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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发誓她今天一晚上做的春梦是以前的一倍,只有闭上眼睛就是吴家帆那风情万种的动人容颜。
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既然睡不着就去看看吴家帆好些没,趁他还没睡前将他手解开,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她打死不承认,谁也不知道她将吴家帆的手捆住了不是。
打扮好出门,外面还只是灰蒙蒙的,看来今天她起得太早了,还好看得清路。
荷花一个人在空旷的院子里走,本来还想哼歌来着,想到会吵到其他人就只好闭嘴。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原来不只她一个起得早啊,她高兴地上前想与这人打招呼,哪里知道这人转身看到她吓了一跳,慌忙地放下袖子,尽管如此,荷花还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红点,这些红点就跟她在感染瘟疫的灾民身上看到的一样。
荷花吃惊地望着他,此人身着衙役的统一服装,显然是这里的衙差,竟然连衙门里都有人感染了瘟疫,而且看情况已经到了晚期,此人竟隐藏的如此之好,他是想害死这里的人吗?
此人见荷花发现了他的秘密,瞬间起了杀心,思绪一起他立马快速地冲到荷花面前,伸手掐向她的脖子。
还好荷花反应快,往旁边一躲,开口大叫:“来人啦,杀人啦。”
此人眼露红光,显然已经被触怒,挥舞着拳头又杀过来,荷花避无可避只好伸拦住他,这时她更加看清了此人手上的红点。心一沉嘴上更加卖力地叫。“来人啦,来人啦。”
此人的拳打脚踢,乱抓乱打,女子本身就没男人力气大,而且此人已经杀死了眼,本来对于死亡的恐惧全都划为了暴力。
荷花感到手臂一痛,暗道不好,斜眼见左边有一根木棍,她看向此人身后兴奋地大喊一声:“田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此人吓得往后看去,发现什么人都没有,扭曲着脸回瞪过来,幸好荷花反应迅速地拿到了身旁的木棍。
有了木棍的帮助,荷花倒能与他对抗一阵,她拼了命似的往他身上打,凑得他鼻青脸肿。
这边巨大的响动总算引来了衙门里的人,他们来到这里就见到小何打人。纷纷上来指责,有看不过眼的还想去扶那人起来。
荷花大叫一声:“别碰他,他得了瘟疫。”
平地一声吼,吓得所有人离那人远远的。
那人满脸凄凉地看着他们。
到底是平日一起共事的朋友,其中有人问道:“小刘怎么可能会得瘟疫,他每天跟我们再一块都没事啊,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他隐藏得好,你们看他的手臂上有红点,跟得了瘟疫的灾民一模一样。”荷花指着他的手臂说到。
“怎么会这样,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就是,昨天我们还一起出去给灾民发粮。”
“不可能吧!”
“可你们看小刘的反应不像假的啊!”
这群官差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终于田钦差也被吵醒了。
荷花来到他面前说道:“田大人,我今天在院子里走,看到这个人想上前打招呼,没想到看到了他手上的红点发现他感染了瘟疫,此人竟然想杀人灭口。”
“什么?”田钦差吃惊道,没想到连衙门里也有人得了瘟疫。他让一位官差去看了看小刘的手臂,果然满是红点。
吓了所有人一跳,那些与他共处过事的衙役更是头皮发麻。
田钦差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
小刘见被人发现,意志消沉,毫无生气地说道:“五天前我的手臂上渐渐出现了红点,我很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被隔离,不想被焚烧。”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田钦田严厉道。
“小人知道,可是小人不想死啊!呜呜”这几天死亡的恐惧一直笼罩在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想死就应该早点接受治疗,你这样难道就能好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去隔离区一起接受治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田钦差说道。
然后田钦差命人将小刘押走。
等事情告以段落的时候,李文昊才姗姗来迟,边打呵欠边说道:“你们吵吵闹闹的干什么,打扰本王休息该当何罪。”
田钦连忙赔罪,“昊王恕罪,是小何发现了衙门里有官差得了瘟疫打了起来,动静闹得太大打扰到了昊王,真是对不起。”
李文昊担心地快步走到荷花面前。“你没事吧,那人竟然敢打你?”
荷花右手扶着左手臂发疼的地方,这里刚才被划伤了,荷花看着他说道:“或许我真的有事了!”
