手术之前,一切的因素都会考虑在内,怎么会出现反应强烈一说?
这理由太牵强,若换成别的说法,例如死者身体病细胞突然扩散……这样他们都不会怀疑,可是说都已经说了,来不及换说法,那他们只能顺蔓摸瓜。
“不知道那个专家还在不在医院。”顾景柯抿着唇,他的语气略微冷沉,按照平常的说法,国外的专家遇上事就会快速回国,免得坏了自己名声,或者有些医德好的,就会留在医院分析原因,不知道这个专家是属于哪种。
“应该还在。”穆冥撑了撑额,回了句便闭口不语,两人的气氛难得这么融洽。
车在医院停住,一下车郑西就神情激动,可是他脚跟发软竟然是挪动不了,幸好陈君在旁边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几人先问清楚郑晓杰遗体现在在哪,才领着人过去。
本来郑晓杰的遗体没人认领,现在钻出这么多人倒是把护士吓了一跳,可惊讶过后却是深深的惋惜,郑晓杰可还只是十五岁!这么小就没了,实在是太不公平。
几人找到郑晓杰的位置,郑西将他从裹挟遗体的袋子拨出来,抱着他身体不停地抖动,放置尸体的冷藏室温度很低,此时郑西却像是感觉不到般,抱着已经死透的人哭的死去活来。
以前他不敢在郑晓杰面前哭,可现在却像是找到宣泄口,老泪纵横。
“儿子,你醒醒,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孝敬我的。”郑西口中喃喃,手指不停的拂着郑晓杰的脑袋,这个动作是他们独有的,只要他拂他脑袋,他总会笑着叫他一声“爸”。
可是现在,手上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会说话不会心疼他的尸体。
郑西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这时确实感受到寒入骨髓的痛楚,早知道他就不做这个手术,都怪他太贪心!太没用!如果自己有用一点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不是吗?
他这样反问自己,不一会就将自己逼近死胡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再也走不出来。
“儿子,告诉爸爸,是谁将你害死的!”突地,郑西脸色狰狞,情绪失控,“是不是那个骗子!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他找出来,然后我让他和我一起来陪你。”
程曼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想上前提醒一句,可穆冥却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程曼知道穆冥是不会无缘无故就阻止的人,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她看着郑西赤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就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几人站在冷藏室只觉得全身寒气往上窜,背脊冷的发寒,可为了防止郑西失控,全都站在里面一动不动,而郑西却抱着冷冰冰的尸体,一点不觉得冷。
最后郑西竟然癫狂的发笑,不是正常的笑,而是带着三分阴三分寒四分莫名的笑!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这郑晓杰的脸,喃喃笑道:“儿子,爸给你削苹果,我喂你,你张口——”
说着他双手竟然做着削苹果的动作,双手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是他双手间真的有一只红透的苹果,他这动作,在这冷冰冰的冷藏室显得诡异万分!
顾景柯登时反应过来,快速的走过去将手劈在他脖颈上,眼睛对视,低声喝道:“醒过来!”
郑西明显是有疯癫的迹象!
他看到郑晓杰的尸体时,最后一丝侥幸都破灭掉,神经隐隐开始错乱!
而医院此时,也正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医院门口,也有人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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