李文昊不解地看着她。
荷花伸出左手,将袖子往上提起,白玉的手臂上一条抓痕显落出来,本来准备责骂她的话语卡在了喉咙,李文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瞪大眼睛焦急地看着她:“这是谁干的?”,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荷花吸了吸鼻子,“我跟那人打架时被他划伤的。”
“怎么会?我要杀了他。”李文昊暴怒。
“算了,你现在杀了他也没用。而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荷花安抚他,可是连她都有点不自信。
“王爷,现在得赶快将小何隔离起来才行,被抓伤感染的机率非常大。”田钦差过来劝道。
李文昊双目充血地怒视着他,“信不信我马上要了你的脑袋!”
“王爷,这”看着他的怒火越演越烈,田钦差也不敢再开口。
情势凝固起来,谁都知道现在最好是将她隔离起来,可昊王不松口,谁也不敢动弹,没过多久衙门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丁曼雪与荣生快速地赶了过来。、
只有吴家帆还不知情,他一觉睡到大天亮,半眯开了朦胧的双眼,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觉,突然瞪大了双眼,想起了昨晚上的事,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去拿衣服,这才发现双手被捆住,昨晚荷花将他的双手捆住丢了他独自煎熬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吴家帆露出一个邪笑,荷花你要为昨晚的事付出代价!
吴家帆出来看到天大亮,懊恼昨晚实在是喝太多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去找荷花算帐。
来到荷花的房门前,抬手敲门,过了半晌还不见人过来开门,他以为荷花是不敢见她,咳嗽一声说道:“荷花,昨天的事我不怪你,你先开门让我进去,等会我又要出门。”
没想到荷花还是不开门,在他考虑是不是该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位官差看到他走过来说道:“吴大人是在找小何吗?他现在大厅,听说出大事了,咱们衙门里出现了瘟疫患者。”
吴家帆一听赶紧往大厅跑去,果然见到所有人都在这里,看样子他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荷花正站在中央,李文昊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吴家帆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荷花见他过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吴家帆不依地向前走一步,荷花见他还要过来摇头说道:“你别过来,我被感染瘟疫的衙差抓伤了,说不定也被感染,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吴家帆步子一顿,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怎么会?你怎么被伤到的?”
见荷花悲怯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件事是真的,明明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为什么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吴家帆不管别人的眼光,一把抱住荷花。“不会的,说不定没有被传染对不对?就算你真的被传染了,我也不会放任你不管。”
荷花不住的想挣开他的怀抱。“你先放开,在还没有搞清楚前,你最好不要再接近我了,我不想让你也被感染。”
“我不,如果你被传染,我陪你一起。要我不管你我做不到。”吴家帆大吼。
田钦差皱紧眉头看着他们,他一个眼神递给身边的两人官差,两人上前将吴家帆拉开,田钦差这才开口。“现在小何还没有确定有没有感染,不过他现在必须被隔离起来,吴编修还是少与他接触比较好。”
“不行。”吴家帆与李文昊异口同声。
“我不同意将她隔离起来,你又不能确定她已经被感染了。”吴家帆说道。
“不管现在有没有感染,被瘟疫患者抓伤也必须被隔离起来才行,这也是为了大家好。”田钦差说道。
“本王说了不行,田大人是不听本王的话吗?”李文昊严厉地说道。
“下官不敢,只是他被感染的机率太大,如果不隔离的话会传给衙门里的人,到时更加不可收拾。”
荷花知道这时将自己隔离起来是最好的,她吸吸气说道:“田大人说得对,还是将我隔离起来吧!”
“不行。”吴家帆大叫。
“你不听我的话吗?”荷花说道。
“我不能听。”吴家帆不管不顾,别的事可以听,这件事他真的不想听。他对田钦差说道:“田大人,不如就让她呆在屋子里,其他人不去接触她就是了。”
“这怎么行。”田钦差说道。
“本王说行就行,谁要是不听就拖出去砍了。”
李文昊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敢作声。可是放着一个可能感染瘟疫的人在衙门,谁也不放心。
丁曼雪想起小何的女子身份,在联系昊王对她的态度,料想小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问道:“昊王,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小何姑娘是什么身份吗?”
丁曼雪的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小何竟然是女子,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预料。所有人连着田钦差本人都看着李文昊,吴家帆见拉着他的两名官差愣神,推开他们冲到荷花身边抱住她。
李文昊见荷花不停地让吴家帆走开,而吴家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看得他心里一阵酸涩,抬抬头让某些液体回去,然后才开口:“她是本王的妹妹梦舒公主。”
丁曼雪猜想过小何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会是梦舒公主,吴家帆不是还拒绝了娶她吗?这下连她也不懂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她怎么会是梦舒公主!”
“就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下连田钦差也慌了,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侍从还好办,可是公主感染了瘟疫,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搞不好会连累所有人。实在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公主怎么就跑到济县县来了。
“不管怎样,公主不能有事,田大人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不然所有人都得陪葬懂吗?”李文昊不管别人怎么想,妹妹的性命最重要。让人陪葬算得了什么,皇家出身的人本就没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小何会是这样的身份,全都被李文昊的话震住。
“是,下官一定尽力而为。”不需要他说,田钦差也知道不能让公主出事。
最后他们让荷花留在她自已的房间,尽量不要出门,让大夫随时注意她的情况。
荷花一进房间就奖房门关上,将跟在身后的吴家帆关在了门外。
吴家帆在门外焦急地敲门:“荷花,你让我进去啊!”
荷花靠在门上,痛苦地说道:“你这几天不要来找我。”
吴家帆瞪大了眼睛,疯狂地敲门。“我怎么可能不找你,快开门,不然我将门砸了!”
荷花闭了闭眼,她知道外面还有官差,于是大声吼道:“还不快将吴大人拉走,不要在这里打扰本公主休息。”
官差听到公主的吩咐,赶紧上前将吴家帆拉走,荷花听到他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跟着忽远忽近,无法平息。
荷花很痛苦,这是一种随时等待死亡宣判的痛苦,在结局还没有出来之前就生活在恐惧之中。可是除了等待她没有别的办法。
所有人都抱有侥幸心理,希望公主没有被感染。
田钦差更是愁死了,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了头上长了不少白头发,自从来济县,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太顺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脑袋已经岌岌可危了,包括他们全家人的脑袋都不安全。
今儿一早他就写了折子发往京城,他当然不敢写公主的性命攸关,他只是上报了这里的瘟疫情况,还言辞恳切地要求加派人手和物资。他之前就已经上报过一次,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派援助过来,他心里非常着急,这里的物资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
其实之前的折子皇上已经收到,只是要想集齐那么多的物资不容易,而且还要招幕大夫去往济县。所以事情一直拖着。
皇上每天与大臣们商议的都是济县的事情,所幸该准备的都已妥当,即刻就可以发往济县。
皇后这段日子渐渐消沉,眼圈的红肿可以看出她哭过,虽然用江薄粉盖住,却还是能看出来,李文傅知道母后是为了弟弟在济县而担心。出声安慰:“母后,您别担心了,二弟不会有事的。”
“母后怎能不担心。”她可是有一子一女都在济县啊,而且她还不能说出来。现在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
“父皇今早已经派出了援助去往济县,相信很快就会好的,母后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免得二弟回来了要心疼。”李文昊说道。
皇后一听今天有人赶往济县,精神一振,问他“今天有人去济县,我能不能写封信给昊儿?”
李文昊点应是,他知道母后的担心,让她带封信过去倒好,能让她安下心来,母后这些天看着瘦下去,他真的很心疼。
李文昊等着母后写好信出来,皇后将信交给他。“去往济县的队伍已经走了,你命人将这信带上赶上队伍。”
“是,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母后请不要伤心了。”李文昊接过信说道。
“快去吧。”皇后催促。
李文昊转身离开了凤仪宫,出宫后即刻令人去送信。
再说许世杰吧,他觉得自己很郁闷,本来跟来丽水行宫是要与荷花朝夕相处的,可是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了,却一直睡在丽水行宫的外面。
当他赶到丽水行宫,兴高采列地去找荷花,却被丽水行宫的侍卫拦在了外面, 说梦舒公主不见任何人。
许世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这些侍卫不让他见荷花,他半夜三更偷偷进去总可以吧!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半夜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守卫,害得他一进去就被发现赶了出来。之后一连闯了那好次都被发现,害得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荷花。
他这样每天像闯龙穴一样闯丽水行宫,害得落音落霜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他给闯了进来,幸亏她们跟着梦舒公主,知道许少爷的性子是不依不扰,而且有武功,半夜肯定会偷袭,就命侍卫严加把守,果然许少爷天天是变着花样往里面闯。
虽然现在暂时是将他挡在外面,可是公主一天不回来,她们就心里难安啊!
落音是假扮公主的人,她是最担心被发现的,虽然来到这里好吃好喝,所有人都将她当作公主,她是享受了两天,不过许世杰一来就让她夜不能眠。
落音将她现在住的秋色阁关上,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什么人闯进来才放下心来,落霜看她担惊受怕的样子笑起来。“看看你的样子像做贼一样,要是让那些侍卫看到还得了。”
落音撅嘴看着她:“你就会说风凉话,那许少爷就像,像对了,像打不死的小强天天往这里跑,他怎么就不死心呢!”小强就是蟑螂的意思,这话还是听公主说过。
“噗”听到她这么形容许少爷,落霜忍不住笑出来。“不知道谁以前说许少爷人多么多么好,长得多么多么英俊风流,对咱们公主多么多么好,现在人家怎么就变蟑螂了?”
落音涨红了一张俏脸,“许少爷是很好,不过他天天往这里闯就很烦人,害得人家天天半夜做恶梦,梦到他拿着剑问我为什么装公主。”
“哎呀呀,原来你每天梦到许少爷!”落霜笑她。
落音跺跺脚,伸手就要打她。“人家都急死了,你还不帮人家。”
落霜一边后退躲过她的攻击一边说道:“我这不是在帮你吗,我每天都要派人去挡住许少爷,然后请他出行宫,半夜三更不睡觉的人可是我。”
落音想想也对,可是在这么下去这里的人都被许少爷弄疯,每天来一趟跟每天要睡觉一样,对了昨晚上他没来。落音问落霜。“昨天许少爷怎么没过来?”
落霜打着呵欠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来还不是害别人,往天他来了之后我们还可以去睡觉, 昨天他不来,我们就等了一晚上。你说他是不是存心整人啊!”
“会不会是他要放弃了!”落音高兴地说道。
落霜摇摇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现在要去睡觉了。”
许世杰的行为已经触怒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侍卫,他们每天跟着他闹腾,半夜都跟着放哨,一刻也不得停歇,白天还要换班巡逻,每天在心里诅咒他。
许世杰昨晚是故意不去的,这些天每晚都去被发现,可见他们天天都准备好了他上勾,昨晚他不去那群人可能要等一晚上,他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他晚上不去了白天去,昨晚侍卫都没睡好,要想发现他可就难了,所以今天白天是最好的时机。
许世杰现在来到了丽水行宫的外围,根本以往的经验,他已经知道了荷花住处,最接近荷花住自处的一次就是在秋色阁,他见到了荷花冲冲而去的背影,不过就是因为一愣神才被侍卫拦住,以后丽水行宫的防御就更坚固了。这次他一定要成功地见到荷花才行。
打定主意,许世杰深吸引一个上跃就跳到了行宫里面,左右观察一阵没有侍卫,许世杰得意一笑,今天侍卫都要去睡觉了。
虽然今天侍卫比较少,而且很多都在打磕睡,不过许世杰还是小心冀冀地等着巡视完离开了才出来,他避开侍卫往秋色阁走去,今天侍卫少了足足一半都不至,许世杰就快到秋色阁了。
不过这里的守卫比较多些,围绕着秋色阁一圈都有侍卫把守,上次就是在这里栽跟头的,不过许世杰知道一处薄弱的地方,就是秋色阁背面靠水的一处,这里只有少数几个侍卫把守,只要引开了他们,许世杰就能从这里跳上去。
他来到小湖边,果然有几个侍卫,不过还好比上次少,只有两个的样子,大概是白天,他们以为许世杰不会过来了,而且昨天也累得够呛,有一半人都换着休息去了。
这给许世杰提供了一个好机会,他从地上摸出一块石头,朝远处扔去,那边的动静惊动了侍卫,其中一个像那边走去,而另一个还留在原地守候。
许世杰看看不远处还有不少侍卫,他要趁别人来不及赶过来时,一次击中剩下的一个侍卫,这样才有机会进到秋色阁。
他见时机差不多就绕到了那名侍卫身后,猛地从背后窜出,伸出手背击向侍卫,侍卫不支倒地,许世杰赶紧跃过小湖,攀上围墙跃入秋色阁中。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进到秋色阁,他开始寻找荷花的住处,荷花是公主应该住最中间正殿的屋子,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如果拖延的时间长了,那些侍卫就会找过来。
进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许世杰皱眉往里走,一直进到里间,一个大大的雕花屏风立于门前,透过屏风他见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在梳妆镜前,那个人就是荷花,他兴奋绕过屏风冲进去。“荷花!”
女子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脸上的讶异定在脸上。
许世杰兴奋地表情垮下来,渐渐换上冷酷的表情。“落音?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用公主的东西,公主人呢?”
落音慌乱地不知所措。“公主,公主”
“公主到底怎么了,快说。”许世杰打断她的吞吞吐吐。
落音摇头,“奴婢不能说。”
许世杰愤怒地走近她,落音吓得连连后退,“奴婢真的不能说。”
许世杰猜想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用恶劣的态度说话,“那我问你,公主在哪里?她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你一个宫女竟敢用公主的东西。”
“不是,许少爷千万别,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听命行事,您千万别到处说。”落音知道事情蛮不住了,要是许少爷传出去就不得了了,到时宫里就会知道,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许世杰心思一转就知道听谁的命了,“难怪你们不让我进来,是不是公主已经不再这里了!”
落音无奈地点点头。
“她去了哪里?”许世杰问。
“济县。”
果然,知道荷花不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没想到荷花真的去了济县,他竟然还在这里磨蹭了那么长时间。
许世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外面站了很多侍卫,严惩以待地盯着他,许世杰看了不看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惊动了落霜,她跑过来正好看到许世杰的背影。她跑进殿内拉住快要倒下的落音,将她扶回床上。不安地问她“许少爷发现了?”
落音点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落霜担心他出去乱说话,害她们暴光。
再次摇头。
落霜推推她。“你别光顾摇头啊,给我说清楚点,别急人了。”
落音推开她。“哎呀,他就是什么也没说,知道我不是公主,知道了公主的去处,他就那么走出去了。”
两人非常担忧地望了一眼,不过还好许少爷没有出去乱说话,她们猜想许少爷会去济县找公主。
在她们还在幻想公主与许少爷来一场浪漫的邂逅时,她们的公主正处于生死边缘。
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荷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而吴家帆就一直守在她的门前。
荷花狠下心不让他进来,因为这样都是为了他好。只有大夫才能进来为她作检查,幸运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国为瘟疫发现前是有潜伏期的。
虽然荷花不让他进来,不过有他守在外面,她觉得很安心。
吴家帆端张椅子就守在了荷花屋外,荷花也端张椅子隔着一堵门坐着。
之前要说的话现在说了,他们的心更近了,可是他们的身体却不能接近。
荷花听外面半天安静没有动静,不过她知道他就在外面。这三天跟他说了好多话,他才安静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闹。
“小宝,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上山挖竹笋,找辣椒吗?”
“嗯,记得。”门外传来声音。
“那时真是单纯而美好,虽然你之前老是欺负我。”
“呵,你怎么老记得那个,后来我不是对你很好嘛。”
两人聊起小时候的趣事,似乎回到了那个没有烦恼的岁月。
“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让你永远都那么快乐。”吴家帆最后说道。
原来吴公子要找的女子竟是梦舒公主,丁曼雪到这里来找吴家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深深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动了。
丁曼雪吸吸鼻子走出来,来到荷花的房门前,先参见了公主,然后才对吴家帆说道:“吴公子,荣生找到了几个药方,不过还不能确定,现在昊王与田大人都在那里讨论,他们让我来请你过去。”
“你让他们自己讨论好了,我要在这里陪着荷花。”吴家帆说道。
“吴公子,我知道你很担心公主,不过你来这里要为老百姓做些事才行,怎么能一直守在这里呢,再说如果找到药方,公主的生命也有一重保障啊!”丁曼雪劝道。
“丁小姐说得很对,你就过去吧。”荷花的声音传出来。
吴家帆犹豫半晌,这才同意离开,向荷花告别。
丁曼雪慢慢坐到了吴家帆刚才坐过的椅子,荷花看到一个人影,知道丁曼雪没有走,不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公主真漂亮。”亏她以前老爱说人家丑,人家比自己漂亮多了,难怪吴公子不喜欢她。
“你也很漂亮啊!”荷花真心说道。
“我真羡慕公主殿下。”丁曼雪自顾说起来,好像不在意荷花说的话一样。
“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荷花笑道。
“吴公子对公主一往情深,不离不弃,为了公主奋发读书,赶来京城就是为了找到你,最后连皇上赐的婚都拒绝了,虽然你就是皇上赐婚的对象,不过可见你在他心目中比什么公主那重要多了。”丁曼雪缓缓地说道,仿佛沉浸在其中。
“丁小姐知道得挺清楚。”
“公主可能不知道,吴公子曾经找上我,他以为我就是你,因为我也是小时候于家人走失,后来才回到了家里,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事,不过我们后来见了一面,他发现我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丁曼雪娓娓道来。
荷花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从没听吴家帆说过,“难怪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嗯,自从那以后,我非常关注吴公子,只要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我都会去打听。后来他被派往济县,我考虑了一晚上才决定跟过来。不过现在我知道你们的事情,真的让我很感动,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样的爱情。”丁曼雪既感动又失落地说道。
“其实你不用羡慕任何人,有一个人一直在关注你。”荷花决定点醒她,丁曼雪是一个好姑娘,敢爱敢恨又不失善良,荷花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丁曼雪诧异。“有人关注我?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人家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道你没发现荣大夫很关心你吗?”荷花轻笑道。
“可是荣生是我的朋友呀,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丁曼雪不解,他们之间都是这样相处的,荣生对她是很好,可是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你想想一个男人能够几年如一日地关心爱护一个女人,他的真心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好好的观察他就会发现了。”荷花说道。而且她还觉得荣大夫这么多年不成亲,恐怕就是为了丁曼雪,而这丫头竟然还不自知,当着人家的面追求别的男子,不知道荣大夫心里该有多伤心。
“不会呀,可是我一直将他当作亲人看待,他怎么会?你是不是搞错了?”丁曼雪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不会弄错的,难道你来济县真的只是为了吴家帆吗?你真的没有一点是为了荣大夫?”荷花问她。
“我”丁曼雪主不出话来,她来这里虽然是为了吴公子,不过有一半也是因为荣生在这里,她很担心,所以最后才有决心跟到济县的。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心里也是有荣大夫的,只是你一直忽略了他而已。”
丁曼雪突然站了起来,有些心慌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荷花听着她落荒而逃的脚步声,自嘲地笑笑,她现在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还有心情处理别人的感情。
而丁曼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脑海里总是想起荷花说的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跟没头苍蝇似的,最后恨恨地说道:“都怪梦舒公主乱说话,以前明明没事的。”
小桃刚好端茶进来,听到了她的话,连忙放下茶杯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乱说,那可是公主,被人听到小心昊王要杀咱们的头。”
昊王这几天火所特别大,谁要是触了他的眉头难保有好下场,这种时刻没人敢惹他,小姐还在这里玩火,真是令她伤脑经,就算是吃醋也该有个限度吧,那可是公主,小姐跟公主抢人岂不是拿起鸡蛋碰石头吗?
丁曼雪瞪她一眼,“这里哪有别人,如果被昊王知道也是你个小丫头去告的状,他要是杀了我的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姐您乱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去告状,今天怎么了这是。”小桃哭笑不得。
丁曼雪摆摆手,“算了算了,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点事。”
小桃怕小姐想不明白,小心地劝道:“小姐,奴婢看吴公子与梦舒公主感情非常好,您那个还是不要了,反而落不得好。”
丁曼雪作势要打她,“你这死丫头,到底是向着哪边的。”
小桃转身跑出去,还不忘叫道:“奴婢当然是向着小姐的。”
丁曼雪等她出去就关上了房门,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荷花说的话,烦躁的抓抓头,之前都好好的,都是因为公主说了那些话才这样的,她又跟荣生不熟,怎么可能知道荣生的想法,她这么做肯定是有目地的。
对,她这么做不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免得打扰到她和吴公子吗?太阴险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是的。
丁曼雪对自己点点头,她才不要受到影响,她与荣生一直以来都是亲人间的关系,因为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自已快要冻死时,荣生收留了自己并一直照顾自己,所以自己将他将成了父亲一样的存在,喜欢依赖他。怎么可能会是公主说的那样呢,觉得不是的,不是。
夜半时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淡淡的月光洒进房里,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转头看了看四周,慢慢地撑着手坐了起来。
荷花是被渴醒的,现在天还很黑,估计是深夜,她记得桌上是放了茶水的。
穿好鞋,她起身摸索到桌前,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烛光立刻点亮了整个房间,她拿起一个杯子,再拿过一旁的水壶往里面倒水,不知为何全身乏力,倒满这杯水已经是极限了。
双手捧起来喝,总算解了渴,她吹熄的灯,慢慢地拖着身子回到床上。
她轻笑一声, 将手覆到额上,呵呵,上天果然开始考验她了!